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哎呀，好可妮，你就放心让我去吧，我保证找到李姨娘确认她安好便回来。”
“真的，我丑时出门，不管找不到得到寅时前定会回来的。你只需关好门，注意着别让七喜发现，她胆子小，怕一个不小心咋呼出声。”
为了能顺利出门，杨葵甚至拽着可妮的手臂东摇西摇撒起娇来。谁让两人明明年龄相差不大个子却差那么多呢，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都忍不住把人家当姐姐对待了。
额，好吧，虽然有些丢人，可当你自己是个矮冬瓜的时候，在高个子面前总不自觉会有撒娇的冲动，以及受保护的满足感及依赖。
可妮被摇得脑袋发晕，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四姑娘再不受待见也是主子，而身为主子竟然这么，这么依赖自己……保护欲上升起来了怎么办？
“好吧！”
果然妥协了。
她甚至还问：“姑娘，要不您带上奴婢？遇到危险奴婢还能帮您挡一挡。”
杨葵很感动，循规蹈矩的古代姑娘能三两句话就支持自己半夜溜出门，甚至打算跟着去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忙挡枪。没记错的话两人从见面至今相处不到十天吧，真是个单纯好骗却总喜欢装老成稳重的傻妞。
“可妮你就不要去了，咱们都去万一七喜醒来怎么办，一慌张定会闹得人尽皆知，你就帮我好好看好她，等我回来。”
可妮也知道自己出去只会拖累四姑娘的速度，于是便殷殷叮嘱起来。
“姑娘您一定要绕着些走，这几日咱们碰到嬷嬷的地方千万别走。”
“虽然已是夏季不冷，可姑娘您得多穿些，最好把脸蒙起来，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也看不清楚您的脸。”
“姑娘您，您要带着根棍子吗？或者是剪刀？这大晚上的又不敢点灯笼，万一遇到什么东西，也好保护自己。”
杨葵：额……
本来不害怕的，被她这么一说，竟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要知道，杨葵要走的路可都是杂草丛生、最黑暗潮湿的地方。
“可妮你快别说了，本来不害怕的，你这么一提搞得我背后都是凉飕飕的。”
可妮：……
感情四姑娘您也会害怕啊？这大晚上别说姑娘家家，就是汉子也不一定敢出去到处蹿吧！当然了，那些粗使嬷嬷们应该敢，可妮经常听见她们私下议论昨夜偷偷溜出去偷酒喝，或者是蹲了一夜草丛终于抓到谁谁谁私会情郎。
“哦对了姑娘，嬷嬷们会蹲在草丛里抓人，您可千万要小心啊，既然夫人铁了心不让您进万芳园，只怕晚上也会安排嬷嬷盯着。”
这个杨葵已经想到了，因为闵氏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单纯的主母把庶女养肥然后卖掉换钱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目的。伸手摸摸越发滑腻的脸颊，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测突然就清晰明了了：闵氏并不希望她在礼仪仪态上有所进步，但对这张脸，却很是看中。
明明吃穿用都是侯府最低标准的人，却用着与杨栖桐一样的贵重膏脂，刚开始杨葵以为闵氏没注意或者是她多到用不完，直到前日傍晚杨锦鸾从慈安堂回来说的话，那个猜测才出现在脑海里。
当时杨锦鸾的丫鬟夹竹手上端着的一盒膏脂，路过天井的时候像是发现了自己，她突然提高音量对夹竹说：“你可给我端稳了，珍珠白玉膏金贵，祖母花了大价钱也才买回来一盒呢！”
接着她又说：“咱们平日用的那些东西，连润脸都办不到，我这脸啊一道冬日就又干又粗糙，烦死了。”
杨锦鸾话刚落，她跟前最得宠的大丫鬟小雀立马跟上：“是的，老夫人最痛二姑娘您了，奴婢听贺嬷嬷说连大姑娘都没得，只您有呢！”
所以，闵氏确实是看上自己的脸了，但又不希望自己在其他方面有所提升，所以张嬷嬷的教导才那么敷衍。可这与李姨娘有何关系？她根本就不是威胁啊，何必非要隔离开来。还有那老夫人，明明特别爱找闵氏的茬，甚至还特意找借口不让杨紫鸢和杨锦鸾去闵氏哪里晨昏定省，却独独在姨娘们搬万芳园和自己搬出来两件事上一声不吭。
不过在没见到李姨娘，确认她那边状况前还不能下最终结论，所以今晚的出行必须要顺利。
“可妮，你来府里穿的那身衣裳还在没？”
“啊？衣裳？在的啊，都还没烂呢，奴婢洗干净收起来了。”这话题跳跃得太厉害，可妮有些跟不上了。
