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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速之客

    夜幕中,一栋破旧的包豪斯风格的三层水泥建筑出现在夫妻俩眼前。宣判后阿努选择了自费的独立居所,现在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这类建筑因为造价便宜、密封性好、线条简约的关系,对净化装置相对友好,因而普遍使用年限较长,从车灯打到山墙上显出的斑驳渍痕就可以看出。刚才在镇子上行驶的时候,只有零星的灯光,看起来甚是荒凉,到这里后,附近更是没有几户人家,这让阿努一度有些后悔刚才拒绝了执行官的建议。

    两人进到屋内,阿努摸索着打开了灯和净化装置。净化器的风页缓缓启动后发出嗡嗡的声音,气流扰动了灰尘,两人隐约闻到一股朽木与霉尘的味道。阿努让妻子伊娃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休息,自己去检查屋内的设施,尘霾没有那么快散去,他放好行礼后仍旧戴着滤罩行走,很快对房子的情况摸了个大概:这房子只是被人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不仅还到处是尘土和印痕,卧室的家具也几乎没有——如果一个快要散架的床和杉木柜子也算的话,大概之前就被人知会过可能不会有人入住。

    阿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终于把面罩脱了下来,瘫坐在充满渍痕的花布沙发上,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虽然已经到了秋冬时节,房子还是异常闷热,甚至比外面的温度高了五六度,难以想象夏天会热成什么样子。这套净化装置的控温效果似乎失去了作用,单剩下换气的功能。

    伊娃也取下滤罩,茫然的看着阿努,虽然心里已经猜到结果,嘴上还是问了声“怎么样?”,期待那万分之一的惊喜。

    阿努瘫在沙发上歪过头有气无力的看着伊娃,本想告诉爱人情况有多糟糕,但是一见那张楚楚可怜却还有一丝期待的脸,他又不忍心说丧气话。他慢慢直起身子,走到爱人的身边,半蹲着抚摸着爱人的脸庞,带着温柔而坚定的眼神说道:“放心吧,琪,不管现在怎样,最后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注:阿努和琪是苏美尔神话里的两个创世神,合称阿努纳奇。)

    晚些时候,伊娃正打扫着房间,突然门铃响了起来,还在大厅清点行礼的阿努抬头看了看门墙上的影像机,是一个戴着滤息面罩、卷檐帽、身着黑色绿边警服的女人,手上拿了个方盒子。他轻轻合上旅行箱盖,走上前去询问情况。来人说是当地的治安官名叫:亚斯米妮·阿斯瓦德,并亮了警牌。阿努虽然觉得对方来访时间有些突兀(毕竟法里斯刚走不久),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开了门。

    进门之后,女警官把帽子拿在手上,却没有急着摘下面罩。她先是确认了一下阿努和妻子的名字,接着便以检查的名义左右走动查看房子的情况,一边询问阿努一些基本信息,包括他原来的工作、所犯罪名和处罚决定之类的,阿努看出了对方似有所图,这些信息法院应该早就发给了当地警方。她走了一圈坐到沙发上后,终于脱下了面罩——这是一个有着薄薄嘴唇和印第安纹的中年女人,黑灰的贴着头皮的头发在颈后盘成一个小小的圆髻,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但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傲慢感。

    一番攀谈后阿努明白了警官的来意,不过是借着社区登记的名义推销一些收费服务,言语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压感。有了之前的经验,阿努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以考虑的名义再三推脱。警官先是面露愠色,很快又换了幅嘴脸,开始询问起他的生活来,并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顺带拿起刚才一进门就放到茶几上的盒子要送给他。那是一只灰色的用再生材料做的盒子,警官说里面都是些易储的营养食品,夫妇俩舟车劳顿想必还未进食,里面有够他们吃几天的食物,至少让他们在过渡期内不用操心饮食的问题。阿努虽怀有警惕,可一想到伊娃只吃了点压缩食品,也开始担心起来。他行李里除了基本生活用品外都是便携仪器和资料,甚至第一批寄到纳西里耶还未去取的东西里也全都是实验用具。他本想到了之后再去张罗生活用品,可一想到刚才镇上那幅场景,心也就软了下来。

