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小寒暑功
看过陈奇，耿乐来到北嘉尔湖边。他想了解一下湖妖的情况。他来到牧场之前，就封闭了功力，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他也让大黄和小白隐藏了功力。现在，他们三个就是普通的一人一狗一鸟。
北嘉尔湖的美丽是闻名已久的。
这里人烟稀少，绿色植被非常丰茂，茂密的森林顺着起伏的地势绵延不断。湖水清澈透明，杂质很少。
据牧民说，这里的湖水，冬天是蓝色的，夏天才变成绿色。在干净的地段，湖水可以直接喝。湖区建有矿泉水厂，据说是抽取深层的湖水直接装瓶出售的。
北嘉尔湖很大。水面面积超过三万平方公里。它是长条形的，长度超过六百公里，平均宽度近五十公里。
北嘉尔湖是地层断裂引起地层下陷，注入三百多条河流的河水而形成的。它的平均深度达七百多米，最深处达一千六百多米。北嘉尔湖比许多海洋还要深。
如此深邃而又广阔的水域自然免不了神秘感。来到这里时间不长，耿乐就听到许多关于北嘉尔湖的神秘传说。
其中一个最为让人毛骨悚然的传说是，这里的水底躺着十几万具人体骨骸，如果包括他们携带的牛羊，那就是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具骨骸了。
这些骨骸是战乱时期逃难的人们，其中许多是牧民，丢下的。
由于战争，大量人口逃到北嘉尔湖畔。他们大规模集结后，要横渡冰封的北嘉尔湖，逃到湖对岸去。
结果，由于人口聚集太多，在车辆碾轧和人畜的踩踏下，冰面大面积解体，导致十几万人和百万牲畜一起葬身湖底。
这些逃难的人群携带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这些财宝也随他们一起沉入了湖底。
传说，他们的冤魂一直聚集在北嘉尔湖底，守护着他们的财宝，也守护着北嘉尔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嘉尔湖区常常有各种怪事发生。
耿乐当然不相信这种冤魂守护的传说的。
不过，他查询历史资料，发现十几万人逃难至此，由于冰面裂解而葬身湖底的事儿却是真的。由此也可以想见，十几万逃难人群携带大量财宝也是肯定的。
当地人说，也常常看到有船到湖上打捞财物的。但是北嘉尔湖太深了，他们大多一无所获。
耿乐一边在湖边漫步四处观察，一边在想，陈奇姐姐说，自陈奇出事那天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发生丢失牛羊的事了，难道是这妖怪受伤了？还是受惊了短期内不敢再掠食牧民牛羊了？
巡查了一个下午，湖水风平浪静，湖畔周边绿草茵茵，牛羊悠闲食草，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连个妖的影子也没发现。牧民们也该干啥干啥，好像这里从没有发生过闹妖的事情似的。
耿乐曾问陈奇姐姐，既然闹妖，你们为什么还不迁走啊？似乎你们也不太害怕，还是该干嘛干嘛。
陈奇姐姐说，这里太适合放牧了，牧场的收益很高。虽然每年丢失一百多牛羊，也挺值钱的，但分散到这么多牧民身上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这个妖怪从不伤人，除了这次陈奇师徒，其他没有伤过人。这次伤害陈奇师徒，大概是因为他们是来降妖的，激怒了妖怪。所以，这里虽然经常闹妖，牧民并没有很紧张。
晚上，耿乐就住在了牧场。野外生活很单调，天黑后没有多长时间，牧民们就都睡觉了。除了偶尔的牛羊叫声外，就是唧唧啾啾的低声虫鸣，牧场的夜显得很安静。
这时，朱颜打来视频电话。
接通以后，朱颜和古丽娜的脸庞同时出现在画面中，横屏中俩人脸贴脸。
朱颜说：“古丽娜说你去北嘉尔湖了？你这家伙真自在哎，天天想到哪泡妞就到哪泡妞。鹅国多美女哎，你过瘾没？”
“你就光想着泡妞呢，我是来救人的好不好。这野地里只有牛羊，闻到的不是牛粪味儿就是羊骚味，哪来的妞？”
耿乐说着，走出房子，来到牛羊圈里，让她们看成群的牛羊。一头牛对着耿乐哞地大叫一声。“哎哟！”两个美女笑作一团。
古丽娜嚷嚷说：“哎呀，好玩。我也想去看看怎么办？美丽的湖水，大草原，湖畔饮马，风吹草低见牛羊。好浪漫哪！”
朱颜说：“喏，这个是你的小迷妹，天天说你的好话。让她去陪你吧。你就泡她吧。不要想鹅国美女了。”
古丽娜对朱颜的话浑不在意。她说：“行不行啊耿乐？我去看看行吗？”
耿乐笑道：“这里都是野汉子，美女来了就不让走了。”
古丽娜说：“我真去啊！你告诉我机票应该买到哪儿？”
朱颜笑道：“你要不远万里会情郎吗？”
古丽娜说：“会情郎就会情郎。你去不去？”
“去什么去！明天还拍戏呢。”
“导演不是说，明天拍完，咱俩可以休息几天吗？正好咱们去北嘉尔湖玩玩。好吗颜儿？”
朱颜就问耿乐：“北嘉尔湖好玩吗？”
耿乐说：“就是一个大湖呗，六百多公里长，50公里宽的大湖。水质很好。也就是自然风光吧。其他没什么。喜欢的可以看看，不喜欢的也没啥好看的。”
古丽娜嚷嚷着：“好看！好看！”
朱颜说：“去就去。你买票哈。”
“好好好。我买票。”
