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徒
“喂，听说了吗？咱们王爷的独女要招婿了！”
“啊？是哪家才俊？镇西王爷的世子还是越帝的世子？”
“啧，你傻啊，都说是招婿了，那两位能拉得下脸让儿子入赘当咱们镇东王爷的郡马吗？我猜是咱们谢伯元大将军的儿子。”
“我倒猜是李相的儿子。”
“呸，那文人儿子能吗？细胳膊豆芽腿，洞房不被咱们郡主双腿夹死都要烧香拜佛了！”
“哈哈哈！”
“喂喂喂，你们这厮都猜错了，听说是西祥镇一个看病大夫的弟子，还是个药罐子。”
“大夫？凭啥啊？”
“凭啥？我知道我还能在这跟你们扯？”
南越东南境内，自家天老爷的女儿要招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境内人的嘴，稍有机灵的人已经到处攀关系想送一份礼。
夜晚，大雪，东临郡西祥镇的一间茅庐，“鉴医馆”三字牌匾在其门口高高悬挂。
鉴医馆里一位十六岁左右的俊美少年正在捣药，烛火摇曳，却见少年的脸色苍白，嘴唇微裂，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奇怪的是，明明外面下着大雪，但这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衫，并没有寒冷的感觉。
呀~。
一个老汉在门外抖开袍子上的积雪，提着一壶酒推门进来，些许风雪吹进门槛渐渐融化。
“娘的，还以为刀行那宋娘们找咱有啥事，去她的，母猪产后护理都找咱们，傻小子，要不咱们搬走吧，鉴医馆名头算是臭了。”老汉忿忿地说道。
“老头子，你还不是惦记着人家宋姨，人家来到医馆事都没说，你就急匆匆拉着人家走。要不是你给她家母子俩看病从不收钱，刘小季早拿刀砍你了。说实话，要是刘小季那小子拿刀砍你我可不帮你。”少年看了看老汉，满脸不屑说道。
“好你个宁颖，没良心的臭小子，这几年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勉强从阎王爷手上把你抢过来？你这药罐子，哎哟，老子的名贵药材啊！”
老头子吆喝着，五官挤在一起，想要挤下一滴眼泪，发现挤不出便举起酒壶气愤愤地闷了一大口酒。
六年前，宁颖流落在南越街头，一路上走走停停，人家见他可怜也给他一些吃的，走着走着，竟走到南越东南境的西祥镇。
那时开医馆的老头子黄正纲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结果发现宁颖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上竟然无法聚气，身子还越来越弱，一到冬天身体就像一个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老头子一开始以为只是小毛病，开始给他治疗，结果越治搭进去的珍贵药材越多。
浪费了这么多药材人还治不好，老头子哪里肯吃这亏，于是用了一颗神药才硬生生地把宁颖救了回来，可还是无法聚气。
宁颖知道这老头子对自己也是好的，自己理亏，也不跟他斗嘴了，转入正题：“老头子，咱真的要入赘那王爷家吗？”
黄正纲气愤愤说道：“当然了。”
“人家是帝王家，咱平民百姓哪里配得上人家，再说，我进去了还不是得受气，我受气没关系，关键是丢了你的名声怎么办？”
老头子笑呵呵地说道：“没关系，老子一个大夫都给人去做母猪产后护理了，还有个屁的名声，你就乖乖进去当你的上门女婿吧！嘿嘿，看猪大夫、上门女婿，咱师徒两人在西祥镇都凑不齐一张脸了。”
宁颖怀疑道：“这不太正常吧，哪有这么大的肥羊随街走？这肯定有猫腻，老头子你老实说。”
几天前，老头子去镇东王府诊病回来后就跟宁颖说他救了王爷一命，王爷为了报恩让宁颖准备当郡马。
宁颖自然知道老头子的医术厉害，但却没想到那位镇东王爷却如此有情义，为了报恩竟然让他入赘。
对于宁颖来说，穷小子入赘王爷家都是不敢想的，其中肯定有猫腻。
老头子没有搭话，而是继续喝酒。
宁颖也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喝酒不说话，说话不喝酒。
过了一会，老头子才说道：“南越三分，西南、东南、北地成三角之势，互相制衡，而镇东王爷独有一女，如今初长成，西南、北地意欲与东南联姻，可以说谁娶到了镇东郡主，谁就是下一代的镇东王。”
宁颖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单，镇东王不想让西南、北地之人娶了郡主，免得日后死了东南改姓，却又因某种原因不敢拒绝他们提亲，所以只能假借报恩之名，让郡主娶......额，不错，就是娶一个无权无名的小子，哈哈哈。”老头子笑呵呵说道：“无权无名无势，自然是没有能量让东南境改姓，不过你可有名啊，西祥镇鼎鼎大名的药罐子，不过这就更符合和人家的胃口了。”
