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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又见朱颜

    耿乐给朱颜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刚刚办好了报名手续。随后便订了去波宁市的高铁票。

    晚上,准备去车站时,却收到朱颜的消息。“你回来报名了?回来不跟老娘说一声!立即滚过来!”

    学习这么紧张,还有时间见面?耿乐本来想说,我这就要上车去南方了。估计朱颜听了只会大发雷霆。只好退了去往波宁的车票,改买了去江浪市的车票。江北和江浪之间已通了城际高铁,来往班次很多。半小时后就有一班。

    耿乐拍了张车票照片发给朱颜。朱颜以为耿乐早已买好了来江浪的车票,高兴了。回道,算你有良心!不然定会捶你一顿。来到以后开好房间,准备好吃的款待我。我九点半放学才能出来。这破学校快把老娘憋死了!

    耿乐说:“放学了我领着你出去吃一顿就行了。干嘛在酒店里吃啊,吃不好。”

    “滚!老娘恨不得吃了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一趟看看老娘,不得有时间说话啊!我明天还得早早来上学呢!哪有时间在外面吃饭!”

    还是一副匪婆子的德行!耿乐撇撇嘴。

    在车上,耿乐订了一家离朱颜学校近的酒店房间。高铁到站后,耿乐坐出租车去附近买了一些朱颜喜欢的小吃,就让出租车停在朱颜学校门口,坐在车里等朱颜。

    从大门口的情况看,朱颜的学校相当不错。当然,朱颜他爸是有钱人,不会让他女儿去条件差的学校。

    晚上九点,晚自习下课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了学校。朱颜是毕业班,晚自习要到十点。但住校外的学生可以提前半小时下课。九点半,耿乐下了出租车去校门口等着。不一会儿,朱颜就跑来了。一身学生装,披散着头发。一年多不见,变得更漂亮了。

    耿乐领朱颜上了出租车。耿乐告诉司机酒店名称。还没等出租车开动。朱颜就扑了上来,抱着耿乐嘴唇就咬。看得出租车司机只撇嘴。现在这小姑娘怎么都这样呢!比男人还饥渴。跟男人去酒店,这不是送上门让人睡吗?

    两人正咂摸得有滋有味。耿乐耳边响起小阑的声音。“师父,她是谁呀?你怎么跟她做坏事呢!”

    耿乐一激灵。这怎么把小阑忘了呢!他要停下,朱颜却抱着他头不放,只管深深地亲吻。耿乐只好跟小阑发神念。“这不是做坏事。她是我女朋友。你玩你的,不要乱看。”

    小阑仍趴在他肩膀,凑近了看二人亲吻。问:“和女朋友就不是做坏事吗?那天,船上的那些女的,不也是那两个男人的女朋友吗?他们怎么是做坏事呢?”

    “……”耿乐不知该怎么说了。正在想词儿呢,朱颜不高兴了,问:“你心不在焉的,想啥呢?还有人等着?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耿乐尴尬道:“司机看着呢。”

    “你管他呢!谁爱看谁看。手机给我,我看有没有骚货勾引!”

    耿乐没好气地把手机扔给朱颜,说:“有一个骚货。还是个醋坛子。”

    朱颜打了耿乐一下,然后检查手机。耿乐的联系人很少,大部分还是朱颜认识的。朱颜看到了小阑的名字,问:“小阑是谁?”

    她立即打开通话记录,却看到里面只有聊聊几条语音。小阑整天跟着耿乐,手机大都放在耿乐身上。当然用不着手机发消息。

    朱颜打开语音一听,都是小女孩叫师父的声音。有的问师父你在哪里,有的叫师父你快回来。小阑的声音一听就年龄不大。朱颜笑道:“谁家的孩子呀?声音有磁性啊。怎么叫你师父啊?”

    “朋友家的孩子。教她东西,可不就叫师父嘛。”

    小阑不乐意了,说:“师父你怎么说假话?”

    耿乐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小阑说:“噢。”仍然好奇地近距离看着朱颜。她说:“这位姐姐很漂亮哦!”

    耿乐拿出塑料袋,递给朱颜。“饿了没?先吃点。”

    “当然饿了!我晚饭没吃,就等着你买吃的呢!”

    二人来到酒店。朱颜“哇哦”叫了一声,扑倒在床上。她翻了几个滚,摊开手臂,说:“过来!我检查检查你有什么变化。”

    “你把饭吃完哪!吃完就收拾了扔垃圾桶。一屋子的饭菜味儿!”耿乐把盛饭的袋子,又在桌面上摊开。

    朱颜哼哼说:“我没嫌你在海上一年多,沾了多少臭鱼烂虾味儿。你倒嫌我吃点饭有味儿了!”她爬起来,继续开吃。

    耿乐拿出两只木杯子,倒上琼露。瓶子里还剩半瓶酒。那半瓶倒给赵老师了。不能给他们多了,多了就嫌不珍贵了。

    朱颜立即闻到了很好闻的香味,问道:“这是什么啊?弄个破瓶子就装那么一点。”

    “当然是好东西了。你以为这东西好弄吗?”

