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色轻友
一众嚣张跋扈的奴仆早已没了嚣张气焰,望着阳光中的吕太白仿如痴呆了一般。
吕太白刚脱厄难,大口呼吸着有些沉闷的空气,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这时,一个奴仆忽然大叫:“神仙老爷饶命!”并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其他奴仆也赶忙照做,连连求饶:“神仙老爷饶命啊!不是小人们的错,要怪您就怪夫人,怪远哥吧!”
那叫远哥的家仆坐倒在地,望着吕太白,嘴唇都发青了。
苍穹中的云层漩涡继续下压,地面上的土石杂物颤抖跳动得更加厉害。
远哥“啊”地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阳府逃去,还没滚出几步,便感觉一股沛勃无比的气压从天而降,身后随即传来踉跄的脚步以及惨叫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乞丐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而那些跪地磕头的家仆都像是被挤破的水袋一样身体破裂,鲜血直喷出一丈多高。
大地瞬间猩红,四下血腥欲呕。
吕太白神智未复,只是看到了远哥手中攥着的黄玉牌,他紧走几步拽住远哥的裤脚,吃力说道:“玉牌,我的。”
那远哥慌叫一声,将玉牌丢了过来,没命价向前爬滚,要远离吕太白这个嗜血的妖魔。
哪知奔出几步,其脑袋“啪”地横向爆裂,如被重物压扁,四下激射的鲜血化作漫天的血雨。
玉牌到手,一丝凉意传入手心,吕太白神智一清,首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之气,凝神细看周围环境,才发现遍地残尸,四处血泊,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如在血海浸过一遍。
“哇”地一声,他俯身呕吐,但因为数日未曾进食,呕出的除了受伤的淤血便是酸水。
虽然不清楚状况,吕太白可不相信这场人间炼狱景象是自己弄的,他急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看见街对面的陶瓷店还开着。
不仅开着,那整日捏制陶器的邋遢老头还旁若无事地拿出一屉包子,边将捏好晾晒过的胚子放进窑中,边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咀嚼,鬓边毛糟的白发一动一晃。
说也奇怪,天地风云变色,大地震颤不已,唯独这间小小的陶瓷店仿若风雨暗夜中的一盏孤灯,不飘不摇,就连那陶窑中的火,烟囱上的烟都稳稳直上,丝毫不受诡异的气压影响。
吕太白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周身的惨烈景象不是真的。
恍惚间,手中黄玉缓缓亮起的同时,他身子如遭重物,给冲撞到了那阳府的高墙之下。
吕太白背靠墙壁,半晌都没法起身,只觉得墙上湿气甚重,透过鲜血浸透的麻衣传到背心,阴冷得难受。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周围几尺之地的土石小草不会震颤晃动。
连忙拿起那块黄玉,只见其上流淌着淡淡的荧芒。
“呔!”
一声如雷震般的叱喝自天外而来,天上奔涌的云涡旋转渐渐慢下来。
吕太白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觉漩涡中心的光芒异常刺眼。
若流星穿过云层,破空声响,眨眼间十数道光芒落于整个侯怀镇上空,缓缓盘旋。
光芒渐渐淡化,只见十几个身着浅黄道袍的人立在各种散发光芒的宝器上,个个双眉竖立,杀气腾腾。
有人飞得低了,其产生的气压直接摧屋毁栋,一时间原本鸦雀无声的市镇人惊马奔,鸡鸣犬嚎,痛哭声、咒骂声、惊叫声、呻吟声,恍若末日。
吕太白呆呆望着天空中的人,难以置信。
这些,就是仙人吗?
是那些人人惊叹艳羡的仙人?
那些宝器流光盘桓,逐渐朝着吕太白这里聚来。
大地上的沙石土粒、柯枝败叶纷纷顺势激射,他们离得近了,房屋上瓦片纷飞,激起的土木一片混沌。
就连吕太白背靠的阳府屋顶,瓦片也如受惊的飞鸟一般激飞而去。
他心中恐惧,连忙踉跄地翻过临近阳府的小夕湖长堤,半个身子浸入湖水,藏于堤后。
他知道这样根本瞒不过天空中的那些人,但也聊胜于无。
所幸那些仙人并未注意他,抑或是不屑向他投注一点目光。他们只是前后错落地浮在半空,隐隐然将那间小小破破的陶瓷店包围了起来,显然是早有部署。
一立在一节黑木短棍的精瘦汉子自空中落到店前,脚踏土地的同时,那黑木短棍落入其手中,隐去光芒。
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那捏陶老者的身后。
吕太白猜测,看那来势汹汹的样子,他想必是瞪着那老头,也许是急或是怒得说不出话来。
捏陶老者自顾自鼓捣着窑中的柴火,好像没注意到镇上发生的一切。
“交出来!”精瘦汉字一声暴喝,直炸得吕太白耳膜欲裂。
这时捏陶老者才回过头来,浑浊地眼睛瞅了他一会,才慢慢从摆放瓷器的木桌上颤颤巍巍地拿起一尊白瓷老君像。
“客官,”他清清喉咙,但发出的声音照样低沉浑浊,“小老儿观你面相,知道你是个五体投地拜服上仙的,这尊太上像正合适。”说着便交到了精瘦汉子伸出来的手中。
精瘦汉子一把将老君像打得飞了出去。老君像落在地上跳了两跳,激起几缕灰尘。
“若海!你莫要逼我等出手!”他左手向上空一挥,“我看你能逃出这云海奔流阵!”