宁颖疑惑道：“为什么啊，难道那郡主还有喜爱药罐子这癖好？”
“傻小子，你想想啊，世上什么样的人最让人放心？”
宁颖犹豫答道：“死人？”
“没错！”老头子笑道：“你想想，你是西祥镇闻名的药罐子，说不定哪天你就暴毙了，而你暴毙之后，那郡主就是寡妇。越人重名，所以在名义上镇西王与越帝，还有什么李相、谢伯元之流都不会提亲娶一个寡妇。”
宁颖心里琢磨着，突然一惊说道：“那完蛋了，老头子你这就是害我啊，我进去王府说不定没死在这病上，反倒是死在他人之手。”
老头子哈哈笑道：“还算你有几分聪明，且不说你的病，单说郡主性烈，你进入王府怕是会遭重，王爷为以绝后患，恐怕两年之内你不死也得死了。”
宁颖知道老头子肯定别有用计，不会害他，单手舂药，静待老头子后文。
果然一会后，老头子说道：“我不会害你的，唉，十年前有人想要我身上一物，我不给，反而偷了他几样东西远遁南越。如今那人找到我，我还是不想给，那人不敢害我，如此一来，那倒霉的就是你了，谁叫你是我徒弟。要是不借南越三巨头的镇东王爷的势，你可能过几天就身首异处了。”
宁颖并不关心自己，反而好奇问道：“你身上空荡荡的，一件衣服洗了又洗，能有什么东西？”
“嘿，小子，我又要教你一个道理了，人不可貌相。至于什么事，你就不用问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并不说是什么事情，而是笑呵呵伸出右手攥紧拳头地说道：“其实要破局很简单，直接把郡主拿下，最好还让她生个小世子小郡主，那她还舍得杀你？嘿嘿，到时候镇东王不就姓宁的吗？是吧，宁王爷，哈哈哈。”
宁颖摸了摸下巴，并未想着自己，而是想着老头子的事，他心想：“老头子性子直率坦荡，心里藏不住话，说喜欢刀行寡妇就喜欢刀行寡妇，不会忌讳什么，也从不隐瞒我什么事情。他不告诉我就说明这是个大麻烦，也罢，到时候大不了努力搞定那位郡主，老头子在王爷府谁敢找他麻烦。”
这对师徒，宁颖不会跟老头子自身中毒之事，而老头子也不会说自己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他们都怕对方会为了自己出事。
“啊？是哪家才俊？镇西王爷的世子还是越帝的世子？”
“啧，你傻啊，都说是招婿了，那两位能拉得下脸让儿子入赘当咱们镇东王爷的郡马吗？我猜是咱们谢伯元大将军的儿子。”
“我倒猜是李相的儿子。”
“呸，那文人儿子能吗？细胳膊豆芽腿，洞房不被咱们郡主双腿夹死都要烧香拜佛了！”
“哈哈哈！”
“喂喂喂，你们这厮都猜错了，听说是西祥镇一个看病大夫的弟子，还是个药罐子。”
“大夫？凭啥啊？”
“凭啥？我知道我还能在这跟你们扯？”
南越东南境内，自家天老爷的女儿要招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境内人的嘴，稍有机灵的人已经到处攀关系想送一份礼。
夜晚，大雪，东临郡西祥镇的一间茅庐，“鉴医馆”三字牌匾在其门口高高悬挂。
鉴医馆里一位十六岁左右的俊美少年正在捣药，烛火摇曳，却见少年的脸色苍白，嘴唇微裂，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奇怪的是，明明外面下着大雪，但这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衫，并没有寒冷的感觉。
呀~。
一个老汉在门外抖开袍子上的积雪，提着一壶酒推门进来，些许风雪吹进门槛渐渐融化。
“娘的，还以为刀行那宋娘们找咱有啥事，去她的，母猪产后护理都找咱们，傻小子，要不咱们搬走吧，鉴医馆名头算是臭了。”老汉忿忿地说道。
“老头子，你还不是惦记着人家宋姨，人家来到医馆事都没说，你就急匆匆拉着人家走。要不是你给她家母子俩看病从不收钱，刘小季早拿刀砍你了。说实话，要是刘小季那小子拿刀砍你我可不帮你。”少年看了看老汉，满脸不屑说道。
“好你个宁颖，没良心的臭小子，这几年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勉强从阎王爷手上把你抢过来？你这药罐子，哎哟，老子的名贵药材啊！”
老头子吆喝着，五官挤在一起，想要挤下一滴眼泪，发现挤不出便举起酒壶气愤愤地闷了一大口酒。
六年前，宁颖流落在南越街头，一路上走走停停，人家见他可怜也给他一些吃的，走着走着，竟走到南越东南境的西祥镇。