    他接过盒子顺手打开,那是一个从侧边拉开的屉式盒子,才拉到三分之一,他已经看到了侧壁上半露着的一个标志:一个轮廓似泪滴的抽象火苗标志,这标志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几次了,很多墙壁上都有喷绘,在纳西里耶碰到的第一辆车上插的就是带有这个图案的旗帜,有宗教图案的东西总会让他感到阢陧不安。受未日学说的影响,一些远古教派死灰复燃,同时又诞生了许多新型教派,其中很多都是极具攻击性的极端教派,尤其是星舰计划启动之后,很多无力参与星舰计划的国家更将这个计划称作人类叛逃计划,这更加剧了各种教派的裂变和冲突,即使世界大战早已结束,各地的小规模战争依旧旷日持久。这时候贸然加入或者招惹某个教派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阿努看到标志之后马上把内盒推了回去,把盒子放回茶几上。

    “很感谢您的礼物,只是我已经带了足够多的食物。”阿努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行礼箱,“你可以把它给更需要的人。”

    “这是使徒给你的礼物,你应该接受他。”她仍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说着,言语中却带有逼人的气势。阿努惊讶于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出“使徒”这个名词,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坚定了他避免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决心。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使徒,不过我很感谢他的好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不值得他这么费心。”阿努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人人生而有罪,但只要一心向主,提高修为,定能洗清罪孽,归于吾主,重立世间。”亚斯米妮说着做了一个双手交叉抚胸的动作,“主是公平的,机会属于每一个人。”

    “你们不是禁止以物配主吗?我不信什么宗教,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我很重视自我修为,这也是我作为曾经的学者的基本素养。”

    “万物之灵非物之主,乃物之根本......”亚斯米妮神神叨叨的念叨了几句,又觉得有些离题,便换了个说法:“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一群有知识、有理想之人,你就不想认识认识他们吗?”

    “他们?”

    “和你一样的‘灵修者’——诺斯提,我们的...”

    没等她说完,阿努便抢白道:“我可不是什么诺斯提,您过誉了。”显然他以前听过这个词,见亚斯米妮还想说些什么,阿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扬起的一片尘雾中,紧接着说道:“你看我现在脏得不行,警官大人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诚挚的感谢您的邀请,可我现在只想把屋子先打扫干净。”说着假装无奈地摊了摊手,保持着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看着她。

    亚斯米妮噘了噘嘴,有些不甘的放下抱着的双手,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吧。”说完拿上面罩缓缓起身,阿努也起身送她。

    两人行至门边,警官忽地停住,眼神瞟向二楼,似有所指的说道:“忘了跟夫人道别了,她还好吧?怀孕几个月了?”

    阿努一怔,反应过来赶紧答道:“还...还早呢。”

    亚斯米妮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没事,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联系我。”开门时又补充道:“我会发联系方式到你的追踪器上的,愿主保佑你。”说完戴上面罩扬长而去,留阿努呆呆的伫在原地,好一会才想起来关门。

    到了凌晨,果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时他正用手里的材料纸帮睡得迷迷糊糊的伊娃扇着风,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朦胧中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接着几道光柱从窗户上一晃而过。他本能的警觉起来,起身来到窗前,抠开百叶窗透过布满尘渍的玻璃向外看:一支摩托车队刚刚来到了他家门前的空地上,那些机车有大有小,形状怪异,领头的是一个开着巨大夹心轮摩托的强壮男人,车头上挂了一个装饰用的羊头骨,车把手上绑着长长的皮质飘带。男人把摩托车一横,其它成员也跟着停了下来,扬起的烟尘吞没了队伍的后部。阿努借着车头灯大概估算了一下,来的机车至少有七八辆。

    领头的男人光着脑门,戴着一个猪嘴滤罩,后颈垂着一截短短的猪尾辫,穿一件皮质背心,他架着布满纹身的粗臂朝门口走来。阿努赶紧去房子一角翻行李,很快就翻出一个灰色的塑料盒,打开后把里面的三个银色的带花纹的精密零件组合在了一起,最后把发生器卡到了顶部,这是一把一次性的微型激光枪,扳机是按压式的,是一个朋友临行前伪装成实验仪器送给他的,那细小的体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还是相当超前的。

    楼下的门铃还没响完,对方便急不可耐的用脚踹着大门。阿努将枪藏于身后,叮嘱被惊醒的伊娃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下去看看。

    来到门边,阿努透过门边的对讲机询问对方的身份,没想到猪尾辫倒挺直白:“我是来和你谈献金的事的,别想着报警,我不是亚斯米妮,不会跟你废话的。”

    他提到了女警的名字,阿努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便暂时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他把门打开,对方睁着迷离失焦的眼睛肆意打量着阿努,面罩上的扩音器发出浓重的电子音笑声,他闻到了猪尾辫身上的一股酒气,便抢先说道:“我老婆睡了,我不想打搅她,我们出去说。”说完从猪尾辫身旁侧身出去,虚掩上门。

    两人来到门前空地上,猪尾辫开门见山道:“给你两个选项,要么按时交教会献金——一万第纳尔,每月一次,今天晚上算第一次;要么入教,参加教会活动抵扣献金,我们马上可以给你房子画上平安符。”

    阿努想着往后的生活和研究都需要经费,便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朋友,我以戴罪之身初到贵地,还未安定,能给点时间吗?”

