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只有我们？
这么快？
王煜看着那一条条推送信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虽然无论是末日文档中，还是钱医生妻子所看新闻，都有说过军队会尽快开展救灾行动。
但在王煜原本预想中，军队哪怕还存在，其内部在末日初期也应该乱做一锅粥。
消灭部队内感染者、平息惊营纷乱、重整部队、后勤保障、机械武器……等等，相比自己这些普通人来说，军队内部如果不想乱的话，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光是外部被丧尸占领，无法保证食物供应这一点，就已经很是棘手。
所以……
太快了！！
末日降临，或者说人类度过筛选期的时间是昨天中午。
而到现在，甚至连24小时都不到。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军队完成集结，并且展开行动。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军队中，没有人变成丧尸吗？
“……中部军区的任务目标，是清缴范围内丧尸建立安全区，尽可能的将安全区扩大，并且于安全区周围设立‘装配式’围挡。”
钱佑读着由华国各大战区所推送的最新战报，神色显得有些复杂：“而东、南、西、北这四大战区的主要任务，是从华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向中部挺进。”
【华国工民府最后的指示中着重声明，第一次动员，必须要以救援为主，时间就是生命，国民生命大于一切；当五大战区汇聚于中部安全区后，第二次动员将与安置幸存者同时开展，此次行动目标为歼灭国内所有感染者！】
一条条推送信息不断刷新，钱佑一一点开查看。
【北部边城安全撤离通道已经清缴完成……】
【北部战区招收客车与各类车辆司机，协助部队转移居民……】
【中部军区已经展开安全区清缴行动，中部居民请不要慌张、不要随意行动，待在家中等待救援。】
【……】
钱佑看了下第一条推送信息发出的时间，发现从凌晨五点开始，手机上就开始不断有推送新闻发出，只不过之前在庇护所内没有信号，才没有接收到。
末日，会结束吗？
虽然战线延伸到北原市，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从这些推送新闻来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钱佑将新闻下翻，看到了推送的最新消息，上面写着：
【末日必将结束】
点开后，钱佑发现这并不是文字报道，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中画面是一片平原，视角固定在空中，应该是以无人机之类的装置进行拍摄。
镜头拉远。
隐约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
而在城市上空，分布着各式各样的直升机，下方吊着类似外放的装置，缓缓向着平原所在聚集。
从各处汇聚而来的直升机下方……
尘烟滚滚，漆黑的浪潮滚滚前行，随着镜头拉近，那浪潮中赫然是一只只面目狰狞而又恐怖的丧尸。
海啸~！！
完全由丧尸所组成的海啸。
那挤出镜头外的丧尸，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一万？
十万？
还是……
百万？
没人知道视频中到底有多少丧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这些丧尸，完全有能力摧毁任何城市。
然而，当尸潮来到平原后。
一阵阵破空声随之响起，一枚枚导弹从天而降。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清晨的平原。
镜头下的丧尸，在这一瞬是如此的脆弱，上一秒还让人遍体生寒的尸群，下一秒便尽皆化作焦炭。
残忍、血腥、震撼……
视频的最后，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直升机、导弹车纷纷加入战场。
尸潮所形成的海啸，在钢铁构筑的洪流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末日必将结束！”
……
“还真是可怕啊。”
王煜看着那视频中的景象：“明明丧尸与人类的身体构造与力量没什么差别，可在持有现代武器的人类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倒觉得很正常。”
钱佑摇了摇头：“人类最强大的武器，是智慧！无论那些丧尸数量有多少、感染能力有多强，只要他们不具备智慧，不懂得使用武器，就不可能是人类的对手。”
“智慧吗？”
王煜呵呵一笑：“以前在外病区时，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人类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我们弱小与无知。”
“蟑螂和老鼠，凭借其顽强的生命力和超强的繁殖能力生存了下来；老虎和狮子，依靠健壮的身体和锋利的爪牙生存了下来。”
“而人类之所以能生存下来，则是因为人类的智慧，可以认识到自身的弱小与无知。”
“因为知道自身弱小，所以才会一直去创造能够以弱胜强的武器；因为知道自身无知，所以才会不断的去学习生存知识。”
王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诡异的道：
“不过，他也说过，当人类的智慧，无法清晰认识到自身的弱小与无知时，他将化身为神，带给人类毁灭！”