耿乐说：“真来啊？我明后天就准备回去呢。”
古丽娜撒娇道：“不要回。等着我们。”
朱颜说：“敢不等我们就回来？找揍！等着我把这个小迷妹给你送去哈，让你好好泡泡。”
“不是啊。这里正闹妖呢，现在不是来玩的时候。陈奇都已经丢魂……不是，都成了植物人了，他师父已经死了。这种情况怎么来玩？”
“啊？那你还不赶快回来，还待在那里干嘛？真的假的？现在哪有妖？”
“当然是真的。不然陈奇师徒怎么会没命了！我在这里摸摸情况就回去。”
古丽娜嚷嚷着：“不可能。哪有妖？你怎么不说有白骨精啊！就是有妖，我们也要去，有你保护，我们怕啥！”
“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保护你们？”
“反正就要去。我现在就去订票。”古丽娜跑走了。
耿乐对朱颜说：“不要来哈。你别让她订票。现在真不是时候，想玩以后再来玩。”
朱颜说：“不远万里给你送美女让你泡，你还不愿意？”
“现在真是不适合来玩。搞清楚这儿的情况，我就带陈奇回去了。你们来干嘛？什么时候不能来？这边出事了，谁有心情陪你们玩。”
“美女一去，你就有心情了。她那么热乎，你不让她去？这里啥都没有，要是不拍戏，实在是没啥意思。我也想出去跑跑。”朱颜笑道，“湖水好玩不好玩无所谓，人好玩就行。”
耿乐咂咂嘴。“我回去以后找你们玩行了吧？”
“以后再说以后啊。现在是现在。”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呢！”
……
挂掉朱颜的电话没多久，他就收到安迪的视频电话。安迪的绝美容颜出现在屏幕上，带着醋味。
“你电话好忙啊，我打三四次都占线。我打了都有二十分钟了。在这之前不知道你已经打了多少分钟了。你跟我打电话，怎么说几句就想挂呢！”
“刚才是朱颜的电话。怎么了，安迪姐？”此话一出，就换来个安迪的大白眼。
“真的是朱颜？”
“这事没必要造假吧，安迪姐。”安迪又给了一个白眼。
“你去北嘉尔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很想去看看。听说那里很美呢。”
“我是来办事的。陈奇出事了。他师父死了，他也成了植物人。”
“啊？怎么回事啊？”
耿乐就跟安迪说了一下情况，也让安迪看了牛棚、羊圈。然后，耿乐经过黑魆魆的草场，向湖边走去。
安迪看了牛棚羊圈，觉得很有意思的，她叫道：“哎呀，我想去！去看大草原。”
耿乐心说，这都怎么想的，臭烘烘骚乎乎的牛棚羊圈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越看越来劲儿。“以后有机会专门去到大草原玩，好吧。现在实在没有心思。”
“你说的哦。不要忘了。你这是上哪去啊？黑咕隆咚的。”
“不黑啊，有月亮。我去湖边看看。”
“夜间你一个人去湖边干什么呀！不是闹妖吗？不要去！快回去！”
“没事。我带着大黄和小白呢。我就随便看看。先这样吧。以后聊。”
“求你了，耿乐哥。快回去吧。”安迪嘟着嘴说。
耿乐笑道：“没事的。我不至于傻到去冒无谓的风险。晚安，安迪姐。”
安迪皱皱鼻子，挤挤眼，嘟着嘴望着他，就是不说告别的话。
耿乐说：“肯定没事的。快去睡吧。我挂了哈。做个好梦。”耿乐挂断了电话。
安迪咕哝道：“唉。傻乎乎的，夜里到湖边去干什么啊。真后悔没有跟去。要是去了，拽也要把你拽回来。”
耿乐爬上了一座小山包，在一块大岩石上居高下望。
朦胧的月光下，北嘉尔湖面平展地向远方铺展开去。有氤氲的水雾淡淡地弥漫于水面之上。微风吹皱了湖水。水面泛起的波纹，反射着月亮的光辉，闪动着粼粼的波光。
耿乐在大石上坐下。他打算在此守一夜，看看会发生什么。这时，张清雯又打来电话。她也是打了几次，才打了进来。“哥，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黑啊？”
耿乐转着镜头，让张清雯看看暗淡月光下的四周景物。耿乐给张清雯说了一下陈奇的情况。陈奇在馨香园住过一段时间，张清雯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说，我现在正在北嘉尔湖畔的一座小山包上，在这里守着查看附近的情况。
“哥，那里危险吗？那么远的地方，出了啥事不好办。还是不要看了吧？”
“没事的。你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耿乐就取出混元盾化成混元铠甲裹在身上。混元铠甲能防护真气攻击，也有遮蔽神念的作用，这一点和银丝蚕衣的功能是一样的。
有混元铠甲的防护，耿乐就可以解开对气血的封闭，即便恢复到金丹境界，也不怕湖妖查看了。虽然仍然无法修炼，起码比压制气血舒服多了。
四处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动静，他就安排大黄和小白，他们三个轮流休息。然后，他就坐着睡去了。
在半夜两点多。大黄轻轻推醒耿乐，指了指左边二三百米处的湖面。
耿乐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只见那处湖面正在凝聚一团浓雾。那团浓雾越来越浓，面积越来越大。