“客官说的是什么?小老儿年迈体衰,耳力已弱。是谁?谁被打得屁滚尿流啊?”
“你!”精瘦汉子向后纵出一丈,浮空而立,手中黑木棒迎风而长,他右手一托,那木棒向老头飞转而去,到他身前时已如椽般大。
老头“哎呦”一声,将左手端着的一屉包子向天上一扬,回头奔进了不动如山的陶瓷店内。
一阵土崩尘漫,老头立身处被砸出一个三尺宽的深深大洞,那黑木棍再次被招回了精瘦汉子的手中,恢复原来大小。
他望着尘土后的房子,大门敞开,里面却黑黢黢的不见物事,一时有些踌躇。
“师弟。”上空一立在三尺方圆青花白玉碗上的长须中年开口,对着向他望过来的精瘦汉子微微点头。
汉子有了底气,当即将手中的黑木抛入了房间。
“吱呀”声响中,那黑木落地生根,迎风而长,瞬间便成一人多高的小树,并且还在生长,小树枝头很快就挤出了散发幽幽青光的花苞。
只听得屋子里“噼啪”作响,好像那黑黢黢的空间正在被黑树撑得破裂开来。
精瘦汉子额头上布满汗水,并拢而捏出法诀的双手也有些颤抖,眼看是法力渐渐不支。
上空诸人皆屏息宁神,静等破局。
那树此刻已长到梁柱粗细,本应顶破屋顶,实际却没有。不知是屋中别有洞天,还是被生生遏止。
屋中黑暗不断碎裂,若是细看,就能看出屋子里的空间仿佛破裂的镜子,显得那树都有些扭曲起来。
精瘦汉子双腿一软,心中大急,张口“噗”地将一口心头血喷到手指,指尖立时绽出白芒。
那树枝上密密的花苞一齐“忽”地绽放,露出了里面一颗颗带有血丝的眼球。
眼球们四下转动,搜索敌人的踪迹。
长须中年右手捏诀,食指毫光一闪,指了指精瘦汉子,随后将脚下的青花玉碗招到左手。
那碗落到手中已然是正常大小。
他右手覆住碗口,口中念念有词,一抹之后,碗中清水上便显出了树木上眼睛看到的景象。
“师弟。”他对精瘦汉子打了个手势。
精瘦汉子分开双手,左手维持本来的法诀,右手重新掐指。
屋中黑树的一般树枝黑刺一般齐齐刺向支离破碎的黑暗中某个地方,传来一声闷哼之后,黑暗轰然破碎,化作黑气收缩入那个位置的老头手中。
此时陶瓷店内的景象已是一目了然,轰地一下,黑树便掀翻了茅草屋顶,伸展出亭亭的树冠。
精瘦汉子松了一口气,招回黑木,大踏步进到萎顿于地的老头跟前。
黑木一进一出,已经将整个小店全然掀毁。
小夕湖长堤外,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起散落的最后一个包子,收入破麻衣的怀中,然后又隐回了长堤之后。
吕太白安心地拍了拍怀中的包子,并不敢立马就吃,生怕咬动的声音被这些仙人听到。
他眼见仙人们脚下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觉得颇为新奇。再看到那精瘦汉子手中黑木竟然瞬间便可长成参天大树,又是羡慕又是害怕。
羡慕的是,如果他有这么一根神木,将之变成果树,那还会饿肚子么?害怕的是,这些人神通广大,但是对于凡人却并不怎么留情,因而此时侯怀镇仍在危险之中,尤其是他离得最近,就最为危险。
但是吕太白不敢逃走,他怕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就在他思索脱身之计的时候,只听残破的屋里传来一声惨呼,一个浅黄身影倒飞出来,“砰”地落在那堆奴仆的残尸周围。
那枝黑沉沉的木棍也掉落在他不远处,再没有任何光华。
“师弟!”长须中年急急落到倒地的精瘦汉子周围,只见他胸膛被开了两个大洞,鲜血浸遍全身,心脏也被摘去了。
“若海!我要你血债血偿!”长须中年右手戟指碗中清水,沾了一滴之后,向破败不堪的屋宇削过。
那滴水化为三柄水剑,凌厉地斩向靠着残壁的老头。
吕太白刚脱厄难,大口呼吸着有些沉闷的空气,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这时,一个奴仆忽然大叫:“神仙老爷饶命!”并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其他奴仆也赶忙照做,连连求饶:“神仙老爷饶命啊!不是小人们的错,要怪您就怪夫人,怪远哥吧!”
