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探访地下钱庄
回到宾馆，耿乐敲敲门，安迪立即就醒了。她睡眼惺忪，跑过来给耿乐开门。看到门外已经天光大亮了，她眯着眼问道：“耿乐，你怎么才回来啊？几点了？”
耿乐说：“五点多。你再睡会儿吧。”
这个房间是二人标准间。他和安迪各占一个床位。安迪躺在床上望着耿乐。耿乐脱去外衣，在另一张床上盘腿而坐，随即进入修炼状态。安迪看着看着也慢慢闭上眼睛。
上午八点多，外面的响动把安迪惊醒。她睁眼看看，耿乐还在打坐。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虽然昨天睡得很晚，但醒来后头脑很是清晰，这说明睡得很好。
其实，不只是她，所有睡在耿乐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睡眠的质量很好。张清雯的感觉尤其明显。耿乐不在身边，张清雯睡觉就没有那么安稳，常常会无缘无故地醒来。这主要是耿乐练功吸纳灵气，让他们也沾了光的缘故。
安迪洗漱完毕，耿乐也收功了。
安迪问：“耿乐你累吗？你才睡了三个小时。再睡一会儿吧。”
“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耿乐去洗了洗，就跟安迪一起出去吃了饭。
吃了饭，耿乐要去探访地下钱庄。安迪执意要跟去。耿乐说：“你这容貌走到哪都惹人乱看，不合适。”
“我戴着口罩呢！”她伸手把头发搅得一团糟，歪嘴挤眼地说，“这样可以嘛？”
耿乐笑道：“可以。看你歪嘴能歪多长时间。”
安迪说：“你的衣服呢？你怎么什么也没带啊？把你衣服给我穿，我再扎马尾戴口罩。像个小子一般。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耿乐出门就带了个手包，随身东西都在储物戒指里。他从储物戒指取出一套衣裤交给她。
安迪诧异道：“哎？你没带包啊，衣服在哪里放着呢？”耿乐笑笑没说话。安迪便不再多问，耿乐的秘密很多，她也见怪不怪了，到卫生间里去换衣服。
从卫生间出来，安迪就已经变成了男孩打扮。如果不看她绝美的容颜，形象上就不那么耀眼了。不过，却是别有一番情趣。安迪问：“这样行吗？”
耿乐笑道：“戴上口罩应该可以了。”他看着那显得有些胖大的裤子，问：“腰不肥吗？”
安迪拉拉裤腰，说：“我用别针收拾了一下，应该还行。”
“得了。还是脱了吧。真要换衣服就出去买一套合适的，这不伦不类的！”
于是，俩人来到大街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件普通的白衬衣和一条牛仔裤。安迪就在成衣店试衣间换了衣服，把换下的衣服装了纸袋带走。
看着二人背影，连成衣店店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都直撇嘴。这是什么眼神！身上那么漂亮的衣服不穿，却穿一套便宜烂大街的衣服。
安迪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安婧买的，都非常名贵。那些衣服无论是质料还是款式都是上乘，当然不是一般衣服能比的。
但即便是普通的一套衣服，穿在安迪身上，仍然是风姿绰约，仪态万方。她又将头发束成马尾，戴上口罩，进一步掩藏了风姿气质，这才看起来不那么扎眼了。
耿乐笑说：“专门扮丑。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安迪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是你说。”
找到了那家商贸公司。耿乐让大黄和小白在外边玩。腿边一条狗，肩上一只鸟，这特征太显眼了，不利于他的行动。
然后，他和安迪走进了那家商贸公司。这是一座独立的五层办公楼。整座楼都是这家商贸公司的私产，既作为办公室，又作为库房使用。当然，这里还隐藏着一家地下钱庄。
二人一进来，公司接待人员立即迎了上去。她把二人引领到茶座，招呼服务员送上茶水。接待人员问耿乐有什么事。耿乐说来采购一批货物。
接待人员说，二位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公司业务繁忙，她会尽快安排客户经理与他们洽谈。然后她就去找人去了。
耿乐看见走过来的服务员不禁一愣。他见那服务员的目光扫过来，急忙捂住了脸。
他对安迪说：“遇上熟人了。我去化一下装。”起身去找厕所。
安迪四下看看。哪里来的熟人？这个地方怎么会遇上熟人？服务员走到近前打量着安迪，心中疑惑，怎么还戴个口罩？她问：“小姐，你喝什么？绿茶，果汁，还是咖啡？”
安迪说：“两杯绿茶吧。”
还没有找到厕所，耿乐又转身回来了。他简单地加厚了一下鼻子和嘴唇，用的时间很短。回到座位上，看见安迪在惊异地打量他。耿乐说：“简单化了一下。”
听见是耿乐的声音，安迪才放下心来。她低声道：“你不会为了让人认不出来，把嘴巴鼻子打肿了吧？太难看了！”
“很难看吗？化个装不需要整多帅吧。”耿乐掏出手机要看看自己的尊容。
