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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兽王追猎战 下

    一小时三十分钟前。

    “也就是说,实际要进行决战伏击之地,是这棵红衫吗?此树高二百米,除开暗褫不太可能栖息的根部和枝叶繁茂的顶层,也有至少一百六十米的抉择空间,其半径也有三米,要在约一千五百多米的可能面积内设置陷阱,如何做到呢?”

    飞月对其计划充满了疑问。

    “嗨,这就是我们精灵的本事了,它是两个月前出现的,我两周前就开始踩点了,整片森林现在只有它一个兽王统御。而整个森林里我大致的翻了一遍,它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只有这两颗红杉树。”(兽王:非魔物,是一个区域内攻击性、领地意识最强的生物个体统称)

    奥莉安娜得意的解释着。

    “那现在我们等于锁定了它的最终活动范围,我们来观察这棵红衫,除开观察此树暗褫留下的划痕最多的位置外,红杉树的东面划痕普片较少,那说明它有一定的背光习性,那只需要看西面划痕最丰富的地方,并且根据它之前所在的大致高度推算并带入……”

    奥莉安娜说着说着闭眼沉思,随后手指指了指红衫80米处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奥莉安娜自信地说道。

    飞月还是觉得太想当然了,毕竟虽说推理较为合理,但是推测为这红杉树,只是因为它是暗褫气味及信息素最浓的地方,其他百米高木不是没有,如果暗褫有秘密藏身处,那种地方它肯定不会留下气味,而且附近也有较大的天然洞穴可以让暗褫藏匿其中。

    似乎是看穿了飞月的想法,奥莉安娜自信的开口道:

    “1、我可是两周前开始踩点的哦,它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尽可能的调查了,然后我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那些地方撒上了兽和昆虫各自讨厌的,散发着对应气味的东西,这算是无意识引导它避开其他区域只能选择这两棵红杉;”

    “2、这片森林能让暗褫容身的洞穴只有两处,鞘翅目虽然有着钻洞打洞的天性,但危险之中,它不太可能回到不利于自己发挥空战优势的地方,待作战开始后,小师妹只要能用你那天打碎测试石碓的武技打断其中一颗红杉,那最终决战范围就能完全锁定了;”

    “3、小师妹听说过天牛这种昆虫吗?”

    飞月自然是见过,甚至小时候劈柴的时候就经常……莫非……?

    “就是这个莫非~“为了避免爬上树留下气味,奥莉安娜用石头敲了敲红衫的根部,传出来的是实心的声音,而奥莉安娜紧接着,又把石头丢到了七八十米处的位置,那里传来的声音,是空心的。

    飞月不自觉发出了一阵短促的颤抖,她都不愿想象红衫里面是什么样的。

    “如若要避免在树上留下气味,如何才能做陷阱呢。“

    奥莉安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指了指飞月。

    时间回到现在。

    唉……难怪,明明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么多,却直到我出现,并且在了解了我的本领之后才选择了我。真是恶魔般的计划呢……

    虽说是害兽,但万物有灵,要我做这种事,即使是已经见惯了杀生之事的我也有点难以接受……

    暗褫果然如同奥莉安娜所推测的那样,停在了她精准推测的位置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三百米开外,御剑在天的飞月。暗褫朝左慢慢移动了六肢大概一米,一侧的眼睛瞥向了飞月的方向——三百米外,飞月的龙杭死死地锁定住了暗褫原先所在的位置,并且,没有随着暗褫的移动而调转剑尖。

    暗褫又向上方爬了几步,剑尖依然不动。

    像它这样的兽王,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慧根的,此刻它知道了,它已经,被将死了。

    “给我从上面滚下来,你这该死的怪物,我只要你这个畜牲的命,你的崽子我不感兴趣。“

    不管暗褫是否能听懂,亚伯拉罕站在一棵三十来米高的树上朝它大声怒骂道。

    见暗褫没有动作,奥莉安娜吟唱起了咒语,使自己的长戈荧光大作,通体银白,随后,她用长戈指了指暗褫,然后指了指地面,稍作停顿后,指了指龙杭瞄准的地方,又指了指龙杭——她试图用最简单的动作,告诉暗褫如若不领死,它的巢将会被龙杭贯穿。

