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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争鸣,论战【求首订】

    夜晚,临近客栈时,苏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小刺客要如何跟他算账。

    经历过几个月的相处,特别是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愈发近了之后,苏余还真的不怎么怕小刺客生气了。

    望了望无月的天空,看来这刚停下来的雨,怕是又要下起来了。

    苏余走上了楼,推开房门,就看到阿卡丽正坐在他的屋中。

    苏余倚在门边,是笑非笑的看着阿卡丽。

    “你看什么?”阿卡丽恼怒的问道。

    “看你啊,真好看。”苏余赞道。

    此时的她已经摘掉了面纱,身上穿着一套黄色的衣裙,在窗前灯火的照耀下,俏脸泛着红光,美不胜收。

    特别是此时她那凶蛮的可爱模样。

    她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啊!

    但为什么会如此的可爱呢?

    “苏余,我要找你算账!”阿卡丽凶恶道。

    “算什么账?”苏余笑着问道。

    “今天,谁让你抱我的?”她道。

    “没忍住,想抱了就抱了。”苏余笑道。

    “你就真不怕我杀了你?”阿卡丽闻言,羞愤道。

    “那,如果师姐想杀的话,那就杀吧。”苏余说着坐到了阿卡丽的旁边,然后眨着眼睛笑道。

    “你,无赖!”看着嘴角含着笑意,一脸无所谓的苏余,阿卡丽气的直接伸出小手,向着苏余的腰间摸了过去。

    但谁知道她小手刚伸过来,就被苏余逮了个正着。

    “师姐说会给我个答复的,那答复呢?”苏余抓着小刺客那柔嫩雪白的小手,笑着问道。

    “什么答复?没有!还有,你,松开!”阿卡丽俏脸通红,羞愤道。

    “不松!”苏余笑道,说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无赖!”阿卡丽说着,用力挣脱了开来。

    阿卡丽真要用力,苏余还真没办法。

    阿卡丽抽出手后,红着脸就想离开苏余的房间。

    “师姐脸皮那么薄的话,怎么找我算账啊?”苏余笑道。

    “你,流氓!”

    阿卡丽气的跺了跺脚,然后用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以前的苏余对她是又敬又怕,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就不怕自己了。

    本来是自己找他算账的,到最后竟然会是自己灰溜溜的逃出来了。

    阿卡丽那个气啊!

    但如果再让她回去找苏余算账,她还真不敢。

    唉,要是别的男子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自己早就杀了。

    但为什么偏偏这混蛋,自己就下不去手呢?

    好几次她心里刚升起给他一点教训,不让他如此得寸进尺的想法时,都会心软的下不去手。

    阿卡丽行走江湖数年,所杀之人无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走进自己的房中,点亮灯芯,少女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慢慢滴落的雨滴,发呆。

    而在阿卡丽倚窗发呆的时候,苏余却进入了到了冥想的状态中。

    但刚进入冥想,就感觉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个人。

    苏余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乐芙兰。

    “我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你。”乐芙兰看到苏余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大量肌肤若隐若现。

    那绝美的脸蛋儿上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容。

    苏余有些不适应,他微微撇开了目光。

    不论怎么说,他都还是一名男子,一个年轻气盛有所需求的人。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欲无求。

    如果是一般女子还好,即便是赞青樱如此绝色的女子,苏余都能做到不起波澜。

    但这乐芙兰,苏余实在是没办法保持住自己的心境。

    实在是眼前这女子,长的太魅惑了。

    明明脸色苍白,但却丝毫不显突兀。

    “我猜你不会。”苏余笑道。

    “哦,为什么?”乐芙兰笑着问道。

    “因为我可以帮你让艾欧尼亚提前大乱,想必之前我与艾瑞莉娅的谈话,你都听到了。”苏余笑道。

    乐芙兰点了点头,笑道:“我确实听到了,所以我也同样很心惊,你既然能算计得了艾瑞莉娅,难道就不能算计我吗?说实话,我很怕呢,你说你最后要是把我给吃了该怎么办?咯咯咯。”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极尽魅惑的位置在上下起伏着。

