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一日，灵鹫宫大殿。
“尊主，慕容公子从石室出来了，他坚持要求见尊主。”
“这小子，才几天就待不住了？”
天山童姥心生诧异。
想当年她们师兄妹几个第一次进入石室之中，一下子就沉迷其中，苦心修炼那些上乘武学，一口气待了几个月才舍得出来。慕容复这才待四五天就想出来，有些违反常理。
“宣他进来。”
“慕容复见过师伯。”
慕容复气宇轩昂站在大殿中央，向童姥拱手一拜。
“慕容小子，你不在石室里好好待着，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慕容复朗声道：“不瞒师伯，小子已经将石室中的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哼，大言不惭！”
童姥冷哼一声，说道：“那石室之中记载的武功博大精深，姥姥我参悟了一个甲子，也不敢说将其中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你小子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嘿，师伯，小侄有没有说大话，您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慕容复挺直胸膛，自信满满。
“好好好！”
“姥姥今日便要替师兄，教训一下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话音一落，身穿红衣的童姥便化身一团红光，朝着慕容复飞扑而来。
慕容复怡然不惧，双掌一摊，使出天山六阳掌迎了上去。
灵鹫宫的大殿面积宽阔，足有上千平米。
童姥化身的红光和慕容复化身的白光在大殿里左闪右现，两团光影忽形如鬼魅，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啪啪之声，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大殿之中围观的灵鹫宫众女无不心惊胆颤。
童姥以往杀人，向来只用一招。
这么多年来，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和童姥交手上百招还丝毫不落下风之人！
身处战场之中的天山童姥本人，更是吃惊。
她原本只当对方年轻气盛，随口说大话，出于小惩大诫的心态，童姥一开始只使出五成功力。
然而一番交手下来，童姥赫然发现五成功力根本压不住对方！
慕容复所使的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武功，招数娴熟，衔接顺畅，威力奇大无比，哪像是刚练了两三天的样子，起码是侵淫数十年才能有这番造诣！
眼见逍遥派的新任掌门如此强悍，童姥便不再留手，将一身武功发挥出了九成十成，才慢慢扳回了局势。
绕是如此，童姥心中仍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自己已是九十四岁高龄，习武八十余年，竟然拿不下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小子！
这是何等的恐怖！
武林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物级别的年轻高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好一个天山童姥，果然名不虚传！”
自穿越以来，慕容复先后得到无崖子传承，习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积累了极为深厚的内力，又练成大名鼎鼎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武功突飞猛进，轻松灭杀星宿老怪丁春秋，他的心态也随之膨胀，颇有种老子天下无敌的感觉。
然而与天山童姥一交手，慕容复猛然惊醒。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远不到可以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境界。
后世一些武侠迷总觉得逍遥三老的武功被过分高估，理由则是三老战绩太少，且三老之中号称最强的无崖子太过拉胯。更有甚者觉得无崖子连个段延庆都不如，要不然也不会没胆量自己找丁春秋报仇。
慕容复今时今日算是深刻领教了童姥武功究竟如何高明。
童姥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将近九十年，内力深厚更在无崖子之上，更身兼石壁上数十种逍遥派上乘武功，一招一式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武功境界更是臻至化境！
饶是慕容复使劲浑身解数，仍是奈何不了对方！
“姥姥小心了！且看我这阴阳生死剑！”
慕容复一声大叫，紧接着数道白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直扑童姥面门而来。
“这是……生死符！”
天山童姥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认出慕容复所使乃是自己的拿手绝活生死符。
她一掌拍出，瞬间击飞数道生死符。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原来是围观的侍女不小心中了慕容复所发的生死符。
童姥面色一凛，立刻飞身上前，以极快的手法封住对方周身穴道，避免生死符迅速发作。
生死符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千变万化，一般而言，谁种的生死符只能由谁来化解。旁人不知深浅，贸然化解，稍有差池，不是立刻狂喷鲜血、气窒身亡，便是全身瘫痪、经脉逆转、内力崩泄，危险至极。