“拿来借我穿穿，我还你一身内衫。”
杨葵给出优厚条件，以换取可妮当日那身蓝色的窄袖便装。
一听是这个意思，可妮顿时惊呼起来：“穿？！姑娘，那是粗布麻衣，您怎可能穿得惯！再说了，姑娘您您您瘦些，怕是穿不下哦。”
想表达自己比她矮小就直说嘛，何必这么委婉！还瘦些呢，是一些吗？
同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人家可妮再瘦起码一米六是有的，而自己……一米四再不能多了！还有骨架，一个宽肩宽跨一个巴掌就能握住腰，说实话，真穿不上可妮的衣服。
可是有什么办法，身上的箱笼里的都是大袖襦裙不适合夜间出行，以前的在离开破院子时又被丫鬟逼着脱掉了，所以，只能穿可妮的，卷着裤腿和袖子也总比穿大袖襦裙轻便。
抬起手转了个圈给可妮看：“你看，我这身衣裳能翻墙爬狗……呸，不是，你觉得我这一身能跑能跳吗？光走路都困难走夜路肯定不行的。”
可妮这才算明白杨葵的意思，轻轻屈膝后便转身出了门，她和七喜终于被说服搬到隔壁偏房住了，但是前提是两人得轮流值夜。
这点杨葵没反对，其实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房间睡在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多少还是有些空虚的。怕倒是不怕，以前万芳园里闲置的院子都敢大晚上去翻进去更何况干净整洁的住处，大概，算是喜欢有个伴陪在身边吧。
因为有心事，一整个下午可妮什么活都没做成，连要帮杨葵把衣服收紧的活都丢给了七喜，自己只顾着换花样找借口出门，然后回来再说哪里哪里有婆子守着，哪里哪里根本没人。甚至，她还破天荒第一次越过杨锦鸾的围栏，在丫鬟嬷嬷们防备的目光里把辛兰苑院游了个遍。
七喜的手艺等于没有手艺，但是宽了的腰身用线收紧还是可以的，就是受可妮的影响，手指被针扎了，滚了好几颗血珠子。
杨葵一边给七喜吹手指一边对正准备出门的可妮说：“可妮你差不多得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侯府的热都知道你在探消息！”
可妮僵在门上，想了想，还是又踏了出去：“姑娘，晚膳该好了，奴婢去帮您取。”
杨葵：……
七喜：“……姑娘，取膳食不是奴婢的活吗？”
“真的，我丑时出门，不管找不到得到寅时前定会回来的。你只需关好门，注意着别让七喜发现，她胆子小，怕一个不小心咋呼出声。”
为了能顺利出门，杨葵甚至拽着可妮的手臂东摇西摇撒起娇来。谁让两人明明年龄相差不大个子却差那么多呢，让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都忍不住把人家当姐姐对待了。
额，好吧，虽然有些丢人，可当你自己是个矮冬瓜的时候，在高个子面前总不自觉会有撒娇的冲动，以及受保护的满足感及依赖。
可妮被摇得脑袋发晕，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四姑娘再不受待见也是主子，而身为主子竟然这么，这么依赖自己……保护欲上升起来了怎么办？
“好吧！”
果然妥协了。
她甚至还问：“姑娘，要不您带上奴婢？遇到危险奴婢还能帮您挡一挡。”
杨葵很感动，循规蹈矩的古代姑娘能三两句话就支持自己半夜溜出门，甚至打算跟着去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忙挡枪。没记错的话两人从见面至今相处不到十天吧，真是个单纯好骗却总喜欢装老成稳重的傻妞。
“可妮你就不要去了，咱们都去万一七喜醒来怎么办，一慌张定会闹得人尽皆知，你就帮我好好看好她，等我回来。”
可妮也知道自己出去只会拖累四姑娘的速度，于是便殷殷叮嘱起来。
“姑娘您一定要绕着些走，这几日咱们碰到嬷嬷的地方千万别走。”
“虽然已是夏季不冷，可姑娘您得多穿些，最好把脸蒙起来，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也看不清楚您的脸。”
“姑娘您，您要带着根棍子吗？或者是剪刀？这大晚上的又不敢点灯笼，万一遇到什么东西，也好保护自己。”
杨葵：额……
本来不害怕的，被她这么一说，竟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要知道，杨葵要走的路可都是杂草丛生、最黑暗潮湿的地方。
“可妮你快别说了，本来不害怕的，你这么一提搞得我背后都是凉飕飕的。”
可妮：……
感情四姑娘您也会害怕啊？这大晚上别说姑娘家家，就是汉子也不一定敢出去到处蹿吧！当然了，那些粗使嬷嬷们应该敢，可妮经常听见她们私下议论昨夜偷偷溜出去偷酒喝，或者是蹲了一夜草丛终于抓到谁谁谁私会情郎。
