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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黄雀背后的雏鹰

    回到家的胡娴,想到集市上的那一幕,就让他生气。

    和她同龄的穆霜,在少女时代两个人就暗自较劲。

    那臭小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那穆霜看,怎么让她不生气。

    她小姨还不如别的女人吗?

    自己怎么也比那个穆霜强吧?

    小小年纪,就想着这方面的事情。

    事后,她也诧异:她是小姨,自己没道理生气。

    无论是自尊心,还是虚荣心,还是出于对小辈的教育心理,她就是心理不是滋味,就是生气了。

    可当得知臭小子晕倒了。

    在做晚饭时,还是用鱼头鱼尾为熬制了一大碗雪白丝滑的龙公鱼汤。

    她心中叹气:明明生着气,为何又给这臭小子熬鱼汤。

    心中腹诽:这该死的母性。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

    熬好了鱼汤,马上就吃晚饭了,结果又跑出去了。

    说什么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库吉家。

    直到吃完晚饭,也没见回来。

    胡娴一生气,一口气把一碗鱼汤全给喝了。

    想着给那臭小子喝,不白瞎了。

    当当~当当!

    一阵阵沉闷而有节奏的钟声响起。

    叶青灵激动地欢呼了起来:“耶~,是老爸回来了。”

    手舞足蹈的拉着她姥姥和大哥就要去广场。

    听到钟声后,胡娴直接将那个惹事精的抛在了脑后,陪着他们一起赶去了广场。

    山神村东,巡查队南侧。

    由西山采石场采掘凿成的一块块巨大青石铺就成了一个长宽近百米大的村中央广场。

    中央广场东侧正对东山禁地方向的一处高台之上耸立着三尊3米多高的巨大石像。

    左边野猪王,中间山神猿,右边鬼蜘蛛,分别对应山神村北山,东山和南山的三只异兽。

    三尊石像下方摆放一尊圆鼎大香炉和一张摆放祭品的石制长台。

    三尊石像是山神村村民祭祀祈福的神祇。

    野猪王象征着驱邪避祸。

    山神猿象征着守护平安。

    鬼蜘蛛象征着喜子财运。

    每年秋祭,村民都会在中央广场进行祭祀祈福,祈求来年福泰安康、消灾驱邪、财运富贵。

    石像在广场中央巨大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威严肃穆。

    闻讯狩猎队回归后,村里各个家族中有威望的老者,陆陆续续来到了村广场。

    看着广场上的往来穿梭的小辈和那堆成小山般的猎物,满意的点着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一位白发须眉的老者,笑盈盈的自语:“赶上了,总算是赶上了。”

    秋祭对于山神村来说至关重要。

    一个良辰吉日,更是难得。

    不但能为村子下一年的运势讨得一个好彩头,更能驱灾避祸。

    虽说比预定的归程晚了一天,当村民看到如山般的猎物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只要他们加把劲,辛苦一些,一切都不是问题。

    尤其是那些卡在瓶颈期多年的年轻人,在看到带回来的猎物中数只异兽有着四阶的品质。

    异兽一旦达到四阶,体内就会凝聚兽晶。

    有了兽晶也就意味着他们就有机会攀登武者更高层次。

    而对于其他一部分山神村民来说,他们更想走出这里,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他们不想祖祖辈辈都被困死在这大山深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原本那些不切实际、不可能的想法,自从那个男人三次觉醒晋升到五阶武者后,让这一切都有了可能。

    他成了所有追求武者极致和向往更广阔天地的村民中的一盏灯。

    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狩猎队长叶云。

    节日的氛围被提前点燃,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熊熊燃烧的篝火,为所有人脸上镀上了一层节日的喜气。

    一个年轻的小伙匆匆来到村长面前,笑呵呵的问道:“村长,那些异兽的头颅都处理好了,要现在发给那些家族吗?”

    这次带回来的猎物,不用再像往年一样,因为数量不够,几个家族为了争夺祭祀三牲闹的不愉快。

    这一次更是多了诸如石牛、角马、林羊等难以捕获的猎物。

    在现场调度安排村民的村长,淡淡说道:“发吧,他们也都等急了。

    “好咧。我现在就去。”

    年轻小伙收到答复后,屁颠屁颠跑去安排。

    负责宰杀的猎物的村民将一头头猎物剥皮、去毛,最后切割成一块块大小匀称的长条肉块,装满竹筐后摆放在一起。

    他们必须在秋祭盛会召开前,将所有猎物处理完,然后将这些份肉发放给每家每户。

    这已是山神村传承了几百年的习俗了。

    叶青灵来到村广场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父亲。

    胡娴找到一名狩猎队员后,才得知她姐夫还得晚几天才能回来。

    叶青灵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父亲了。

    还没激动多久,圆嘟嘟小脸立刻嘟起了嘴,不乐意了。

    叶成安慰说:“青灵,你不是马上就要生日了嘛。说不定大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

    叶青灵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狐疑地问道:“是这样吗?”

