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腥的热身赛
大夏历4月3日清晨。席尔瓦岭的大竞技场内。
这是西方半岛诸多领地内唯一一座没有依托山体，纯由岩石和泥土搭建的竞技场。
竞技场的底层是宽阔的舞台，这时候铺满了厚厚的黄沙。
这些黄沙不仅可以在角斗士们战斗时起到防滑的作用，当有角斗士不幸负伤时，红色的鲜血泼洒在黄沙上，能够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刺激。
高耸的椭圆城墙，能够很好的将声音聚拢。即使座位靠后的平民，也能够听到角斗士们在战斗时所发出的怒吼。
穿行在各个领地的马戏团和杂耍艺人第一批登上了舞台，他们卖力的表演了一通。但往日里能够赢得阵阵喝彩的演出，这时候也只能用来哄哄小孩子了。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所有的观众都在用自己的手杖或是鞋子敲打着地面。
他们就好像军队一样，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呼喊。
“角斗士，角斗士，角斗士，呜哈，呜哈，呜哈！”
见到观众们的热情如此高涨。披着一身华丽盔甲的小席尔瓦，骑着一匹骏马驰入了舞台中央。
马戏团的熊和杂耍艺人们，在战马面前被吓得四散逃窜。观众们发出了阵阵的哄笑。
“我亲爱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离开了各自温暖舒适的家。来到热情好客的席尔瓦领。
“我们即将目睹一出盛大的角斗比赛……”
可怜的小席尔瓦，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举办如此重大的角斗比赛。
为了这次开幕致辞，他请了七个吟游诗人，为自己写了长诗一样的发言稿。
每一句都合乎音律与韵脚，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品味与素养。
可惜观众们完全没有耐心，他们看到舞台上的这个家伙并不使刀弄枪，还颇有滔滔不绝的架势，立马就愤怒的发出了“嘘”声。
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乐得看到一位平时威风凛凛的大贵族在此时吃鳖。
恼怒扭曲了小席尔瓦的脸庞，但幸好头盔遮掩住了表情。
克里斯的劝告浮上心头，于是他放弃了准备月余的长诗。转而用一句短促有力的话语完成了开幕：
“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随着小席尔瓦满意的在雷霆般的欢呼声中退出舞台。暖场赛的两名角斗士，从竞技场的两个方向走了上来。
他们是席尔瓦家族的鱼头比尔，特洛斯家族的铁壁埃涅斯。
观众们亢奋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席尔瓦家族和俄罗斯家族之间的恩怨。他们更知道鱼头和铁壁这样小有名气的角斗士第一个上场意味着什么。
比尔透过头盔看向对面的埃涅斯，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和茫然，他知道自己也一样。
比尔不是什么声名大噪的著名角斗士，但也打出过几次漂亮的战斗。像他这样有着扎实战斗技术的角斗士，应该被放在正赛中，身穿铠甲，参加尽可能多的比赛。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和对手都只戴了一顶头盔，手上拿着开刃的利剑。这不是炮灰的标配吗？
所谓炮灰，是指那些名为角斗士，实际上毫无价值的人。
炮灰大多是从奴隶和死囚中临时征调来的。他们没有强壮的体魄，也没有经受过任何战斗训练，上场前才会得到一餐饱饭。
然后手里就会被胡乱塞上一把武器，或者什么也不给就直接赶上舞台。
运气好的时候，维持秩序的士兵会告诉他们，只要能赢就可以活命。
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面对饥饿了很久的野兽，或是装备精良的职业角斗士。
战斗一轮又一轮，至死方休。
这就是炮灰的命运，没有荣耀，也没有精彩的技艺，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死在舞台上。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死的精彩一点。
埃涅斯苦笑了一声，对比尔说道：“看来我的角斗士之路到此为止了。朋友，希望你的刀足够快。”
他和比尔都参加过许多次角斗比赛，对彼此的战斗本领心知肚明。
比尔是一面双刀剑士，少了一把剑也还能撑一下；自己可是个剑盾手，没了盾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比尔微微点头。两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他们迅速的冲撞到了一起。
挥剑，劈砍，格挡，闪避，火花飞溅，鲜血四溅。
两名角斗士都施展了浑身的解数，一时间斗得难分高下。
当然这只是在观众看来如此。
