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悲惨者的诅咒
城西的聚集地一直没有新消息，没有难民从中走出来，他们用的无线电，也似乎进行过加密。
只能偶尔看到一些改装过的车开出聚集地大门，有时是在周围巡逻，有时是外出搜寻什么东西。
他们的车可以飞跃大部分不算太远的大地裂缝，轮胎经过改造十分耐磨。
车上的人全副武装，车顶一架机枪，这样的车和配置，在末世之中简直就是顶级配置，几乎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想搜集什么容易的多。
但他们想找的东西似乎有点难找，每次回来基本上空手而归，就两次意外，一次带回了半车厢肉，半车厢汽油，另一次，则带回来一个男人。
韩勇监视聚集地已经有些时日了，他默默记下这些情报。自打雪停后城西涌来一大群车辆并驶入地下后，他就开始监视着这里。
他虽然才三十岁，但听长辈说过，当年为了预防核打击，除了修建防空洞等设施，还在H市的地下，建造了灾后重建的基地。
据说基地里有着能够在灾难后迅速复原社会结构的丰富物资和设施，大雪刚下的第二天，就有国家的施工队将附近封锁，地下隐约传来施工的声音。
末世降临的那个晚上，韩勇没被选中，他的妻女却跟着隔壁老王进入了聚集地。
那晚他觉醒了超能力，发誓要让这对没有原则的狗男女付出代价。
于是他日夜监视着聚集地的出口，想掌握一些信息。
终于在今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
返回的车辆上多了一个中年女人，女人风韵犹存，面容姣好，然而她却不是坐着，而是被绑在车架上。
她还在做着反抗，想要挣脱开绳索，但麻绳有拇指那么粗，捆绑的十分牢固，那捆绑手法看起来还怪怪的，凸显着女人的身材。
韩勇听不到车上几人的具体谈话，但能隐约听见一些污言秽语。
那些穿着军装，但看起来完全不像士兵的男人，在他眼里已经不算是正义的化身，在巨变爆发的那天晚上，正义就和希望一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复仇的意愿，而男人们脸上的饥渴表情，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当车靠近入口，开始减速时，忽然绑在车架上的女人像蛇一样扭动起来。
她的身体柔软得似乎没有骨头，一只手臂和一只腿瞬间便从绳索中脱离了出来。
而后手臂拉长，飞快卷上架着机枪的男人脖颈，将人勒得面颊通红，眼珠暴凸。
她的腿绕了一圈，脚趾似毒蛇的嘴一般咬住了车内一人的脖颈。
用力一拽，鲜血从男人脖颈处喷出，肉被咬下一大块。
车内众人一片慌乱，然而女人的动作灵敏，还未结束。她的脚在车内够寻，一旦触碰到人，就将那里咬下一大口血肉。
司机慌乱之中停下了车，下车准备逃回聚集地。
然而一把飞斧砍进他的脑袋，血液顺着倾斜的斧刃淌下来，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前方聚集地的入口。
韩勇从不远处走来，手中另一把飞斧已经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孩子啊，别怪妈妈狠心。”
老妇人颤抖着双手，将三岁大的孩子放到车上，眼泪在脸上的沟壑中流淌，染上了苍老和疲倦。
她跪在地上，无力的抽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犹如死物一般喘息着。
双手抓住女人的腿，丝袜在老茧的摩擦下起了皱纹。
“请您一定要照顾好他，若有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你们是好心的菩萨，一定会一路平安……”
女人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又强压下去：“哎呀，没事的，我们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放心吧。”
驾驶位上的男人也走下了车，搂着女人的细腰，笑着对老妇人说：“孩子跟着我们夫妻，一定能更好的，在这样的乱世，想要让他活下去，也就只有我们能做到了，所以大娘您放心吧。”
老妇人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向车座，她挥挥手，示意年轻夫妻快走。
汽车很快启动，前方还有一辆武装充分的车负责开路。
尾气卷过老妇人的发丝，汽车越来越远，在视线中无限缩小。
她远远的望着那个方向，身体却仍旧跪在地上，看着车子彻底消失，她终于发了疯的叫喊起来。
她喊着儿子的名字，手掌拼命向那个方向伸去，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自己的孩子。
但她明白，跟着她就只有饿死，她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老来得子，却恰逢末世。
她的丈夫在外打工，如今生死未卜，她都快忘了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把最后的食物都喂给了孩子。
“那两个人会让宝儿过上好日子的，他们能穿得那么精致，能雇佣士兵给他们保镖，还说能到省会的某个大避难所去，他们有关系，一定能过得很好。
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老妇人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口中呢喃着“一路平安”。
像是说给那对夫妻，又像是说给那个未闻世事，可能这辈子也记不起亲生父母模样的孩子。
“宝儿，阿妈不知道这样的世界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在迷蒙间，她陷入了不断下陷的思维漩涡。
“……但阿妈知道，那些在超市和商场里疯抢的人但凡，但凡给咱们留下一点吃食，阿妈也不会将你送走……”
“那些……那些站在车顶上，挥手间就抛弃了我们，回到车队里怡然自若的“头领”们。
他们在聚集地里，一定吃喝不愁，过着土皇帝的生活。”
“阿妈错了，错在没本事，这我认了。
但这世界也错了！错得不可救药、病入骨髓！
我们的苦难，皆源于他们！
如若你能顺利长大，宝儿，去摧毁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吧，而后重新建立一个，能让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活下去的世界。
阿妈诅咒这个时代，诅咒那些高高在上、莫不关己的每一个人，让弱者所受到的灾难十倍奉还于他们身上！”