“只不过，他对于自己好像没有清晰的认知，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就因为主动袭击护工而被送进医院，再没有回来过。”
“……”钱佑。
精神病人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这虽然是一句恶搞的话，但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精神病人所说的话、所写的东西，基本都跟他自身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所以会觉得他们思路广，完全是因为正常人的思维需要逻辑；而精神病人的思维，却会为了短暂的精神满足，时常处于分裂状态。
有经验的医生，为了避免自身被影响，都会选择性遗忘病人那些天马行空的言论。
但王煜，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或者说……
王煜的世界观、知识、常识，本就是由身边精神病患者培养。
如果将十岁的孩童比喻为白纸。
那在王煜这张白纸上不断刻画的不是家人朋友、不是学校教师、不是社交网络、不是人情社会，而是一个个有着天马行空想象力的精神病！
说实话，钱佑虽然很感激王煜，对于王煜也没有任何排斥与警惕，甚至百分百的信任。
但与王煜相处时，他还是会感到淡淡的恐惧。
一群精神病，教导出来的人格异常者……
在钱佑看来，他做出任何事，说出任何话，都再正常不过。
哪怕他上一秒想拯救世界，下一秒想毁灭世界……
钱佑也已经做好给他当帮凶的心理准备了。
微微摇了摇头，钱佑看向身旁王煜，问道：“王煜，你觉得以军队的火力，能结束末日吗？”
“应该能吧。”
虽然视频已经关闭，但那视频中现代武器所造成的杀伤力，依然在王煜脑海中反复播放。
无论丧尸怎么进化，他都想象不出……丧尸该如何与这些恐怖的武器对抗。
丧尸想要获胜的话，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末日之初，便让军队陷入崩溃状态。
要么丧尸自身快速进化，进化到不畏惧任何热武器的地步。
军队之所以行动的如此迅速，并且设立觉醒者部队，想来也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但这样做……
反而有可能出现人类败退的第三种可能性。
“毕竟，都准备的如此充分了。”
钱佑闻言，脸上复杂之色更甚。
末日降临的日期、定时发布的末日文档、稳定的军队……这些加在一起，让他更加确信了最初的猜测。
但有一点，钱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那便是……
“军队是怎么稳定下来的？”
钱佑有些疑惑的道：“他们如果有躲过筛选期的方法，那为什么不在末日前公布。”
“应该不是躲过，而是通过其他的方法来避免感染扩散，例如……”
王煜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访谈片段，一个他进入地下隔离区前，在外病区食堂电视那里看到的访谈。
……
（外网上的传闻，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显然不能全信。我前些天看外网一个小新闻的报道，说据统计，我们三个月内收购了上千万套拘束装置，说我们有上千万人患上了精神疾病……）
（这不是扯淡吗？）
（要是真出现上千万需要拘束装置的精神病患者，早就世界末日了。）
……
“……在筛选开始前，将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封闭空间内，使用拘束装置限制他们的行动；这样无论内部出现多少感染者，都会在变成丧尸后被拘束在原地，而没有被感染的人，完全可以自行解开拘束。”
拘束？
钱佑一脸迷茫的看着王煜，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
但仔细想想……
这种方法确实可以在筛选期过后，有效的避免感染者于军队内部扩散。
“不管怎样，军队能保留下来，确实是一件好事。”
钱佑叹了口气，虽然他很想知道末日是如何出现的，但追寻真相的前提是结束这个末日。
微微摇了摇，钱佑没有再继续纠结，而是进入一些论坛，想要找找有没有军队以外的情报。
虽然外面末日降临，但没有断网的论坛却依旧热闹无比，钱佑随手点开了军队所发视频的帖子，开始看起了网民评论。
“军方发布的视频，未免也太血腥了吧？都吓到我家孩子了。”
“楼上你是身处平行世界吗？大街上遍地丧尸在啃人，你特么在这跟我说军队消灭丧尸的影像，太过于血腥？？？”
“有中部的兄弟吗？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真的有安全区吗？”
“有一起玩游戏的吗？想匹配一局游戏也太费劲了吧。”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有什么不能玩游戏的？军队都出动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些丧尸一个个跟弱鸡一样，我昨天一醒来就干掉了不下10只。”
“……一醒来干掉不下10只，你是大义灭亲了吗？”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军队是以战斗为主，他们可不会帮你们维护网络，想要玩游戏趁现在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网、断电了。”
“请问有觉醒者吗？能给我表演一下你们觉醒的异能吗？”
“……”
