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
两日后，祭祀大典如期而至。
“榴月初一吉阳升…….”阴阳先生身穿祭祀礼服，拿着羽扇在祭台上唱着。
“他不能换首歌唱吗？我都背下来了。”卓怀吐槽道。
“嘘，安静。这么多人呢！”许佾低声提醒卓怀。
“怕什么，这敲锣打鼓的肯定听不到咱们说话。你看看江思良和何伟善这两个人，知道的明白他们是兴奋要成仙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返祖了呢。”卓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许佾轻笑着。
突然，台上的阴阳先生一顿，眼神锐利的看向许佾和卓怀两个人。
“不好！”许佾猛的推开卓怀，一支飞镖擦着许佾的肩膀而过。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卓怀惊讶道。
既然已经暴露，师徒二人索性把隐形衣扯下。
“小卓？！”江思良眼睛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卓怀没理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们来的第一晚。山茶城鸟类不多，布谷鸟最为稀有。这一年到头都听不到几回的鸟叫，那晚却叫的响亮又频繁。我就感觉不对。”阴阳先生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怡然自得。
“之后，我就让興鄂留了个心眼儿，在墙角最下面一块砖的地方撒下了我亲手调制的药水。但凡是身上携有符咒的人，药水都会在夜晚显现他的脚印。”
“我让興鄂把此事做的极精细，江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而我守株待兔，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你俩的脚印就被显现出来了。”
阴阳先生看向卓怀，眼神中的傲慢分明是把卓怀看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
“你既然想要复仇，为何今日要戳穿我们？”许佾问道。
“复仇？哈哈哈哈哈哈哈。”阴阳先生笑到直不起腰。
“你们真的好天真，到现在都认为我还是个情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阴阳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死了，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阴阳先生看向卓怀，“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江老爷的房间里发现了好几张我乱画的符咒吧。”卓怀冷哼了一声。
阴阳先生又看向许佾，“按照时间点，你师傅发现符咒的时候，你应该看着興鄂处置叛徒呢。”许佾瞪着阴阳先生，全身发抖。
“你们来这的第一晚我发觉不对，当晚我就做了措施。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故意迷惑你们的。”阴阳先生得意的看向许佾，“你师傅看到符咒的那晚，我就发现了你俩的脚印。所以我特意写了封书信，悼念我从不曾存在的妻子。”
“我们身穿隐形衣，就算你知道了我们的脚印，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的？”许佾问出了心里最为疑惑的问题。
“你师傅的隐形衣，是由葡水派独家密法制成的。葡水派掌门人最为擅长使用符咒做出供人秘密潜伏的装备和武器。而你卓怀，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葡水派掌门人亲传弟子吧。”
卓怀翻了个白眼。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真是个蠢货。你确实是将你师傅的本事学了个实打实，但是你忘了，你这种小儿科的武器，在开了法眼的人面前，分明就是在玩过家家。”
“你……你开了法眼？”卓怀瞪大双眼。
“是啊，你不会真觉得我就是个学了歪门邪道每天行骗的老头子吧。”阴阳先生说到这儿，已经不屑于正眼看卓怀了。
“興鄂，把他俩绑了。祭祀大典还没结束，别误了吉时。”阴阳先生说完，又继续了祭祀。
“江老爷，何老爷，请上台来。”
江思良和何伟善听了，赶紧跑上台去。
“二位请面对西方。”阴阳先生把手伸向西面，低下头，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江思良和何伟善昂首挺胸面对西方站立，脸上的得意和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完全失了豪门大家的体面。
阴阳先生闭眼对着祭坛念了咒，祭坛顿时爆发了火焰。就当众人因为祭坛里突如其来的火吓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阴阳先生从身后抽出两把尖刀，一下子捅穿了江思良和何伟善的胸膛。
“啊啊啊！”江思良和何伟善发出了一声极短促的惨叫，随后倒地。阴阳先生挥手，两边的下人把江思良和何伟善的尸体用钩子挂在了祭坛两边。