“哦对了姑娘，嬷嬷们会蹲在草丛里抓人，您可千万要小心啊，既然夫人铁了心不让您进万芳园，只怕晚上也会安排嬷嬷盯着。”
这个杨葵已经想到了，因为闵氏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单纯的主母把庶女养肥然后卖掉换钱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目的。伸手摸摸越发滑腻的脸颊，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测突然就清晰明了了：闵氏并不希望她在礼仪仪态上有所进步，但对这张脸，却很是看中。
明明吃穿用都是侯府最低标准的人，却用着与杨栖桐一样的贵重膏脂，刚开始杨葵以为闵氏没注意或者是她多到用不完，直到前日傍晚杨锦鸾从慈安堂回来说的话，那个猜测才出现在脑海里。
当时杨锦鸾的丫鬟夹竹手上端着的一盒膏脂，路过天井的时候像是发现了自己，她突然提高音量对夹竹说：“你可给我端稳了，珍珠白玉膏金贵，祖母花了大价钱也才买回来一盒呢！”
接着她又说：“咱们平日用的那些东西，连润脸都办不到，我这脸啊一道冬日就又干又粗糙，烦死了。”
杨锦鸾话刚落，她跟前最得宠的大丫鬟小雀立马跟上：“是的，老夫人最痛二姑娘您了，奴婢听贺嬷嬷说连大姑娘都没得，只您有呢！”
所以，闵氏确实是看上自己的脸了，但又不希望自己在其他方面有所提升，所以张嬷嬷的教导才那么敷衍。可这与李姨娘有何关系？她根本就不是威胁啊，何必非要隔离开来。还有那老夫人，明明特别爱找闵氏的茬，甚至还特意找借口不让杨紫鸢和杨锦鸾去闵氏哪里晨昏定省，却独独在姨娘们搬万芳园和自己搬出来两件事上一声不吭。
不过在没见到李姨娘，确认她那边状况前还不能下最终结论，所以今晚的出行必须要顺利。
“可妮，你来府里穿的那身衣裳还在没？”
“啊？衣裳？在的啊，都还没烂呢，奴婢洗干净收起来了。”这话题跳跃得太厉害，可妮有些跟不上了。
“拿来借我穿穿，我还你一身内衫。”
杨葵给出优厚条件，以换取可妮当日那身蓝色的窄袖便装。
一听是这个意思，可妮顿时惊呼起来：“穿？！姑娘，那是粗布麻衣，您怎可能穿得惯！再说了，姑娘您您您瘦些，怕是穿不下哦。”
想表达自己比她矮小就直说嘛，何必这么委婉！还瘦些呢，是一些吗？
同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人家可妮再瘦起码一米六是有的，而自己……一米四再不能多了！还有骨架，一个宽肩宽跨一个巴掌就能握住腰，说实话，真穿不上可妮的衣服。
可是有什么办法，身上的箱笼里的都是大袖襦裙不适合夜间出行，以前的在离开破院子时又被丫鬟逼着脱掉了，所以，只能穿可妮的，卷着裤腿和袖子也总比穿大袖襦裙轻便。
抬起手转了个圈给可妮看：“你看，我这身衣裳能翻墙爬狗……呸，不是，你觉得我这一身能跑能跳吗？光走路都困难走夜路肯定不行的。”
可妮这才算明白杨葵的意思，轻轻屈膝后便转身出了门，她和七喜终于被说服搬到隔壁偏房住了，但是前提是两人得轮流值夜。
这点杨葵没反对，其实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房间睡在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多少还是有些空虚的。怕倒是不怕，以前万芳园里闲置的院子都敢大晚上去翻进去更何况干净整洁的住处，大概，算是喜欢有个伴陪在身边吧。
因为有心事，一整个下午可妮什么活都没做成，连要帮杨葵把衣服收紧的活都丢给了七喜，自己只顾着换花样找借口出门，然后回来再说哪里哪里有婆子守着，哪里哪里根本没人。甚至，她还破天荒第一次越过杨锦鸾的围栏，在丫鬟嬷嬷们防备的目光里把辛兰苑院游了个遍。
七喜的手艺等于没有手艺，但是宽了的腰身用线收紧还是可以的，就是受可妮的影响，手指被针扎了，滚了好几颗血珠子。
杨葵一边给七喜吹手指一边对正准备出门的可妮说：“可妮你差不多得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侯府的热都知道你在探消息！”
可妮僵在门上，想了想，还是又踏了出去：“姑娘，晚膳该好了，奴婢去帮您取。”
杨葵：……
七喜：“……姑娘，取膳食不是奴婢的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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