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电子修行度
“你，为何而来？”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空洞和呆滞，第一时间把我吓住。
我看着那块巨大的屏幕，一眼望不到尽头。也许这宫殿不过是块装饰电子屏幕的外围，就像手机壳一样，翻转过来，才得以窥见其真面目。我现在见到的应该就是真面目。
占满了视野的电子屏幕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给其上的神像增添了几分独特的神性。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后，再无其他声音。神像也只是机械地目视前方，像是在看我，又不像是在看我。
屏幕前，有一块展览牌，上面写着：心诚自然灵。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才算心诚，大概是磕头？但是附近并没有什么蒲团供我跪拜。我四处寻找，得到的信息也很少，这里除了一块电子屏幕和展览牌外没有其他东西了。四周的墙上倒是有很多雕纹，但是都是死的，只是图画一般，没有宫殿外那些栩栩如生的雕纹有压迫感，所以也给不了我什么信息。
我试图在展示牌上寻找，入手微凉，有一种金属的质地，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摸平板？然后我碰了碰上面的“心诚自然灵”，牌子激发出不太刺眼的光芒，换上了一个功能简单的UI界面。
请选择您的服务：上香，参观，供奉，求缘。
下面还有人工服务的字样。
我果断选择了人工服务。
机器在一阵急促的铃声过后，给我展示了两个中指，还有一段粗俗的话语：人工您妈，滚！
画面回到主界面，看得我想给它来一刀。
我也这么做了。
一刀，没有造成什么很好的效果，不过屏幕在急促地闪动，难听的“哔”声大声地响起，没等我再给它来一刀，上方的屏幕骤然亮起。
我抬头，刚刚还呆滞的神像此刻严肃地看着我，在他身旁有光芒亮起，那是眼睛，一双又一双，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神像从他身后涌现，面容肃穆，分立两旁。
“凡人，你可知罪！”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第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是设定好的程序还是什么人工智能神祇，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开口。
“为何不答！”他追问，语气更重了些。
“你是在问我吗？”我感觉很奇怪，又或者很荒诞，他好像真的在和我对话，在这个破碎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宫殿里，一个电子神祇在和我对话，很离谱。
“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吗？”神祇对我的态度很不满，“为何伤本殿庙公！”
“啊？我伤庙公了？”我有些傻眼，看着那个在电子神祇出来后叫得更加凄惨的展示牌，有些无语，“你是说这是你的庙公？”
“不然？”
“厉害了，那平时谁给你们供电？”
“凡人，不要试图躲避罪责！”
我有些好奇，也有些不爽，我四处翻看试图找出这两块屏幕的插座在哪里，给他们狠狠地来一个断电警告，但是整块屏幕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墙壁上，展示牌也固定在地面，并没有裸露出任何的线头。而且这两块东西也足够的硬，我又敲又砸硬是没弄出一点划痕出来。
“凡人，不要再三忤逆本殿！”当中的神祇看着我敲敲打打很不满意，再次语气恶劣地警告我。
我看着他，想不明白他怎么隔着屏幕惩罚我。
所以我干脆脱了裤子撒尿。
神像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放肆！”