钱佑眼角微微一动，总觉得网上这帮人，好像跟自己处于两个世界一般。
不过，这个时间还能在网上发言的人，基本都身处安全的环境当中，并且度过了最初恐惧，好比如自己……现在隔着门窗看那些一阶丧尸，已经不再是最初见到丧尸那么恐惧了。
而且网上这些人与自己和王煜不同，他们既不愁吃、也不愁喝，只需要待在家里等待军队救援即可，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这么一想……
钱佑眼角微微一动。
自己和王煜的开局，好像很凄惨啊。
不对……
真正凄惨的是那些在睡梦中变成丧尸的人，跟他们比起来，自己两人起码还有挣扎的机会。
摇了摇头，钱佑在论坛中翻找起来，最后点开了一个标题为【中部安全区开辟情况】的帖子之上。
帖子中是一个手机拍摄的视频，内容是军人与丧尸在城市中的交战场面。
不对，与其说是交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碾压！
视频中所出现的军人，皆是武装到了牙齿，没有露出丝毫皮肤在外，而冲向他们的那些丧尸，则是犹如野人般，赤手空拳的冲上去送死……
“我所居住的城市是紧挨着中部军区司令部的城市，城市南部据说已经清缴完成。我刚刚跟住在那边的同学聊天，他说他家楼下已经有头戴热成像的军人，开始清理居民楼内丧尸了。”
“牛逼！！”
“哈哈哈，我说什么了，在热武器面前，丧尸什么的都是渣渣。”
“根据我的观察，那些军人哥哥身上的军装都是特制的，不要说用热武器交战，哪怕以冷兵器进行对战，丧尸也咬不穿他们身上的衣服。”
“呵呵，你高兴的太早了，别忘了，丧尸可是能够进化的。”
“怎么，楼上你很希望丧尸进化吗？”
“放心吧，丧尸想进化没有那么容易，反正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听说过有谁见过进化后的丧尸。”
“你确定见过进化后丧尸的人，还能在这里发帖？”
“……”
钱佑不断刷新帖子，发现基本上所有的帖子都在报喜，军队的挺进简直可以用‘摧枯拉朽’四个字来形容。
末日必将结束，胜利属于人类！
这是钱佑在论坛中看到最多的一句话。
看着从华国各地拍摄的视频，大多数人都很认同这句话，包括钱佑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钱佑突然看到了一个帖子。
【面临末日的……只有我们！！】
钱佑看到这标题的刹那，心中一跳，伸手去点开帖子。
但……
还不等他点开，那帖子就消失了。
无论他怎么去刷新，怎么去寻找，都找不到那个帖子。
“面临末日的……只有我们？”
钱佑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中手机，这标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
“看来……”
就在这时，王煜的声音传来。
“我们确实被人盯上了啊。”
……
王煜看着那一条条推送信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虽然无论是末日文档中，还是钱医生妻子所看新闻，都有说过军队会尽快开展救灾行动。
但在王煜原本预想中，军队哪怕还存在，其内部在末日初期也应该乱做一锅粥。
消灭部队内感染者、平息惊营纷乱、重整部队、后勤保障、机械武器……等等，相比自己这些普通人来说，军队内部如果不想乱的话，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光是外部被丧尸占领，无法保证食物供应这一点，就已经很是棘手。
所以……
太快了！！
末日降临，或者说人类度过筛选期的时间是昨天中午。
而到现在，甚至连24小时都不到。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军队完成集结，并且展开行动。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军队中，没有人变成丧尸吗？
“……中部军区的任务目标，是清缴范围内丧尸建立安全区，尽可能的将安全区扩大，并且于安全区周围设立‘装配式’围挡。”
钱佑读着由华国各大战区所推送的最新战报，神色显得有些复杂：“而东、南、西、北这四大战区的主要任务，是从华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向中部挺进。”
【华国工民府最后的指示中着重声明，第一次动员，必须要以救援为主，时间就是生命，国民生命大于一切；当五大战区汇聚于中部安全区后，第二次动员将与安置幸存者同时开展，此次行动目标为歼灭国内所有感染者！】
一条条推送信息不断刷新，钱佑一一点开查看。
【北部边城安全撤离通道已经清缴完成……】
【北部战区招收客车与各类车辆司机，协助部队转移居民……】
【中部军区已经展开安全区清缴行动，中部居民请不要慌张、不要随意行动，待在家中等待救援。】
【……】
钱佑看了下第一条推送信息发出的时间，发现从凌晨五点开始，手机上就开始不断有推送新闻发出，只不过之前在庇护所内没有信号，才没有接收到。
末日，会结束吗？
虽然战线延伸到北原市，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从这些推送新闻来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钱佑将新闻下翻，看到了推送的最新消息，上面写着：
【末日必将结束】
点开后，钱佑发现这并不是文字报道，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中画面是一片平原，视角固定在空中，应该是以无人机之类的装置进行拍摄。
镜头拉远。
隐约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