那叫远哥的家仆坐倒在地,望着吕太白,嘴唇都发青了。
苍穹中的云层漩涡继续下压,地面上的土石杂物颤抖跳动得更加厉害。
远哥“啊”地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阳府逃去,还没滚出几步,便感觉一股沛勃无比的气压从天而降,身后随即传来踉跄的脚步以及惨叫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乞丐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而那些跪地磕头的家仆都像是被挤破的水袋一样身体破裂,鲜血直喷出一丈多高。
大地瞬间猩红,四下血腥欲呕。
吕太白神智未复,只是看到了远哥手中攥着的黄玉牌,他紧走几步拽住远哥的裤脚,吃力说道:“玉牌,我的。”
那远哥慌叫一声,将玉牌丢了过来,没命价向前爬滚,要远离吕太白这个嗜血的妖魔。
哪知奔出几步,其脑袋“啪”地横向爆裂,如被重物压扁,四下激射的鲜血化作漫天的血雨。
玉牌到手,一丝凉意传入手心,吕太白神智一清,首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之气,凝神细看周围环境,才发现遍地残尸,四处血泊,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如在血海浸过一遍。
“哇”地一声,他俯身呕吐,但因为数日未曾进食,呕出的除了受伤的淤血便是酸水。
虽然不清楚状况,吕太白可不相信这场人间炼狱景象是自己弄的,他急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看见街对面的陶瓷店还开着。
不仅开着,那整日捏制陶器的邋遢老头还旁若无事地拿出一屉包子,边将捏好晾晒过的胚子放进窑中,边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咀嚼,鬓边毛糟的白发一动一晃。
说也奇怪,天地风云变色,大地震颤不已,唯独这间小小的陶瓷店仿若风雨暗夜中的一盏孤灯,不飘不摇,就连那陶窑中的火,烟囱上的烟都稳稳直上,丝毫不受诡异的气压影响。
吕太白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周身的惨烈景象不是真的。
恍惚间,手中黄玉缓缓亮起的同时,他身子如遭重物,给冲撞到了那阳府的高墙之下。
吕太白背靠墙壁,半晌都没法起身,只觉得墙上湿气甚重,透过鲜血浸透的麻衣传到背心,阴冷得难受。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周围几尺之地的土石小草不会震颤晃动。
连忙拿起那块黄玉,只见其上流淌着淡淡的荧芒。
“呔!”
一声如雷震般的叱喝自天外而来,天上奔涌的云涡旋转渐渐慢下来。
吕太白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觉漩涡中心的光芒异常刺眼。
若流星穿过云层,破空声响,眨眼间十数道光芒落于整个侯怀镇上空,缓缓盘旋。
光芒渐渐淡化,只见十几个身着浅黄道袍的人立在各种散发光芒的宝器上,个个双眉竖立,杀气腾腾。
有人飞得低了,其产生的气压直接摧屋毁栋,一时间原本鸦雀无声的市镇人惊马奔,鸡鸣犬嚎,痛哭声、咒骂声、惊叫声、呻吟声,恍若末日。
吕太白呆呆望着天空中的人,难以置信。
这些,就是仙人吗?
是那些人人惊叹艳羡的仙人?
那些宝器流光盘桓,逐渐朝着吕太白这里聚来。
大地上的沙石土粒、柯枝败叶纷纷顺势激射,他们离得近了,房屋上瓦片纷飞,激起的土木一片混沌。
就连吕太白背靠的阳府屋顶,瓦片也如受惊的飞鸟一般激飞而去。
他心中恐惧,连忙踉跄地翻过临近阳府的小夕湖长堤,半个身子浸入湖水,藏于堤后。
他知道这样根本瞒不过天空中的那些人,但也聊胜于无。
所幸那些仙人并未注意他,抑或是不屑向他投注一点目光。他们只是前后错落地浮在半空,隐隐然将那间小小破破的陶瓷店包围了起来,显然是早有部署。
一立在一节黑木短棍的精瘦汉子自空中落到店前,脚踏土地的同时,那黑木短棍落入其手中,隐去光芒。
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那捏陶老者的身后。
吕太白猜测,看那来势汹汹的样子,他想必是瞪着那老头,也许是急或是怒得说不出话来。
捏陶老者自顾自鼓捣着窑中的柴火,好像没注意到镇上发生的一切。
“交出来!”精瘦汉字一声暴喝,直炸得吕太白耳膜欲裂。
这时捏陶老者才回过头来,浑浊地眼睛瞅了他一会,才慢慢从摆放瓷器的木桌上颤颤巍巍地拿起一尊白瓷老君像。
“客官,”他清清喉咙,但发出的声音照样低沉浑浊,“小老儿观你面相,知道你是个五体投地拜服上仙的,这尊太上像正合适。”说着便交到了精瘦汉子伸出来的手中。
精瘦汉子一把将老君像打得飞了出去。老君像落在地上跳了两跳,激起几缕灰尘。
“若海!你莫要逼我等出手!”他左手向上空一挥,“我看你能逃出这云海奔流阵!”