    苏余有些不自然,道:“能不能,不要动。”

    “太大了,我也没办法。”乐芙笑道。

    苏余:“……”

    他忽然想到了,小刺客的很小唉,是不是以后要劝她多吃点木瓜。

    苏余虽然不求有多大,但咱也不能太平不是。

    “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想着别的女人,你就真的不怕死吗?”乐芙兰冷笑着问道。

    自负身材样貌绝世无双的她,此刻在跟苏余说话的时候,他竟然会想到别的女人,这是乐芙兰所不能忍的。

    “你跟我有关系吗?”苏余笑着问道。

    “我改主意了。”乐芙兰忽然笑道:“如果一年之内艾欧尼亚不乱,我会立马杀了你。”

    “何不改成三个月呢?”苏余笑道:“三个月,艾欧尼亚必乱!”

    “咯咯咯,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呢。”乐芙兰闻言,娇躯乱颤道。

    “好,那就三个月,如果三个月艾欧尼亚不乱,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乐芙兰说完,消失在了苏余的眼前。

    乐芙兰消失,苏余起身伸了个懒腰,吐出了一口浑浊。

    虽然这女人喜怒无常,但只要自己能做到让艾欧尼亚提前乱起来,她就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窗外,夜雨又开始沥沥淅淅的下了起来,苏余伸出头想关上窗户,便看到左边相隔不远处的灯火还亮着。

    那是阿卡丽房间里的灯火。

    在阿卡丽门窗对过的墙壁上,在灯火折射之下,苏余看到了一名少女倚窗发呆的场景。

    那少女的影子很纤细,从灯火折射出来的影子上看去,此时少女的是如此的柔弱。

    这一刻的苏余,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闯入阿卡丽的房间,将她给狠狠地抱在怀里。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阿卡丽绝对会被他给吓跑的。

    他一日不杀劫为父报仇,苏余便永远不可能真的攻克她。

    其实,师姐也挺煎熬的呢。

    苏余揉了揉脸,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让我放手,绝无可能!

    ……

    诺克萨斯,一座繁华的宫殿内,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只猫,正在给那猫喂食。

    “乐芙兰,你难道就真的不怕养虎为患?此人心机之深沉,可绝对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以我看,不如现在杀了他,以绝后患。”乐芙兰脑海里响起了娜迦内卡的声音。

    “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乐芙兰笑着问道。

    “我有预感,他会像辛德拉那样,成为你无法掌控的人,而且,他跟辛德拉不同,辛德拉不会帮助艾欧尼亚对付诺克萨斯,但他一旦脱离你的掌控,定会与诺克萨斯为敌。”苍白女巫道。

    “然后呢?”乐芙兰笑着问道:“那又如何?”

    “对我而言,诺克萨斯重要吗?我不是斯维因,他是诺克萨斯人,但我不是,所以诺克萨斯如何,与我何干?我想让诺克萨斯进攻艾欧尼亚,只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罢了,娜迦内卡,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乐芙兰笑着问道。

    “你放我出去,我自然就不会无聊,还有乐芙兰,诺克萨斯是我建立的,我不允许你毁了它!”娜迦内卡道。

    “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杀他的原因,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而你,却是一个蠢货,我只喜欢聪明人,不喜欢蠢货,娜迦内卡,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天天在我面前喊着让我放了你。”

    “我本身就很无聊了,没有你的话,我岂不是更无聊?所以,我怎么会舍得放了你呢?”乐芙兰笑道。

    “娜迦内卡,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像那些臣服于我的人一样听话,这样的话,你跟那些人一样,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如此的话,我自然就会放了你了,你越是这样反抗,就越发激起我的兴趣,我就越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屈服。”乐芙兰笑道。

    “如果我像那些人一样像你屈服的话,你是对我没兴趣了,但我也同样会被你给杀掉!”娜迦内卡气急败坏道。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去背叛莫德凯撒。

    哪怕受到莫德凯撒的诅咒的魔法,也比被乐芙兰关在身体里永远失去自由的好。

    “你看,我就说你蠢吧?你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不蠢呢?”