神责如雷霆，惊得四周墙壁惊颤，其上雕纹一个两个惊恐地蜷缩起来，看得我差点密恐症犯了。不过我觉得他没法处理我，所以还是有恃无恐。
神祇看着我满不在意的模样越发生气，具象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进度条，就像少儿不宜的游戏里那些贴心提示一样，不同的是那些游戏里显示的是亲密度，这里显示的是火气度。
在进度条读满的一瞬间，神祇头上火冒三丈，配合着蒸汽火车轰鸣的声音，神殿也在轰鸣中打开，亮得发白的天空出现在殿顶，照得神殿内部清晰明亮，令我能够看到更多的电子神祇在暗中窥视着。
这一刻，我有点害怕，但是，一块屏幕凭什么伤我？我不能说有恃无恐，只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想不到电子神祇的手段。
我在等。
电子神祇披上帅袍，手握长枪凝视着我，原本慈祥的眉目在这一刻多了几分萧杀的气质，看着有些吓人。
我还在等。
神祇长枪挥动，天地间多了将士冲杀的呼喊。声音由远及近，大地也开始颤动，如同有大军正从千万里外冲锋陷阵来，我怂了，妈的这阵仗有些大。
我拿出我的小耳朵（一种探测器），探测着宫殿外的情况，但是小耳朵上面显示宫殿外只有那些呆滞的巨人，至于大军，没有，至于杀气十足的嘶吼，也没有。
我看着电子神祇，电子神祇也看着我，我有我的信心十足，他也有他的信心十足，但是为什么？我已经识破了他的伎俩，为什么他还无动于衷呢？
“喏。”我举着小耳朵给他示意。
他只是轻蔑一笑，手中长枪朝着我挥动。
猛然间，地面裂开，一柄泛着幽黑光泽的长枪直朝我后门捅去。
好在我只需要拿出手机，点击手机上的“屁股防御系统”应用，身上的防御系统就会打开，并且着重保护屁股，简直是神器。
袭击失败，神祇抛出长枪，天地间，四面八方出现数不清的长枪。
我手握手机，潇洒点击，空气中波纹泛动，贴心语音提示我全面防御系统已部署。点击红色按钮，炮弹激发，看不见的空气炮轰出看得见的强劲波动，轰得刺来长枪破碎。
再次失手，神祇冷哼，难听的声音从四周响起，恶心得人想吐。
我被迫打开音乐播放器，不可描述的淫靡之音从手机中响起，气得神祇脸色更加血红。
“小子放肆！”
神祇双手捏诀，宫殿随他手印变化，大门洞开，地面分裂，原先呆滞的巨人此时似乎有了些神智，个个阴狠地盯着我。
裂开的地面下，是火红的岩浆，其中有着莫名的生物张着数十颗眼睛窥视，嘴里还吐着泡泡，难听的声音随着岩浆中气泡破碎而传出。
神祇双手合十，墙壁上的雕纹惊叫挣扎起来，最后蜷缩成一团，照出舞台灯般的光束，光束中，那个披袍持枪的神祇出现。
“十方屠魔阵！”
神祇威风凛凛，但是响应他的明明只有傻不拉几巨人和丑不拉几怪物。
“你这顶多是三方。”
神祇不理会我的嘲讽，一声令下，宫殿外的巨人动了起来，从废墟中，从虚空里，从肛门处掏出各式各样粗大的武器。底下岩浆中猛地蹿出数十只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眼睛上张着五根棍子，有的又只是眼球的模样，还有的只有四肢没有脑袋，又或者一团被烧得焦黑的肉渣般，很丑陋。
最后是神祇，他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手中枪泛出幽雷光芒，气势惊人。
我捏着手机，想找点有用的应用，但是上百个应用，多的是广告，还有卖套的，愣是一个用得上的都没有。
我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在砸到巨人身上的一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炸的巨人一阵摇晃，但是火光照亮了巨人身上独特的光芒，那是来时我所见到的奇怪金属。爆炸过后，巨人甚至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符箓燃烧，我抛出十数枚符箓护持周身，隔绝着我与这三方的距离。同时掏出阵笔，在虚空中画出脑海中的阵纹。
神祇并不打算给我画阵的机会，提枪冲来，枪上已是吞吐雷龙。