慕容复也连忙凑了上来。
“小子初学乍练，手段生疏，误伤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童姥猛地回头，看向慕容复，神情严肃。
“慕容小子，这生死符是谁教你的？”
童姥的语气格外冰冷，心中的警惕提高到了极致。
对方既然学会了生死符，又学了天山六阳掌，极有可能也掌握了解除生死符的手法。
这样一来，灵鹫宫辖制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手段很可能会失效。
届时必遭反噬！
“姥姥，这生死符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慕容家有门绝学唤做斗转星移，最善于将阴阳生死二气相互转化，借力打力，反弹对手的攻击。而石壁上的天山六阳掌，则是运用阴阳二气攻击对手，阴阳变化，妙用无穷。”
“师侄对生死符的大名早有耳闻，在练成这天山六阳掌之后，恍然大悟，这才琢磨出了用极寒真气凝聚冰片，再于冰片上附着阴阳二气作为暗器攻击对手的手段。只是我初学乍练，手段生疏，误伤了这位姐姐，实在是惭愧。”
“你说这是你参悟天山六阳掌才悟出来的手段？”
“正是！”
童姥眉毛一挑，又问道：“哦，那你可曾参悟出化解生死符的方法？”
“这个嘛……”
慕容复道：“阴阳二气变化无穷，具体该如何化解，师侄心中还没有头绪，还请师伯不吝赐教。”
“哼……”
童姥冷哼一声，扭头对身后侄女吩咐道：“去取生死符的解药来。”
不多时解药被取来，那侍女服下解药，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散。
慕容复见状，开口道：
“姥姥，这解药可以压制生死二气的发作吗？可否给我一份，让师侄也研究研究？”
童姥冷冷一笑。
“慕容复，你小子要这生死符的解药，有何用处？”
慕容复坦然道：“姥姥，实不相瞒，我姑苏慕容氏乃是800年前五胡乱华时期慕容鲜卑的后裔，昔日建立燕国的慕容皝、慕容德乃是我家祖宗。数百年来，我慕容氏的后人一直不忘复国之志。
师侄我谋求生死符的解药，也是想利用生死符去挟制宋国的一些权贵人士，以期谋国之事，还望姥姥成全！”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慕容复此刻自曝其短，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天山童姥闻言，眼前一亮，冷若冰霜的表情随即缓和了许多。
“你这话倒不像是编出来的，一个复国的春秋大梦你们慕容氏能坚持做八百年，倒也十分了得。姥姥自然可以把生死符的解药给你，只不过，你必须答应姥姥一个条件！”
慕容复喜出望外。
“姥姥尽管吩咐，只要小子能够做到的事情，绝不推辞。”
童姥点了点头，沉声道：“姥姥生平有一个大仇人，此人几次三番加害于姥姥，若不是姥姥武功略高一筹，也未必能活到现在。只要你能为姥姥除掉此人，莫说生死符的解药，便是这灵鹫宫尊主之位，姥姥也可以传给你。”
在童姥看来，慕容复的武功如此了得，若是二人联手定能将那贱人置之死地。
“姥姥这大仇人，莫非是李秋水，李师叔？”
“若果真是李师叔的话，请恕小侄不能从命！”
慕容复摇头拒绝。
他断然不可能为了区区生死符的解药，冒着得罪整个西夏国的风险去刺杀李秋水。
童姥面色一冷，一挥衣袖。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想什么生死符的解药了。余婆，送客！”
说罢，她飞身一跃，又落在了大殿中央的宝座之上。
“是，尊主！”
余婆婆等人围上前来，准备将慕容复带出去。
慕容复上前一步道：“姥姥，您就不给小侄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童姥双眼低垂，也不看他。
“你想解释什么？”
慕容复道：“回禀姥姥，小侄不日便要迎娶我家表妹语嫣为妻，而我表妹的娘亲名叫李青萝，乃是我师父无崖子和李秋水师叔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李师叔是我未来的姻亲姥姥。”
“什么？你说什么？”
闻听此言，童姥的情绪骤然间失控。
她从宝座上飞扑下来，三两步赶到慕容复的面前，厉声质问道：“慕容小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是说，李师叔是我的姻亲姥姥，所以我……”
不等慕容复说完，童姥便哇哇叫骂起来：“无崖子，你这没良心的小贼，你……你居然和那贱人生了孩子，偏偏叫我一直给你瞒在鼓里。小贼，你好没良心呐！”
童姥骂着骂着，泪水滚滚而下。
她对无崖子用情至深，几十年来一直挂念着对方，却不想自己心爱的男人早已和自己的仇敌双宿双栖，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童姥双眼一抬，怨毒的眼神望着慕容复，骂道：“没良心的小贼，教出一个没良心的徒弟。臭小子，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灵鹫宫去，永远不要回来！”
“姥姥，我师父虽然与李师叔生了女儿，可他们的感情也并不长久。李师叔和丁春秋那逆贼私通，将我师父打下了悬崖。我师父因此重伤残疾，被苏星河师兄藏在擂鼓山中，苟延残喘近三十年……”
“师父他临死之前幡然悔悟，才明白姥姥您是最爱他的人。所以师父临终之前嘱咐我前来缥缈峰灵鹫宫，除了要我学习逍遥派的上乘武功之外，还让我代他表达对您的歉意。”
“师父临死之前，作诗一首以赠师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姥姥，师父他知道错了，不知姥姥可否原谅他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童姥口中喃喃，两道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石板之上。
“尊主，慕容公子从石室出来了，他坚持要求见尊主。”