    “你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半的机会能得到自由,但你不搏的话,那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我的脑海里了。”乐芙兰笑道。

    怀中的猫发出一声猫叫,乐芙兰将它放在了地上,那猫呲的一声就跑掉了。

    “娜迦内卡啊,像你这样的蠢货,永远不知道一个谋士在后面掌控全局的那种快感,而且,操纵没有灵魂,愚蠢的棋子有什么用?要操纵啊,就得去操纵那些聪明的棋子,这样的话,不就显得下棋的那个人更聪明了吗?”乐芙兰笑道。

    “辛德拉是脱离了我的掌控,但你不觉得只有如此,游戏开始变的有意思起来吗?”

    “因为当这枚棋子脱离我的掌控时,她就已经有了灵魂,谁都不知道这枚棋子最终会怎么走,连下棋的人都不知道,咯咯咯,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怕他成长起来,我倒是想让他能尽快的成长起来,等他成长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然后再将其身怀暗黑魔法的事情给揭露出来,娜迦内卡,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会是怎么样的?我真的很想看那时候易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咯咯咯……”

    “乐芙兰,你就是一个魔鬼!”娜迦内卡道。

    “谢谢,我喜欢这个称呼。”乐芙兰笑道。

    ……

    这两天安阳城内关于金魔的小道消息,一个又一个的传了开来。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安阳论道在即,这金魔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如今安阳城内数以万计的江湖人在追杀他,他究竟有没有被杀。

    “听说昨夜又有一千多人死在了金魔的手上,这金魔依旧在逃。”

    “不会吧,一千人,这金魔有这么厉害吗?”

    “不会错的,我今天早上就看到城主府的人在城南搬运尸体了,城主府足足用了十几辆马车呢。”

    “这金魔,当真是恐怖啊!”

    “谁说不是呢,以我看,明天的安阳论道,这金魔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是啊,这家伙可是把杀人当做艺术的。”

    “自从城主府贴出告示以来,城内已经有数千人死在这金魔的手中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均衡教派故……”

    “兄台慎言!”

    “昨天死了的人并没有增多,还是三百多人。”阿卡丽道。

    “果然是三人成虎,五人成章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三两天,恐怕就要被他们传到上万人。”苏余笑道。

    “江湖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变了样子,要不然也不会把江湖中的信息叫做传言了。”阿卡丽笑道。

    苏余点了点头,忽然笑着问道:“师姐昨天晚上倚窗是在看什么呢?”

    “啊,你怎么知道?”阿卡丽一愣,紧接俏脸微红道:“我在望月。”

    “我怎么知道?因为你在望月,我就在望你啊!不过啊师姐,昨天的雨直到现在还没停呢,你这望的月,是哪里的月亮呢?难道我们所处的不是一个世界吗?”苏余笑着问道。

    他特别喜欢看少女那被拆穿后又羞又怒又恼的表情,煞是可爱。

    ……

    六月三号,艾欧尼亚三年一度的安阳论道开始了。

    早上,苏余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头发也向上束了起来。

    来到艾欧尼亚几个月,苏余的头发虽然还没法跟大街上的那些书生武夫相比,但也不算短了。

    在艾欧尼亚,腰间佩玉是贵族人士的象征。

    而佩玉也有许多讲究,艾欧尼亚以左为尊,玉佩左,便代表着文人,剑佩左便代表着武人。

    当然,不论是文人还是武人,只要你的身份高贵,或者有钱,都能配戴,只是左右区分文武身份而已。

    苏余此时就是右腰佩玉,左腰佩剑。

    本就英俊的苏余在这一身白色衣衫下更是俊武不凡。

    这几个月练剑,苏余虽然没有练出什么名堂出来,但身姿却无疑挺拔了许多。

    这里毕竟不像是那个世界,有那么多电子产品给你玩。

    在天天喝茶,冥想,养气之下,苏余自身的气质也跟之前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苏余照了照铜镜,笑了笑,当真是英俊不凡呢。

    等阿卡丽推门进来后,苏余笑着问道:“怎么样,师姐?”