雾气逐渐弥漫到四五百平方的大小，就不再扩张了。浓雾浓得如牛奶一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耿乐也没有用神念去探。用神念去探的话，肯定会被发觉。
很快，那浓雾中发出了神念，快速地扫描周围的空间。神念扫过耿乐和大黄他们身上，回头又扫，然后才继续向前扫去。扫描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神念便收了回去。
湖面上兴起一阵风，裹挟着那团浓雾，在水面上四处游荡。
浓雾游荡的过程中，时而可以听到水响，并有很大的波纹从浓雾里散出。偶尔还能听到粗重的呼吸。浓雾中的妖物似乎在追逐什么东西？
那团浓雾在水面上游荡了一会儿，就开始飘向岸边，上了岸。它在牛羊圈的附近转了几圈，终于忍住了去偷窃牛羊的打算，慢慢地又退回到湖面上。
在湖面上停留一段时间，它就慢慢地隐去了。湖面上只留下一团团波纹向远方传播开去。
耿乐看看时间。这湖妖在水面上活动了足有两个多小时。
这是一个在水中活动的兽妖！有呼吸，不应该是鱼类。据说这里有海豹，难道是海豹成妖了？
北嘉尔湖中的大型动物，除了海豹，就是鲨鱼了。鲨鱼是不会有那么粗重的呼吸的，更不会到岸上来。
北嘉尔湖区陆上大型动物倒是不少，熊类，狼类，狐狸，鹿类，狍子，麝，野猪等都有，但它们绝对不会躲到水中。
会不会是压制了老头三百年的龟妖跑到这里来了？按说不会。这里气温偏低，不适合乌龟类生物的生存。
这个妖物的境界大概是金丹圆满，应该是即将突破到元婴境了。
它频繁到陆地来偷食牛羊，大概是水中鱼类不够它吃的了，被迫到陆地偷牛羊来积蓄能量，为突破到元婴境做准备。
只是，一个金丹圆满的妖物，有能力抽取陈奇的灵魂吗？对普通人可能行，陈奇师徒两个都是筑基境的修士，抽取他们的灵魂应该很难吧。或者这妖物有特殊能力？比如这起风起雾的能力。
既然它要吞吃牛羊，为何在抽取了陈奇师徒的灵魂后，又留下了陈奇师徒的肉身呢？它每次活动都先起雾兴风，是它本来如此，还是要隐藏什么？
耿乐告诉大黄和小白，可以不用压制境界了。
妖物回到水下，不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放出神念探测了。然后，他就领着大黄和小白回去睡觉了。只是，他仍然没有修炼。修炼带来的灵气波动太大，有可能惊动这个妖物。
第二天，耿乐带着大黄和小白继续在湖边巡查，他仔细查看了那妖物上岸的地方，居然看不出任何痕迹。这么说，这妖物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形迹？每次出来都隐藏于浓雾之中，估计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第三天，不过，这也不奇怪，现在人道兴盛，稍有见识的妖道断不敢在人类面前显摆，否则用不多久就会被灭。像十万大山的猴王就知道躲避人类。
上午，耿乐接到乌忌的电话。乌忌想请耿乐帮忙打听打听太郎的消息。
耿乐说没问题。等忙过这阵子，他可以去一趟鹰国，去夏夷岛看看，打听一下太郎的下落。耿乐向乌忌打听，起风起雾这种功夫，需要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做？
乌忌说，起风，起雾？起风没做过，一种技法而已，应该不难。起雾是什么意思？
雾都不知道？随即耿乐想到乌忌经常生活在岩浆中，应该是不知道雾为何物，就给乌忌讲了一下雾的原理。
乌忌说，雾为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而成？这种东西我不碰。但是这起雾应该是一种从空气中提纯、聚集水气的一种技法。这种技法也不难。
但要大范围起风或者大范围聚集气体，则需要较高的功力。元婴境应该能做。金丹就很吃力了。
然后，乌忌就传授给耿乐一套提纯物质与控制气体的技法。他说，你看看有用没。这套技法他也曾传给太郎，太郎就靠这个办法在太空中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肉体生命。
耿乐试炼了一下这两套技法，觉得提纯物质跟他用须弥芥子功改变微粒位置和物质微观结构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妙。而控制气体，跟他从萧默喝酒悟出的控制液体的方法，几乎可以说是一套技法。
耿乐尝试从附近空气中提取水气。很快，水汽就聚集在一起，在他面前形成一个拳头大的水球。
耿乐控制着这个水球，上下翻滚造型。这跟他之前给安迪和安婧表演酒水的小人的方法是一样的。但是，水并不是雾。从空气中提取水并不难，问题是，怎么形成雾呢？
透明的水蒸气经过冷凝会形成白雾，飞机翅膀引起的涡流因为突然形成低气压而降温也会形成浓重的白雾。这也就是说，可以通过降温和降低气压两种方式来形成雾。
降低气压的方法，耿乐觉得相对容易实现。因为他控制水球，给水球造型，其实相当于用功力把水封闭到一个小空间内向里微微压缩，如果反过来，控制着空间向外扩张，根据物理热学定律，体积扩张，气压不就下降了吗？
