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一秒爱答不理，下一秒又成了爱护孙女的好祖母，谁受得起这爱护啊！
好在那张嬷嬷并没有放弃杨葵，或者说她不会让老夫人只动动嘴巴子，就白白捡走闵氏费尽心思挑选的棋子。
“老夫人您误会了，咱们府的状况您也清楚，没有闲人。不过新买的已经到了，老奴把最好的都挑出来，就等着带四姑娘去选呢！”
这话也只有她自己信了，仆从成群的闵氏，怎至于连个送饭丫鬟都调不出来？不过是仗着在场的，包括老夫人，都没法去验证真假罢了。
“哦~”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嬷嬷，而张嬷嬷也丝毫不胆怯地回视老夫人，许久后，老夫人先错开了眼睛。
“我也就是心痛葵儿，多嘴问一声罢了，儿媳做事哪有不放心的道理。”
张嬷嬷则夸赞她：“是老夫人心善！”
这……就完了？这么不经打吗？那方才又是啥意思？！还以为是要将自己强拉入羽翼之下呢，白紧张了。呵呵，都是电视剧若得祸，让人误以为但凡老夫人都是威严不容轻犯的。
图一时爽快的嘴炮啊，明知斗不过闵氏却又总想挑人家的毛病，最终换回来的是一肚子憋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大概，晚上又要躲屋里干那瘆人的事了。
杨家这两婆媳，暂时看是媳妇处于绝对的上风，但婆婆并没有真闲着，不然她把侄女安姨娘高高捧着做什么？无外呼权和利而已。
那么闵氏呢，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是有后台背景也好是手握经济大权也罢，单单安远侯至今没有儿子这点，就足以证明她的霸道了。
不过，除非生下儿子并袭得爵位，否则闵氏也是不能高枕无忧的，因为老夫人就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反击的机会。更何况还有个安远侯呢，再怎么软弱无能，作为男人他可以不在乎亲娘是否受委屈，却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没儿子。
所以，最初两边不靠的想法绝对是对的，即便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起码墙头草不能做、争斗的靶子也不能做。要怎么做呢？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四妹妹怎么不说话？”
正当杨葵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时，一个轻灵的声音打破了刚平息的烟味。
是杨紫鸢，她正笑吟吟地看着杨葵。
老夫人翻了翻眼皮，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喝粥去了。杨锦鸾和安姨娘对视一眼，也夹菜的夹菜喝粥的喝粥，竟是人人都把自己置身事外去了。
“四妹妹放心，祖母在这里呢，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侯府的姑娘可不能白受委屈。”杨紫鸢又补充。
哦，先头夫人生的嫡长女，继室最头痛的存在，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怪不得要被送去江南外祖家了。所以不管是不是头铁，这安远侯府里怕只有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内涵闵氏了。
可你敢不代表别人也敢，闵氏不能随意拿你怎么办但她能轻松拿捏我啊！杨葵心中哀嚎连连，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高兴，还得又从张嬷嬷身后走出来。
照理是先屈膝再开口：“谢谢大姐姐，可是杨葵确实没有难处，吃的有二姐姐照应，穿的母亲那边早就给了的，吃饱穿暖还有软乎乎的床睡，杨葵很满足了。”
差点自己都信了，相信杨锦鸾和闵氏就是那尽心照顾刚离娘的可怜女娃的大好人。
“噗嗤！”杨锦鸾自己先没人住笑了。
不过她也不是真傻，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接嘴。
安姨娘就不一样，她没笑，而是直接开口说话：“哎哟，可怜的四姑娘，竟是把稀粥当燕窝了吗？这些年是遭了多少罪啊！夫人也真是，明明知道是侯爷的女儿还那么对待，造孽哦！还是说……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侯爷的种？否则侯爷能不知道！”
得，又是一个头铁的！
不过她这么一打岔，杨葵便脱身了，因为张嬷嬷不可能任人诟病闵氏的名声。
果然，杨葵还没动脚挪回原位呢，她就开口了。
“安姨娘说话注意些，李姨娘是十五年前侯爷从饕餮楼救出来的女子，从未接触过旁的男子，这点有案可查。当时是说让夫人照顾几日就送走的，可后来发生了些事，侯爷把这事给忘了。无依无靠的女子实在可怜，夫人心软便瞒着所有人将她收留在了园子深处。当时，谁都不知道她还怀有身孕。”