    阿卡丽望着一身白衣的苏余,美眸一亮,不过听到苏余的话后却撇了撇嘴,道:“不怎么样。”

    苏余也不以为意,反正她进门时那一抹惊艳之色苏余看到就行了。

    “走吧,师姐。”苏余道。

    阿卡丽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打着纸伞,一起走出了客栈。

    阿卡丽虽然蒙着面纱,但身姿纤细曼妙,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一名容貌绝佳的少女。

    而此时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的苏余就更不用说了,两人一起出来,倒也算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一时之间,也是羡煞旁门。

    越往上夏学宫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多。

    有贫民,有武夫,有商人,有书生,四道百家,应有尽有。

    安阳论道虽然论的是文道,是各家各派文化思想的相互碰撞,但并不反对其他人领域的人进来。

    他们同样可以在旁旁听,在认为一方辩证不错时,可以为其叫好。

    而辩证的胜负之分,也是从这些旁听的叫好声之后得出。

    文人辩证,不能单以文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个辩证。

    在四道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去看待问题时,无疑会更加准确。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安阳论道能吸引天下士子前来的原因。

    如果你在安阳论道上辩胜了一些名士,那无疑会是一个非常快的成名方法。

    在安阳论道上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得到喝彩者,有很大可能得到陈晏的点评,继而在冬评时登上砚评。

    不过这种人极少,因为成为名士者,本就有一大批追随者,而且也都是有实力的人。

    在这种条件下,想要辩倒对方,除非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

    而且,安阳论道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能上前论战的。

    只有百家之内的人,才可以上前参与本次的争鸣论战。

    否则天下数万读书人全部涌进来参与辩证的话,是不可能辩论的完的。

    苏余跟阿卡丽来到学宫时,还未进,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悠扬琴声了。

    苏余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前等了一会儿。

    “先生。”就在此时,有人喊道。

    苏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苏余回过头,就看到艾瑞莉娅走了过来。

    “青樱姑娘。”苏余行礼道。

    如果没有艾瑞莉娅的话,苏余他们是无法参与本次争鸣论战的。

    无极剑派曾经也在文道占有一席之地,但如今也就只剩下武之一道了。

    至于阿卡丽,如果他要是承认自己均衡教派弟子身份的话,倒是能进去。

    只是阿卡丽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此次那名一直跟在艾瑞莉娅身旁的老人并没有来。

    三人同行,走入了上夏学宫。

    在进入论道台时,他们被拦了下来。

    这是验证身份,如果不属于百家弟子的话,只能旁听,而不能参与本次论战。

    不过以艾瑞莉娅的身份,想带两个人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三位请进。”那学宫弟子在得知艾瑞莉娅的身份后,立马恭敬的说道。

    在艾欧尼亚,不管其它几道如何昌盛,武道都还是四道之首。

    先不说艾瑞莉娅十五万守卫军统领的身份,就光是守拙境这一个高手,她前来,就没有人敢去阻拦。

    他们三人登上了论道台,在论道台的一侧坐了下来。

    苏余向四周看了看,论道台上大约有两百张座位。

    座位排成一个圆形,向里面靠拢,便是此时他们所在的论道台。

    在论道台的最中心,有两张长方形的桌子,是用来供双方论战的。

    在两张长桌之上,还有一排座位,那是给安阳城主,以及学宫里的各位祭酒大儒坐的。

    在苏余他们的座位旁边,都有一个铜锣,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锤子。

    如果谁想上前论战,敲响旁边的铜锣即可。

    如果想要论战的人过多,便以第一个敲响的为准,这便是所谓的争鸣。

    此时,座位上的人已经坐满。

    苏余还在周围看到了姑射,元丰等人。

    在论战的圆台周围,已经围满了各行各业的人。

    此时,凯南走了进来,坐上了首位,在他旁边,坐着学宫内的各个大儒。

    众人起身相迎:“我等拜见安阳城主。”

    “各位先生请坐!”凯南弯腰作揖道。

    随着凯南落座首位,本次安阳论道正式开始。

    此时,圆台的最中央,走来一名学子。

    “上夏学宫,第三百四十三次争鸣论战,本学宫令,开宗明义。”

    圆台中心的一位大儒站起了身,作揖行礼道:“各位士子,安阳论战,无不可论之,无不能论之,无不敢论之,上夏学宫论战,素以学风奔放,自由论战而闻名天下,今日,天下万事,皆可论之!”

