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难选择
赵楷见状，只好自己开口道：“照这样子下去，汴京撑不了多久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宗大人，你率一半兵马去相州驻守，随时准备渡河南下勤王，张大人，你留守北京，我这里有两千余张空白文告，我留下几百张，剩下的都给你们，只要忠于大宋，愿意加入官军抗击金虏的，你们可以酌情授予统制以下的军职与七品以下的品级，至于都统制与七品以上品级，你们可以推举报大元帅再授予。”
宗泽起身告辞，张慤则留了下来。待宗泽离去后，张慤说道：“殿下，下官曾任河北路都转运使一职，深晓钱粮之重要，如今殿下开府招兵，两河之地溃兵、乡丁、义士众多，要招募数万数十万兵卒并非难事，关键时养兵打仗需要很多钱粮，殿下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赵楷起身揖手受教，问道：“张大人可有高见？”
张慤也不客气，说道：“大名府外便是运河，交通南北，商旅往来，即便是在战乱之时，有一样生意，反而更加红火，愿意冒险的商人并不在少数。”
赵楷眼睛一亮，说道：“张大人是说由大元帅府印盐钞？”
大宋一代，引、钞、券种类繁多，应用范围广泛。对于官营的盐业，大宋开始印制盐钞，以钞换盐，初为西北对西夏用兵筹措钱粮，后在蔡京主持下，推广至东南富庶之地，成为增加朝廷收入，弥补军费的重要手段。
张慤说道：“殿下英明，大名府位置特殊，发行盐钞一本万利，正可解殿下手无钱粮的燃眉之急。”
赵楷看着张慤道：“这事，就全权交由张大人主持了，还有，打仗的事交给我与宗大人，张大人还是出任大元帅府都转运使兼副元帅一职为妥，以后大元帅府一应钱粮用度就全权拜托你了。”
张慤愣了一愣，正要推辞，赵楷已抢先开口说道：“国难当头，能者多劳，我看张大人就不用再推辞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张慤没法推脱，只得应下了这份差事。
张慤走后，赵楷派人将马小二兄弟叫了过来，郑重的吩咐道：“照现在这个样子，汴京很快便会落入金虏之手，你们想办法潜入城去，找到梁胜与刘青，让他们跟风十四娘讲，我不管她是用偷用抢还是其它什么办法，总之十万缗一个，没有上限。”
身为皇城司亲从官，自然听说过风十四娘之名。
地上一座开封城，地下一座鬼樊楼，遍及整个汴京城地下的排水甬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而且宽阔的足以跑马，里面住满了逃犯恶徒、乞丐流民等等，形成了一个有着特殊生存法则的庞大世界，世人称之为鬼樊楼，而控制着这座楼的人是一个名叫风十四娘的神秘女子。
赵楷身为皇城司提举，三千亲事官扎根于汴京各个角落各个阶层，监控着汴京城的动静，不可避免的会与鬼樊楼产生许多交集。
马小二兄弟没有犹豫，领命离开。
闲下来的赵楷将剩下的十四名亲从官兼亲卫召了过来，让他们陪自己去中军行营韩世忠那里去看一看。
好不容易组建了中军与前军行营，前军行营刘浩的人马交给了宗泽，重回相州，如今赵楷身边只剩韩世忠的中军行营两万五千人不到，以及张慤的北京留守司兵马两万人，这两万人当中，有一万厢军，战力比禁军又差了一截。
至于大名府外前来投奔自己的两河义军已有四五万之众，赵楷亲自到中军行营来见韩世忠，便是与他商量从这些义军中挑选精壮，编组禁军之事。
韩世忠的中军行营设在西门五里外，营帐连云，布置得颇有章法。
到了辕门外，赵楷看着的森严守卫，暗暗点头，短短数年时间，西军主力虽然在燕京与太原已经被辽人与金人消灭了大半，但在战争中，也有一大批西军的老将与新人开始崭露头角。
得到禀报的韩世忠带着一众将领急忙迎出辕门外，赵楷见状笑道：“良臣啊，干嘛搞这么大阵仗，万事开头难，大伙军务繁忙，都各忙各的去吧，你陪我到营外随便走走就行。”
韩世忠与赵楷是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有料到他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不过韩世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勇猛作战不知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了，脸上错愕一闪而逝，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赵楷也不说破，只当不见，转头向外走去。
“以汴京如今的形势，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
赵楷脚步未停，突然开口问道。
韩世忠说道：“下官听从殿下的吩咐。”
赵楷声音微沉，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说点有用的吧。”
韩世忠迟疑了一下，说道：“朝廷遣散了各地的勤王军，官家严诏两河的官员与军队不得主动向金人攻击，又下诏两河义军解散归家，摆明了是寄望于和议了。这种时候，殿下若发兵入京勤王，到时官家与朝廷那些大人说殿下破坏和议，一旦和议未成，那可是大罪。”
赵楷皱眉道：“你的意思，我们按兵不动？完颜宗望精通我们汉人文化，以和议佐攻战，以攻战佐和议，对他来说随时可以根据形势变化而变化，加上完颜宗翰能征善战，可谓是阿骨打之下的第一猛将，这样的两个人兵临城下，岂会轻易罢兵。”
韩世忠苦笑道：“关键是官家与朝廷那些大人看不清这一点啊。”
赵楷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大宋生死存亡之时，个人的生死荣辱已经不重要了，我会令宗泽一路收集人马自相州南下，你的行营中军随我从大名府沿运河南下，我们分两路入京勤王，派人接管那四五万义军，对我们来说，兵力越多，声势越大，金人就会越忌惮我们，不敢全力攻打汴京。”