雷龙嘶吼奔腾，激发了空气中燃烧的符箓，同样一位手持长枪的将军从符箓中走出，这是复刻符，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唯一的坏处就是不太行。
在面对巨人的方向，符箓颤动，吞吐出大量的火焰，我不知道应该拿这些金属怎么办，但是可以炼，高温使金属熔化，应该能束缚住这些笨重的巨人。
脚下，对付这些潜藏在岩浆中的丑陋生物，一场雨水应该能让他们认清自己。
我设想得很好，但是雨水蒸发反倒是让我十分不舒服，火焰熬炼，也没能让那些诡异的金属熔化，反而是令巨人的行动越发得暴躁，在不顾后果的冲阵下，显得灵巧了许多。
至于符箓将军这边，简单的一枪连带符箓都打炸了。
我不得不打断自己的画阵。
“蝼蚁！”
投影神祇嘴里嘲讽着朝我冲来，我提剑对上，两相碰撞，我们两个人都被击飞，但是我感觉很奇怪，只是哪里奇怪说不上来。
身后巨人欺上，我只能抛出一块龟壳，壳上有蚂蚁练兵，此时正悍不畏死地应对着巨人的冲撞。
但我还是被岩浆怪挡住了后路。
投影神祇不再冲锋，而是悬着长枪，盘腿虚坐，闭目，嘴中念叨着什么，天地间光芒大涨，有奇怪的吟诵声涌来，像是心灵虔诚的祈祷，又似孜孜不倦的诅咒，让人听了情绪浮躁，连动作也慌乱起来。
我有些后悔炸了手机，好在是有个降噪耳机，就是没能降低太多的噪。
神祇不冲锋，岩浆怪就不要命地冲上来，打法也简单粗暴，要么用牙咬，要么用什么黑乎乎的鞭子抽，数量又多，让人不胜其扰，主要是这些怪物肉很结实，长剑打在上面像是敲在石头上一样。我不得不拿出大锤子，但锤子锤在肉体上又会卸掉很多的冲击力，反倒是没有长剑来得有伤害。
妈的老子干脆拿出几根撬棍朝着那装逼的神祇打去，给他来几个全垒打。
可惜怪物在砸向神祇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弹开了。而且在我奔走的时候，天空中猛地劈下一道雷霆，擦着我劈落岩浆，即使没挨到，但是炙热的气息还是让我一阵哆嗦，而且似乎那些岩浆怪也哆嗦了。
难道攻击岩浆也会对岩浆怪造成伤害？
来不及多想，怪物又冲来，雷劈又劈落，这样子下去我只会被他们活活拖死。
我不断地应对着，一枚又一枚地扔出符箓，旨在拖一下这些烦人的攻击。
我看着投影神祇，此时的他就如真正的神祇般，胜券在握地盘坐着，每道雷霆随着他的指示落下。我有些不解，在我最初的理解了，这不过是一个电子产物，最多是这座宫殿的智能管家，为什么会有呼唤雷霆的能力，这近乎于修士了。
人工智能诞生了思想最终学会了修炼？我不能接受，但是为什么呢？
我抬头，天空依旧明亮，不时有雷霆泛动，雷，在我的认知里多半伴随着乌云，白日打雷也可能会有，但是我没见过。如他这般，除非这不是真正的天。
如果不是真正的天，也就是说这天是宫殿的一部分？
但这所有的攻击也都是真的。
我看着投影神祇，在每一道雷霆过后，他的脸色会难以察觉地黯淡一些，特别是雷霆被消耗或者打在四周的时候，而当雷霆落下岩浆时，他的脸上会出现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投影神祇，我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它的布线，要么，在地下，要么在宫殿背后。如果在宫殿背后的话，危险性太大，而且也不可控，如果是在地下，倒是会一直在电子神祇的监控下。
我看着地下火红的岩浆，有了想法。
我掏出所有的祈雨符箓，点燃，同时手持长剑冲破这些怪物的纠缠，朝着底下的岩浆冲去。
电子神祇猛地睁开眼睛，想要冲来，但是被拦住。
我直接搅飞这遮掩的岩浆，露出底下糟糕的布线，就像没牙的老太太嬉笑着露出她的口腔，毫无掩饰。而且，岩浆也是假的。
雨水滴落在裸露的线体上，溅起阵阵雾气。连带着投影神祇也受了影响，身形若隐若现。
他想阻止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双手合十，想把我埋葬在地里，不过我已经溜出来了，反而是滴落其中的雨水不会流出来。
投影神祇恼怒地盯着我，想要放狠话，不过身形在一瞬间破碎了。
下一刻，天地间光亮变淡，宫殿恢复了原来的宫殿，外面还和蚂蚁们纠缠着的巨人也重回呆滞。