    此人,便是安阳学宫的学宫令。

    “是!”众学子起身回道。

    “此次安阳论道守台之人,便是我儒家弟子孟白。”

    “学无止境,士无贵贱,诸位皆可争鸣论之!”

    那大儒说完坐下后,一人走了上去。

    “儒家学子,孟白!”那中年文士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在两张长桌的一方坐了下来。

    “这守台之人是孟白,谁敢登台啊?”

    “是啊,此人三年前辩证百家,无一敌手。”

    “特别是几天前他又登顶了砚评第一,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啊!”

    “看来这一战,是无人敢应了。”

    圆台的四周,有人议论道。

    还真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这孟白登台之后,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应。

    不过就在此时,有一铜锣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就看到一人走上了前。

    “名家,李京。”那人行礼道。

    李京坐下后,作揖问道:“敢问孟兄,如今艾欧尼亚为何会有大乱之势,又该如何制止”

    “不师上古之礼,以杀戮征战为要事,不管天下百姓死活,这便是艾欧尼亚大乱之根本,只要人人读书,人人知上古之礼,就不会再有杀戮发生,只要天下士子人人心存百姓,便不会发生战争,没有战争,艾欧尼亚自然就不会乱。”那孟白道。

    “儒家千年前就有曾圣人说过民贵君轻之语,艾欧尼亚生存之根本,不在天下士子,而在天下万民。”孟白道。

    孟白话音刚落,底下众人就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苏余笑了笑,这孟白到果真有些手段,上来就以一句民贵君轻讨得了无数寒门子弟的欢心。

    要知道,不论是哪个世界,底层民众都是最多的。

    “多谢猛兄赐教!”那李京一拜,也不再发表自己的言论了,直接走了下去。

    他知道,孟白这一席话,他已经毫无胜算了。

    这一论,无疑是孟白胜了。

    接下来,又有几人抱着输了不亏,赢了血赚的心里登了台。

    但交战不过数语,便落败了下来。

    一时间,还真就无人敢再上了。

    哐!

    但就在此时,一道锣鼓声响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名腰间佩剑的青年男子走上了台。

    此人穿着并非文士儒杉,而是一身锦绣白袍。

    此人,正是苏余。

    “在下苏余!”苏余作揖,向众人行了一礼。

    看到苏余出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愣。

    “什么情况?此人剑佩左,是武人啊!”

    “怎么武人也能登台了?”

    此时,所有人都很困惑。

    “阁下可是武夫。”圆台之上,学宫令问道。

    “正是。”苏余道。

    “以安阳论道的规矩,武夫不可参与论战。”学宫令道。

    “回夫子,苏余除了是一名剑客之外,也同样是文道中人。”苏余笑道。

    “《灵囍》一书,便是在下所著。”苏余道。

    苏余话音刚落,四下便响起了议论声。

    “什么?《灵囍》是他所做?”

    “此人莫非是文武双绝吗?”

    “非也,此人武学并不高。”

    “不过就算他已经登上了文评,但如果不在百家之内的话,想必也无法参与本次的论道吧?”

    学宫令皱了皱眉,他忽然看到了台下的艾瑞莉娅。

    而刚刚苏余走出来的位置,就在艾瑞莉娅身边。

    他作揖道:“先生既已登砚评,更有《灵囍》之佳作在,想必是小说家之人了,先生请入座论战。”

    苏余回了一礼,道:“多谢。”

    苏余落座后,向孟白问道:“苏余有问。”

    “公子有何问,但说无妨。”孟白道。

    “孟兄可曾了解法家?”苏余问道。

    “法家术与势,不过权谋之术,不足道也!”孟白道。

    “兄台可曾说过,人之初,性善之说?”苏余问道。

    “性善之说,确实出于在下之口。”孟白道。

    “兄台说人之初性本善,但苏余却要说,人之初,性本恶!”苏余笑道。

    “苏余要与孟凶,辩这性善性恶之说。”苏余笑道。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行善之说,自从孟白发表文章作出后,已经流传天下,被世人所认同。

    包括陈晏先生,文艺两宫的大家都是赞不绝口。

    苏余,这是在挑战权威啊!