    朱颜端起杯子尝了一点。“嗯!好喝。”然后一饮而尽。“嗯!!好酒!!这杯子也好玩哎!”

    耿乐则慢慢品着将一杯酒饮下。

    朱颜快速将饭菜吃了,将塑料袋收好系紧,扔进了垃圾桶。她回头看耿乐还在那发呆,嘟囔道:“真不会伺候人。倒酒啊!”

    耿乐却说:“只能喝那么多。”

    “嘁!多了不起似的。再贵重的东西老娘也喝得起。”说着,就去拿酒瓶子。

    耿乐拨开朱颜的手,将酒瓶和两个杯子装进塑料袋里。“有钱你也买不着。给你了。回去慢慢喝。记住,三两天喝一杯即可。多了就会醉醺醺的。一醉几天,影响你学习。”

    “什么酒喝那么一点就醉了?”

    “这酒叫琼露。记住别多喝就行了。”

    “嘁!走,洗澡。”

    二人洗澡的时候。小阑在旁边看。耿乐赶她走。出去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她习惯了天天伴在耿乐身边。哪怕是耿乐回归肉身睡觉,她也蜷缩在耿乐怀里睡觉。

    小阑在场搞得耿乐老是入不了戏。朱颜气恼地说:“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你要是有人了,那也是你的本事,跟我说明白,不用藏着掖着。”

    耿乐说:“你怎么像个深闺怨妇似的!”

    朱颜掐他一下,狠狠地说:“把以前的劲头拿出来!可劲儿折腾!”

    这朱颜,要不把她折腾过瘾,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耿乐只好忽略小阑的存在,勉力而为。好在,他知道小阑的“观看”是毫无邪淫之心的。精灵,包括人的灵魂、鬼魂,是没有情欲的,情欲是属于身体的,而不是灵魂的。小阑就是单纯的观赏。观赏人类的活动,了解、学习人类的情感、思维方式和交往方式。平常耿乐自己洗澡,她也不回避的,常常进来嬉闹,给耿乐搓灰什么的。她还不太懂隐私这种事。没办法,耿乐只能不把她当“人”看了。况且,她本来就是一根人参。

    在浴室里折腾了一阵子。回到床上,用不了多大一会儿,二人又开始折腾。看到二人热烈的厮磨交缠,似乎想把对方吃掉的样子,小阑渐渐加深了对人类情感的理解。她在野外一千多年,当然见多了兽类交配。但是,很明显,人类之间包含浓厚情感的交流要比兽类要复杂得多,快乐得多。

    第二天早上六点,相拥的二人被闹钟声惊醒。朱颜急忙爬起来洗漱。耿乐陪她到街上吃了点饭,将她送到了学校大门口。朱颜做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跑走了。这朱颜虽然是个富婆,在学习上还是蛮拼的。

    送走朱颜,耿乐随即买了去波宁的车票,两个小时后坐上了去向波宁的高铁。

    小阑问:“师父,你和师娘交配以后,什么时候会生小孩啊?生了小孩让我抱行吗?”

    耿乐哭笑不得。“这不叫交配。这叫……嗨!跟你怎么说呢。这是人类男女情感交流的一种方式,知道吗?不一定要生小孩的。”

    “不生小孩,干嘛要交配啊?动物交配不都是为了繁衍后代吗?”

    “……人和其他动物不同。人是有情感的,也很重视情感。这种交流方式让人更亲近,让人更快乐。所以,人类有时用这种方式增进感情,也获得快乐。不过这种交流方式也是仅限于男女之间,有异性爱恋关系或婚姻关系的情况。”

    “爱恋关系是什么?婚姻关系是什么?”

    “怎么跟你说呢。你是植物精灵……我问你,人参开花授粉的过程有奇特的感觉吗?”

    “有的。就是感觉有一股气过来,输入到体内,非常舒服。”

    “哦。原来也是有反应的。人类会先由一男一女结成伴侣,组建一个家庭,然后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人是很挑剔的。人类会精心选择自己的伴侣,然后跟伴侣持续地增进情感交流。这个过程叫恋爱。恋爱顺利的话,就会结成婚姻关系,那时才会考虑生孩子的事情。恋爱期间,也可能发生……做爱这种事情,就是你说的交配。这个时候是为了增进情感,不是为了生孩子。有时候也是为了满足一种欲望。就像想吃饭想喝水一样,感情好的男女之间也会想做爱。”

    “你和师娘是在恋爱吗?”