他在空间划定一个篮球大的区域，然后发功控制这个区域里的空气扩张，很快，他就看到，那个球形区域里开始有雾气产生，随着他扩张的空间越来越大，雾气逐渐加重，形成了一个雾状的气球。
他看雾气还不太浓，继续扩张球状空间。但是，雾气却不再加重了。这应该是空气中水分浓度不够所致。这时，他感觉到球状空间内的温度很低。
他再一次扩张空间，想看看能够得到多低的气温。很快，他看到球形空间内有小小的雪花生成。雪花在球形空间内缓缓飘动，慢慢变成几朵小指甲盖大小的雪花。嘿，有意思！原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制冰制雪。
如果要想得到更浓的雾怎么办？那也好办，先从周围空气提取水气到一个空间，然后在扩张这个空间应该就能得到更浓的雾气。他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此。这很好理解，水气多了嘛，雾也就更浓了。
控制气压的方式制雾，过程有点繁琐。那么能不能用直接降温的方式制取雾气呢？
过去，他练功主要为了提升境界，另有一部分目的是增强体能，用于防身，几乎没有想过用作其他用途。萧默也不主张耿乐练习其他的“奇技淫巧”，容易分心，不利于加快修行进程。
除了练功增长境界以外，耿乐使用功力最多的是与人争斗，然后是制作电子器件，还有一次是控制酒液做跳舞表演。其他，他就再没有干过什么了。
其实，考虑用功力能做点什么，还是挺有趣的。比如，做出来电击子不就挺好用吗？
用功力直接控制温度，从物理学上看，就是直接控制能量的转移。怎么能控制能量转移呢？
他想起练功时使身体发热是容易的，只要运功并施加发热的意念，身体的温度就会提高。反过来，施加变冷的意念，身体就会变冷。这种方式能不能用到体外呢？
他尝试了一下。在空间用功力封闭一个球形空间，然后运功开始把它加热。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那个球形空间里面的空间确实变热了。
这说明，他耗费的功力能量，变成了那个球星空间的热能？散去已经烧热的空间，耿乐再次在空中封闭了一个球形空间，然后运功施加意念让它变冷。但是，他做了好长时间，却发现毫无作用。
为什么能变热，却不能变冷呢？
热是什么？物理学认为，热是物质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分子运动越激烈，则物体越热，温度越高。用功力加热物体，实际就是把自己功力能量传递给物质分子。
如果要冷却物体，则要反过来。这有两种方法。一是用须弥芥子功控制分子运动，降低它的烈度或活性，它的温度就下降了。二是想办法吸取封闭空间的热能量，使它的热能下降，空间的温度就下降了。
理清了原理，耿乐就开始尝试。他在空中划定一个空间，然后用须弥芥子功控制空间内分子微粒的运动，让跳脱的它们变得“老实”一些。
当它运功终于把空间内的微粒的运动速度降下来时，他发现那块封闭空间突然放出很多热量，而空间内部却变冷了，白白的雾气生成了。这确实是一种造雾的途径。
但是，这种方法要操心大量微粒个体的运动，太费神费力了。小范围还行，像湖妖物那样在几百平方米的范围内造雾，那就太费劲了。
耿乐又开始尝试第二种方法。他再次在空中封闭一个球形空间，然后开始尝试吸取里面的能量。过去运功，都是施加能量。施加能量，比较好办。吸取能量，该怎么吸取呢？
耿乐做过的唯一“吸取”的事情，是练功吸取灵气。灵气是一种物质也是一种能量。既然能吸取灵气，吸取密闭空间的热量应该也可以吧？
他借鉴修行功法吸收灵气的方法，反复地尝试从那个球形空间吸取热量、能量。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到了下午，他继续试验。终于有一次，忽地一下，球体内的能量涌了出来，他的手掌几乎被烫伤。在那一瞬间，封闭球体内也飘起了雪花。
看来是吸收过火了！
耿乐赶紧回吐一部分热量。球体内的雪花变成了水，却没有形成雾。当然，本该如此。雾是冷凝形成的，而不是雪花融化形成的。
于是，他又从头开始，划定密闭空间，吸收热量。吸收过来的热量他要立即进行转化，转换为本身能量。当然，也可以直接放掉。
不处理吸收过来的热量，他手掌会被烧坏的。既然找到了吸收热量的方法，耿乐就不急了。
这一次试验，他非常缓慢地吸收能量。终于，雾气在球体内慢慢形成了。一个白白的圆球悬浮在空中，很是好看。
看着这个白雾形成的球体，耿乐心想，武侠小说上玄冥神掌、绵冰掌之类的招数，是不是我也可以用了？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些招数还不如斩灵指呢！而且使用起来也远没有斩灵指干脆直接。
摸索通了造雾的方法，耿乐开始试验大范围造雾。他发现，他能造雾的最大范围，也就是一百多个平方。这比那湖妖的造雾范围小多了。它就是境界的差别。
造了雾，还需要控制这雾气不散。否则在干燥的空气中，起了雾，雾气也会很快消失。这种对雾气的控制跟他控制水球是一个道理。
搞明白了造雾，起风就很简单了，直接运功推动空气流动即可。