众人立刻吓得四散而逃，阴阳先生给興鄂使了个眼色。興鄂一声令下，阴阳先生的手下将众人团团围住。
许佾观察了一下興鄂率领的这几个守卫，估计阴阳先生没少培养他们，武功看起来个顶个的厉害，这一仗，她和师傅估计没有胜算。如果到时候非要牺牲一个的话……
“从今日起，我就是这江家大宅里的掌门人了。興鄂，传布丧讯。今日午时，江家老爷江思良突发心脏病，死了。”阴阳先生双手背在身后，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是。”興鄂转身领人在江家大门上贴告示，又把事先准备好的白灯笼等一切办丧事的东西统统布置好。
“以后，若是有谁不听话，去外面乱说话…..就是今天这两个人的下场。”阴阳先生手指着江思良和何伟善的尸体，笑的肆意猖狂。
台下的众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至于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给你俩点时间，商量商量吧。”下人给阴阳先生端了一杯茶，阴阳先生一边品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许佾笑了起来。
“笑什么？”阴阳先生只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有趣。
“师傅，真是多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弟子实在太想享受荣华富贵了。您死后，弟子肯定每天都给你上香。”许佾身后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许佾松了绑。
许佾谄媚的跪在阴阳先生的脚边，给他捶着腿。
“老爷，奴家伺候的还好？”许佾娇嗔道。
“哈哈哈哈哈哈，挺好挺好。等你把你师傅解决了，我纳你做妾。”阴阳先生猥琐的摸了摸许佾的小脸。
许佾主动抬起脸，吻了阴阳先生。
“老爷，这么多人看着呢。”许佾撒娇道。
随后，许佾厌恶的看了卓怀一眼，“就不能让他过来？人家腿都站酸了，站都站不稳。“许佾站起来，装作没站稳的样子，跌进了阴阳先生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阴阳先生掰过许佾的脸亲了下，扶她站了起来。
“小佾”，卓怀声音都在发颤，相伴十八年，卓怀早就把许佾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他不敢相信许佾是这样的人。
“小佾，师傅本来也打算让你活着。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卓怀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许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从阴阳先生那里拿过了刀，指向了卓怀。
“十八年，谢谢你当初把我捡回来，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教我武功授我本领，爹。”许佾说完，挥刀转身捅进了阴阳先生的胸膛。谁知道阴阳先生早有准备，在许佾捅进他胸膛的那一刻。快速往许佾身上泼了什么东西，许佾躲闪不及，被淋个透湿。
“小佾！”卓怀担心的大喊。
骤然间，许佾周围的地面出现了泛着紫光的法阵。许佾想跑，但是发现她似乎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阴阳先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命丧黄泉。
守卫和其他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往大门和后门逃。
“小佾别怕，师傅救你出来。”卓怀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最后都用上拳头砸，都没能把许佾解救出来。
渐渐的，许佾冷静下来。
“师傅，停下。”卓怀不听，手背鲜血淋漓。
“爹，停下！”许佾喊道。卓怀抬头，泪流满面。
“爹，你会带我回家的对吗？你把我葬在家门口可以吗？我不想离你太远。”许佾眼眶里盈满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出自己的愿望。
“爹不会让你死的，爹不会让你死的！都怪爹，爹当初怎么就没算出来这一卦。”卓怀绝望的哭喊。
“这是命，算不出来的。”许佾笑道。
“我死后，爹要照顾好自己，别喝太多酒，多下山看看，找个好媳妇。”泪珠划过许佾的脸庞。
许佾的话音刚落，法阵突然开始旋转，一瞬间，许佾消失了。
“小佾！小佾！”卓怀不停捶打着地面。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卓怀痛彻心扉的哭喊被淹没在了磅礴大雨里。
雨中，卓怀失魂落魄的从江家大宅走出去。抬头望望四周。
“好像啊。”卓怀想着，像极了十八年前，跟许佾第一次相见的那个雨夜。
十八年前，他在雨中把一个婴儿带回家，十八年后，他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消失在世间。
世事无常，生离死别是最让人痛的。
“榴月初一吉阳升…….”阴阳先生身穿祭祀礼服，拿着羽扇在祭台上唱着。