接着张嬷嬷看着老夫人说：“这些年夫人撑着侯府一大家子，根本没法亲自去过问，可也安排了嬷嬷照顾的。谁知道那嬷嬷不尽心，直到两个月前李姨娘生了重病四姑娘大哭起来，才知道有个孩子存在。”
第一次有人提起李姨娘的身份，不说这其中多少真多少假，但她对闵氏感激有加的理由，是找到了。
大概就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不知道未婚还是已婚的女子，因渣男的遗弃而走投无路之时被闵氏收留了，并一直照顾至今，虽然那所谓的照顾有待考证。
不知道老夫人对这个说法有几分信，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定实了杨葵的身份。
她对张嬷嬷说：“你不必解释，媳妇有心了，葵儿的身份我刚让人查正过，确实是侯爷的。”
对安姨娘说：“不会说话就闭嘴，杨家的血脉岂是你这般玷污的？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接着对杨紫鸢和杨锦鸾说：“你们记着了，葵儿是你们的亲妹妹，这点谁再质疑，我便打断谁的腿。”
最后还“温和”地安慰了杨葵：“葵儿不必介怀！着大清早的见了父亲母亲又来我这儿耽搁那么久，累了吧？”
接着不等任何一个人应答，便下了逐客令：“张嬷嬷你辛苦了，把四姑娘送回去休息吧！至于丫鬟，你挑两个就行，她年纪小没见过，挑也挑不出什么好的来。”
一气交代了所有人，竟一点都不带喘的，比平日杨葵见到那个动不动就喘气直呼累的老夫人，体力好了不知道多少辈。
不过没人在意，杨紫鸢杨锦鸾安姨娘不在意，张嬷嬷也不在意，管她是真喘还是假喘，端药端补品准能搞定。
等跪安退出慈安堂，才发现日头才完全升起，所谓的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吧！
“呼~~”
一团浊气呼出口，这次没有刻意！且与方才不一样，走在她前面的张嬷嬷转身了。
“四小姐可认得回去的路？老奴还有急事就不送了！”
说完也不等杨葵反应转身就走，什么行礼什么告退的，通通都没有。
“唉！”
还好，慈安堂附近杨葵常来，前几日跟随那丫鬟出园子的时候又用心记过，所以回去根本不是问题。
走到园子附近时，杨葵不自觉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只可惜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也对，李姨娘那种胆子，人家让她在破院子里躲好别出来，就真的十四年未曾离开一步。现在虽搬出破院子了，可十几年不见人的人，大概也已经没自信出门了吧，作孽！
一步三回头，杨葵只能离开了。
好在那张嬷嬷并没有放弃杨葵，或者说她不会让老夫人只动动嘴巴子，就白白捡走闵氏费尽心思挑选的棋子。
“老夫人您误会了，咱们府的状况您也清楚，没有闲人。不过新买的已经到了，老奴把最好的都挑出来，就等着带四姑娘去选呢！”
这话也只有她自己信了，仆从成群的闵氏，怎至于连个送饭丫鬟都调不出来？不过是仗着在场的，包括老夫人，都没法去验证真假罢了。
“哦~”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嬷嬷，而张嬷嬷也丝毫不胆怯地回视老夫人，许久后，老夫人先错开了眼睛。
“我也就是心痛葵儿，多嘴问一声罢了，儿媳做事哪有不放心的道理。”
张嬷嬷则夸赞她：“是老夫人心善！”
这……就完了？这么不经打吗？那方才又是啥意思？！还以为是要将自己强拉入羽翼之下呢，白紧张了。呵呵，都是电视剧若得祸，让人误以为但凡老夫人都是威严不容轻犯的。
图一时爽快的嘴炮啊，明知斗不过闵氏却又总想挑人家的毛病，最终换回来的是一肚子憋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大概，晚上又要躲屋里干那瘆人的事了。
杨家这两婆媳，暂时看是媳妇处于绝对的上风，但婆婆并没有真闲着，不然她把侄女安姨娘高高捧着做什么？无外呼权和利而已。
那么闵氏呢，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是有后台背景也好是手握经济大权也罢，单单安远侯至今没有儿子这点，就足以证明她的霸道了。
不过，除非生下儿子并袭得爵位，否则闵氏也是不能高枕无忧的，因为老夫人就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反击的机会。更何况还有个安远侯呢，再怎么软弱无能，作为男人他可以不在乎亲娘是否受委屈，却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没儿子。
所以，最初两边不靠的想法绝对是对的，即便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起码墙头草不能做、争斗的靶子也不能做。要怎么做呢？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四妹妹怎么不说话？”
正当杨葵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时，一个轻灵的声音打破了刚平息的烟味。
是杨紫鸢，她正笑吟吟地看着杨葵。