    而且这苏余的行恶之说,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所谓论道,有凭有据,不是信口开河。”孟白闻言,立马冷声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去质疑他性善之说。

    这可是天下公认的。

    “苏余自有凭证,孟兄的文章里说,人生下来便是善良的,这在苏余看来,大错!”

    “人之初,性本恶,但因有其法,有其礼管之,便成为了善,天下人生而好利,于是便有了强盗,有了盗匪,因其人生而有欲,便有了色,有了无礼出格的举动,而这些,都需要法度,都需要礼教去疏导去管教,一个婴儿落地,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畏,他不知道杀人对还是错,他不知道有些东西能吃还是不能吃,这些,都需要大人去教,大人去管,这些好像都是儒家《礼教》之中的话吧?孟兄身为儒道名士,却颠倒是非,否认自家儒学经典,把治世之功归于人性本善之上,何其荒谬?”

    “如无礼教法度之管理,全靠孟兄的人性本善,这天下早已大乱,无礼可言。”

    “孟兄可知我们人为何为什么会去思考,因为我们知道,只有思考,才知道有些事情能不能做,有些话该不该说,这天下所人第一个念头涌上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恶念,如果把这些念头放在明面上,哪个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这便是我说的人之初,性本恶,但因有了思考,在法,在礼的束缚跟管教下,这才知道了什么不能做,知道什么不能说,于是,人便有了善,有了礼!”

    “而当一个不过脑子,便将自己最初的念头给说出来的人,我们统称其为傻子!”

    “不知道孟兄,是不是一个不经脑子,便将最初的念头就说出来的人呢?”苏余笑着问道。

    “如果孟兄是的话,那在下便信你人之初,性本善之说!”苏余冷声道。

    “苏余,彩!”

    苏余此番话结束,四周响起了无数的喝彩声。

    苏余辩孟白性善之说,可谓是让他们听的酣畅淋漓,振聋发聩。

    而在听完之后,又引起了许多的深思。

    苏余此言,绝非虚言,因此,才能引来如此多的喝彩之声。

    苏余虽然凭借此语,已经说的孟白哑口无言,已经算是胜了,但苏余并未就此放过孟白。

    “苏余请问孟兄,儒家可救世吗?或者说,孟兄能救世吗?”苏余继续问道。

    “天下未乱,何以救世?”孟白问。

    “天下之乱,已成定势,难道孟兄还看不出来吗?”苏余问道。

    “孟兄刚刚与那道家学子所言避重就轻,实属大伪之言!”

    “孟兄刚刚说,造成艾欧尼亚大乱的是不师上古之礼,是征伐杀戮。”

    苏余冷笑道:“此言大谬,”

    “造成艾欧尼亚如今这个局面的,不是不尊上古之礼,也不是天下有征伐杀戮之念,而是诺克萨斯入侵了艾欧尼亚,我艾欧尼亚,自兴帝起,有万年历史,却差点被一个建国不过千年的蛮人给灭了,孟兄不思强国,只知甩锅于不尊上古之礼,暗示天下各派为了私欲而起兵戈,是何道理?这天下之战,是为救世救国,而不是误国害国!”