“这小子，才几天就待不住了？”
天山童姥心生诧异。
想当年她们师兄妹几个第一次进入石室之中，一下子就沉迷其中，苦心修炼那些上乘武学，一口气待了几个月才舍得出来。慕容复这才待四五天就想出来，有些违反常理。
“宣他进来。”
“慕容复见过师伯。”
慕容复气宇轩昂站在大殿中央，向童姥拱手一拜。
“慕容小子，你不在石室里好好待着，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慕容复朗声道：“不瞒师伯，小子已经将石室中的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哼，大言不惭！”
童姥冷哼一声，说道：“那石室之中记载的武功博大精深，姥姥我参悟了一个甲子，也不敢说将其中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你小子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嘿，师伯，小侄有没有说大话，您老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慕容复挺直胸膛，自信满满。
“好好好！”
“姥姥今日便要替师兄，教训一下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话音一落，身穿红衣的童姥便化身一团红光，朝着慕容复飞扑而来。
慕容复怡然不惧，双掌一摊，使出天山六阳掌迎了上去。
灵鹫宫的大殿面积宽阔，足有上千平米。
童姥化身的红光和慕容复化身的白光在大殿里左闪右现，两团光影忽形如鬼魅，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啪啪之声，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大殿之中围观的灵鹫宫众女无不心惊胆颤。
童姥以往杀人，向来只用一招。
这么多年来，她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和童姥交手上百招还丝毫不落下风之人！
身处战场之中的天山童姥本人，更是吃惊。
她原本只当对方年轻气盛，随口说大话，出于小惩大诫的心态，童姥一开始只使出五成功力。
然而一番交手下来，童姥赫然发现五成功力根本压不住对方！
慕容复所使的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武功，招数娴熟，衔接顺畅，威力奇大无比，哪像是刚练了两三天的样子，起码是侵淫数十年才能有这番造诣！
眼见逍遥派的新任掌门如此强悍，童姥便不再留手，将一身武功发挥出了九成十成，才慢慢扳回了局势。
绕是如此，童姥心中仍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自己已是九十四岁高龄，习武八十余年，竟然拿不下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小子！
这是何等的恐怖！
武林之中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物级别的年轻高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好一个天山童姥，果然名不虚传！”
自穿越以来，慕容复先后得到无崖子传承，习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积累了极为深厚的内力，又练成大名鼎鼎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武功突飞猛进，轻松灭杀星宿老怪丁春秋，他的心态也随之膨胀，颇有种老子天下无敌的感觉。
然而与天山童姥一交手，慕容复猛然惊醒。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还远不到可以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境界。
后世一些武侠迷总觉得逍遥三老的武功被过分高估，理由则是三老战绩太少，且三老之中号称最强的无崖子太过拉胯。更有甚者觉得无崖子连个段延庆都不如，要不然也不会没胆量自己找丁春秋报仇。
慕容复今时今日算是深刻领教了童姥武功究竟如何高明。
童姥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将近九十年，内力深厚更在无崖子之上，更身兼石壁上数十种逍遥派上乘武功，一招一式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武功境界更是臻至化境！
饶是慕容复使劲浑身解数，仍是奈何不了对方！
“姥姥小心了！且看我这阴阳生死剑！”
慕容复一声大叫，紧接着数道白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直扑童姥面门而来。
“这是……生死符！”
天山童姥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认出慕容复所使乃是自己的拿手绝活生死符。
她一掌拍出，瞬间击飞数道生死符。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原来是围观的侍女不小心中了慕容复所发的生死符。
童姥面色一凛，立刻飞身上前，以极快的手法封住对方周身穴道，避免生死符迅速发作。
生死符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千变万化，一般而言，谁种的生死符只能由谁来化解。旁人不知深浅，贸然化解，稍有差池，不是立刻狂喷鲜血、气窒身亡，便是全身瘫痪、经脉逆转、内力崩泄，危险至极。
慕容复也连忙凑了上来。
“小子初学乍练，手段生疏，误伤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童姥猛地回头，看向慕容复，神情严肃。