而在城市上空，分布着各式各样的直升机，下方吊着类似外放的装置，缓缓向着平原所在聚集。
从各处汇聚而来的直升机下方……
尘烟滚滚，漆黑的浪潮滚滚前行，随着镜头拉近，那浪潮中赫然是一只只面目狰狞而又恐怖的丧尸。
海啸~！！
完全由丧尸所组成的海啸。
那挤出镜头外的丧尸，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一万？
十万？
还是……
百万？
没人知道视频中到底有多少丧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这些丧尸，完全有能力摧毁任何城市。
然而，当尸潮来到平原后。
一阵阵破空声随之响起，一枚枚导弹从天而降。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清晨的平原。
镜头下的丧尸，在这一瞬是如此的脆弱，上一秒还让人遍体生寒的尸群，下一秒便尽皆化作焦炭。
残忍、血腥、震撼……
视频的最后，坦克、装甲车、战斗机、直升机、导弹车纷纷加入战场。
尸潮所形成的海啸，在钢铁构筑的洪流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末日必将结束！”
……
“还真是可怕啊。”
王煜看着那视频中的景象：“明明丧尸与人类的身体构造与力量没什么差别，可在持有现代武器的人类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倒觉得很正常。”
钱佑摇了摇头：“人类最强大的武器，是智慧！无论那些丧尸数量有多少、感染能力有多强，只要他们不具备智慧，不懂得使用武器，就不可能是人类的对手。”
“智慧吗？”
王煜呵呵一笑：“以前在外病区时，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人类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我们弱小与无知。”
“蟑螂和老鼠，凭借其顽强的生命力和超强的繁殖能力生存了下来；老虎和狮子，依靠健壮的身体和锋利的爪牙生存了下来。”
“而人类之所以能生存下来，则是因为人类的智慧，可以认识到自身的弱小与无知。”
“因为知道自身弱小，所以才会一直去创造能够以弱胜强的武器；因为知道自身无知，所以才会不断的去学习生存知识。”
王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诡异的道：
“不过，他也说过，当人类的智慧，无法清晰认识到自身的弱小与无知时，他将化身为神，带给人类毁灭！”
“只不过，他对于自己好像没有清晰的认知，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就因为主动袭击护工而被送进医院，再没有回来过。”
“……”钱佑。
精神病人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这虽然是一句恶搞的话，但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精神病人所说的话、所写的东西，基本都跟他自身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所以会觉得他们思路广，完全是因为正常人的思维需要逻辑；而精神病人的思维，却会为了短暂的精神满足，时常处于分裂状态。
有经验的医生，为了避免自身被影响，都会选择性遗忘病人那些天马行空的言论。
但王煜，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或者说……
王煜的世界观、知识、常识，本就是由身边精神病患者培养。
如果将十岁的孩童比喻为白纸。
那在王煜这张白纸上不断刻画的不是家人朋友、不是学校教师、不是社交网络、不是人情社会，而是一个个有着天马行空想象力的精神病！
说实话，钱佑虽然很感激王煜，对于王煜也没有任何排斥与警惕，甚至百分百的信任。
但与王煜相处时，他还是会感到淡淡的恐惧。
一群精神病，教导出来的人格异常者……
在钱佑看来，他做出任何事，说出任何话，都再正常不过。
哪怕他上一秒想拯救世界，下一秒想毁灭世界……
钱佑也已经做好给他当帮凶的心理准备了。
微微摇了摇头，钱佑看向身旁王煜，问道：“王煜，你觉得以军队的火力，能结束末日吗？”
“应该能吧。”
虽然视频已经关闭，但那视频中现代武器所造成的杀伤力，依然在王煜脑海中反复播放。
无论丧尸怎么进化，他都想象不出……丧尸该如何与这些恐怖的武器对抗。
丧尸想要获胜的话，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末日之初，便让军队陷入崩溃状态。
要么丧尸自身快速进化，进化到不畏惧任何热武器的地步。
军队之所以行动的如此迅速，并且设立觉醒者部队，想来也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但这样做……
反而有可能出现人类败退的第三种可能性。
“毕竟，都准备的如此充分了。”
钱佑闻言，脸上复杂之色更甚。
末日降临的日期、定时发布的末日文档、稳定的军队……这些加在一起，让他更加确信了最初的猜测。
但有一点，钱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那便是……
“军队是怎么稳定下来的？”
钱佑有些疑惑的道：“他们如果有躲过筛选期的方法，那为什么不在末日前公布。”
“应该不是躲过，而是通过其他的方法来避免感染扩散，例如……”
王煜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访谈片段，一个他进入地下隔离区前，在外病区食堂电视那里看到的访谈。