交手的第一轮埃涅斯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比尔的脚步太灵活了，和对方比起来，自己笨拙的就像是一只狗熊。
比尔可以从容的挑选机会出手，埃涅斯则只能笨拙的防御。他的反击要么被早有准备的格挡拦下，要么被从容的后撤躲开。
两人之所以能斗这么多回合，是比尔放弃了很多一击杀敌的机会。
埃涅斯知道比尔为什么照顾自己，他们在去年的比赛间隙曾经一起闲谈过：比尔的家乡在黑山屯，距离埃涅斯的家乡非常近，两人算是半个老乡。
如果开场后的短时间内就被比尔击杀，那么埃涅斯就算不得一个英勇的角斗士，他的家人不会有人赎买。所以比尔并没有冒着受伤的风险进行尝试速杀。
但比尔也不可能放水，他像是一个狡猾而又耐心的猎人。面对已经被陷阱困住的猎物，他在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随着埃涅斯的招数逐渐被熟悉，比尔的进攻越来越难以招架。
埃涅斯绝望的发动了几次反扑，都难以给比尔带来什么威胁，反倒是自己身上留下了几道狰狞的伤口。
观众们的呼声似乎渐渐没有那么热烈了，他们似乎开始觉得乏味。
冷漠的观众比刀剑更致命，于是比尔和埃涅斯都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
比尔迈步逼近，埃涅斯挥剑怒斩，被对方上撩的剑身挡住。
这一次，比尔不再后撤了，他在格住埃涅斯长剑后，顺势将长剑高高的举过头顶，一边大步逼近一边依靠长长的剑柄杠杆旋转剑身，对埃涅斯的头部发动了高速斩击。
这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招式，埃涅斯慌忙挥动剑身格挡。但比尔并没有就此停下，反倒借势改变了剑身旋转的方向，从另一侧再度斩来。
埃涅斯被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疯狂的舞动长剑格挡比尔的斩击，但每一次成功的格挡都只能让对方的下一次旋斩来的更加迅捷有力。
其实在比尔同时完成了“高举长剑”和“近身”这两个动作时，不认识这一招的埃涅斯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比尔的长剑居高临下的发动交击只需要略略扭动身体，埃涅斯举剑格挡却需要自下而上的挥剑，动作幅度远大于比尔。
说来缓慢，只抵挡了三下斩击，埃涅斯的就跟不上比尔的动作了。他被比尔砍中了手背，再也握不住剑。
血花刚刚绽放，长剑尚未落地，埃涅斯就觉得心口一凉，低头看时，自己已被一剑穿心。
这是西方半岛诸多领地内唯一一座没有依托山体，纯由岩石和泥土搭建的竞技场。
竞技场的底层是宽阔的舞台，这时候铺满了厚厚的黄沙。
这些黄沙不仅可以在角斗士们战斗时起到防滑的作用，当有角斗士不幸负伤时，红色的鲜血泼洒在黄沙上，能够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刺激。
高耸的椭圆城墙，能够很好的将声音聚拢。即使座位靠后的平民，也能够听到角斗士们在战斗时所发出的怒吼。
穿行在各个领地的马戏团和杂耍艺人第一批登上了舞台，他们卖力的表演了一通。但往日里能够赢得阵阵喝彩的演出，这时候也只能用来哄哄小孩子了。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所有的观众都在用自己的手杖或是鞋子敲打着地面。
他们就好像军队一样，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呼喊。
“角斗士，角斗士，角斗士，呜哈，呜哈，呜哈！”
见到观众们的热情如此高涨。披着一身华丽盔甲的小席尔瓦，骑着一匹骏马驰入了舞台中央。
马戏团的熊和杂耍艺人们，在战马面前被吓得四散逃窜。观众们发出了阵阵的哄笑。
“我亲爱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离开了各自温暖舒适的家。来到热情好客的席尔瓦领。
“我们即将目睹一出盛大的角斗比赛……”
可怜的小席尔瓦，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举办如此重大的角斗比赛。
为了这次开幕致辞，他请了七个吟游诗人，为自己写了长诗一样的发言稿。
每一句都合乎音律与韵脚，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品味与素养。
可惜观众们完全没有耐心，他们看到舞台上的这个家伙并不使刀弄枪，还颇有滔滔不绝的架势，立马就愤怒的发出了“嘘”声。
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乐得看到一位平时威风凛凛的大贵族在此时吃鳖。
恼怒扭曲了小席尔瓦的脸庞，但幸好头盔遮掩住了表情。
克里斯的劝告浮上心头，于是他放弃了准备月余的长诗。转而用一句短促有力的话语完成了开幕：
“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随着小席尔瓦满意的在雷霆般的欢呼声中退出舞台。暖场赛的两名角斗士，从竞技场的两个方向走了上来。
他们是席尔瓦家族的鱼头比尔，特洛斯家族的铁壁埃涅斯。