韩世忠说道：“恕下官直言，以我们如今的兵甲，很难在野外对抗金人的骑兵，就我们现在的这点人马，完颜宗望随便派上五六千骑兵，便足以拖垮我们。”
宗泽起身告辞，张慤则留了下来。待宗泽离去后，张慤说道：“殿下，下官曾任河北路都转运使一职，深晓钱粮之重要，如今殿下开府招兵，两河之地溃兵、乡丁、义士众多，要招募数万数十万兵卒并非难事，关键时养兵打仗需要很多钱粮，殿下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赵楷起身揖手受教，问道：“张大人可有高见？”
张慤也不客气，说道：“大名府外便是运河，交通南北，商旅往来，即便是在战乱之时，有一样生意，反而更加红火，愿意冒险的商人并不在少数。”
赵楷眼睛一亮，说道：“张大人是说由大元帅府印盐钞？”
大宋一代，引、钞、券种类繁多，应用范围广泛。对于官营的盐业，大宋开始印制盐钞，以钞换盐，初为西北对西夏用兵筹措钱粮，后在蔡京主持下，推广至东南富庶之地，成为增加朝廷收入，弥补军费的重要手段。
张慤说道：“殿下英明，大名府位置特殊，发行盐钞一本万利，正可解殿下手无钱粮的燃眉之急。”
赵楷看着张慤道：“这事，就全权交由张大人主持了，还有，打仗的事交给我与宗大人，张大人还是出任大元帅府都转运使兼副元帅一职为妥，以后大元帅府一应钱粮用度就全权拜托你了。”
张慤愣了一愣，正要推辞，赵楷已抢先开口说道：“国难当头，能者多劳，我看张大人就不用再推辞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张慤没法推脱，只得应下了这份差事。
张慤走后，赵楷派人将马小二兄弟叫了过来，郑重的吩咐道：“照现在这个样子，汴京很快便会落入金虏之手，你们想办法潜入城去，找到梁胜与刘青，让他们跟风十四娘讲，我不管她是用偷用抢还是其它什么办法，总之十万缗一个，没有上限。”
身为皇城司亲从官，自然听说过风十四娘之名。
地上一座开封城，地下一座鬼樊楼，遍及整个汴京城地下的排水甬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而且宽阔的足以跑马，里面住满了逃犯恶徒、乞丐流民等等，形成了一个有着特殊生存法则的庞大世界，世人称之为鬼樊楼，而控制着这座楼的人是一个名叫风十四娘的神秘女子。
赵楷身为皇城司提举，三千亲事官扎根于汴京各个角落各个阶层，监控着汴京城的动静，不可避免的会与鬼樊楼产生许多交集。
马小二兄弟没有犹豫，领命离开。
闲下来的赵楷将剩下的十四名亲从官兼亲卫召了过来，让他们陪自己去中军行营韩世忠那里去看一看。
好不容易组建了中军与前军行营，前军行营刘浩的人马交给了宗泽，重回相州，如今赵楷身边只剩韩世忠的中军行营两万五千人不到，以及张慤的北京留守司兵马两万人，这两万人当中，有一万厢军，战力比禁军又差了一截。
至于大名府外前来投奔自己的两河义军已有四五万之众，赵楷亲自到中军行营来见韩世忠，便是与他商量从这些义军中挑选精壮，编组禁军之事。
韩世忠的中军行营设在西门五里外，营帐连云，布置得颇有章法。
到了辕门外，赵楷看着的森严守卫，暗暗点头，短短数年时间，西军主力虽然在燕京与太原已经被辽人与金人消灭了大半，但在战争中，也有一大批西军的老将与新人开始崭露头角。
得到禀报的韩世忠带着一众将领急忙迎出辕门外，赵楷见状笑道：“良臣啊，干嘛搞这么大阵仗，万事开头难，大伙军务繁忙，都各忙各的去吧，你陪我到营外随便走走就行。”
韩世忠与赵楷是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有料到他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不过韩世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勇猛作战不知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了，脸上错愕一闪而逝，旋即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
赵楷也不说破，只当不见，转头向外走去。
“以汴京如今的形势，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
赵楷脚步未停，突然开口问道。
韩世忠说道：“下官听从殿下的吩咐。”
赵楷声音微沉，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说点有用的吧。”
韩世忠迟疑了一下，说道：“朝廷遣散了各地的勤王军，官家严诏两河的官员与军队不得主动向金人攻击，又下诏两河义军解散归家，摆明了是寄望于和议了。这种时候，殿下若发兵入京勤王，到时官家与朝廷那些大人说殿下破坏和议，一旦和议未成，那可是大罪。”
赵楷皱眉道：“你的意思，我们按兵不动？完颜宗望精通我们汉人文化，以和议佐攻战，以攻战佐和议，对他来说随时可以根据形势变化而变化，加上完颜宗翰能征善战，可谓是阿骨打之下的第一猛将，这样的两个人兵临城下，岂会轻易罢兵。”
韩世忠苦笑道：“关键是官家与朝廷那些大人看不清这一点啊。”
赵楷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大宋生死存亡之时，个人的生死荣辱已经不重要了，我会令宗泽一路收集人马自相州南下，你的行营中军随我从大名府沿运河南下，我们分两路入京勤王，派人接管那四五万义军，对我们来说，兵力越多，声势越大，金人就会越忌惮我们，不敢全力攻打汴京。”
韩世忠说道：“恕下官直言，以我们如今的兵甲，很难在野外对抗金人的骑兵，就我们现在的这点人马，完颜宗望随便派上五六千骑兵，便足以拖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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