    猪尾辫打了个酒嗝,戏谑道:“时间?十分钟够了吗?”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歪着头朝楼上看去,带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动作已经惹怒了眼前这个前巴格达大学的研究员,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接收到有关于妻子的糟糕暗示了。“有第三个选项吗?”研究员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猪尾辫。

    “你说呢?”猪尾辫回瞪了他一眼,还了他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阿努在心里揣摩着:此人对已经知根知底的犯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还劳师动众,想来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估计平时威信不高。现在深更半夜还急急的赶过来,一看便是立功心切,带一帮小弟,无非是想籍此给自己壮胆立威,不过是一介莽夫云尔。想到此,阿努舒展眉梢,卸下紧绷的脸部肌肉,眼皮耷拉着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想提两个无用的人头回去,那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噢?”头领对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有些惊讶,“难道是个硬骨头?”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有意思。就是你说的第三个选项吗?”

    阿努歪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反问道:“难道你害怕?”

    猪尾辫忍不住笑起来,口罩上的扩音器发出破锣般的杂音,他清了清嗓子威胁道:“少在这虚张声势,再啰嗦,我今晚就烧了你的房子,让你们夫妻俩露宿街头!”说完头偏向一侧,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弟,后面的莫西干头小弟心领神会站到了机车上,开动喷火枪,几声噗噗的爆响后,一根火舌朝天空喷去,照亮了附近的夜空。火喉被浓雾晕成一抹金黄色,如同点燃了空气,火枪管发出的呼啸声,惹得小弟们跟着兴奋的尖叫。

    阿努无视猪尾辫的威胁继续说道:“你这么多人,做这点事自然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日后被人说起来,这么多人却连个犯人的建议都不敢听,怕是要被人笑成脓包废物。”

    猪尾辫止住笑容着看着阿努,“你不用激我,诺斯底教向来以能者任之,我能做他们的头领,自是获得了教众和祭司的认可,我不需要在你面前证明什么。”

    他刻意做了解释,阿努知道有可能戳到了此人的痛处,便嘲讽道:“所谓的教众认可是个很宽泛的词,也许他们对你的定位本身就不高。而且我严重怀疑,以你这猴急的性子根本不是将帅之才,谁知道你和祭司之间有没有什么苟且交易。”

    后面的莫西干头小弟听到他污蔑祭司,情绪激动起来,纷纷轰响了油门想上前,被猪尾辫抬手制止了。他靠近阿努俯视着他说道:“说吧,你要怎么做?——我得提醒你,你惹怒我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就不是露宿街头了,今天就让你们曝尸荒野。”

    他抬起头,直视头领的睨视,“很简单,我要跟你单挑。你赢了我,我就入教;你输了,马上滚蛋。”

    头领对他的挑战宣言颇有些吃惊,别的不说,他在教内的地位虽然不高,谈经论道更是一无是处,唯独身体素质拔群,不敢说百年难见,却也是万里挑一,至少在他接触过的人里,论打架他还未逢敌手,敌人只消看上一眼他那魁梧的身材和变态的肌肉,就已经萌生了退意。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矮自己一头不止且身形单薄的文弱书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难道凭他那搓衣板一样的身材?猪尾辫忍不住大笑起来,调高了自己的发声器,别过身去朝后面的小弟大喊道:“这他妈有个傻子竟然想和我单挑,哈哈哈!笑死爹了。”后面的一众小弟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打这个肌肉怪物的主意,还是单挑,但听到头领的笑声,才知道这是真的,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阿努扣着手由着他们笑,全程板着脸,头领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强忍住笑容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们敬爱的老师,你想怎么比呀?需要规则吗?”

    “不需要。不过开始之前先等等,你不是说给我十分钟吗?”

