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房梁上的兽影（八）
跟在白夜侯身后，十六如此这般想着，对白夜侯愈发不善，在袖子中默默摆弄着匕首。
“别担心，那头猫现在不在这，把匕首放回去吧。”十六前方的白夜侯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好的。”十六盯着白夜侯的后背，慢慢说出了这两个字。
十六心中冷汗狂飙，顿时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再等等，再等等，现在时机未到。
“城外的村民被称之为野人是有原因的，为了能在灰雾中活下来，大多都有些雾城人难以理解的习俗，幸运的是，大衮村处在商道上还稍显文明些，还能沟通沟通。”
白夜侯如此对十六劝慰道，十六点头称是，在白夜侯背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之后二人便默默不语，直到走到了村长的房子，那是村中唯二的砖房，还有一个便是村中祠堂，也没有什么外来人不许参观的规矩，所以白夜侯早些时候去看过了，祭拜的是最先在这建立起大衮村的先祖，雕像为一个人脚踩大鱼，肩膀上缠绕着一条大海蛇，手中则是握着鱼叉，怒目而视，白夜侯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白夜侯心中苦恼：要死！要死！大妖在这是千真万确的，但就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要是这几天白天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晚上在望断崖还没有什么发现，只好在封锁村子四周后绑架村民问话了。
老村长躺在藤椅上边晒着阳光边看着儿媳趴在地上晒着小鱼干，老村长一只手放在裤子里，一只手枕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儿媳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儿媳只穿了一条肚兜，故意扭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在晒鱼干。
白夜侯和十六透过门缝看见了这一幕，白夜侯深知此刻不应该打扰老村长，坏了老村长兴致，十六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白夜侯就默默拉着十六的衣襟，拉走了十六。
等离开了一段距离后，白夜侯边走边感叹道：“从前只是听那些商贾说过，现在倒是眼见为实了。”
十六甩开白夜侯拉着自己衣襟的手，问道：“细说？”
白夜侯解释道：“大衮村有个习俗，就是儿子娶老婆，或者是女儿娶丈夫，最后一个步骤，都要自己的父亲先验验货，表明是自己的财产之一了，确认无误后才能结婚，结婚后则是共有的财产了，你懂我意思吗？老村长昨天一聊五十多岁了，在南月城残月区也算是高龄了，真是人老心不老。”
十六听后好奇地问道：“懂了，验儿媳我能明白，如果是岳父的话，怎么验女婿啊？”
白夜侯咳了咳道：“我也是听住宿在这的商人说过的，怎么说呢，在大衮村，岳父则是会画上浓妆，屁股涂上鱼油，然后假扮成女的，测试一下女婿传宗接代的能力怎么样。真的很难蚌，鬼知道为什么这个习俗会传下来。”
十六大为震撼。
“若是孙子娶亲，那爷爷？”
“打住打住，不用妄议人家的习俗了，这小村子里能活到五十岁都算老神仙了，成年人一般三十多岁就死了，用不着你担心，村长这时候不方便我们先去其他村民家中问问，现在基本男人都出海捕鱼了，家中只剩些老弱病残了，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那好吧。”
白夜侯走了一会后，随即看见一个大婶在做些针织的活计，吆喝道：“大婶！大婶~”
大婶抬头看了几眼，带有防备的语气说道：“干啥？在那鬼吼鬼叫的。”
白夜侯露出腼腆的神情说道：“你昨天是见过我的，我就想问一下你家里面有什么旧的不用的东西，你知道的，雾妖袭击吗，幸亏有你们村子肯收留我们，我们才能活下来，而我这里恰巧还有些盐糖油布，你们可以用一些破家伙事交换，也算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了。”
大婶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说道：“那我能不能白拿啊，你看这大婶家里情况也不好，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换的。”
白夜侯笑了一笑道：“当然可以了，只不过啊...”