“好帅哟！赶上二师兄了。”安迪讥笑道。
耿乐看看手机中的自己，搞的是过分了些。鼻头，嘴唇都肿胀着，确实有点二师兄的风范。时间紧张，搞过火了。耿乐低头运功，慢慢消肿。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水过来了。她将茶水放好，看到耿乐口鼻肿胀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先生，您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消炎药？”
耿乐声音也变了。“谢谢。不需要。”
服务员离去了。这是一个很有英气的漂亮女孩。安迪问：“熟人就是她？”
“嗯。”
安迪忍不住又酸起来。“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优秀呢，耿乐。咫尺天涯，遍布红颜知己。江河湖海，四处留情。你是怕她看出来你跟我在一起喽？”
耿乐瞪眼道：“又来了！你能不能不管这些事啊？”
看见安迪眼睛又湿润了，急忙低声补充道：“别哭哈！这是咱们州城警局的秦青警官。肯定是调查地下钱庄，到这卧底来了。千万不能泄露了消息。
我是在京都遇到咱们江北的赵拙赵警官，才认识了她。她是赵警官的徒弟。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留什么情啊！真是的。”
安迪急忙擦擦眼睛。“对不起。”被耿乐训一顿，她倒心里舒服了。是嘛！怎么什么事都往不好的地方想呢，也不分时间地点。她问：“这么说，警局也注意到这了？那我们怎么办？”
“这应该是州警局赵拙那边的案子涉及到这边了。赵拙正是管经济案件的，应该跟江北这边的没关系。江北警局没有这么快。毕竟咱们也是刚到嘛。
咱们得赶到他们前边，不然，咱们的钱就拿不到手了。还不能破坏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也不知道他们掌握多少情况了。”
警察卧底？黑社会？地下钱庄？这些电影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字眼儿，就这么突兀地来到她的面前，安迪不禁暗自兴奋起来。她倒没有害怕的意思。以耿乐的本事还能保护不了她？“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会儿客户经理来了，你在这里跟他们谈。就说我们要采购十万条皮带，用于出口。跟他们谈谈价格，交货时间，交货方式，付款方式这些问题。问他们能不能在海外交货等等。我去四处看看，搞清楚这里的布局结构，找找钱庄的负责人。”
安迪说：“好。你注意安全。”
耿乐又去“找厕所”了。他一边发出神念四处探索楼房结构，一边往里面走。在往里的通道中，刚拐了个角，迎面又碰上秦青。秦青说：“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耿乐说：“没事。我四处走走，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实力。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秦青抱歉说：“我刚来上班不久，对公司还不是太熟悉。我找人给您作介绍行吗？”
“不用了。我是看小姐你很像我的一个熟人。小姐，你贵姓？”
“免贵姓秦。我叫秦玲玲。我看先生好像也有点熟悉。先生是哪里人，贵姓？”
“免贵姓耿。我叫耿秋林。我是河东州人。秦小姐刚到这儿不久？在这里做的怎么样？”
秦青突然想起，平常不让到处走动，没有机会四下探查，我不如就以此人要求了解公司情况为借口，领着他四下转转，顺便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
于是，她说：“感觉还行。这公司效益不错。这样吧耿先生，我就领着你转一转。我知道多少，就给你介绍多少行吗？”
“可以可以！太谢谢秦小姐了。”
于是，秦青便领着耿乐一处一处地查看起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耿乐很快从秦青的心理活动信息中察知，秦青来了两个多月，还没有探听到有价值的情报。起码，她远没有耿乐知道的多。
这家大型的商贸公司业务挺繁忙。这与它不追求太高的利润有关系。可以说，他们并不指望商贸公司赚多少钱，只要能裹住日常花销，给地下钱庄做好掩护就行了。
这家公司共有一位总经理，两位副总。其中一位姓文的副总是专门负责钱庄生意的。他的明面职务是负责商贸公司的财务和后勤事务，实际上主管地下钱庄的运营管理。
这里的真正老板平常很少露面。除了三位副总以上的人物，其他人基本没有见过真正老板的面。
这家公司的人员招聘非常严格。但一旦成为这里的员工，收入还是不错的。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稳定，平常很少招人。
商贸公司还能进些人，钱庄业务相关的人员全都是他们信得过的自己人，从不进行公开招聘。