“慕容小子，这生死符是谁教你的？”
童姥的语气格外冰冷，心中的警惕提高到了极致。
对方既然学会了生死符，又学了天山六阳掌，极有可能也掌握了解除生死符的手法。
这样一来，灵鹫宫辖制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手段很可能会失效。
届时必遭反噬！
“姥姥，这生死符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慕容家有门绝学唤做斗转星移，最善于将阴阳生死二气相互转化，借力打力，反弹对手的攻击。而石壁上的天山六阳掌，则是运用阴阳二气攻击对手，阴阳变化，妙用无穷。”
“师侄对生死符的大名早有耳闻，在练成这天山六阳掌之后，恍然大悟，这才琢磨出了用极寒真气凝聚冰片，再于冰片上附着阴阳二气作为暗器攻击对手的手段。只是我初学乍练，手段生疏，误伤了这位姐姐，实在是惭愧。”
“你说这是你参悟天山六阳掌才悟出来的手段？”
“正是！”
童姥眉毛一挑，又问道：“哦，那你可曾参悟出化解生死符的方法？”
“这个嘛……”
慕容复道：“阴阳二气变化无穷，具体该如何化解，师侄心中还没有头绪，还请师伯不吝赐教。”
“哼……”
童姥冷哼一声，扭头对身后侄女吩咐道：“去取生死符的解药来。”
不多时解药被取来，那侍女服下解药，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散。
慕容复见状，开口道：
“姥姥，这解药可以压制生死二气的发作吗？可否给我一份，让师侄也研究研究？”
童姥冷冷一笑。
“慕容复，你小子要这生死符的解药，有何用处？”
慕容复坦然道：“姥姥，实不相瞒，我姑苏慕容氏乃是800年前五胡乱华时期慕容鲜卑的后裔，昔日建立燕国的慕容皝、慕容德乃是我家祖宗。数百年来，我慕容氏的后人一直不忘复国之志。
师侄我谋求生死符的解药，也是想利用生死符去挟制宋国的一些权贵人士，以期谋国之事，还望姥姥成全！”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慕容复此刻自曝其短，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天山童姥闻言，眼前一亮，冷若冰霜的表情随即缓和了许多。
“你这话倒不像是编出来的，一个复国的春秋大梦你们慕容氏能坚持做八百年，倒也十分了得。姥姥自然可以把生死符的解药给你，只不过，你必须答应姥姥一个条件！”
慕容复喜出望外。
“姥姥尽管吩咐，只要小子能够做到的事情，绝不推辞。”
童姥点了点头，沉声道：“姥姥生平有一个大仇人，此人几次三番加害于姥姥，若不是姥姥武功略高一筹，也未必能活到现在。只要你能为姥姥除掉此人，莫说生死符的解药，便是这灵鹫宫尊主之位，姥姥也可以传给你。”
在童姥看来，慕容复的武功如此了得，若是二人联手定能将那贱人置之死地。
“姥姥这大仇人，莫非是李秋水，李师叔？”
“若果真是李师叔的话，请恕小侄不能从命！”
慕容复摇头拒绝。
他断然不可能为了区区生死符的解药，冒着得罪整个西夏国的风险去刺杀李秋水。
童姥面色一冷，一挥衣袖。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想什么生死符的解药了。余婆，送客！”
说罢，她飞身一跃，又落在了大殿中央的宝座之上。
“是，尊主！”
余婆婆等人围上前来，准备将慕容复带出去。
慕容复上前一步道：“姥姥，您就不给小侄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童姥双眼低垂，也不看他。
“你想解释什么？”
慕容复道：“回禀姥姥，小侄不日便要迎娶我家表妹语嫣为妻，而我表妹的娘亲名叫李青萝，乃是我师父无崖子和李秋水师叔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李师叔是我未来的姻亲姥姥。”
“什么？你说什么？”
闻听此言，童姥的情绪骤然间失控。
她从宝座上飞扑下来，三两步赶到慕容复的面前，厉声质问道：“慕容小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是说，李师叔是我的姻亲姥姥，所以我……”
不等慕容复说完，童姥便哇哇叫骂起来：“无崖子，你这没良心的小贼，你……你居然和那贱人生了孩子，偏偏叫我一直给你瞒在鼓里。小贼，你好没良心呐！”
童姥骂着骂着，泪水滚滚而下。
她对无崖子用情至深，几十年来一直挂念着对方，却不想自己心爱的男人早已和自己的仇敌双宿双栖，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童姥双眼一抬，怨毒的眼神望着慕容复，骂道：“没良心的小贼，教出一个没良心的徒弟。臭小子，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灵鹫宫去，永远不要回来！”
“姥姥，我师父虽然与李师叔生了女儿，可他们的感情也并不长久。李师叔和丁春秋那逆贼私通，将我师父打下了悬崖。我师父因此重伤残疾，被苏星河师兄藏在擂鼓山中，苟延残喘近三十年……”
“师父他临死之前幡然悔悟，才明白姥姥您是最爱他的人。所以师父临终之前嘱咐我前来缥缈峰灵鹫宫，除了要我学习逍遥派的上乘武功之外，还让我代他表达对您的歉意。”
“师父临死之前，作诗一首以赠师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姥姥，师父他知道错了，不知姥姥可否原谅他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童姥口中喃喃，两道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石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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