观众们亢奋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席尔瓦家族和俄罗斯家族之间的恩怨。他们更知道鱼头和铁壁这样小有名气的角斗士第一个上场意味着什么。
比尔透过头盔看向对面的埃涅斯，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和茫然，他知道自己也一样。
比尔不是什么声名大噪的著名角斗士，但也打出过几次漂亮的战斗。像他这样有着扎实战斗技术的角斗士，应该被放在正赛中，身穿铠甲，参加尽可能多的比赛。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和对手都只戴了一顶头盔，手上拿着开刃的利剑。这不是炮灰的标配吗？
所谓炮灰，是指那些名为角斗士，实际上毫无价值的人。
炮灰大多是从奴隶和死囚中临时征调来的。他们没有强壮的体魄，也没有经受过任何战斗训练，上场前才会得到一餐饱饭。
然后手里就会被胡乱塞上一把武器，或者什么也不给就直接赶上舞台。
运气好的时候，维持秩序的士兵会告诉他们，只要能赢就可以活命。
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面对饥饿了很久的野兽，或是装备精良的职业角斗士。
战斗一轮又一轮，至死方休。
这就是炮灰的命运，没有荣耀，也没有精彩的技艺，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死在舞台上。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死的精彩一点。
埃涅斯苦笑了一声，对比尔说道：“看来我的角斗士之路到此为止了。朋友，希望你的刀足够快。”
他和比尔都参加过许多次角斗比赛，对彼此的战斗本领心知肚明。
比尔是一面双刀剑士，少了一把剑也还能撑一下；自己可是个剑盾手，没了盾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比尔微微点头。两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他们迅速的冲撞到了一起。
挥剑，劈砍，格挡，闪避，火花飞溅，鲜血四溅。
两名角斗士都施展了浑身的解数，一时间斗得难分高下。
当然这只是在观众看来如此。
交手的第一轮埃涅斯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比尔的脚步太灵活了，和对方比起来，自己笨拙的就像是一只狗熊。
比尔可以从容的挑选机会出手，埃涅斯则只能笨拙的防御。他的反击要么被早有准备的格挡拦下，要么被从容的后撤躲开。
两人之所以能斗这么多回合，是比尔放弃了很多一击杀敌的机会。
埃涅斯知道比尔为什么照顾自己，他们在去年的比赛间隙曾经一起闲谈过：比尔的家乡在黑山屯，距离埃涅斯的家乡非常近，两人算是半个老乡。
如果开场后的短时间内就被比尔击杀，那么埃涅斯就算不得一个英勇的角斗士，他的家人不会有人赎买。所以比尔并没有冒着受伤的风险进行尝试速杀。
但比尔也不可能放水，他像是一个狡猾而又耐心的猎人。面对已经被陷阱困住的猎物，他在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随着埃涅斯的招数逐渐被熟悉，比尔的进攻越来越难以招架。
埃涅斯绝望的发动了几次反扑，都难以给比尔带来什么威胁，反倒是自己身上留下了几道狰狞的伤口。
观众们的呼声似乎渐渐没有那么热烈了，他们似乎开始觉得乏味。
冷漠的观众比刀剑更致命，于是比尔和埃涅斯都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
比尔迈步逼近，埃涅斯挥剑怒斩，被对方上撩的剑身挡住。
这一次，比尔不再后撤了，他在格住埃涅斯长剑后，顺势将长剑高高的举过头顶，一边大步逼近一边依靠长长的剑柄杠杆旋转剑身，对埃涅斯的头部发动了高速斩击。
这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招式，埃涅斯慌忙挥动剑身格挡。但比尔并没有就此停下，反倒借势改变了剑身旋转的方向，从另一侧再度斩来。
埃涅斯被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疯狂的舞动长剑格挡比尔的斩击，但每一次成功的格挡都只能让对方的下一次旋斩来的更加迅捷有力。
其实在比尔同时完成了“高举长剑”和“近身”这两个动作时，不认识这一招的埃涅斯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比尔的长剑居高临下的发动交击只需要略略扭动身体，埃涅斯举剑格挡却需要自下而上的挥剑，动作幅度远大于比尔。
说来缓慢，只抵挡了三下斩击，埃涅斯的就跟不上比尔的动作了。他被比尔砍中了手背，再也握不住剑。
血花刚刚绽放，长剑尚未落地，埃涅斯就觉得心口一凉，低头看时，自己已被一剑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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