    良久,暗褫慢慢地爬了下来,甚至没有敢飞,待落地后,它慢慢地将身子贴在地面,六肢不停地,慢慢地往外刨着土。

    不一会一个土坑成型,它将身子埋了进去,之后展开背鞘,慢慢地蠕动着背鞘将四周的土堆拱到了背上,不一会,暗褫全身入土,只有用来拱土的背鞘和头部埋在外面。

    看着这一幕,飞月内心不免一阵难受——它这是在告诉三人,自己行动已经受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放过孩子就好。

    奥莉安娜也略带愧疚的挠了挠自己蓬松的银发,她也没想到这个兽王慧根居然有如此程度,本来按照往常的分配,处决大型害兽是该她来干的活,但此情此景,她还是使用了身为女友的特权,给亚伯拉罕递了一个“帮帮忙啦~我处理不来拜托了~“的眼神。

    其实亚伯拉罕不用看也知道这两八成下不了手,自认倒霉的挠挠头后,他随即来到暗褫侧面五十米外,对着地面画起了圆阵术式,待略微复杂的结界用血液构筑好后,他摊开手掌,除拇指外的八指由外向内交错,随即便冷不丁地朝暗褫问道:“有遗言吗?“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亚伯拉罕的话,还是它大致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它磨了磨背鞘,发出了类似蛐蛐叫的声音,不响,但却格外颤抖。

    待完全没了声音之后,亚伯保持着那个手势,将手臂扭至一上一下,随后用力扣合,只见暗褫周围出现了一个十数米的暗红色圆阵,随后不到一秒,一柄巨大的,黑红相间的逆十字架不知从多高的地方斜着重重砸下,将暗褫的身体砸成了肉酱。

    溅起的血肉与尘土互相混合,溅出十数米高,蛛网般密集的裂痕延伸至二十多米开外,就连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

    军团之门·原罪十字,这是亚伯拉罕家一脉相传的巨兵召唤术式,其威力之大,就目测来说,与飞月没有破限加持的御剑式·龙杭难分伯仲。

    讨伐成功,消耗了大量体力的三人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了起来。

    “亚伯,幼虫怎么办?“奥莉安娜大口大口地饮着腰间的水囊。

    亚伯拉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看着暗褫的尸体,再看看那棵红衫,似乎是在沉思,随后,他扯了扯嘴角缓缓开口道:“一星期后来处理吧,以防有遗漏,届时直接点树。”

    飞月难以理解地朝亚伯发出疑问:“虽说是害兽,但我们不是向它承诺了吗?如若不能兑现,为何要答应?“

    “怎么,不安抚它,难不成刺激它临死反扑?真这么仁慈,当初见我就砍又是为何?还有你这是要上升到承诺誓约?行,承诺很重要,不用你告诉我,我是长生种,誓约对于我们血族来说甚至是比生命还重要的行为,但日后这些东西出来伤人,死了算你头上吗?“

    亚伯拉罕用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飞月反驳道。

    飞月被亚伯拉罕一通话怼的哑口无言,她自然是无法反驳,其实她也只是跟奥莉安娜一样,突然出现这么一幕,是个人都会难受一下,包括亚伯拉罕,虽然他脸上不做动静,实则他也与另外两人一样不好受。

    但,害兽就是害兽,如果他们作为能者不去处理,那就是放任同类被食物链里更高一级的存在弱肉强食。

    他们与暗褫谁都没有错,只是刚好站在了对立面而已。

    清晨,卡美洛斯城镇。

    亚伯拉罕三人拉着载着暗褫残缺肢体的木车回到了城镇里,向工会交付着这一行的战果。

    进城到来到工会公馆门前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城镇,各路人马聚集过来后,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三人。

    这可是A级委托,一年都见不到两次的东西,好些年份,这些A级委托都是没有人能完成的,因为A级委托一般都是强大的害兽或是强大的强盗罪犯团体,小地方能做的只有等悬赏对象离开,或是写信给八百里外的城市工会来帮忙处理。

    “娘的!这怪物终于死了!真该死啊!之前的阿里尔带领的冒险远征队十五人前去可只有两人活着回来啊!”