“他不能换首歌唱吗？我都背下来了。”卓怀吐槽道。
“嘘，安静。这么多人呢！”许佾低声提醒卓怀。
“怕什么，这敲锣打鼓的肯定听不到咱们说话。你看看江思良和何伟善这两个人，知道的明白他们是兴奋要成仙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返祖了呢。”卓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许佾轻笑着。
突然，台上的阴阳先生一顿，眼神锐利的看向许佾和卓怀两个人。
“不好！”许佾猛的推开卓怀，一支飞镖擦着许佾的肩膀而过。
“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卓怀惊讶道。
既然已经暴露，师徒二人索性把隐形衣扯下。
“小卓？！”江思良眼睛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卓怀没理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们来的第一晚。山茶城鸟类不多，布谷鸟最为稀有。这一年到头都听不到几回的鸟叫，那晚却叫的响亮又频繁。我就感觉不对。”阴阳先生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怡然自得。
“之后，我就让興鄂留了个心眼儿，在墙角最下面一块砖的地方撒下了我亲手调制的药水。但凡是身上携有符咒的人，药水都会在夜晚显现他的脚印。”
“我让興鄂把此事做的极精细，江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而我守株待兔，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你俩的脚印就被显现出来了。”
阴阳先生看向卓怀，眼神中的傲慢分明是把卓怀看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
“你既然想要复仇，为何今日要戳穿我们？”许佾问道。
“复仇？哈哈哈哈哈哈哈。”阴阳先生笑到直不起腰。
“你们真的好天真，到现在都认为我还是个情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阴阳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死了，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阴阳先生看向卓怀，“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江老爷的房间里发现了好几张我乱画的符咒吧。”卓怀冷哼了一声。
阴阳先生又看向许佾，“按照时间点，你师傅发现符咒的时候，你应该看着興鄂处置叛徒呢。”许佾瞪着阴阳先生，全身发抖。
“你们来这的第一晚我发觉不对，当晚我就做了措施。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故意迷惑你们的。”阴阳先生得意的看向许佾，“你师傅看到符咒的那晚，我就发现了你俩的脚印。所以我特意写了封书信，悼念我从不曾存在的妻子。”
“我们身穿隐形衣，就算你知道了我们的脚印，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的？”许佾问出了心里最为疑惑的问题。
“你师傅的隐形衣，是由葡水派独家密法制成的。葡水派掌门人最为擅长使用符咒做出供人秘密潜伏的装备和武器。而你卓怀，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葡水派掌门人亲传弟子吧。”
卓怀翻了个白眼。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真是个蠢货。你确实是将你师傅的本事学了个实打实，但是你忘了，你这种小儿科的武器，在开了法眼的人面前，分明就是在玩过家家。”
“你……你开了法眼？”卓怀瞪大双眼。
“是啊，你不会真觉得我就是个学了歪门邪道每天行骗的老头子吧。”阴阳先生说到这儿，已经不屑于正眼看卓怀了。
“興鄂，把他俩绑了。祭祀大典还没结束，别误了吉时。”阴阳先生说完，又继续了祭祀。
“江老爷，何老爷，请上台来。”
江思良和何伟善听了，赶紧跑上台去。
“二位请面对西方。”阴阳先生把手伸向西面，低下头，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江思良和何伟善昂首挺胸面对西方站立，脸上的得意和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完全失了豪门大家的体面。
阴阳先生闭眼对着祭坛念了咒，祭坛顿时爆发了火焰。就当众人因为祭坛里突如其来的火吓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阴阳先生从身后抽出两把尖刀，一下子捅穿了江思良和何伟善的胸膛。
“啊啊啊！”江思良和何伟善发出了一声极短促的惨叫，随后倒地。阴阳先生挥手，两边的下人把江思良和何伟善的尸体用钩子挂在了祭坛两边。
众人立刻吓得四散而逃，阴阳先生给興鄂使了个眼色。興鄂一声令下，阴阳先生的手下将众人团团围住。