负责钱庄业务的工作人员，多是中层领导的亲友，而这些中层领导，主要是副总的亲戚和朋友。引进一个钱庄工作人员，要经过许多程序的考察。
负责钱庄业务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在单独部门工作的，而是混杂在商贸公司的业务人员中。他们也负责一点商贸公司的业务作为掩护，主要任务则是钱庄生意。
除非是他们的业务人员或者是VIP客户介绍，这家钱庄并不对外招揽生意。新拉来的客户都要作一番身份调查，确认没有问题，才会被接纳。
正是在这种严密措施的保护下，这家地下钱庄才顺利运行了十几年。现在，它一年的流水就达到两千多亿，收入十分可观。
耿乐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找到这个姓文的副总，找到他的家，然后夜里去“审问”他。通过“审问”文副总，搞清楚谁是这地下钱庄的真正操盘者。然后，找到这个操盘者，逼他归还安婧的钱。
耿乐和秦青怀着同样的要深入了解这个公司的心理，一边说着话，一边挨个门口转悠。转完了一层，二人准备登上二层的时候，一个人过来拦住了他们。“干嘛的？”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他们的举动早已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
秦青赶忙拿出工作证说：“我是本公司的员工。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户，他想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我领着他随便看看，给他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
“你既然是本公司的员工，就该知道公司的规矩。上面是各部门办公的地方，涉及到商业机密，禁止不同部门的员工串门，更不要说带客户参观了。
你们就此止步吧。我们公司有资料，你可以给这位先生一份，详细讲解一下。”
二人只好返回。秦青去拿公司资料，耿乐回到大厅。
安迪正在同一位男性客户经理交谈。她谈吐优雅，虽然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和少量皮肤，仍然能让人想象出她动人的风姿。那位经理谈性颇浓。
安迪看到耿乐回来，立即向对方引荐，自己则坐在一旁。耿乐便同那位经理攀谈起来，问了一些公司的情况。秦青也送来了商贸公司的资料。
聊了一会儿，耿乐便同安迪告辞出来了。
安迪说：“耿经理很像个老板嘛！如果年龄再大一些，就更像了。”
“安小姐，我本来就是个老板好嘛。”
安迪笑道：“是啊。忘了这事了。你还是不只一家公司的老板呢。”
“你跟人家客户经理谈话，连口罩都不摘，太不礼貌了吧。”
“我说了，我鼻子过敏，没办法。”
“你不摘口罩，就有神秘感。那个经理就更好奇了。呵呵。这要是真让你去谈生意，应该会是一把好手。
即便戴着口罩，仅凭你那双灵动的眼睛和优雅动听的声音，签单就会比别人容易得多。要是摘下口罩，哎哟，那简直是杀手锏哪。
回去我跟安总建议一下。哈哈，恐怕安总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安总只想赶快给女儿钓个金龟婿。”
安迪捶了耿乐一下，然后又抱住她的胳膊，埋怨道：“耿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尊重我了。我哭闹了一次，让你轻看我了是吗？那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嘛！把我灌醉让我出丑。我出丑了你又轻看我！”
“我轻看你了吗？只是开开玩笑，说话随便一些而已。跟你客气，你说对你不好。跟你不客气，你又说轻看你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圣人的一句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把我与小人相提并论，还说没轻看我！”安迪娇嗔地掐耿乐的胳膊。
耿乐笑道：“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刻意改变自己。这个世界既需要娇贵美丽的牡丹，也需要随性而好看的蔷薇。
牡丹因为娇贵，而被人供着，只能欣赏，不敢亵玩。这就免不了清冷一些。蔷薇皮实，散漫，人人可以采摘，这就显得热闹一些。各有各的好处。你作为牡丹，没有必要去羡慕蔷薇。”
“我没有羡慕蔷薇。都是你逼的。爱琳达是真正的公主，到哪儿都是被人供着，你为啥跟她那么随便。你跟她才认识几天？我跟你从小就认识。”安迪撅嘴道。
“得。什么都怪我。爱琳达她是那样的性格。你脸皮薄，不是那样的性格啊。说话随便一点，你还觉得轻看你了呢。”
“我收回我的话行了吧。只要你心里没有轻看我，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