大婶也是急了，讨好地笑着说道：“只不过啥子哦！小娃子快点讲啊。”
白夜侯适当地露出一丝狡诈说道：“如果有更多人来交换就好了，我也有点赚头，这样吧，你拉二十个人过来，我就给你点糖和布匹，差不多有这么多，你拉来人越多，我给的越多，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今后好几个月都要在你们村里渡过，不敢骗人的。”
白夜侯说完就包里拿出了一匹上好的白布和一包精致的红砂糖出来，在大婶面前晃了一晃。
“好好好，你稍微等一下啊。”
“别告诉其他人拉人的事啊，其他人听了也过来拉人，我就没那么多东西给你了。”
“好好。”
十六看着大婶走远了后，白夜侯一脚踹开房门，进屋看了一会后出来了，还细心地把房门复原了。
“里面没什么可疑的......”
白夜侯皱着眉头跟十六讲道：“若是再过几天还没什么发现，只好采用些非常的手段了，毕竟我们解决大妖的事，越早解决秦党就越好吹嘘，才能掩盖之前的失利。”
大婶便挨家挨户把村中的女人给拉过来了，有些年轻小女人，也有大妈大婶。
年轻的大多是借着交换物品的名头来看白夜侯的，而大妈大婶大多是来交换些物件的。
“好好好，大家一个一个来啊，每个人都有的，今天交换完，明天还可以来跟我交换，别急别急！”
“你看这衣裳怎么样，做工讲究，用料精细，好东西啊。”一位大妈递给了白夜侯一块很脏的抹布，不，是衣服似的抹布。
“好好好，好东西，给你包红糖。”
“你这给的太少的吧，我还想要几斤油呢，你看能不能...”
“好好好！交换好了！下一个！下一个！”
还想讨价还价的大妈被后面的一个年轻小女子给挤开了。
“哎，你名字叫啥啊，我手指上的小戒指你看行不行啊~”一位年轻女子故意娇滴滴地在白夜侯面前说着话，摆弄着树枝做的木戒指，上面还有一颗小珍珠。
“我叫白三更，小姐姐，你这戒指不得了啊，好东西啊，你要些什么。”白夜侯露出笑容奉承道。
女子故作矜持道：“就来包红糖吧，不过这戒指带的太紧了，你帮我摘下来吧。”
白夜侯内心暗骂：你马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妇在我面前装什么，真恶心。
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夜侯假笑着碰到了她的手，飞快地摘下了戒指，随即那个女子脸红红的，又说：“小哥哥，其实我右手上还有个戒指，你看...”
后面的人吵起来了：“你个骚海鱼！在前面不换东西干什么呢！勾引男人是吧！等渔船回来小心我告诉鱼家父子两，让他们也好好看看！”
于是女子被撞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没有之前的故作矜持了。
两个个小时下来，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了，白夜侯站在大婶的院子里，清点着今天收到了多少垃圾。
大婶在一旁看着。
“放心好了，我说话讲信用的，这是你的，一定不会少的。”
白夜侯从备用的包里拿出一大包红糖和一大匹布出来，大婶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好好。”随即就要把这些东西放进屋子里。
十六拿着一大包收来的垃圾，无聊地打着哈欠。
“大婶，你看这糖这布咋样？”
“好极了！”
“你记得告诉大家，明天我还会在这里交换，还是这个时间啊。”
“好的好的，我怎么会忘记这种事呢。”
“不过今天的人有点少啊，估摸着也就五十个左右了，大婶你明天能不能多拉一点过来啊。”
“够多了，够多了，这村子只有这么多娘们了，那些出海的男人又不能过来。”
“啊，这村子女人咋有点少呢。”
“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们村，有些女人一出生就是落海命啊。”
“落海命？”白夜侯终于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情。
“就是有些女娃，一出生脖子处有青色胎记的，还有长大以后脖子处也出现青色痕迹的，都是落海命，这是福报啊，代表祠堂里的先祖需要女侍了，村长就会把女娃子丢进海里，跟着先祖享受荣华富贵啊！”
大婶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很是羡慕，好似下一刻自己也会被光荣的丢进海里一样。
“这样啊，我懂了。”
之后又是闲聊了一番，白夜侯带着十六走了。