许佾观察了一下興鄂率领的这几个守卫，估计阴阳先生没少培养他们，武功看起来个顶个的厉害，这一仗，她和师傅估计没有胜算。如果到时候非要牺牲一个的话……
“从今日起，我就是这江家大宅里的掌门人了。興鄂，传布丧讯。今日午时，江家老爷江思良突发心脏病，死了。”阴阳先生双手背在身后，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是。”興鄂转身领人在江家大门上贴告示，又把事先准备好的白灯笼等一切办丧事的东西统统布置好。
“以后，若是有谁不听话，去外面乱说话…..就是今天这两个人的下场。”阴阳先生手指着江思良和何伟善的尸体，笑的肆意猖狂。
台下的众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至于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给你俩点时间，商量商量吧。”下人给阴阳先生端了一杯茶，阴阳先生一边品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许佾笑了起来。
“笑什么？”阴阳先生只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有趣。
“师傅，真是多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弟子实在太想享受荣华富贵了。您死后，弟子肯定每天都给你上香。”许佾身后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许佾松了绑。
许佾谄媚的跪在阴阳先生的脚边，给他捶着腿。
“老爷，奴家伺候的还好？”许佾娇嗔道。
“哈哈哈哈哈哈，挺好挺好。等你把你师傅解决了，我纳你做妾。”阴阳先生猥琐的摸了摸许佾的小脸。
许佾主动抬起脸，吻了阴阳先生。
“老爷，这么多人看着呢。”许佾撒娇道。
随后，许佾厌恶的看了卓怀一眼，“就不能让他过来？人家腿都站酸了，站都站不稳。“许佾站起来，装作没站稳的样子，跌进了阴阳先生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阴阳先生掰过许佾的脸亲了下，扶她站了起来。
“小佾”，卓怀声音都在发颤，相伴十八年，卓怀早就把许佾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他不敢相信许佾是这样的人。
“小佾，师傅本来也打算让你活着。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卓怀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许佾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从阴阳先生那里拿过了刀，指向了卓怀。
“十八年，谢谢你当初把我捡回来，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教我武功授我本领，爹。”许佾说完，挥刀转身捅进了阴阳先生的胸膛。谁知道阴阳先生早有准备，在许佾捅进他胸膛的那一刻。快速往许佾身上泼了什么东西，许佾躲闪不及，被淋个透湿。
“小佾！”卓怀担心的大喊。
骤然间，许佾周围的地面出现了泛着紫光的法阵。许佾想跑，但是发现她似乎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阴阳先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命丧黄泉。
守卫和其他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往大门和后门逃。
“小佾别怕，师傅救你出来。”卓怀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最后都用上拳头砸，都没能把许佾解救出来。
渐渐的，许佾冷静下来。
“师傅，停下。”卓怀不听，手背鲜血淋漓。
“爹，停下！”许佾喊道。卓怀抬头，泪流满面。
“爹，你会带我回家的对吗？你把我葬在家门口可以吗？我不想离你太远。”许佾眼眶里盈满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出自己的愿望。
“爹不会让你死的，爹不会让你死的！都怪爹，爹当初怎么就没算出来这一卦。”卓怀绝望的哭喊。
“这是命，算不出来的。”许佾笑道。
“我死后，爹要照顾好自己，别喝太多酒，多下山看看，找个好媳妇。”泪珠划过许佾的脸庞。
许佾的话音刚落，法阵突然开始旋转，一瞬间，许佾消失了。
“小佾！小佾！”卓怀不停捶打着地面。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卓怀痛彻心扉的哭喊被淹没在了磅礴大雨里。
雨中，卓怀失魂落魄的从江家大宅走出去。抬头望望四周。
“好像啊。”卓怀想着，像极了十八年前，跟许佾第一次相见的那个雨夜。
十八年前，他在雨中把一个婴儿带回家，十八年后，他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消失在世间。
世事无常，生离死别是最让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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