“哎哟！安小姐从善如流啊。”耿乐挑逗地隔着口罩捏捏安迪的脸蛋。
安迪脸一红，用身子撞撞耿乐。耿乐有点亲昵的动作让她很高兴，她把耿乐的胳膊抱得更紧了。她没有与青年男性交往的经验，更没有与男性密切接触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跟耿乐做的这些，她都是跟张清雯学的。她原来觉得主动跟男性身体接触，显得不庄重，有时她即便想跟耿乐靠近一些，也都忍住了。但是，她看见张清雯做的却非常自然。张清雯接触耿乐不避讳任何人的目光，也没有谁觉得她不好。
耿乐看见一家酒吧，感觉还不错。他说：“咱俩进去喝一杯？”
安迪兴奋地说：“好。”她还没有去过酒吧呢。跟别人去，她还会犹豫，跟耿乐去，她很愿意。
酒吧里没人。看见二人进来，一个身着花色T恤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二位是？这里还没有营业。开门是方便打扫卫生。酒吧大都是晚七点以后营业。喜欢的话可以晚上过来。”
二人只好退回来。安迪笑道：“原来你也是外行，连酒吧什么时间营业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是老手呢。”
耿乐笑说：“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我也不是要喝酒，而是想找个僻静地方。”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个休闲茶社的招牌。他说：“茶社应该营业吧。走，咱们去茶社。”
二人便进了茶社，选了一个雅致的房间。房间里面是一个大的榻榻米。榻榻米上面有一个茶桌，旁边摆着几个蒲团。
这家茶社隔音做的相当好，店里面颇为安静。店家送来茶水和小吃，道了声“慢用”，就退了出去。店家一出去，房间里立即清静了下来。
安迪取下口罩，望着耿乐，不知道他到茶社来干什么。耿乐说：“那家公司不让上去看，刚才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我想再去一趟。
你在这里喝茶等着。我会躺下来。你守在我身体跟前就行。等我回来了咱们去吃饭。大黄，你守护在这里，保护好安迪。小白，你跟我走。”
安迪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耿乐就躺倒在床榻上。耿乐离体后立即穿上混元盾化作的护体盔甲，他缩小身形，闪身而去。
耿乐的魂体，安迪看不见。但耿乐穿上混元盔甲后，安迪能看见混元盔甲。她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虽然是在白天，耿乐并不太在乎有人看到他。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又专找隐蔽的地方走，别人很难发现。为了等待小白，耿乐还放慢了速度。
安迪惊异地望着躺在榻榻米上的耿乐。什么意思？刚才出去的是什么？耿乐会分身术？天哪，耿乐居然这么厉害吗？玄幻小说上的东西是真的？
她小声喊，“耿乐？耿乐！”那个身体完全没有反应。她到跟前看看，耿乐像睡着了一样。她试试耿乐的鼻息，完全正常。她问大黄：“大黄，耿乐怎么了？”
大黄跳上榻榻米，在耿乐身边卧下。它说：“师父出去了。”
“耿乐是你师父？”
“嗯。”
不可思议。怎么做了一条狗的师父！安迪趴下来，往耿乐耳洞吹吹气，耿乐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往耿乐鼻孔吹气，耿乐还是没反应。
她撕了一点面巾纸，捻成小棒，捅捅耿乐鼻孔。耿乐还是没反应。看来，耿乐是真的没有知觉了。
她在耿乐耳边说：“耿乐，你是个大坏蛋。”
观察一下，看耿乐依然没有动静，她继续道：“你太花心。你喜欢朱颜，还喜欢她的朋友古丽娜，还喜欢张清雯！我呢？我咋办哪？
我原来觉得慢慢你就会喜欢我的。可是现在你身边围了一大堆女孩，你跟她们都很好，好像就我一个是外人。我一个女孩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做什么。
我知道，我是太娇惯了，我的生活都被我妈安排着，长这么大都没有真正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好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像你说的，我脸皮太薄，不合群。以后这些我都会改的。
以前我是模模糊糊地喜欢你。你救了我那次之后，我就决定了，以后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逼着我不得不说那些本来该男孩先说的话。作为男孩，你好意思吗？”
说了半天，耿乐还是没动静。安迪将自己的嘴唇轻轻摁在耿乐嘴唇上。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舔舐耿乐的嘴唇。慢慢地，她脸色泛红。