“别担心，那头猫现在不在这，把匕首放回去吧。”十六前方的白夜侯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好的。”十六盯着白夜侯的后背，慢慢说出了这两个字。
十六心中冷汗狂飙，顿时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再等等，再等等，现在时机未到。
“城外的村民被称之为野人是有原因的，为了能在灰雾中活下来，大多都有些雾城人难以理解的习俗，幸运的是，大衮村处在商道上还稍显文明些，还能沟通沟通。”
白夜侯如此对十六劝慰道，十六点头称是，在白夜侯背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之后二人便默默不语，直到走到了村长的房子，那是村中唯二的砖房，还有一个便是村中祠堂，也没有什么外来人不许参观的规矩，所以白夜侯早些时候去看过了，祭拜的是最先在这建立起大衮村的先祖，雕像为一个人脚踩大鱼，肩膀上缠绕着一条大海蛇，手中则是握着鱼叉，怒目而视，白夜侯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白夜侯心中苦恼：要死！要死！大妖在这是千真万确的，但就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要是这几天白天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晚上在望断崖还没有什么发现，只好在封锁村子四周后绑架村民问话了。
老村长躺在藤椅上边晒着阳光边看着儿媳趴在地上晒着小鱼干，老村长一只手放在裤子里，一只手枕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儿媳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儿媳只穿了一条肚兜，故意扭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在晒鱼干。
白夜侯和十六透过门缝看见了这一幕，白夜侯深知此刻不应该打扰老村长，坏了老村长兴致，十六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白夜侯就默默拉着十六的衣襟，拉走了十六。
等离开了一段距离后，白夜侯边走边感叹道：“从前只是听那些商贾说过，现在倒是眼见为实了。”
十六甩开白夜侯拉着自己衣襟的手，问道：“细说？”
白夜侯解释道：“大衮村有个习俗，就是儿子娶老婆，或者是女儿娶丈夫，最后一个步骤，都要自己的父亲先验验货，表明是自己的财产之一了，确认无误后才能结婚，结婚后则是共有的财产了，你懂我意思吗？老村长昨天一聊五十多岁了，在南月城残月区也算是高龄了，真是人老心不老。”
十六听后好奇地问道：“懂了，验儿媳我能明白，如果是岳父的话，怎么验女婿啊？”
白夜侯咳了咳道：“我也是听住宿在这的商人说过的，怎么说呢，在大衮村，岳父则是会画上浓妆，屁股涂上鱼油，然后假扮成女的，测试一下女婿传宗接代的能力怎么样。真的很难蚌，鬼知道为什么这个习俗会传下来。”
十六大为震撼。
“若是孙子娶亲，那爷爷？”
“打住打住，不用妄议人家的习俗了，这小村子里能活到五十岁都算老神仙了，成年人一般三十多岁就死了，用不着你担心，村长这时候不方便我们先去其他村民家中问问，现在基本男人都出海捕鱼了，家中只剩些老弱病残了，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那好吧。”
白夜侯走了一会后，随即看见一个大婶在做些针织的活计，吆喝道：“大婶！大婶~”
大婶抬头看了几眼，带有防备的语气说道：“干啥？在那鬼吼鬼叫的。”
白夜侯露出腼腆的神情说道：“你昨天是见过我的，我就想问一下你家里面有什么旧的不用的东西，你知道的，雾妖袭击吗，幸亏有你们村子肯收留我们，我们才能活下来，而我这里恰巧还有些盐糖油布，你们可以用一些破家伙事交换，也算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了。”
大婶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说道：“那我能不能白拿啊，你看这大婶家里情况也不好，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换的。”
白夜侯笑了一笑道：“当然可以了，只不过啊...”