    耿乐沉吟。是啊,他和朱颜是在恋爱吗?有点像,但又不像。两人更像是好朋友,无拘无束的又有身体交流欲望的好朋友。恋爱这个词是不是太正式了?少年人谈恋爱会往结婚上想吗?都是因喜欢而走在一起。走在一起后,或者更加喜欢,或者产生嫌隙。结果如何,谁也不清楚。他把和朱颜的关系称为“爱恋”,而不是“恋爱”,或许就是觉得不太像是恋爱吧。

    高铁在群山之间穿行。这一带山上,树木非常茂盛。小阑被这郁郁葱葱的景象吸引,嚷嚷道:“师父,我能下去吸收草木精气吗?我好长时间没有吸收草木精气了!”

    是啊。在飞鱼岛时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小阑去吸收草木精气了。耿乐说:“好。等会儿下车,我们就赶过来,让你吃个饱。”

    在下一个经停的站点,耿乐带着小阑下了车。然后雇了一辆出租车,就来到了这片树木特别茂盛的地带。跟出租车司机约了联系方式,耿乐就一路往山中走来。

    小阑欢呼一声,就跑去吸收草木精气了。耿乐则在山中僻静处,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他拿出了那枚阴风锥。这几样宝贝,他都尝试过。阴阳迎风刀和招魂扇都很怪异,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绪。有玩飞簪的底子在,这枚阴风锥似乎就好操纵多了。它非常灵敏,速度飞快,转弯迅速。跟它相比,飞簪显得又呆又笨,只能作为飞行攻击法器的残次品。怪不得萧默说飞簪只是个玩具。

    这枚阴风锥速度可快可慢。快的时候,几乎难以捕捉它的踪迹。寻常扔出去的物品,总能看到一条飞行轨迹,这阴风锥快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刷地一下,空气颤动,它已经扑面而到。慢的时候,它轻飘飘的缓缓而进,无声无息。它甚至能在空中悬停不动。

    它能储存的真气能量比飞簪大得多。这就使得它可以仅靠储存能量就可以发起有力的攻击。飞簪的储存能量仅能维持它的飞行。这阴风锥还可以锁定目标。只要用神念传输给它攻击目标,它就会像导弹一样,反复地寻找目标进行攻击,直到消耗完储存的能量为止。这样,就带来两个很重要的好处。一是攻击对手的关键时刻,可以不用分心去管它。二是可以不必担心它跑出神念范围,失去控制。

    它还有一个便利之处是,只要它还有能量,失去目标后它会返回到主人身边。刚开始玩时,为了让它认主,萧默花费了好一番心思。他恢复到元婴境以后,利用元婴境的强大真气才破解了这阴风锥的密保机制,让耿乐输入真气和神念,认了耿乐为主。

    耿乐操纵阴风锥在山林间穿行。意念所致,它能随时转弯,不必担心它会碰到树干。耿乐发出神念让它攻击一棵树,它居然嗖地一下就在树上钻了个洞,飞了出去。然后,它回过头来,继续攻击。一会儿在树身上穿了几个洞。耿乐急忙命令它停止攻击。它便轻飘飘地飞回,在耿乐周围打转。

    耿乐跑过去看那些树洞,有点吃惊阴风锥的攻击能力。他原本以为阴风锥会嵌入树身呢。它轻飘飘的锥身,哪来这么大的力量!阴风锥穿过的这些树洞边缘齐刷刷的。这让耿乐有些费解。哪怕是子弹穿过木材,也会撕裂一些木质纤维。这些洞怎么这么整齐呢?

    他让阴风锥放慢速度,攻击一下树干。他要看看它是怎么攻击树身的。他发现,阴风锥一接触到坚硬的树干,头部受到挤压,锥身便现出尖利的螺旋纹。然后它高速旋转,几乎在一瞬间就钻透树干而出。怪不得它材质这么轻,操纵很容易,却有那么大的攻击力!它完全是以真气为动力,用它“钻”的能力来攻击敌人的。可以想想,这种攻击能力,一般的盾牌也抵抗不住。

    如果说那飞簪只是一个练手的道具,这阴风锥绝对算得上是一件真正的杀人武器。不过,在萧默看来,这东西仍然是鸡肋。它不过是能伤人肉身而已,对于魂体无能为力。它也就是能够对付中低境界的修士。在萧默看来,那几样宝贝中,唯有阴阳迎风刀算是一件很不错的东西。只不过,以他现在元婴境的功力还无法破解这迎风刀的密保机制,无法让它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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