    “十分钟?”他皱了皱眉,想到自己刚才的戏言。“好吧,给你点时间和师母告个别,等下被打死了就没机会了。”说罢淫笑着转身朝车队走去。

    阿努回到屋内,门还没关上,就听到了摩托车开动的声音,那些车手分散到了房子四周,看样子猪尾辫是怕他偷偷溜了。

    几分钟后,阿努在门边整了整衣服,用手抚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戴上过滤面罩走出门去,边走边朝二楼的窗户望去,向那个看着自己的人影轻轻点了点头。

    他刚走到空地上还没摆开架势,头领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一个野蛮冲撞将他撞出去几米,阿努顿时眼冒金星,一阵强烈的炫晕感袭来,他在心中反复鞭笞着自己,才不至于泄了气摊倒下去。可刚支起身体,头领又走到了面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拎兔子一样将他提了起来,看着他脑袋无力地向后耷拉的样子,头领嗤笑道:“就你这小鸡仔的身板,还他妈单挑!”说着排球般大的拳头就抡了上去,阿努用他仅存的一点意识,把头领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往旁边用力一推,顺势往头领腿部一蹬,头领的拳峰从他的鼻尖滑擦而过,他向后摔去,鼻子里登时一阵酸楚和刺辣,眼泪和鼻血止不住的往外涌。头领被他这一蹬激怒了,紧接着飞起一脚踹了过来,蹬到阿努的上臂,推着他的身子向一边砸去,臂骨顿时裂开,痛得他大叫一声,捂着手臂滚到一旁。楼上的伊娃捂着嘴流着泪看着这一幕,她想起丈夫刚刚说的话,强忍着悲痛离开了窗边。随后阿努又连续遭到了几下重击,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小弟们开始欢呼起来。

    “就这两下子,还要单挑,什么玩意!”猪尾辫感到意犹未尽,骂骂咧咧的朝大门走去,连处决他的心情都没有,到这份上,不拿点东西慰劳一下自己说不过去,他要去找那个还能说话的娘们聊聊。

    刚拉开门,突然听到一阵叫喊声,他转过头去,蓬头垢面的阿努正跳在空中,往他刚刚回头的脸上就是一记重拳,打得他一个踉跄扶着门才不至于摔倒。猪尾辫被彻底激怒了,冲上去和阿努扭打在一起,这下他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变得更有力了,而且敏捷了不少,如同磕了兴奋剂一样,毫无章法的疯狂出拳,头领虽然竭力防守但还是被打了好几下。不过两人体型终究相差过大,一会阿努就显得力不从心,被头领摔出去几次,再起不能。

    显然猪尾辫被他这一连串反击搞得失去了理智,他顾不得去想今天来的目的,他要干掉这个不知好歹让自己变得狼狈不堪的男人。他走到一辆车边,一把扯过莫西干头手里的火枪,小弟看见大哥失控的样子赶紧劝他冷静,可猪尾辫哪里听得下去,拿着火枪向前走,胡乱扯了两下才发现油管连着车子,线不够长,便发泄式的把喷火枪砸到了地上。

    他改了主意,走到阿努身边拽起他的脚向屋里拖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侮辱他的法子。小弟们看他发狂的样子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把阿努拖进了屋内。可就在他进门后,门突然被带上了,小弟们随后看到窗户里透出几阵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他们听到了叫喊声和撞击声,一阵骚动之后,门开了,满脸是血的阿努扯着头领的一只手把他拖到了门边。在小弟们围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抓起头领的猪尾辫把他脸抬了起来,小弟们吓了一跳,只见他们的头领趴在地上觳觫不止,滤罩已经被打掉,露出缺了口的牙齿挂着口水和血丝,额头被磕出一个血印,腮骨处连皮带骨都被洞穿了,整个脸血肉模糊。有些手下看这景象由害怕转成了愤怒,拿着枪往这边冲来,阿努大喊道:“谁他妈敢动,老子打死他。”见他的手下并没有因此而却步,阿努照着头领身体毫不犹豫就是两枪,激光灼得猪尾辫疯狂惨叫起来,他把枪口对准众人再次喊道:“再靠近试试,骨灰都他妈的给你扬了!”说完还用枪柄用力敲了一下头领头颅:“给老子说话,不然让你变成烤猪。”

    头领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被折磨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含混不清的瓮音吼道:“别动!”小弟们这才停住了脚步。阿努喊道:“我已经通知了警官,谁在警察来之前靠近这个房子,这婊子养的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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