大婶也是急了，讨好地笑着说道：“只不过啥子哦！小娃子快点讲啊。”
白夜侯适当地露出一丝狡诈说道：“如果有更多人来交换就好了，我也有点赚头，这样吧，你拉二十个人过来，我就给你点糖和布匹，差不多有这么多，你拉来人越多，我给的越多，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今后好几个月都要在你们村里渡过，不敢骗人的。”
白夜侯说完就包里拿出了一匹上好的白布和一包精致的红砂糖出来，在大婶面前晃了一晃。
“好好好，你稍微等一下啊。”
“别告诉其他人拉人的事啊，其他人听了也过来拉人，我就没那么多东西给你了。”
“好好。”
十六看着大婶走远了后，白夜侯一脚踹开房门，进屋看了一会后出来了，还细心地把房门复原了。
“里面没什么可疑的......”
白夜侯皱着眉头跟十六讲道：“若是再过几天还没什么发现，只好采用些非常的手段了，毕竟我们解决大妖的事，越早解决秦党就越好吹嘘，才能掩盖之前的失利。”
大婶便挨家挨户把村中的女人给拉过来了，有些年轻小女人，也有大妈大婶。
年轻的大多是借着交换物品的名头来看白夜侯的，而大妈大婶大多是来交换些物件的。
“好好好，大家一个一个来啊，每个人都有的，今天交换完，明天还可以来跟我交换，别急别急！”
“你看这衣裳怎么样，做工讲究，用料精细，好东西啊。”一位大妈递给了白夜侯一块很脏的抹布，不，是衣服似的抹布。
“好好好，好东西，给你包红糖。”
“你这给的太少的吧，我还想要几斤油呢，你看能不能...”
“好好好！交换好了！下一个！下一个！”
还想讨价还价的大妈被后面的一个年轻小女子给挤开了。
“哎，你名字叫啥啊，我手指上的小戒指你看行不行啊~”一位年轻女子故意娇滴滴地在白夜侯面前说着话，摆弄着树枝做的木戒指，上面还有一颗小珍珠。
“我叫白三更，小姐姐，你这戒指不得了啊，好东西啊，你要些什么。”白夜侯露出笑容奉承道。
女子故作矜持道：“就来包红糖吧，不过这戒指带的太紧了，你帮我摘下来吧。”
白夜侯内心暗骂：你马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妇在我面前装什么，真恶心。
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夜侯假笑着碰到了她的手，飞快地摘下了戒指，随即那个女子脸红红的，又说：“小哥哥，其实我右手上还有个戒指，你看...”
后面的人吵起来了：“你个骚海鱼！在前面不换东西干什么呢！勾引男人是吧！等渔船回来小心我告诉鱼家父子两，让他们也好好看看！”
于是女子被撞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没有之前的故作矜持了。
两个个小时下来，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了，白夜侯站在大婶的院子里，清点着今天收到了多少垃圾。
大婶在一旁看着。
“放心好了，我说话讲信用的，这是你的，一定不会少的。”
白夜侯从备用的包里拿出一大包红糖和一大匹布出来，大婶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好好。”随即就要把这些东西放进屋子里。
十六拿着一大包收来的垃圾，无聊地打着哈欠。
“大婶，你看这糖这布咋样？”
“好极了！”
“你记得告诉大家，明天我还会在这里交换，还是这个时间啊。”
“好的好的，我怎么会忘记这种事呢。”
“不过今天的人有点少啊，估摸着也就五十个左右了，大婶你明天能不能多拉一点过来啊。”
“够多了，够多了，这村子只有这么多娘们了，那些出海的男人又不能过来。”
“啊，这村子女人咋有点少呢。”
“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们村，有些女人一出生就是落海命啊。”
“落海命？”白夜侯终于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情。
“就是有些女娃，一出生脖子处有青色胎记的，还有长大以后脖子处也出现青色痕迹的，都是落海命，这是福报啊，代表祠堂里的先祖需要女侍了，村长就会把女娃子丢进海里，跟着先祖享受荣华富贵啊！”
大婶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很是羡慕，好似下一刻自己也会被光荣的丢进海里一样。
“这样啊，我懂了。”
之后又是闲聊了一番，白夜侯带着十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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