那时开医馆的老头子黄正纲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结果发现宁颖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上竟然无法聚气，身子还越来越弱，一到冬天身体就像一个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老头子一开始以为只是小毛病，开始给他治疗，结果越治搭进去的珍贵药材越多。
浪费了这么多药材人还治不好，老头子哪里肯吃这亏，于是用了一颗神药才硬生生地把宁颖救了回来，可还是无法聚气。
宁颖知道这老头子对自己也是好的，自己理亏，也不跟他斗嘴了，转入正题：“老头子，咱真的要入赘那王爷家吗？”
黄正纲气愤愤说道：“当然了。”
“人家是帝王家，咱平民百姓哪里配得上人家，再说，我进去了还不是得受气，我受气没关系，关键是丢了你的名声怎么办？”
老头子笑呵呵地说道：“没关系，老子一个大夫都给人去做母猪产后护理了，还有个屁的名声，你就乖乖进去当你的上门女婿吧！嘿嘿，看猪大夫、上门女婿，咱师徒两人在西祥镇都凑不齐一张脸了。”
宁颖怀疑道：“这不太正常吧，哪有这么大的肥羊随街走？这肯定有猫腻，老头子你老实说。”
几天前，老头子去镇东王府诊病回来后就跟宁颖说他救了王爷一命，王爷为了报恩让宁颖准备当郡马。
宁颖自然知道老头子的医术厉害，但却没想到那位镇东王爷却如此有情义，为了报恩竟然让他入赘。
对于宁颖来说，穷小子入赘王爷家都是不敢想的，其中肯定有猫腻。
老头子没有搭话，而是继续喝酒。
宁颖也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喝酒不说话，说话不喝酒。
过了一会，老头子才说道：“南越三分，西南、东南、北地成三角之势，互相制衡，而镇东王爷独有一女，如今初长成，西南、北地意欲与东南联姻，可以说谁娶到了镇东郡主，谁就是下一代的镇东王。”
宁颖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简单，镇东王不想让西南、北地之人娶了郡主，免得日后死了东南改姓，却又因某种原因不敢拒绝他们提亲，所以只能假借报恩之名，让郡主娶......额，不错，就是娶一个无权无名的小子，哈哈哈。”老头子笑呵呵说道：“无权无名无势，自然是没有能量让东南境改姓，不过你可有名啊，西祥镇鼎鼎大名的药罐子，不过这就更符合和人家的胃口了。”
宁颖疑惑道：“为什么啊，难道那郡主还有喜爱药罐子这癖好？”
“傻小子，你想想啊，世上什么样的人最让人放心？”
宁颖犹豫答道：“死人？”
“没错！”老头子笑道：“你想想，你是西祥镇闻名的药罐子，说不定哪天你就暴毙了，而你暴毙之后，那郡主就是寡妇。越人重名，所以在名义上镇西王与越帝，还有什么李相、谢伯元之流都不会提亲娶一个寡妇。”
宁颖心里琢磨着，突然一惊说道：“那完蛋了，老头子你这就是害我啊，我进去王府说不定没死在这病上，反倒是死在他人之手。”
老头子哈哈笑道：“还算你有几分聪明，且不说你的病，单说郡主性烈，你进入王府怕是会遭重，王爷为以绝后患，恐怕两年之内你不死也得死了。”
宁颖知道老头子肯定别有用计，不会害他，单手舂药，静待老头子后文。
果然一会后，老头子说道：“我不会害你的，唉，十年前有人想要我身上一物，我不给，反而偷了他几样东西远遁南越。如今那人找到我，我还是不想给，那人不敢害我，如此一来，那倒霉的就是你了，谁叫你是我徒弟。要是不借南越三巨头的镇东王爷的势，你可能过几天就身首异处了。”
宁颖并不关心自己，反而好奇问道：“你身上空荡荡的，一件衣服洗了又洗，能有什么东西？”
“嘿，小子，我又要教你一个道理了，人不可貌相。至于什么事，你就不用问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并不说是什么事情，而是笑呵呵伸出右手攥紧拳头地说道：“其实要破局很简单，直接把郡主拿下，最好还让她生个小世子小郡主，那她还舍得杀你？嘿嘿，到时候镇东王不就姓宁的吗？是吧，宁王爷，哈哈哈。”
宁颖摸了摸下巴，并未想着自己，而是想着老头子的事，他心想：“老头子性子直率坦荡，心里藏不住话，说喜欢刀行寡妇就喜欢刀行寡妇，不会忌讳什么，也从不隐瞒我什么事情。他不告诉我就说明这是个大麻烦，也罢，到时候大不了努力搞定那位郡主，老头子在王爷府谁敢找他麻烦。”
这对师徒，宁颖不会跟老头子自身中毒之事，而老头子也不会说自己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他们都怕对方会为了自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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