“客官说的是什么?小老儿年迈体衰,耳力已弱。是谁?谁被打得屁滚尿流啊?”
“你!”精瘦汉子向后纵出一丈,浮空而立,手中黑木棒迎风而长,他右手一托,那木棒向老头飞转而去,到他身前时已如椽般大。
老头“哎呦”一声,将左手端着的一屉包子向天上一扬,回头奔进了不动如山的陶瓷店内。
一阵土崩尘漫,老头立身处被砸出一个三尺宽的深深大洞,那黑木棍再次被招回了精瘦汉子的手中,恢复原来大小。
他望着尘土后的房子,大门敞开,里面却黑黢黢的不见物事,一时有些踌躇。
“师弟。”上空一立在三尺方圆青花白玉碗上的长须中年开口,对着向他望过来的精瘦汉子微微点头。
汉子有了底气,当即将手中的黑木抛入了房间。
“吱呀”声响中,那黑木落地生根,迎风而长,瞬间便成一人多高的小树,并且还在生长,小树枝头很快就挤出了散发幽幽青光的花苞。
只听得屋子里“噼啪”作响,好像那黑黢黢的空间正在被黑树撑得破裂开来。
精瘦汉子额头上布满汗水,并拢而捏出法诀的双手也有些颤抖,眼看是法力渐渐不支。
上空诸人皆屏息宁神,静等破局。
那树此刻已长到梁柱粗细,本应顶破屋顶,实际却没有。不知是屋中别有洞天,还是被生生遏止。
屋中黑暗不断碎裂,若是细看,就能看出屋子里的空间仿佛破裂的镜子,显得那树都有些扭曲起来。
精瘦汉子双腿一软,心中大急,张口“噗”地将一口心头血喷到手指,指尖立时绽出白芒。
那树枝上密密的花苞一齐“忽”地绽放,露出了里面一颗颗带有血丝的眼球。
眼球们四下转动,搜索敌人的踪迹。
长须中年右手捏诀,食指毫光一闪,指了指精瘦汉子,随后将脚下的青花玉碗招到左手。
那碗落到手中已然是正常大小。
他右手覆住碗口,口中念念有词,一抹之后,碗中清水上便显出了树木上眼睛看到的景象。
“师弟。”他对精瘦汉子打了个手势。
精瘦汉子分开双手,左手维持本来的法诀,右手重新掐指。
屋中黑树的一般树枝黑刺一般齐齐刺向支离破碎的黑暗中某个地方,传来一声闷哼之后,黑暗轰然破碎,化作黑气收缩入那个位置的老头手中。
此时陶瓷店内的景象已是一目了然,轰地一下,黑树便掀翻了茅草屋顶,伸展出亭亭的树冠。
精瘦汉子松了一口气,招回黑木,大踏步进到萎顿于地的老头跟前。
黑木一进一出,已经将整个小店全然掀毁。
小夕湖长堤外,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起散落的最后一个包子,收入破麻衣的怀中,然后又隐回了长堤之后。
吕太白安心地拍了拍怀中的包子,并不敢立马就吃,生怕咬动的声音被这些仙人听到。
他眼见仙人们脚下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觉得颇为新奇。再看到那精瘦汉子手中黑木竟然瞬间便可长成参天大树,又是羡慕又是害怕。
羡慕的是,如果他有这么一根神木,将之变成果树,那还会饿肚子么?害怕的是,这些人神通广大,但是对于凡人却并不怎么留情,因而此时侯怀镇仍在危险之中,尤其是他离得最近,就最为危险。
但是吕太白不敢逃走,他怕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就在他思索脱身之计的时候,只听残破的屋里传来一声惨呼,一个浅黄身影倒飞出来,“砰”地落在那堆奴仆的残尸周围。
那枝黑沉沉的木棍也掉落在他不远处,再没有任何光华。
“师弟!”长须中年急急落到倒地的精瘦汉子周围,只见他胸膛被开了两个大洞,鲜血浸遍全身,心脏也被摘去了。
“若海!我要你血债血偿!”长须中年右手戟指碗中清水,沾了一滴之后,向破败不堪的屋宇削过。
那滴水化为三柄水剑,凌厉地斩向靠着残壁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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