屏幕上，亮起了电子神祇气急败坏的脸。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
我看着那块巨大的屏幕，一眼望不到尽头。也许这宫殿不过是块装饰电子屏幕的外围，就像手机壳一样，翻转过来，才得以窥见其真面目。我现在见到的应该就是真面目。
占满了视野的电子屏幕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给其上的神像增添了几分独特的神性。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后，再无其他声音。神像也只是机械地目视前方，像是在看我，又不像是在看我。
屏幕前，有一块展览牌，上面写着：心诚自然灵。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才算心诚，大概是磕头？但是附近并没有什么蒲团供我跪拜。我四处寻找，得到的信息也很少，这里除了一块电子屏幕和展览牌外没有其他东西了。四周的墙上倒是有很多雕纹，但是都是死的，只是图画一般，没有宫殿外那些栩栩如生的雕纹有压迫感，所以也给不了我什么信息。
我试图在展示牌上寻找，入手微凉，有一种金属的质地，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摸平板？然后我碰了碰上面的“心诚自然灵”，牌子激发出不太刺眼的光芒，换上了一个功能简单的UI界面。
请选择您的服务：上香，参观，供奉，求缘。
下面还有人工服务的字样。
我果断选择了人工服务。
机器在一阵急促的铃声过后，给我展示了两个中指，还有一段粗俗的话语：人工您妈，滚！
画面回到主界面，看得我想给它来一刀。
我也这么做了。
一刀，没有造成什么很好的效果，不过屏幕在急促地闪动，难听的“哔”声大声地响起，没等我再给它来一刀，上方的屏幕骤然亮起。
我抬头，刚刚还呆滞的神像此刻严肃地看着我，在他身旁有光芒亮起，那是眼睛，一双又一双，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神像从他身后涌现，面容肃穆，分立两旁。
“凡人，你可知罪！”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第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是设定好的程序还是什么人工智能神祇，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开口。
“为何不答！”他追问，语气更重了些。
“你是在问我吗？”我感觉很奇怪，又或者很荒诞，他好像真的在和我对话，在这个破碎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宫殿里，一个电子神祇在和我对话，很离谱。
“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吗？”神祇对我的态度很不满，“为何伤本殿庙公！”
“啊？我伤庙公了？”我有些傻眼，看着那个在电子神祇出来后叫得更加凄惨的展示牌，有些无语，“你是说这是你的庙公？”
“不然？”
“厉害了，那平时谁给你们供电？”
“凡人，不要试图躲避罪责！”
我有些好奇，也有些不爽，我四处翻看试图找出这两块屏幕的插座在哪里，给他们狠狠地来一个断电警告，但是整块屏幕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墙壁上，展示牌也固定在地面，并没有裸露出任何的线头。而且这两块东西也足够的硬，我又敲又砸硬是没弄出一点划痕出来。
“凡人，不要再三忤逆本殿！”当中的神祇看着我敲敲打打很不满意，再次语气恶劣地警告我。
我看着他，想不明白他怎么隔着屏幕惩罚我。
所以我干脆脱了裤子撒尿。
神像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放肆！”
神责如雷霆，惊得四周墙壁惊颤，其上雕纹一个两个惊恐地蜷缩起来，看得我差点密恐症犯了。不过我觉得他没法处理我，所以还是有恃无恐。