这几天，她创造了自己的几个”第一次“。第一次喝醉，第一次为一个男性哭闹，第一次向男性表达自己的爱意，第一次和男性睡在一个房间，第一次在男性耳边说悄悄话，第一次亲吻男性。
耿乐说：“五点多。你再睡会儿吧。”
这个房间是二人标准间。他和安迪各占一个床位。安迪躺在床上望着耿乐。耿乐脱去外衣，在另一张床上盘腿而坐，随即进入修炼状态。安迪看着看着也慢慢闭上眼睛。
上午八点多，外面的响动把安迪惊醒。她睁眼看看，耿乐还在打坐。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虽然昨天睡得很晚，但醒来后头脑很是清晰，这说明睡得很好。
其实，不只是她，所有睡在耿乐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睡眠的质量很好。张清雯的感觉尤其明显。耿乐不在身边，张清雯睡觉就没有那么安稳，常常会无缘无故地醒来。这主要是耿乐练功吸纳灵气，让他们也沾了光的缘故。
安迪洗漱完毕，耿乐也收功了。
安迪问：“耿乐你累吗？你才睡了三个小时。再睡一会儿吧。”
“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耿乐去洗了洗，就跟安迪一起出去吃了饭。
吃了饭，耿乐要去探访地下钱庄。安迪执意要跟去。耿乐说：“你这容貌走到哪都惹人乱看，不合适。”
“我戴着口罩呢！”她伸手把头发搅得一团糟，歪嘴挤眼地说，“这样可以嘛？”
耿乐笑道：“可以。看你歪嘴能歪多长时间。”
安迪说：“你的衣服呢？你怎么什么也没带啊？把你衣服给我穿，我再扎马尾戴口罩。像个小子一般。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耿乐出门就带了个手包，随身东西都在储物戒指里。他从储物戒指取出一套衣裤交给她。
安迪诧异道：“哎？你没带包啊，衣服在哪里放着呢？”耿乐笑笑没说话。安迪便不再多问，耿乐的秘密很多，她也见怪不怪了，到卫生间里去换衣服。
从卫生间出来，安迪就已经变成了男孩打扮。如果不看她绝美的容颜，形象上就不那么耀眼了。不过，却是别有一番情趣。安迪问：“这样行吗？”
耿乐笑道：“戴上口罩应该可以了。”他看着那显得有些胖大的裤子，问：“腰不肥吗？”
安迪拉拉裤腰，说：“我用别针收拾了一下，应该还行。”
“得了。还是脱了吧。真要换衣服就出去买一套合适的，这不伦不类的！”
于是，俩人来到大街找了家成衣店，买了件普通的白衬衣和一条牛仔裤。安迪就在成衣店试衣间换了衣服，把换下的衣服装了纸袋带走。
看着二人背影，连成衣店店主，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都直撇嘴。这是什么眼神！身上那么漂亮的衣服不穿，却穿一套便宜烂大街的衣服。
安迪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安婧买的，都非常名贵。那些衣服无论是质料还是款式都是上乘，当然不是一般衣服能比的。
但即便是普通的一套衣服，穿在安迪身上，仍然是风姿绰约，仪态万方。她又将头发束成马尾，戴上口罩，进一步掩藏了风姿气质，这才看起来不那么扎眼了。
耿乐笑说：“专门扮丑。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安迪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是你说。”
找到了那家商贸公司。耿乐让大黄和小白在外边玩。腿边一条狗，肩上一只鸟，这特征太显眼了，不利于他的行动。
然后，他和安迪走进了那家商贸公司。这是一座独立的五层办公楼。整座楼都是这家商贸公司的私产，既作为办公室，又作为库房使用。当然，这里还隐藏着一家地下钱庄。
二人一进来，公司接待人员立即迎了上去。她把二人引领到茶座，招呼服务员送上茶水。接待人员问耿乐有什么事。耿乐说来采购一批货物。
接待人员说，二位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公司业务繁忙，她会尽快安排客户经理与他们洽谈。然后她就去找人去了。
耿乐看见走过来的服务员不禁一愣。他见那服务员的目光扫过来，急忙捂住了脸。
他对安迪说：“遇上熟人了。我去化一下装。”起身去找厕所。
安迪四下看看。哪里来的熟人？这个地方怎么会遇上熟人？服务员走到近前打量着安迪，心中疑惑，怎么还戴个口罩？她问：“小姐，你喝什么？绿茶，果汁，还是咖啡？”
安迪说：“两杯绿茶吧。”
还没有找到厕所，耿乐又转身回来了。他简单地加厚了一下鼻子和嘴唇，用的时间很短。回到座位上，看见安迪在惊异地打量他。耿乐说：“简单化了一下。”
听见是耿乐的声音，安迪才放下心来。她低声道：“你不会为了让人认不出来，把嘴巴鼻子打肿了吧？太难看了！”
“很难看吗？化个装不需要整多帅吧。”耿乐掏出手机要看看自己的尊容。
“好帅哟！赶上二师兄了。”安迪讥笑道。