耿乐把这一套造雾起风，空气中提取水分，控制气体液体，造雪造冰，加热冷凝的方法，总结为一套功法，叫做小寒暑功。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在小范围内改变寒热变化，如同改变寒暑季节一样。
他也让大黄和小白隐藏了功力。现在，他们三个就是普通的一人一狗一鸟。
北嘉尔湖的美丽是闻名已久的。
这里人烟稀少，绿色植被非常丰茂，茂密的森林顺着起伏的地势绵延不断。湖水清澈透明，杂质很少。
据牧民说，这里的湖水，冬天是蓝色的，夏天才变成绿色。在干净的地段，湖水可以直接喝。湖区建有矿泉水厂，据说是抽取深层的湖水直接装瓶出售的。
北嘉尔湖很大。水面面积超过三万平方公里。它是长条形的，长度超过六百公里，平均宽度近五十公里。
北嘉尔湖是地层断裂引起地层下陷，注入三百多条河流的河水而形成的。它的平均深度达七百多米，最深处达一千六百多米。北嘉尔湖比许多海洋还要深。
如此深邃而又广阔的水域自然免不了神秘感。来到这里时间不长，耿乐就听到许多关于北嘉尔湖的神秘传说。
其中一个最为让人毛骨悚然的传说是，这里的水底躺着十几万具人体骨骸，如果包括他们携带的牛羊，那就是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具骨骸了。
这些骨骸是战乱时期逃难的人们，其中许多是牧民，丢下的。
由于战争，大量人口逃到北嘉尔湖畔。他们大规模集结后，要横渡冰封的北嘉尔湖，逃到湖对岸去。
结果，由于人口聚集太多，在车辆碾轧和人畜的踩踏下，冰面大面积解体，导致十几万人和百万牲畜一起葬身湖底。
这些逃难的人群携带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这些财宝也随他们一起沉入了湖底。
传说，他们的冤魂一直聚集在北嘉尔湖底，守护着他们的财宝，也守护着北嘉尔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嘉尔湖区常常有各种怪事发生。
耿乐当然不相信这种冤魂守护的传说的。
不过，他查询历史资料，发现十几万人逃难至此，由于冰面裂解而葬身湖底的事儿却是真的。由此也可以想见，十几万逃难人群携带大量财宝也是肯定的。
当地人说，也常常看到有船到湖上打捞财物的。但是北嘉尔湖太深了，他们大多一无所获。
耿乐一边在湖边漫步四处观察，一边在想，陈奇姐姐说，自陈奇出事那天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发生丢失牛羊的事了，难道是这妖怪受伤了？还是受惊了短期内不敢再掠食牧民牛羊了？
巡查了一个下午，湖水风平浪静，湖畔周边绿草茵茵，牛羊悠闲食草，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连个妖的影子也没发现。牧民们也该干啥干啥，好像这里从没有发生过闹妖的事情似的。
耿乐曾问陈奇姐姐，既然闹妖，你们为什么还不迁走啊？似乎你们也不太害怕，还是该干嘛干嘛。
陈奇姐姐说，这里太适合放牧了，牧场的收益很高。虽然每年丢失一百多牛羊，也挺值钱的，但分散到这么多牧民身上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这个妖怪从不伤人，除了这次陈奇师徒，其他没有伤过人。这次伤害陈奇师徒，大概是因为他们是来降妖的，激怒了妖怪。所以，这里虽然经常闹妖，牧民并没有很紧张。
晚上，耿乐就住在了牧场。野外生活很单调，天黑后没有多长时间，牧民们就都睡觉了。除了偶尔的牛羊叫声外，就是唧唧啾啾的低声虫鸣，牧场的夜显得很安静。
这时，朱颜打来视频电话。
接通以后，朱颜和古丽娜的脸庞同时出现在画面中，横屏中俩人脸贴脸。
朱颜说：“古丽娜说你去北嘉尔湖了？你这家伙真自在哎，天天想到哪泡妞就到哪泡妞。鹅国多美女哎，你过瘾没？”
“你就光想着泡妞呢，我是来救人的好不好。这野地里只有牛羊，闻到的不是牛粪味儿就是羊骚味，哪来的妞？”
耿乐说着，走出房子，来到牛羊圈里，让她们看成群的牛羊。一头牛对着耿乐哞地大叫一声。“哎哟！”两个美女笑作一团。
古丽娜嚷嚷说：“哎呀，好玩。我也想去看看怎么办？美丽的湖水，大草原，湖畔饮马，风吹草低见牛羊。好浪漫哪！”
朱颜说：“喏，这个是你的小迷妹，天天说你的好话。让她去陪你吧。你就泡她吧。不要想鹅国美女了。”
古丽娜对朱颜的话浑不在意。她说：“行不行啊耿乐？我去看看行吗？”
耿乐笑道：“这里都是野汉子，美女来了就不让走了。”
古丽娜说：“我真去啊！你告诉我机票应该买到哪儿？”
朱颜笑道：“你要不远万里会情郎吗？”
古丽娜说：“会情郎就会情郎。你去不去？”
“去什么去！明天还拍戏呢。”
“导演不是说，明天拍完，咱俩可以休息几天吗？正好咱们去北嘉尔湖玩玩。好吗颜儿？”
朱颜就问耿乐：“北嘉尔湖好玩吗？”
耿乐说：“就是一个大湖呗，六百多公里长，50公里宽的大湖。水质很好。也就是自然风光吧。其他没什么。喜欢的可以看看，不喜欢的也没啥好看的。”
古丽娜嚷嚷着：“好看！好看！”
朱颜说：“去就去。你买票哈。”
“好好好。我买票。”
耿乐说：“真来啊？我明后天就准备回去呢。”
古丽娜撒娇道：“不要回。等着我们。”
朱颜说：“敢不等我们就回来？找揍！等着我把这个小迷妹给你送去哈，让你好好泡泡。”