神祇看着我满不在意的模样越发生气，具象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进度条，就像少儿不宜的游戏里那些贴心提示一样，不同的是那些游戏里显示的是亲密度，这里显示的是火气度。
在进度条读满的一瞬间，神祇头上火冒三丈，配合着蒸汽火车轰鸣的声音，神殿也在轰鸣中打开，亮得发白的天空出现在殿顶，照得神殿内部清晰明亮，令我能够看到更多的电子神祇在暗中窥视着。
这一刻，我有点害怕，但是，一块屏幕凭什么伤我？我不能说有恃无恐，只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想不到电子神祇的手段。
我在等。
电子神祇披上帅袍，手握长枪凝视着我，原本慈祥的眉目在这一刻多了几分萧杀的气质，看着有些吓人。
我还在等。
神祇长枪挥动，天地间多了将士冲杀的呼喊。声音由远及近，大地也开始颤动，如同有大军正从千万里外冲锋陷阵来，我怂了，妈的这阵仗有些大。
我拿出我的小耳朵（一种探测器），探测着宫殿外的情况，但是小耳朵上面显示宫殿外只有那些呆滞的巨人，至于大军，没有，至于杀气十足的嘶吼，也没有。
我看着电子神祇，电子神祇也看着我，我有我的信心十足，他也有他的信心十足，但是为什么？我已经识破了他的伎俩，为什么他还无动于衷呢？
“喏。”我举着小耳朵给他示意。
他只是轻蔑一笑，手中长枪朝着我挥动。
猛然间，地面裂开，一柄泛着幽黑光泽的长枪直朝我后门捅去。
好在我只需要拿出手机，点击手机上的“屁股防御系统”应用，身上的防御系统就会打开，并且着重保护屁股，简直是神器。
袭击失败，神祇抛出长枪，天地间，四面八方出现数不清的长枪。
我手握手机，潇洒点击，空气中波纹泛动，贴心语音提示我全面防御系统已部署。点击红色按钮，炮弹激发，看不见的空气炮轰出看得见的强劲波动，轰得刺来长枪破碎。
再次失手，神祇冷哼，难听的声音从四周响起，恶心得人想吐。
我被迫打开音乐播放器，不可描述的淫靡之音从手机中响起，气得神祇脸色更加血红。
“小子放肆！”
神祇双手捏诀，宫殿随他手印变化，大门洞开，地面分裂，原先呆滞的巨人此时似乎有了些神智，个个阴狠地盯着我。
裂开的地面下，是火红的岩浆，其中有着莫名的生物张着数十颗眼睛窥视，嘴里还吐着泡泡，难听的声音随着岩浆中气泡破碎而传出。
神祇双手合十，墙壁上的雕纹惊叫挣扎起来，最后蜷缩成一团，照出舞台灯般的光束，光束中，那个披袍持枪的神祇出现。
“十方屠魔阵！”
神祇威风凛凛，但是响应他的明明只有傻不拉几巨人和丑不拉几怪物。
“你这顶多是三方。”
神祇不理会我的嘲讽，一声令下，宫殿外的巨人动了起来，从废墟中，从虚空里，从肛门处掏出各式各样粗大的武器。底下岩浆中猛地蹿出数十只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眼睛上张着五根棍子，有的又只是眼球的模样，还有的只有四肢没有脑袋，又或者一团被烧得焦黑的肉渣般，很丑陋。
最后是神祇，他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手中枪泛出幽雷光芒，气势惊人。
我捏着手机，想找点有用的应用，但是上百个应用，多的是广告，还有卖套的，愣是一个用得上的都没有。
我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在砸到巨人身上的一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炸的巨人一阵摇晃，但是火光照亮了巨人身上独特的光芒，那是来时我所见到的奇怪金属。爆炸过后，巨人甚至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符箓燃烧，我抛出十数枚符箓护持周身，隔绝着我与这三方的距离。同时掏出阵笔，在虚空中画出脑海中的阵纹。
神祇并不打算给我画阵的机会，提枪冲来，枪上已是吞吐雷龙。
雷龙嘶吼奔腾，激发了空气中燃烧的符箓，同样一位手持长枪的将军从符箓中走出，这是复刻符，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唯一的坏处就是不太行。