    叶成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是的。”

    胡娴腹诽:“叶成什么时候也变得和那惹事精一样,谎话张口就来了。”

    不过能把这小丫头哄好,她也就不打算去管了。

    此时,远处一个巡查队员急匆匆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还没跑到跟前,就开始喊了起来。

    “胡娴,胡娴。赶~赶紧跟我去救人。”

    跑到跟前时,已经气喘吁吁。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快~快~跟我去救人。”

    胡娴早年就不再是村里的医护人员了,遇到一些棘手的伤患时,依旧还会去找她。

    谁都无法撼动她在村里最优秀的医师的事实。

    胡娴明白后,立马答应下来。赶忙说:“好,那我回去取药箱。”

    “卫生室那边都有,都给你准备了。”

    胡娴跟两个小家伙叮嘱了几句后,跟着巡查队员赶往村卫生室。

    村卫生室。

    建造在巡查队东侧一处空地。

    规模和巡查队相仿,也是一座四合大院。

    中间是诊疗大厅和医师办公室的所在。

    其他房间都是病房,专门收纳村里重病患者和重伤患者。

    狩猎队的回归,让这座平时冷冷清清的四合大院,挤满了伤患和家属,还有穿梭往来的白色外套的医师。

    此时,库吉正在卫生室院门前坐立不安,翘首以盼。

    距离乌查将其父亲背到卫生室时,差不多已经过去十数分钟了。

    嘴中喃喃:“快点,快点。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再不来,他都想自己过去找人了。

    库巴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情况很不乐观。

    村卫生室的医师大多数都很年轻,从没处理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老一辈的医师年纪大了,都差不多已经退休。

    在山神村,医师这个职业很讲究传承。

    需要大量的药理知识、实战经验和过硬的心理素质。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山神村的医师队伍有些青黄不接。

    胡娴赶到卫生室后,库吉立即将其带到位于四合院西侧的一处病房内。

    两个医师已经给库巴去出了外衣,刚清理完伤口附近的赃物、淤血、凝块。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每条差不多都有尺许来长。

    伤口皮肉外翻,不断滋滋往外冒着血。

    真不敢想象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胡娴赶紧叮嘱两个年轻的医师,赶紧用止血甲,先给伤口止血。

    随后,让库吉先离开了病房,在门外等候。

    胡娴则赶紧换上为他准备好的白色外套,做着术前准备工作。

    接到丈夫受伤的消息后,库吉母亲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到卫生室。

    她还有些恍惚:晚饭前她的丈夫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受伤了。

    看到在病房外焦急等候的库吉,连忙上去询问。

    “库吉,你爸怎么了?他现在怎么样?”

    库吉心中难受、愤懑、焦虑等等情感,在见到他母亲的那一刻,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扑进了母亲怀里,呜咽了起来。

    库吉母亲见儿子委屈的样子,心理更加慌乱了。

    脸上依旧平静,柔声安慰着:“吉儿,别哭。快告诉妈,这到底怎么了?”

    过了好半会儿,库吉才从她母亲怀里离开。

    带着泪痕,泣声声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

    她心里恨,可又能怎么样呢?

    早些年村里日子还算过的舒心,一切都井井有条。

    自从这些年吕家慢慢做大后,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现在,能平平安安度日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家没权没势,只是村里的一个普通村民,又如何能惹得起。

    村民们受了委屈,有时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库吉母亲开导说:“吉儿,听妈的话。只要你爸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相信这件事过后,吕家也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库吉闻见母亲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或用什么样表情来诠释他此刻的心情。

    他愣愣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透着一丝迷惘。

    母亲的话出乎他的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他无法理解:父亲被害成这样,就不去为父亲讨回公道吗?

    如果他父亲...想了想,还是算了!

    父亲现在清醒的话,估计会和母亲一样,同样会劝他算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伤成这样。

    库吉母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叮嘱说:“吉儿别做傻事。妈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出息,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库吉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母子俩站在病房外,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久久无言。

    心中却是无比的凄凉和落寞。

    病房内,胡娴将最后一道伤口缝合完毕,将母子俩唤了进去。

    库吉急声问询:“胡姐姐,我爸怎么样了?”

    胡娴柔声说道:“你爸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他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

    母子俩终于松了口气,赶紧道谢。

    随后,库吉母亲跟随一名医师出了病房,前去结账。

    留在病房的库吉来到床前,看着俯卧在病床上的父亲,那宛如三条巨大蜈蚣趴在父亲后背的伤口,透着丝丝寒意,让他心颤。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压根就不应该站出来。

    如果那天自己没站出来,说不定自己父亲也就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眼睛突然迷离了起来。

    胡娴柔声问道:“库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库吉从叶歌去找他开始讲起,将整件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当胡娴听到那惹事精的名字时,双眉紧簇,心中腹诽:“怎么哪都有你呢?”

    随后,越听心里越不对味,脸色一连变了数遍。

    轻声安慰道:“小吉,别怕。后面再有什么事,就来找你胡姐姐。知道了吗?”

    不管怎么说,库吉家的事情多少和那个惹事精有关,她不能不管。

    库吉用力点头,委屈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促动他的,是那个铿锵有力的别怕。

    他多么希望这两个字是他父母说的。

    胡娴用手抹去了库吉的眼泪,沉声说道:“小吉,男子汉要坚强。是不能轻易流泪的,懂了吗?”

    库吉用力让自己的眼泪不再流出,用力的点头。

    库吉母亲交完治疗费后回来,胡娴叮嘱道:“这次还好脊骨没什么大损伤,如果再深半分就危险了。”

    “你丈夫醒来后,让他先躺一天。后面半年内不要干重活,一定要好好静养。伤口崩裂的话,会很麻烦。”

    胡娴想了想,再次叮嘱说:“还有,恢复药剂一天一瓶就可以了。”

    库吉母亲点头,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胡医师。”

    胡娴走出病房掩上门,轻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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