只能偶尔看到一些改装过的车开出聚集地大门，有时是在周围巡逻，有时是外出搜寻什么东西。
他们的车可以飞跃大部分不算太远的大地裂缝，轮胎经过改造十分耐磨。
车上的人全副武装，车顶一架机枪，这样的车和配置，在末世之中简直就是顶级配置，几乎没有他们到不了的地方，想搜集什么容易的多。
但他们想找的东西似乎有点难找，每次回来基本上空手而归，就两次意外，一次带回了半车厢肉，半车厢汽油，另一次，则带回来一个男人。
韩勇监视聚集地已经有些时日了，他默默记下这些情报。自打雪停后城西涌来一大群车辆并驶入地下后，他就开始监视着这里。
他虽然才三十岁，但听长辈说过，当年为了预防核打击，除了修建防空洞等设施，还在H市的地下，建造了灾后重建的基地。
据说基地里有着能够在灾难后迅速复原社会结构的丰富物资和设施，大雪刚下的第二天，就有国家的施工队将附近封锁，地下隐约传来施工的声音。
末世降临的那个晚上，韩勇没被选中，他的妻女却跟着隔壁老王进入了聚集地。
那晚他觉醒了超能力，发誓要让这对没有原则的狗男女付出代价。
于是他日夜监视着聚集地的出口，想掌握一些信息。
终于在今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
返回的车辆上多了一个中年女人，女人风韵犹存，面容姣好，然而她却不是坐着，而是被绑在车架上。
她还在做着反抗，想要挣脱开绳索，但麻绳有拇指那么粗，捆绑的十分牢固，那捆绑手法看起来还怪怪的，凸显着女人的身材。
韩勇听不到车上几人的具体谈话，但能隐约听见一些污言秽语。
那些穿着军装，但看起来完全不像士兵的男人，在他眼里已经不算是正义的化身，在巨变爆发的那天晚上，正义就和希望一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复仇的意愿，而男人们脸上的饥渴表情，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当车靠近入口，开始减速时，忽然绑在车架上的女人像蛇一样扭动起来。
她的身体柔软得似乎没有骨头，一只手臂和一只腿瞬间便从绳索中脱离了出来。
而后手臂拉长，飞快卷上架着机枪的男人脖颈，将人勒得面颊通红，眼珠暴凸。
她的腿绕了一圈，脚趾似毒蛇的嘴一般咬住了车内一人的脖颈。
用力一拽，鲜血从男人脖颈处喷出，肉被咬下一大块。
车内众人一片慌乱，然而女人的动作灵敏，还未结束。她的脚在车内够寻，一旦触碰到人，就将那里咬下一大口血肉。
司机慌乱之中停下了车，下车准备逃回聚集地。
然而一把飞斧砍进他的脑袋，血液顺着倾斜的斧刃淌下来，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前方聚集地的入口。
韩勇从不远处走来，手中另一把飞斧已经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孩子啊，别怪妈妈狠心。”
老妇人颤抖着双手，将三岁大的孩子放到车上，眼泪在脸上的沟壑中流淌，染上了苍老和疲倦。
她跪在地上，无力的抽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犹如死物一般喘息着。
双手抓住女人的腿，丝袜在老茧的摩擦下起了皱纹。
“请您一定要照顾好他，若有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你们是好心的菩萨，一定会一路平安……”
女人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又强压下去：“哎呀，没事的，我们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放心吧。”
驾驶位上的男人也走下了车，搂着女人的细腰，笑着对老妇人说：“孩子跟着我们夫妻，一定能更好的，在这样的乱世，想要让他活下去，也就只有我们能做到了，所以大娘您放心吧。”
老妇人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向车座，她挥挥手，示意年轻夫妻快走。
汽车很快启动，前方还有一辆武装充分的车负责开路。
尾气卷过老妇人的发丝，汽车越来越远，在视线中无限缩小。
她远远的望着那个方向，身体却仍旧跪在地上，看着车子彻底消失，她终于发了疯的叫喊起来。
她喊着儿子的名字，手掌拼命向那个方向伸去，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自己的孩子。
但她明白，跟着她就只有饿死，她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老来得子，却恰逢末世。
她的丈夫在外打工，如今生死未卜，她都快忘了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把最后的食物都喂给了孩子。
“那两个人会让宝儿过上好日子的，他们能穿得那么精致，能雇佣士兵给他们保镖，还说能到省会的某个大避难所去，他们有关系，一定能过得很好。
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老妇人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口中呢喃着“一路平安”。
像是说给那对夫妻，又像是说给那个未闻世事，可能这辈子也记不起亲生父母模样的孩子。
“宝儿，阿妈不知道这样的世界是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在迷蒙间，她陷入了不断下陷的思维漩涡。
“……但阿妈知道，那些在超市和商场里疯抢的人但凡，但凡给咱们留下一点吃食，阿妈也不会将你送走……”
“那些……那些站在车顶上，挥手间就抛弃了我们，回到车队里怡然自若的“头领”们。
他们在聚集地里，一定吃喝不愁，过着土皇帝的生活。”
“阿妈错了，错在没本事，这我认了。
但这世界也错了！错得不可救药、病入骨髓！
我们的苦难，皆源于他们！
如若你能顺利长大，宝儿，去摧毁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吧，而后重新建立一个，能让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活下去的世界。
阿妈诅咒这个时代，诅咒那些高高在上、莫不关己的每一个人，让弱者所受到的灾难十倍奉还于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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