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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准备回成都时,于树带我去了趟他发小家的牧场,一大早和他去附近集市上买了很多生活用品。

    开车四个多小时,到达牧场,蓝天白云下,成群的牦牛在草地上吃着草。

    汽车停在一处木质结构的藏式民房,院子四周用土块围住,主屋旁边搭建了羊圈,里头还有几只刚出生不久的棕色小山羊。

    将车里的东西拎下来时,主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藏族大叔走了出来。

    于树用着藏语喊了一声,大叔很热情的小跑过来,一把搂住于树,两人说着藏语,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于树拉着我的手向着大叔介绍,说了几句话,虽然是藏语,但我知道他是向大叔介绍着我。

    “秋天,这是次旦大叔,我发小的父亲”。于树向我介绍。

    “扎西德勒!”我双手合十向他微微鞠躬。

    次旦大叔伸手抬住我的手腕说了句我没听懂的藏语。

    拎着生活用品向着主屋走去,掀开帘子,里头的陈设是很有标志性摆设。

    次旦大叔招呼我们坐下,接着走到里屋去,就听见里面有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秋天,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于树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就见他起身进到里屋去,里面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于树,激动的说了很多藏语,紧接着,就见里屋的门帘被次旦大叔掀开,接着于树抱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我立马站起身,看到前面有椅子挡住,便走过去将椅子拉开,于树抱着妇女放在一张靠椅上,在我看向她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妇女半张脸全是烧伤的痕迹,疤痕从眼睛下面一直蔓延到脖子,就连就连伸出的左手也都是烧痕。

    我终于明白于树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次旦大叔拿来毯子盖在妇女的腿上,又在妇女耳边说几句,妇女立马朝我看来,朝我温柔的一笑招了招手。

    我笑着走过去,直接蹲在她身边,妇女拉住我的手,对我说了几句藏语。

    我不解的看向于树,他立马和我解释:“拉姆婶婶说你长得很漂亮”。

    我立马握住拉姆婶婶的说:“谢谢!”

    眼看快到中午,次旦大叔在做饭,于树去帮忙修缮羊圈。

    我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山羊,乖乖的在我怀里也不乱动,身上只有香香的奶味。

    于树拿着锤子将木架固定好,又铺上防水袋和干草后,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身边伸手逗了逗小山羊。

    “我刚才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遗像,是他们的儿子吗?”我说出心里的疑惑。

    于树默默点头说:“五年前牺牲了,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深深叹了口气说:“真可怜啊!”

    “是啊!儿子牺牲的第三年,拉姆婶婶就因为房子着火,被严重烧伤,双腿再也无法走路”。

    “那······那就只有次旦大叔一个人照顾吗?”我问。

    于树点点头。

    “儿子牺牲以后,政府也给了他们帮助,我们这些朋友每月都会来看看他俩,等以后年纪再大点,我们大家就商量,给老两口送到养老院去”。

    “这样也很好,现在养老院多数都很不错”。我说。

    中午吃完饭,我想给老两口一些钱,却被他们拒绝,拉姆婶婶和我说了很多话,于树给我翻译。“拉姆婶婶说,等我们俩结婚了,一定要和他们说,他们会给我们准备礼物。如果生孩子了,也要和他们说,他们要给孩子送去祝福”。

    ······

    回去的路上,于树见我有些闷闷不乐,便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坚果仁递给我。

    我接过后笑了笑说:“你还真是百宝箱”。

    “刚出发就看你不开心,怎么了?”他问。

    我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说啊!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要这么艰苦呢!明明两个人失去儿子已经是最痛苦的了,可是却又受了这么严重的烧伤,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安抚道:“其实他们俩现在看得很开,即使以后没有儿孙绕膝,但是还有我们这些人去陪伴他俩”。

    “能把生死看开的人真的很厉害”。我平静的说。

    ······

    开了几个小时,路过YA市,停下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实在太累,就没有出去吃饭,于树便出门打包饭菜回酒店吃。

    “我跑了好几家才找到”。他将红豆粥打开推到我面前。

    “辛苦啦!”我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他心满意足的勾唇一笑说:“这还差不多,以后的奖赏都是这个”。

    “想得美!”我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后,刚咽下去,就感觉嗓子里一阵恶心,赶紧起身跑进卫生间里干呕了起来。

    “秋天,我们去医院吧!”于树蹲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背。

    我趴在马桶上不停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也难受的要命。

    “没······没事”。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说:“老毛病了,没事的,一会我吃点胃药就行”。

    他不放心的又说:“还是去医院吧!这样我也放心”。

    “真没事!”我站起身。

    “那我们明天去成都了,再去医院看看”。他跟在我身后。

    “没事的,等我回徽州了,去医院看下,到时候和你说哈!”我说着,重新坐到椅子上继续喝粥。

    他看我没有其他反应,便放下心来说:“那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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