    “孟兄苦苦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孟兄可知,如果诺克萨斯再次入侵艾欧尼亚,苦的首先就是百姓!”苏余道。

    “难道天下大乱,百姓就不苦了吗?”孟白冷声问道。

    “不苦!”苏余起了身。

    “列位可知道诺克萨斯本一弹丸之地,为何会在这数百年的时间内发展的如此迅速?那是因为他们全民皆兵,并且有其非常严格的军功制度,对于诺克萨斯的贫民来说,他们只要杀敌就能改变自己的出身,就能封侯封爵。”

    “而列位,这万世以来,艾欧尼亚各大世家连成一体,如此下去,艾欧尼亚不论再过多少年,他们依旧高高在上,尔等贫民依旧会是贫民,但在诺克萨斯,只要在与敌人对敌时建功立业,就能封妻荫子,成为贵族。”

    “儒家所言,民贵君轻,但诸位皆是贫民,应当知道此言是真是假?”

    “而那均衡教派,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均衡,但天下何曾有过真正的均衡存在?如是均衡,应当是人人平等才是,但为什么我们能坐在台上论道,而你们却只能在台下看着?这叫均衡吗?”

    “那均衡教派的掌教是九境的高手,而尔等不过一两境,此是均衡?”

    “有人生在下来锦衣玉食,有人生下来饿死深山,这也叫均衡?”

    “此天下,根本无均衡!”

    “艾欧尼亚尚武之风已历万年,武道更是天下四道之首,天下武夫也多过文人数倍,为什么七年前诺克萨斯还能轻而易举的侵占艾欧尼亚那么多土地?为什么诺克萨斯的军队就能攻必克战必胜,而我们艾欧尼亚没有?”

    “拥尚武之民而兵弱,有山川之险而沦丧,就在于没有一个统一而又强大的国家。”

    “艾欧尼亚想要崛起,就必须要改革,从上而下,由乱而安的改革,否者,艾欧尼亚必亡,我等必死!”苏余道。

    “我也不怕瞒着各位,诺克萨斯军队已经集结,不日就会进攻艾欧尼亚,到时候,像道,佛,均衡他们这些藏世宗的上古大派自然可以藏起来,哪怕艾欧尼亚灭亡,以他们的能力也可以一走了之!“”

    “但我们呢?我们这群人能藏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哪里去?到时候死伤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乱世之中,谁不能称王称雄?”

    “这些上古教派既然藏世不出,强敌来犯,那我们就只有靠自己。”

    “我等要想翻身做主,要想摆脱自己寒门身份,只有天下大乱才有机会。”

    “有机会翻身,脱离贱族身份,这便是我言的天下乱,百姓不苦的原因!”

    “各位与天下争雄,于乱世之中崛起,拼他个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列位可知,那均衡教派近几日在城中大肆宣扬追杀金魔,便可得白银万两,便可入风评,便可天下闻名之事都是假的?苏余不怕告诉各位,如今死在金魔手上的人已过万人了。”

    “但这些人,难道就真的是那金魔杀的吗?”

    “苏余不敢妄下评论,但还请诸位仔细想想,那金魔,一个不过三境,就算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才不过五六境的高手,他如何能在几天之内杀死那么多江湖高手的?那可是上万人,就算是一名九境高手想杀那么多人,怕也是极其困难的。”

    “苏余并不是有意污蔑均衡教派,只是身为剑客,身为书生,在下速来直来直去,跟手中的剑一样,是怕各位被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尚不自知,有些话,苏余知道说了肯能会有生命之危,但此时,苏余不能不说。”苏余一脸的慷慨激昂。

    “对,此人说的不假,据在下所知,那些被杀之人,全都是曾经反对过均衡教派的人。”

    就在此时,圆台上,有人出声道。

    “对,我也听说了!”又有人道。

    “对了,宋明兄的位置怎么是空的?这次论道,他怎么没来?”此时,忽然有人问道。

    “对啊,宋明兄去哪了?”有人问道。

    就在此时,论道台下,有一人急奔而来,掩面痛哭。

    “宋明师兄被人给杀了,宋明师兄在昨日夜里,被均衡教派的人给杀了。”那人哭泣道。

    “赞师姐,看在同门之宜上,还请为宋明师兄做主啊!”那人大哭道。

    艾瑞莉娅此时起了身,直面凯南,她冰冷的说道:“宋明与在下有同门之情,安阳城主,还请给在下一个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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