……
（外网上的传闻，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显然不能全信。我前些天看外网一个小新闻的报道，说据统计，我们三个月内收购了上千万套拘束装置，说我们有上千万人患上了精神疾病……）
（这不是扯淡吗？）
（要是真出现上千万需要拘束装置的精神病患者，早就世界末日了。）
……
“……在筛选开始前，将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封闭空间内，使用拘束装置限制他们的行动；这样无论内部出现多少感染者，都会在变成丧尸后被拘束在原地，而没有被感染的人，完全可以自行解开拘束。”
拘束？
钱佑一脸迷茫的看着王煜，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
但仔细想想……
这种方法确实可以在筛选期过后，有效的避免感染者于军队内部扩散。
“不管怎样，军队能保留下来，确实是一件好事。”
钱佑叹了口气，虽然他很想知道末日是如何出现的，但追寻真相的前提是结束这个末日。
微微摇了摇，钱佑没有再继续纠结，而是进入一些论坛，想要找找有没有军队以外的情报。
虽然外面末日降临，但没有断网的论坛却依旧热闹无比，钱佑随手点开了军队所发视频的帖子，开始看起了网民评论。
“军方发布的视频，未免也太血腥了吧？都吓到我家孩子了。”
“楼上你是身处平行世界吗？大街上遍地丧尸在啃人，你特么在这跟我说军队消灭丧尸的影像，太过于血腥？？？”
“有中部的兄弟吗？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真的有安全区吗？”
“有一起玩游戏的吗？想匹配一局游戏也太费劲了吧。”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有什么不能玩游戏的？军队都出动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些丧尸一个个跟弱鸡一样，我昨天一醒来就干掉了不下10只。”
“……一醒来干掉不下10只，你是大义灭亲了吗？”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军队是以战斗为主，他们可不会帮你们维护网络，想要玩游戏趁现在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网、断电了。”
“请问有觉醒者吗？能给我表演一下你们觉醒的异能吗？”
“……”
钱佑眼角微微一动，总觉得网上这帮人，好像跟自己处于两个世界一般。
不过，这个时间还能在网上发言的人，基本都身处安全的环境当中，并且度过了最初恐惧，好比如自己……现在隔着门窗看那些一阶丧尸，已经不再是最初见到丧尸那么恐惧了。
而且网上这些人与自己和王煜不同，他们既不愁吃、也不愁喝，只需要待在家里等待军队救援即可，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这么一想……
钱佑眼角微微一动。
自己和王煜的开局，好像很凄惨啊。
不对……
真正凄惨的是那些在睡梦中变成丧尸的人，跟他们比起来，自己两人起码还有挣扎的机会。
摇了摇头，钱佑在论坛中翻找起来，最后点开了一个标题为【中部安全区开辟情况】的帖子之上。
帖子中是一个手机拍摄的视频，内容是军人与丧尸在城市中的交战场面。
不对，与其说是交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碾压！
视频中所出现的军人，皆是武装到了牙齿，没有露出丝毫皮肤在外，而冲向他们的那些丧尸，则是犹如野人般，赤手空拳的冲上去送死……
“我所居住的城市是紧挨着中部军区司令部的城市，城市南部据说已经清缴完成。我刚刚跟住在那边的同学聊天，他说他家楼下已经有头戴热成像的军人，开始清理居民楼内丧尸了。”
“牛逼！！”
“哈哈哈，我说什么了，在热武器面前，丧尸什么的都是渣渣。”
“根据我的观察，那些军人哥哥身上的军装都是特制的，不要说用热武器交战，哪怕以冷兵器进行对战，丧尸也咬不穿他们身上的衣服。”
“呵呵，你高兴的太早了，别忘了，丧尸可是能够进化的。”
“怎么，楼上你很希望丧尸进化吗？”
“放心吧，丧尸想进化没有那么容易，反正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听说过有谁见过进化后的丧尸。”
“你确定见过进化后丧尸的人，还能在这里发帖？”
“……”
钱佑不断刷新帖子，发现基本上所有的帖子都在报喜，军队的挺进简直可以用‘摧枯拉朽’四个字来形容。
末日必将结束，胜利属于人类！
这是钱佑在论坛中看到最多的一句话。
看着从华国各地拍摄的视频，大多数人都很认同这句话，包括钱佑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钱佑突然看到了一个帖子。
【面临末日的……只有我们！！】
钱佑看到这标题的刹那，心中一跳，伸手去点开帖子。
但……
还不等他点开，那帖子就消失了。
无论他怎么去刷新，怎么去寻找，都找不到那个帖子。
“面临末日的……只有我们？”
钱佑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中手机，这标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
“看来……”
就在这时，王煜的声音传来。
“我们确实被人盯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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