耿乐看看手机中的自己，搞的是过分了些。鼻头，嘴唇都肿胀着，确实有点二师兄的风范。时间紧张，搞过火了。耿乐低头运功，慢慢消肿。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水过来了。她将茶水放好，看到耿乐口鼻肿胀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先生，您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消炎药？”
耿乐声音也变了。“谢谢。不需要。”
服务员离去了。这是一个很有英气的漂亮女孩。安迪问：“熟人就是她？”
“嗯。”
安迪忍不住又酸起来。“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优秀呢，耿乐。咫尺天涯，遍布红颜知己。江河湖海，四处留情。你是怕她看出来你跟我在一起喽？”
耿乐瞪眼道：“又来了！你能不能不管这些事啊？”
看见安迪眼睛又湿润了，急忙低声补充道：“别哭哈！这是咱们州城警局的秦青警官。肯定是调查地下钱庄，到这卧底来了。千万不能泄露了消息。
我是在京都遇到咱们江北的赵拙赵警官，才认识了她。她是赵警官的徒弟。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留什么情啊！真是的。”
安迪急忙擦擦眼睛。“对不起。”被耿乐训一顿，她倒心里舒服了。是嘛！怎么什么事都往不好的地方想呢，也不分时间地点。她问：“这么说，警局也注意到这了？那我们怎么办？”
“这应该是州警局赵拙那边的案子涉及到这边了。赵拙正是管经济案件的，应该跟江北这边的没关系。江北警局没有这么快。毕竟咱们也是刚到嘛。
咱们得赶到他们前边，不然，咱们的钱就拿不到手了。还不能破坏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也不知道他们掌握多少情况了。”
警察卧底？黑社会？地下钱庄？这些电影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字眼儿，就这么突兀地来到她的面前，安迪不禁暗自兴奋起来。她倒没有害怕的意思。以耿乐的本事还能保护不了她？“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会儿客户经理来了，你在这里跟他们谈。就说我们要采购十万条皮带，用于出口。跟他们谈谈价格，交货时间，交货方式，付款方式这些问题。问他们能不能在海外交货等等。我去四处看看，搞清楚这里的布局结构，找找钱庄的负责人。”
安迪说：“好。你注意安全。”
耿乐又去“找厕所”了。他一边发出神念四处探索楼房结构，一边往里面走。在往里的通道中，刚拐了个角，迎面又碰上秦青。秦青说：“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耿乐说：“没事。我四处走走，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的实力。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秦青抱歉说：“我刚来上班不久，对公司还不是太熟悉。我找人给您作介绍行吗？”
“不用了。我是看小姐你很像我的一个熟人。小姐，你贵姓？”
“免贵姓秦。我叫秦玲玲。我看先生好像也有点熟悉。先生是哪里人，贵姓？”
“免贵姓耿。我叫耿秋林。我是河东州人。秦小姐刚到这儿不久？在这里做的怎么样？”
秦青突然想起，平常不让到处走动，没有机会四下探查，我不如就以此人要求了解公司情况为借口，领着他四下转转，顺便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
于是，她说：“感觉还行。这公司效益不错。这样吧耿先生，我就领着你转一转。我知道多少，就给你介绍多少行吗？”
“可以可以！太谢谢秦小姐了。”
于是，秦青便领着耿乐一处一处地查看起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耿乐很快从秦青的心理活动信息中察知，秦青来了两个多月，还没有探听到有价值的情报。起码，她远没有耿乐知道的多。
这家大型的商贸公司业务挺繁忙。这与它不追求太高的利润有关系。可以说，他们并不指望商贸公司赚多少钱，只要能裹住日常花销，给地下钱庄做好掩护就行了。
这家公司共有一位总经理，两位副总。其中一位姓文的副总是专门负责钱庄生意的。他的明面职务是负责商贸公司的财务和后勤事务，实际上主管地下钱庄的运营管理。
这里的真正老板平常很少露面。除了三位副总以上的人物，其他人基本没有见过真正老板的面。
这家公司的人员招聘非常严格。但一旦成为这里的员工，收入还是不错的。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稳定，平常很少招人。
商贸公司还能进些人，钱庄业务相关的人员全都是他们信得过的自己人，从不进行公开招聘。
负责钱庄业务的工作人员，多是中层领导的亲友，而这些中层领导，主要是副总的亲戚和朋友。引进一个钱庄工作人员，要经过许多程序的考察。
负责钱庄业务的工作人员，并不是在单独部门工作的，而是混杂在商贸公司的业务人员中。他们也负责一点商贸公司的业务作为掩护，主要任务则是钱庄生意。