在面对巨人的方向，符箓颤动，吞吐出大量的火焰，我不知道应该拿这些金属怎么办，但是可以炼，高温使金属熔化，应该能束缚住这些笨重的巨人。
脚下，对付这些潜藏在岩浆中的丑陋生物，一场雨水应该能让他们认清自己。
我设想得很好，但是雨水蒸发反倒是让我十分不舒服，火焰熬炼，也没能让那些诡异的金属熔化，反而是令巨人的行动越发得暴躁，在不顾后果的冲阵下，显得灵巧了许多。
至于符箓将军这边，简单的一枪连带符箓都打炸了。
我不得不打断自己的画阵。
“蝼蚁！”
投影神祇嘴里嘲讽着朝我冲来，我提剑对上，两相碰撞，我们两个人都被击飞，但是我感觉很奇怪，只是哪里奇怪说不上来。
身后巨人欺上，我只能抛出一块龟壳，壳上有蚂蚁练兵，此时正悍不畏死地应对着巨人的冲撞。
但我还是被岩浆怪挡住了后路。
投影神祇不再冲锋，而是悬着长枪，盘腿虚坐，闭目，嘴中念叨着什么，天地间光芒大涨，有奇怪的吟诵声涌来，像是心灵虔诚的祈祷，又似孜孜不倦的诅咒，让人听了情绪浮躁，连动作也慌乱起来。
我有些后悔炸了手机，好在是有个降噪耳机，就是没能降低太多的噪。
神祇不冲锋，岩浆怪就不要命地冲上来，打法也简单粗暴，要么用牙咬，要么用什么黑乎乎的鞭子抽，数量又多，让人不胜其扰，主要是这些怪物肉很结实，长剑打在上面像是敲在石头上一样。我不得不拿出大锤子，但锤子锤在肉体上又会卸掉很多的冲击力，反倒是没有长剑来得有伤害。
妈的老子干脆拿出几根撬棍朝着那装逼的神祇打去，给他来几个全垒打。
可惜怪物在砸向神祇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弹开了。而且在我奔走的时候，天空中猛地劈下一道雷霆，擦着我劈落岩浆，即使没挨到，但是炙热的气息还是让我一阵哆嗦，而且似乎那些岩浆怪也哆嗦了。
难道攻击岩浆也会对岩浆怪造成伤害？
来不及多想，怪物又冲来，雷劈又劈落，这样子下去我只会被他们活活拖死。
我不断地应对着，一枚又一枚地扔出符箓，旨在拖一下这些烦人的攻击。
我看着投影神祇，此时的他就如真正的神祇般，胜券在握地盘坐着，每道雷霆随着他的指示落下。我有些不解，在我最初的理解了，这不过是一个电子产物，最多是这座宫殿的智能管家，为什么会有呼唤雷霆的能力，这近乎于修士了。
人工智能诞生了思想最终学会了修炼？我不能接受，但是为什么呢？
我抬头，天空依旧明亮，不时有雷霆泛动，雷，在我的认知里多半伴随着乌云，白日打雷也可能会有，但是我没见过。如他这般，除非这不是真正的天。
如果不是真正的天，也就是说这天是宫殿的一部分？
但这所有的攻击也都是真的。
我看着投影神祇，在每一道雷霆过后，他的脸色会难以察觉地黯淡一些，特别是雷霆被消耗或者打在四周的时候，而当雷霆落下岩浆时，他的脸上会出现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投影神祇，我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它的布线，要么，在地下，要么在宫殿背后。如果在宫殿背后的话，危险性太大，而且也不可控，如果是在地下，倒是会一直在电子神祇的监控下。
我看着地下火红的岩浆，有了想法。
我掏出所有的祈雨符箓，点燃，同时手持长剑冲破这些怪物的纠缠，朝着底下的岩浆冲去。
电子神祇猛地睁开眼睛，想要冲来，但是被拦住。
我直接搅飞这遮掩的岩浆，露出底下糟糕的布线，就像没牙的老太太嬉笑着露出她的口腔，毫无掩饰。而且，岩浆也是假的。
雨水滴落在裸露的线体上，溅起阵阵雾气。连带着投影神祇也受了影响，身形若隐若现。
他想阻止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双手合十，想把我埋葬在地里，不过我已经溜出来了，反而是滴落其中的雨水不会流出来。
投影神祇恼怒地盯着我，想要放狠话，不过身形在一瞬间破碎了。
下一刻，天地间光亮变淡，宫殿恢复了原来的宫殿，外面还和蚂蚁们纠缠着的巨人也重回呆滞。
屏幕上，亮起了电子神祇气急败坏的脸。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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