老夫人翻了翻眼皮，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喝粥去了。杨锦鸾和安姨娘对视一眼，也夹菜的夹菜喝粥的喝粥，竟是人人都把自己置身事外去了。
“四妹妹放心，祖母在这里呢，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侯府的姑娘可不能白受委屈。”杨紫鸢又补充。
哦，先头夫人生的嫡长女，继室最头痛的存在，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怪不得要被送去江南外祖家了。所以不管是不是头铁，这安远侯府里怕只有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内涵闵氏了。
可你敢不代表别人也敢，闵氏不能随意拿你怎么办但她能轻松拿捏我啊！杨葵心中哀嚎连连，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高兴，还得又从张嬷嬷身后走出来。
照理是先屈膝再开口：“谢谢大姐姐，可是杨葵确实没有难处，吃的有二姐姐照应，穿的母亲那边早就给了的，吃饱穿暖还有软乎乎的床睡，杨葵很满足了。”
差点自己都信了，相信杨锦鸾和闵氏就是那尽心照顾刚离娘的可怜女娃的大好人。
“噗嗤！”杨锦鸾自己先没人住笑了。
不过她也不是真傻，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接嘴。
安姨娘就不一样，她没笑，而是直接开口说话：“哎哟，可怜的四姑娘，竟是把稀粥当燕窝了吗？这些年是遭了多少罪啊！夫人也真是，明明知道是侯爷的女儿还那么对待，造孽哦！还是说……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侯爷的种？否则侯爷能不知道！”
得，又是一个头铁的！
不过她这么一打岔，杨葵便脱身了，因为张嬷嬷不可能任人诟病闵氏的名声。
果然，杨葵还没动脚挪回原位呢，她就开口了。
“安姨娘说话注意些，李姨娘是十五年前侯爷从饕餮楼救出来的女子，从未接触过旁的男子，这点有案可查。当时是说让夫人照顾几日就送走的，可后来发生了些事，侯爷把这事给忘了。无依无靠的女子实在可怜，夫人心软便瞒着所有人将她收留在了园子深处。当时，谁都不知道她还怀有身孕。”
接着张嬷嬷看着老夫人说：“这些年夫人撑着侯府一大家子，根本没法亲自去过问，可也安排了嬷嬷照顾的。谁知道那嬷嬷不尽心，直到两个月前李姨娘生了重病四姑娘大哭起来，才知道有个孩子存在。”
第一次有人提起李姨娘的身份，不说这其中多少真多少假，但她对闵氏感激有加的理由，是找到了。
大概就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不知道未婚还是已婚的女子，因渣男的遗弃而走投无路之时被闵氏收留了，并一直照顾至今，虽然那所谓的照顾有待考证。
不知道老夫人对这个说法有几分信，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定实了杨葵的身份。
她对张嬷嬷说：“你不必解释，媳妇有心了，葵儿的身份我刚让人查正过，确实是侯爷的。”
对安姨娘说：“不会说话就闭嘴，杨家的血脉岂是你这般玷污的？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接着对杨紫鸢和杨锦鸾说：“你们记着了，葵儿是你们的亲妹妹，这点谁再质疑，我便打断谁的腿。”
最后还“温和”地安慰了杨葵：“葵儿不必介怀！着大清早的见了父亲母亲又来我这儿耽搁那么久，累了吧？”
接着不等任何一个人应答，便下了逐客令：“张嬷嬷你辛苦了，把四姑娘送回去休息吧！至于丫鬟，你挑两个就行，她年纪小没见过，挑也挑不出什么好的来。”
一气交代了所有人，竟一点都不带喘的，比平日杨葵见到那个动不动就喘气直呼累的老夫人，体力好了不知道多少辈。
不过没人在意，杨紫鸢杨锦鸾安姨娘不在意，张嬷嬷也不在意，管她是真喘还是假喘，端药端补品准能搞定。
等跪安退出慈安堂，才发现日头才完全升起，所谓的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吧！
“呼~~”
一团浊气呼出口，这次没有刻意！且与方才不一样，走在她前面的张嬷嬷转身了。
“四小姐可认得回去的路？老奴还有急事就不送了！”
说完也不等杨葵反应转身就走，什么行礼什么告退的，通通都没有。
“唉！”
还好，慈安堂附近杨葵常来，前几日跟随那丫鬟出园子的时候又用心记过，所以回去根本不是问题。
走到园子附近时，杨葵不自觉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只可惜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也对，李姨娘那种胆子，人家让她在破院子里躲好别出来，就真的十四年未曾离开一步。现在虽搬出破院子了，可十几年不见人的人，大概也已经没自信出门了吧，作孽！
一步三回头，杨葵只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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