“不是啊。这里正闹妖呢，现在不是来玩的时候。陈奇都已经丢魂……不是，都成了植物人了，他师父已经死了。这种情况怎么来玩？”
“啊？那你还不赶快回来，还待在那里干嘛？真的假的？现在哪有妖？”
“当然是真的。不然陈奇师徒怎么会没命了！我在这里摸摸情况就回去。”
古丽娜嚷嚷着：“不可能。哪有妖？你怎么不说有白骨精啊！就是有妖，我们也要去，有你保护，我们怕啥！”
“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保护你们？”
“反正就要去。我现在就去订票。”古丽娜跑走了。
耿乐对朱颜说：“不要来哈。你别让她订票。现在真不是时候，想玩以后再来玩。”
朱颜说：“不远万里给你送美女让你泡，你还不愿意？”
“现在真是不适合来玩。搞清楚这儿的情况，我就带陈奇回去了。你们来干嘛？什么时候不能来？这边出事了，谁有心情陪你们玩。”
“美女一去，你就有心情了。她那么热乎，你不让她去？这里啥都没有，要是不拍戏，实在是没啥意思。我也想出去跑跑。”朱颜笑道，“湖水好玩不好玩无所谓，人好玩就行。”
耿乐咂咂嘴。“我回去以后找你们玩行了吧？”
“以后再说以后啊。现在是现在。”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人呢！”
……
挂掉朱颜的电话没多久，他就收到安迪的视频电话。安迪的绝美容颜出现在屏幕上，带着醋味。
“你电话好忙啊，我打三四次都占线。我打了都有二十分钟了。在这之前不知道你已经打了多少分钟了。你跟我打电话，怎么说几句就想挂呢！”
“刚才是朱颜的电话。怎么了，安迪姐？”此话一出，就换来个安迪的大白眼。
“真的是朱颜？”
“这事没必要造假吧，安迪姐。”安迪又给了一个白眼。
“你去北嘉尔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很想去看看。听说那里很美呢。”
“我是来办事的。陈奇出事了。他师父死了，他也成了植物人。”
“啊？怎么回事啊？”
耿乐就跟安迪说了一下情况，也让安迪看了牛棚、羊圈。然后，耿乐经过黑魆魆的草场，向湖边走去。
安迪看了牛棚羊圈，觉得很有意思的，她叫道：“哎呀，我想去！去看大草原。”
耿乐心说，这都怎么想的，臭烘烘骚乎乎的牛棚羊圈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越看越来劲儿。“以后有机会专门去到大草原玩，好吧。现在实在没有心思。”
“你说的哦。不要忘了。你这是上哪去啊？黑咕隆咚的。”
“不黑啊，有月亮。我去湖边看看。”
“夜间你一个人去湖边干什么呀！不是闹妖吗？不要去！快回去！”
“没事。我带着大黄和小白呢。我就随便看看。先这样吧。以后聊。”
“求你了，耿乐哥。快回去吧。”安迪嘟着嘴说。
耿乐笑道：“没事的。我不至于傻到去冒无谓的风险。晚安，安迪姐。”
安迪皱皱鼻子，挤挤眼，嘟着嘴望着他，就是不说告别的话。
耿乐说：“肯定没事的。快去睡吧。我挂了哈。做个好梦。”耿乐挂断了电话。
安迪咕哝道：“唉。傻乎乎的，夜里到湖边去干什么啊。真后悔没有跟去。要是去了，拽也要把你拽回来。”
耿乐爬上了一座小山包，在一块大岩石上居高下望。
朦胧的月光下，北嘉尔湖面平展地向远方铺展开去。有氤氲的水雾淡淡地弥漫于水面之上。微风吹皱了湖水。水面泛起的波纹，反射着月亮的光辉，闪动着粼粼的波光。
耿乐在大石上坐下。他打算在此守一夜，看看会发生什么。这时，张清雯又打来电话。她也是打了几次，才打了进来。“哥，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么黑啊？”
耿乐转着镜头，让张清雯看看暗淡月光下的四周景物。耿乐给张清雯说了一下陈奇的情况。陈奇在馨香园住过一段时间，张清雯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说，我现在正在北嘉尔湖畔的一座小山包上，在这里守着查看附近的情况。
“哥，那里危险吗？那么远的地方，出了啥事不好办。还是不要看了吧？”
“没事的。你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耿乐就取出混元盾化成混元铠甲裹在身上。混元铠甲能防护真气攻击，也有遮蔽神念的作用，这一点和银丝蚕衣的功能是一样的。
有混元铠甲的防护，耿乐就可以解开对气血的封闭，即便恢复到金丹境界，也不怕湖妖查看了。虽然仍然无法修炼，起码比压制气血舒服多了。
四处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动静，他就安排大黄和小白，他们三个轮流休息。然后，他就坐着睡去了。
在半夜两点多。大黄轻轻推醒耿乐，指了指左边二三百米处的湖面。
耿乐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只见那处湖面正在凝聚一团浓雾。那团浓雾越来越浓，面积越来越大。
雾气逐渐弥漫到四五百平方的大小，就不再扩张了。浓雾浓得如牛奶一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耿乐也没有用神念去探。用神念去探的话，肯定会被发觉。