除非是他们的业务人员或者是VIP客户介绍，这家钱庄并不对外招揽生意。新拉来的客户都要作一番身份调查，确认没有问题，才会被接纳。
正是在这种严密措施的保护下，这家地下钱庄才顺利运行了十几年。现在，它一年的流水就达到两千多亿，收入十分可观。
耿乐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找到这个姓文的副总，找到他的家，然后夜里去“审问”他。通过“审问”文副总，搞清楚谁是这地下钱庄的真正操盘者。然后，找到这个操盘者，逼他归还安婧的钱。
耿乐和秦青怀着同样的要深入了解这个公司的心理，一边说着话，一边挨个门口转悠。转完了一层，二人准备登上二层的时候，一个人过来拦住了他们。“干嘛的？”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他们的举动早已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
秦青赶忙拿出工作证说：“我是本公司的员工。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户，他想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我领着他随便看看，给他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
“你既然是本公司的员工，就该知道公司的规矩。上面是各部门办公的地方，涉及到商业机密，禁止不同部门的员工串门，更不要说带客户参观了。
你们就此止步吧。我们公司有资料，你可以给这位先生一份，详细讲解一下。”
二人只好返回。秦青去拿公司资料，耿乐回到大厅。
安迪正在同一位男性客户经理交谈。她谈吐优雅，虽然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和少量皮肤，仍然能让人想象出她动人的风姿。那位经理谈性颇浓。
安迪看到耿乐回来，立即向对方引荐，自己则坐在一旁。耿乐便同那位经理攀谈起来，问了一些公司的情况。秦青也送来了商贸公司的资料。
聊了一会儿，耿乐便同安迪告辞出来了。
安迪说：“耿经理很像个老板嘛！如果年龄再大一些，就更像了。”
“安小姐，我本来就是个老板好嘛。”
安迪笑道：“是啊。忘了这事了。你还是不只一家公司的老板呢。”
“你跟人家客户经理谈话，连口罩都不摘，太不礼貌了吧。”
“我说了，我鼻子过敏，没办法。”
“你不摘口罩，就有神秘感。那个经理就更好奇了。呵呵。这要是真让你去谈生意，应该会是一把好手。
即便戴着口罩，仅凭你那双灵动的眼睛和优雅动听的声音，签单就会比别人容易得多。要是摘下口罩，哎哟，那简直是杀手锏哪。
回去我跟安总建议一下。哈哈，恐怕安总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安总只想赶快给女儿钓个金龟婿。”
安迪捶了耿乐一下，然后又抱住她的胳膊，埋怨道：“耿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尊重我了。我哭闹了一次，让你轻看我了是吗？那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嘛！把我灌醉让我出丑。我出丑了你又轻看我！”
“我轻看你了吗？只是开开玩笑，说话随便一些而已。跟你客气，你说对你不好。跟你不客气，你又说轻看你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圣人的一句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把我与小人相提并论，还说没轻看我！”安迪娇嗔地掐耿乐的胳膊。
耿乐笑道：“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刻意改变自己。这个世界既需要娇贵美丽的牡丹，也需要随性而好看的蔷薇。
牡丹因为娇贵，而被人供着，只能欣赏，不敢亵玩。这就免不了清冷一些。蔷薇皮实，散漫，人人可以采摘，这就显得热闹一些。各有各的好处。你作为牡丹，没有必要去羡慕蔷薇。”
“我没有羡慕蔷薇。都是你逼的。爱琳达是真正的公主，到哪儿都是被人供着，你为啥跟她那么随便。你跟她才认识几天？我跟你从小就认识。”安迪撅嘴道。
“得。什么都怪我。爱琳达她是那样的性格。你脸皮薄，不是那样的性格啊。说话随便一点，你还觉得轻看你了呢。”
“我收回我的话行了吧。只要你心里没有轻看我，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
“哎哟！安小姐从善如流啊。”耿乐挑逗地隔着口罩捏捏安迪的脸蛋。
安迪脸一红，用身子撞撞耿乐。耿乐有点亲昵的动作让她很高兴，她把耿乐的胳膊抱得更紧了。她没有与青年男性交往的经验，更没有与男性密切接触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跟耿乐做的这些，她都是跟张清雯学的。她原来觉得主动跟男性身体接触，显得不庄重，有时她即便想跟耿乐靠近一些，也都忍住了。但是，她看见张清雯做的却非常自然。张清雯接触耿乐不避讳任何人的目光，也没有谁觉得她不好。
