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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兵马大元帅

    一个是当今的大宋天子赵桓,一个是曾入金军大营为质,为二太子赞誉过的康王赵构,还有一个被誉为“大宋第一美人”的茂德帝姬赵福金。

    在道君皇帝的众多子女中,最出名的却是恽王赵楷,自幼深得道君皇帝喜欢,长大后,更是在皇城司专门为他设置了提举皇城司一职,一直执掌皇城司大权的六位勾当成了他的下属。

    当然,使恽王赵楷真正名扬天下的是,在政和八年,十七岁的赵楷化名参加科考成为状元,虽然在殿试时,道君皇帝将他临时降为榜眼,但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状元之才。

    不里斜惊讶于以才学闻名的大宋状元皇子居然还是个武人,不过身陷重围,他也无暇多想,看着对面有两人越过军阵,当街点燃了一柱香,跳下马来,走到赵三身前两丈开外,骑枪一指道:“我女真勇士向来敬重真汉子,今日我便与你公平一战,不管谁死在谁死里,都没有什么可怨言的。”

    赵三单手提枪,讥讽道:“真勇士真汉子可不会跑到别人家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的家乡有句俗话,叫朋友来了有好酒,豹狼来了有刀枪,所以,去死吧。”

    一点寒芒先至,随即枪出如龙。

    赵三早已默运内力,此刻暴起攻击,当真是动如脱兔,快逾闪电。

    不里斜能成为大金猛安,也是千里挑一的女真勇士,却只觉得人影一闪,骑枪刚刚挥出一半,便感到心口一痛,已被赵三一枪贯穿了左胸,高高挑起,然后向前一甩,不里斜的尸体重重落在了他的坐骑前。

    虽然赵三这一枪不讲武德,有偷袭之嫌,但这出枪也太快了些,不仅不里斜反应不过来,宋金双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皆目瞪口呆。

    赵三这惊艳一枪,让敌我双方为之神夺,但效果却是截然相反的。

    千余金骑虽惊不乱,随着队伍中一人策马到了前面,举起了骑枪,整支金骑为之肃然,一股一往无前的凛然气势因此而生。

    赵三素闻金军坚忍,即便战败,也很难溃散,以少胜多,反败为胜,更是常有之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三沉默的横枪身前,等待金骑的冲锋。

    首先发动的却是守军的弓弩手,金骑迎着箭雨发起了冲锋。

    赵三长枪点地,人已高高跃至半空,双手持枪,用力荡开为首金骑的骑枪,然后左手一松,右手持枪往前顺势一送,将那名金骑刺下马去。

    赵三在那失主的战马上左脚一点,借力再起,长枪一挑,再连环两脚,将一名金骑踢下马去。赵三借力打力,如是反复,身形在金骑之中不断起落,腾转挪移,很快杀至金骑后面,将二十余名金骑杀落马下,非死即伤,搅得金骑阵型大乱。

    大街之上,金军善长的中军突阵两翼袭杀的楔形战阵无法展开,只能正面硬悍。

    大宋缺少战马,但兵甲精良,大宋步人甲更是名闻诸国,重甲步卒向来是大宋对抗契丹、党项铁骑的中坚。虽然百年承平,宋军疏于战阵,战斗意志不强,但此时瓮中捉鳖,恽王殿下神威在前,士气高涨。

    金骑冲至守军阵前,二十名重甲步卒将盾牌插地,死死抵住不松手,长枪长矛自重甲步卒身边刺了出来,马腹人身,一阵乱刺乱捅,一时间,两军阵前人仰马翻,金骑纷纷落马。

    箭雨如泼,前后左右进退无门,金骑虽然悍不畏死,当此绝地,也只能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抗争,然后不断死去。

    闷哼惨叫不断,却无一人出声求饶乞降,直至最后一人。

    守军欢呼雀跃,赵三却心情沉重,全无喜色,金军的战斗意志远超他的想象,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大宋还有救吗?

    宗泽走到赵三身边,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女真骑兵刚从东北苦寒之地出来,能有如此表现也不奇怪,殿下也不必太担心,我大宋军民只要多经历几次战场,很快就能适应过来的。”

    赵三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隐忧,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说道:“有此大捷,应当好好庆功一番,更应传诸四方,以振我大宋军民之心。”

    宗泽点了点头,笑道:“此战大胜,首功当属殿下,下官委实没有料到,殿下居然是文武全才,观你如今的身手,足以去武科争一争武状元了,到时大宋文武状元集于一身,足为名留青史的佳话了。”

    赵三压低声音道:“此战能胜,皆是宗大人运筹帷幄,军民团结一心之故,与什么大宋恽王可全无干系。”

    宗泽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笑道:“殿下说得极是,当前这种情势下,殿下的行踪的确不宜声张,以免成为金军追杀的目标。”

    磁州一战,光女真骑兵就死了五百余人,消息传出,两河震动,军民士气大振,前往磁州投奔宗泽的军民络绎不绝。

    数日之后,前往汴京奏捷的信使回报说,汴京已被金军全面合围,很难进出,但现在朝廷有意和议,双方还未正式大规模开战,所以还有办法可想。

    信使带来了天子的嘉勉诏书与相关的任命文书与印绶,恽王赵楷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开府仪同三司,宗泽为河北兵马副元帅,让二人在外召集各路兵马、天下义士,一旦和议未成,便发兵解汴京之围。

    赵三听信使言说朝廷仍将希望寄托在和谈上,唐恪、耿南仲等大臣坚主割地,遣返各地再次聚集的勤王军,撤除京城的防御工事,又派兵镇压请求抗金的汴京百姓,不由喟然长叹。宗泽一向主张整修兵备,积极抵抗,反对朝廷赔款割地和议,自是深感失望与无奈。

    越软弱可欺越被人欺负,连乡里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朝廷的多数大臣却看不清楚。

    真的是看不清楚吗?不过是利害相关罢了。

    赵三已经没有时间去管朝堂之上的争斗了,当务之急,是聚拢各地兵马,准备进京勤王或是截击金军粮道与退路。

    经过与宗泽商议后,宗泽继续留在磁州相机行事,号召两河义士起兵抗击金军骑兵,赵三则去北京大名府正式开府,传檄天下,号令各路各州军兵马积极整军备战,并派兵赶到大名府接受大名府的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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