很快，那浓雾中发出了神念，快速地扫描周围的空间。神念扫过耿乐和大黄他们身上，回头又扫，然后才继续向前扫去。扫描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神念便收了回去。
湖面上兴起一阵风，裹挟着那团浓雾，在水面上四处游荡。
浓雾游荡的过程中，时而可以听到水响，并有很大的波纹从浓雾里散出。偶尔还能听到粗重的呼吸。浓雾中的妖物似乎在追逐什么东西？
那团浓雾在水面上游荡了一会儿，就开始飘向岸边，上了岸。它在牛羊圈的附近转了几圈，终于忍住了去偷窃牛羊的打算，慢慢地又退回到湖面上。
在湖面上停留一段时间，它就慢慢地隐去了。湖面上只留下一团团波纹向远方传播开去。
耿乐看看时间。这湖妖在水面上活动了足有两个多小时。
这是一个在水中活动的兽妖！有呼吸，不应该是鱼类。据说这里有海豹，难道是海豹成妖了？
北嘉尔湖中的大型动物，除了海豹，就是鲨鱼了。鲨鱼是不会有那么粗重的呼吸的，更不会到岸上来。
北嘉尔湖区陆上大型动物倒是不少，熊类，狼类，狐狸，鹿类，狍子，麝，野猪等都有，但它们绝对不会躲到水中。
会不会是压制了老头三百年的龟妖跑到这里来了？按说不会。这里气温偏低，不适合乌龟类生物的生存。
这个妖物的境界大概是金丹圆满，应该是即将突破到元婴境了。
它频繁到陆地来偷食牛羊，大概是水中鱼类不够它吃的了，被迫到陆地偷牛羊来积蓄能量，为突破到元婴境做准备。
只是，一个金丹圆满的妖物，有能力抽取陈奇的灵魂吗？对普通人可能行，陈奇师徒两个都是筑基境的修士，抽取他们的灵魂应该很难吧。或者这妖物有特殊能力？比如这起风起雾的能力。
既然它要吞吃牛羊，为何在抽取了陈奇师徒的灵魂后，又留下了陈奇师徒的肉身呢？它每次活动都先起雾兴风，是它本来如此，还是要隐藏什么？
耿乐告诉大黄和小白，可以不用压制境界了。
妖物回到水下，不出来的话，应该不会放出神念探测了。然后，他就领着大黄和小白回去睡觉了。只是，他仍然没有修炼。修炼带来的灵气波动太大，有可能惊动这个妖物。
第二天，耿乐带着大黄和小白继续在湖边巡查，他仔细查看了那妖物上岸的地方，居然看不出任何痕迹。这么说，这妖物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形迹？每次出来都隐藏于浓雾之中，估计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第三天，不过，这也不奇怪，现在人道兴盛，稍有见识的妖道断不敢在人类面前显摆，否则用不多久就会被灭。像十万大山的猴王就知道躲避人类。
上午，耿乐接到乌忌的电话。乌忌想请耿乐帮忙打听打听太郎的消息。
耿乐说没问题。等忙过这阵子，他可以去一趟鹰国，去夏夷岛看看，打听一下太郎的下落。耿乐向乌忌打听，起风起雾这种功夫，需要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做？
乌忌说，起风，起雾？起风没做过，一种技法而已，应该不难。起雾是什么意思？
雾都不知道？随即耿乐想到乌忌经常生活在岩浆中，应该是不知道雾为何物，就给乌忌讲了一下雾的原理。
乌忌说，雾为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而成？这种东西我不碰。但是这起雾应该是一种从空气中提纯、聚集水气的一种技法。这种技法也不难。
但要大范围起风或者大范围聚集气体，则需要较高的功力。元婴境应该能做。金丹就很吃力了。
然后，乌忌就传授给耿乐一套提纯物质与控制气体的技法。他说，你看看有用没。这套技法他也曾传给太郎，太郎就靠这个办法在太空中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肉体生命。
耿乐试炼了一下这两套技法，觉得提纯物质跟他用须弥芥子功改变微粒位置和物质微观结构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妙。而控制气体，跟他从萧默喝酒悟出的控制液体的方法，几乎可以说是一套技法。
耿乐尝试从附近空气中提取水气。很快，水汽就聚集在一起，在他面前形成一个拳头大的水球。
耿乐控制着这个水球，上下翻滚造型。这跟他之前给安迪和安婧表演酒水的小人的方法是一样的。但是，水并不是雾。从空气中提取水并不难，问题是，怎么形成雾呢？
透明的水蒸气经过冷凝会形成白雾，飞机翅膀引起的涡流因为突然形成低气压而降温也会形成浓重的白雾。这也就是说，可以通过降温和降低气压两种方式来形成雾。
降低气压的方法，耿乐觉得相对容易实现。因为他控制水球，给水球造型，其实相当于用功力把水封闭到一个小空间内向里微微压缩，如果反过来，控制着空间向外扩张，根据物理热学定律，体积扩张，气压不就下降了吗？
他在空间划定一个篮球大的区域，然后发功控制这个区域里的空气扩张，很快，他就看到，那个球形区域里开始有雾气产生，随着他扩张的空间越来越大，雾气逐渐加重，形成了一个雾状的气球。
他看雾气还不太浓，继续扩张球状空间。但是，雾气却不再加重了。这应该是空气中水分浓度不够所致。这时，他感觉到球状空间内的温度很低。