耿乐看见一家酒吧，感觉还不错。他说：“咱俩进去喝一杯？”
安迪兴奋地说：“好。”她还没有去过酒吧呢。跟别人去，她还会犹豫，跟耿乐去，她很愿意。
酒吧里没人。看见二人进来，一个身着花色T恤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二位是？这里还没有营业。开门是方便打扫卫生。酒吧大都是晚七点以后营业。喜欢的话可以晚上过来。”
二人只好退回来。安迪笑道：“原来你也是外行，连酒吧什么时间营业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是老手呢。”
耿乐笑说：“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我也不是要喝酒，而是想找个僻静地方。”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个休闲茶社的招牌。他说：“茶社应该营业吧。走，咱们去茶社。”
二人便进了茶社，选了一个雅致的房间。房间里面是一个大的榻榻米。榻榻米上面有一个茶桌，旁边摆着几个蒲团。
这家茶社隔音做的相当好，店里面颇为安静。店家送来茶水和小吃，道了声“慢用”，就退了出去。店家一出去，房间里立即清静了下来。
安迪取下口罩，望着耿乐，不知道他到茶社来干什么。耿乐说：“那家公司不让上去看，刚才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我想再去一趟。
你在这里喝茶等着。我会躺下来。你守在我身体跟前就行。等我回来了咱们去吃饭。大黄，你守护在这里，保护好安迪。小白，你跟我走。”
安迪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耿乐就躺倒在床榻上。耿乐离体后立即穿上混元盾化作的护体盔甲，他缩小身形，闪身而去。
耿乐的魂体，安迪看不见。但耿乐穿上混元盔甲后，安迪能看见混元盔甲。她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虽然是在白天，耿乐并不太在乎有人看到他。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又专找隐蔽的地方走，别人很难发现。为了等待小白，耿乐还放慢了速度。
安迪惊异地望着躺在榻榻米上的耿乐。什么意思？刚才出去的是什么？耿乐会分身术？天哪，耿乐居然这么厉害吗？玄幻小说上的东西是真的？
她小声喊，“耿乐？耿乐！”那个身体完全没有反应。她到跟前看看，耿乐像睡着了一样。她试试耿乐的鼻息，完全正常。她问大黄：“大黄，耿乐怎么了？”
大黄跳上榻榻米，在耿乐身边卧下。它说：“师父出去了。”
“耿乐是你师父？”
“嗯。”
不可思议。怎么做了一条狗的师父！安迪趴下来，往耿乐耳洞吹吹气，耿乐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往耿乐鼻孔吹气，耿乐还是没反应。
她撕了一点面巾纸，捻成小棒，捅捅耿乐鼻孔。耿乐还是没反应。看来，耿乐是真的没有知觉了。
她在耿乐耳边说：“耿乐，你是个大坏蛋。”
观察一下，看耿乐依然没有动静，她继续道：“你太花心。你喜欢朱颜，还喜欢她的朋友古丽娜，还喜欢张清雯！我呢？我咋办哪？
我原来觉得慢慢你就会喜欢我的。可是现在你身边围了一大堆女孩，你跟她们都很好，好像就我一个是外人。我一个女孩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做什么。
我知道，我是太娇惯了，我的生活都被我妈安排着，长这么大都没有真正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好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像你说的，我脸皮太薄，不合群。以后这些我都会改的。
以前我是模模糊糊地喜欢你。你救了我那次之后，我就决定了，以后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逼着我不得不说那些本来该男孩先说的话。作为男孩，你好意思吗？”
说了半天，耿乐还是没动静。安迪将自己的嘴唇轻轻摁在耿乐嘴唇上。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舔舐耿乐的嘴唇。慢慢地，她脸色泛红。
这几天，她创造了自己的几个”第一次“。第一次喝醉，第一次为一个男性哭闹，第一次向男性表达自己的爱意，第一次和男性睡在一个房间，第一次在男性耳边说悄悄话，第一次亲吻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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