    一位猎户看着暗褫的尸体,不由地怒由心生破口大骂起来。当冒险者要越两级接取讨伐的话,必须由至少低讨伐委托一级的冒险家带队,结成超过十人的小队才能被批准,否则与送死没有区别。

    “不愧是黑白小两口啊!加上最近新来的远南异族姑娘,居然连A级委托都能以常规小队的形式讨伐了!我们卡美洛斯冒险者真是太厉害了!“。

    外人难以认知到亚伯拉罕的具体特征,只能认证到吸血鬼与生俱来的苍白肤色。

    “哟小子!这不得今晚村口摆一桌?!这畜生可杀了不少人,你们这可是为民除害啊!!“

    没有理会太多的欢呼声,亚伯拉罕对外人本就寡言少语,飞月则是还在想着暗褫死前的种种,两人光是挥手致意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力了,只有奥莉安娜在强颜欢笑着附和着村民们的欢呼。

    报酬钦点分配完毕,飞月拿着亚伯拉罕分过来的三枚金币有点摸不着头脑。

    “招募长期队友,为了能稳定合作,首战我们都会多给分成,之后则是按照分工危险程度分配。以及,就当是换种方式感谢酒翁的教导。总之,这是你应得的。”

    似乎是看穿了飞月的不解,亚伯拉罕为他解释着。

    “亚伯拉罕先生,您的教导飞月势必铭记于心,我为我初见至今的无礼向你道歉。师傅们曾教导过我,人不可貌相,而我却被表象迷惑,将师门的教导抛之脑后。飞月此行,身无贵重之物可做赔付,如若先生不嫌弃……”

    最后这句话亚伯拉罕听懵了,难不成这神州呆子要整什么以身相许?亚伯拉罕的婚姻价值观是血族传统的一夫一妻,可没有什么小妾一说。

    飞月的脚跟止不住的摩擦着,终于,她皓齿轻叩,严肃的说道:“我这就去扯荆条好向您负荆请罪!“

    亚伯拉罕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一旁的奥莉安娜则是在努力的憋笑,好在她的面部肌肉有强大道能够把勾起的嘴角硬生生撇下去。

    良久沉默后,亚伯从飞月的手里抓回了一枚金币,飞月在短暂的错愕后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副可怜的表情,手刚下意识的抬起便被亚伯拉罕随手打了下去。

    “钱在哪都是硬通货,这一金币我就当作是你的赔礼了,拿钱抵过,这下咱们两清了。“

    “啊…好吧……“飞月依依不舍地看着那枚金币被亚伯拉罕收入口袋中,才死心似的放下了蠢蠢欲抬的手掌。

    三人离去后,不远处,一个络腮胡精壮男人坐在桌前咽了咽刚咬下一口的卷饼,从他的坐姿和行头来看,似乎是一名从事战职工作的战士。他的脸上有着一个被一柄大剑贯穿了恶魔头骨的纹身。

    “啊,确认了,就是他,不过据说此地的边境军军官有保他,我们上头跟边境守备军的关系隔的有点远,要想奉令拿人的话,我想逮捕令能从你孩子出生卡到他老死。“

    络腮胡男人在做着通讯,同时还餐馆的木桌上摊开了一卷羊皮纸并且记录着什么。

    “哎,真要干这一票的话怕是得强干,只要能把他押出卡美洛区的话,就算是南部边境守备军的总将来了也保不了他,出了卡美洛区,那就是我们南部特情局说了算了。就这样吧,跟兄弟们吱个声,要拿狠货,就得血本!“

    语毕的同时,他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在了羊皮纸上,匕首所扎之处,便是亚伯拉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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