他再一次扩张空间，想看看能够得到多低的气温。很快，他看到球形空间内有小小的雪花生成。雪花在球形空间内缓缓飘动，慢慢变成几朵小指甲盖大小的雪花。嘿，有意思！原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制冰制雪。
如果要想得到更浓的雾怎么办？那也好办，先从周围空气提取水气到一个空间，然后在扩张这个空间应该就能得到更浓的雾气。他试验了一下。果然如此。这很好理解，水气多了嘛，雾也就更浓了。
控制气压的方式制雾，过程有点繁琐。那么能不能用直接降温的方式制取雾气呢？
过去，他练功主要为了提升境界，另有一部分目的是增强体能，用于防身，几乎没有想过用作其他用途。萧默也不主张耿乐练习其他的“奇技淫巧”，容易分心，不利于加快修行进程。
除了练功增长境界以外，耿乐使用功力最多的是与人争斗，然后是制作电子器件，还有一次是控制酒液做跳舞表演。其他，他就再没有干过什么了。
其实，考虑用功力能做点什么，还是挺有趣的。比如，做出来电击子不就挺好用吗？
用功力直接控制温度，从物理学上看，就是直接控制能量的转移。怎么能控制能量转移呢？
他想起练功时使身体发热是容易的，只要运功并施加发热的意念，身体的温度就会提高。反过来，施加变冷的意念，身体就会变冷。这种方式能不能用到体外呢？
他尝试了一下。在空间用功力封闭一个球形空间，然后运功开始把它加热。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那个球形空间里面的空间确实变热了。
这说明，他耗费的功力能量，变成了那个球星空间的热能？散去已经烧热的空间，耿乐再次在空中封闭了一个球形空间，然后运功施加意念让它变冷。但是，他做了好长时间，却发现毫无作用。
为什么能变热，却不能变冷呢？
热是什么？物理学认为，热是物质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分子运动越激烈，则物体越热，温度越高。用功力加热物体，实际就是把自己功力能量传递给物质分子。
如果要冷却物体，则要反过来。这有两种方法。一是用须弥芥子功控制分子运动，降低它的烈度或活性，它的温度就下降了。二是想办法吸取封闭空间的热能量，使它的热能下降，空间的温度就下降了。
理清了原理，耿乐就开始尝试。他在空中划定一个空间，然后用须弥芥子功控制空间内分子微粒的运动，让跳脱的它们变得“老实”一些。
当它运功终于把空间内的微粒的运动速度降下来时，他发现那块封闭空间突然放出很多热量，而空间内部却变冷了，白白的雾气生成了。这确实是一种造雾的途径。
但是，这种方法要操心大量微粒个体的运动，太费神费力了。小范围还行，像湖妖物那样在几百平方米的范围内造雾，那就太费劲了。
耿乐又开始尝试第二种方法。他再次在空中封闭一个球形空间，然后开始尝试吸取里面的能量。过去运功，都是施加能量。施加能量，比较好办。吸取能量，该怎么吸取呢？
耿乐做过的唯一“吸取”的事情，是练功吸取灵气。灵气是一种物质也是一种能量。既然能吸取灵气，吸取密闭空间的热量应该也可以吧？
他借鉴修行功法吸收灵气的方法，反复地尝试从那个球形空间吸取热量、能量。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到了下午，他继续试验。终于有一次，忽地一下，球体内的能量涌了出来，他的手掌几乎被烫伤。在那一瞬间，封闭球体内也飘起了雪花。
看来是吸收过火了！
耿乐赶紧回吐一部分热量。球体内的雪花变成了水，却没有形成雾。当然，本该如此。雾是冷凝形成的，而不是雪花融化形成的。
于是，他又从头开始，划定密闭空间，吸收热量。吸收过来的热量他要立即进行转化，转换为本身能量。当然，也可以直接放掉。
不处理吸收过来的热量，他手掌会被烧坏的。既然找到了吸收热量的方法，耿乐就不急了。
这一次试验，他非常缓慢地吸收能量。终于，雾气在球体内慢慢形成了。一个白白的圆球悬浮在空中，很是好看。
看着这个白雾形成的球体，耿乐心想，武侠小说上玄冥神掌、绵冰掌之类的招数，是不是我也可以用了？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些招数还不如斩灵指呢！而且使用起来也远没有斩灵指干脆直接。
摸索通了造雾的方法，耿乐开始试验大范围造雾。他发现，他能造雾的最大范围，也就是一百多个平方。这比那湖妖的造雾范围小多了。它就是境界的差别。
造了雾，还需要控制这雾气不散。否则在干燥的空气中，起了雾，雾气也会很快消失。这种对雾气的控制跟他控制水球是一个道理。
搞明白了造雾，起风就很简单了，直接运功推动空气流动即可。
耿乐把这一套造雾起风，空气中提取水分，控制气体液体，造雪造冰，加热冷凝的方法，总结为一套功法，叫做小寒暑功。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在小范围内改变寒热变化，如同改变寒暑季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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