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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过就是过客罢了

    白墙黑瓦,亭台楼阁,河池小山,松竹梅柏,一应俱全,穿过两道黄金门,是雕栏画栋的游栏,尽头是临水小楼。

    大堂两边环绕垂下晶莹楼梯,店内中间挂着水晶灯,摸着扶手走下来今天的南家格外安静。

    “少夫人。”懂事的丫头,见到有棂已经先打招呼了。

    她礼貌的点头回应,注意力被大堂隔壁的书房吸引,里面的书摆放整齐,书桌上有一台古老的小台灯和旧时的电话,在曾经是不曾见过的。

    丫头看出了有棂的小心思。“少夫人,少爷的书房一向是不许别人进入的。”

    她点点头,之前的南宫根饶亦是如此,只是她是那个特例。

    “伯母呢?”

    “夫人说她和老爷在,不太方便。所以他们搬去了碧乔那边住了,说是让您跟少爷好好培养感情,院内大小事务由您打理就好了。”小丫头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这样玩笑话,怕是大家都要当真了。

    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小姐,小姐,你不能进。”

    有棂出去一探究竟,又是吴潭余。她没有表现出不欢迎的样子。“别拦着她,让她进来。”看见当家主母都发话了,丫头们自然也是放行。

    看到这幅场景,吴潭余自然也知道未婚妻地位不可撼动,心里还是不甘。

    “表哥都去烟花会所了,表嫂,你怎么还能坐得住啊?要是我的话早就去找表哥了。”她把这个消息带过来,无非就是想看有棂会不会去抓奸。

    烟花会所大明星出席的场地,谈生意也是极好的地方。

    有棂听了之后就上了车。“司机,去夜上海厅。”

    吴潭余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开心赶紧就拦了辆黄包车。“师傅,跟上前面的车。”

    丫头们全都急坏了,这都什么事啊?夫人才离开的第一天就闹得这么不愉快。

    有棂身上的衣服都是南伯母派人量身定做。旗袍正好显得她的腰身细致,看的让人欲罢不能。

    下了车她直接走进了厅,好浓厚的胭脂水粉味道。里面的歌声吵的让人都无法安静下心来,实在是很难想象那些人是怎么在这里能把生意谈妥。

    别说那头牌在上面舞的甚是好看,店内的头号人见到有棂,瞧她这身穿着,又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来找相公的。“哟哟哟,谁家的夫人,不如上来喝一杯,我们这不仅有惹人怜爱的小姐们,也有夫人喜欢的那种类型。夫人不妨上楼来瞧瞧?”

    有人很快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点地位的人都在上层。“那便上楼看看吧。”

    瞬间夫人就乐开了花。手上抓着的扇子往胸前扇了又扇。使了使眉眼。有棂将袋中银两一并给了她,看到那个身影。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玩。”

    开店人一副我懂我懂的退下了。

    是日本商会!

    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呢?

    夜晚,灯光闪耀夺目。盏盏迷彩灯,像黑暗中闪亮的珍珠,照得让人睁不开眼来。

    “只要将这批货运进来,到时候我与少将共享成果,赚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两。少将只要点头,我等进出码头也会方便很多。”那个胡子翘翘穿着日本和服的大佐跪坐在小桌子面前与南根饶谈着生意,身后都是穿着黑色和服的日本带刀武士。

    南根饶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既不能得罪日本商会,另一边又没有借口离开。

    “大佐的想法好是好,但是一旦被发现了的话,我也很难办不是?加上那批货是什么东西,大佐不应该更清楚?总不能祸害自己国人的性命吧。”

    大佐摇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只是让每个人沉浸在快乐的世界里,哪里说会危及到生命呢?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在给你们带来快乐呀!少将真的要好好考虑,在不久的将来,整个上海都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少将可别不识趣。”

    “你可让我找了你好久,先生说的那句爱我,还作数吗?”有棂脸红扑扑的,走路都走不直,一摇一摆的从门口扶着门栏进来,一下子就倒在了南根饶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很是亲热。

    身旁的日本兵全都按耐不住的站了起来,仿佛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有些已经拔出了刀。

    “这是!!??”看着这个已经喝醉了的女子,貌似也不能探听到什么。

    南根饶顺势搂住了有棂的腰,亲热回去。右手抬起叫他们别慌张。“诶,大佐误会了,不是我不想谈,你瞧这也谈不了不是,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谈。”

    公主抱着有棂就退出了会场。

    可算解了燃眉之急。不过话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表哥,你们??”吴潭余刚过来就看到了这种场景,她怎么也没想着?

    “我们在恩爱。”他没多说啥就擦肩而过上了身后的家车。

    一身酒味,弥漫着整个车都闻得到。

    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夜的小镇景色是秀丽的。车内却是异常的安静。

    “我知你帮我,下次就别喝那么多了,做做样子就行。”他竟然敲了敲有棂的小脑袋。

    有棂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身旁。“不喝这么多,他们怎么会放你走呢?他们都是坏人,不想我和你好,像你说的做做样子?那你和我也是做做样子吗?”她的眼睛对上了南根饶的眼睛,他赶紧转移眼神看向车窗外的人群。

    “我知道你不敢回答我,每一次你心虚都是这样。”她的食指伸在南根饶太阳穴左右的位置,又移了下来点点他通红的耳朵。

    “作数。”他抓住有棂的手,心跳动很快。

    “阿兄,我很想你。”

    瞬间南根饶脸黑了一片,她嘴里念的是谁?早早就在战场上死去的表兄?原来她不愿意跟他同房睡,是因为她的心里有着别的男人,连喝醉了口中挂念的还是那个人。

    跳动的心很快被按耐下来,轻微推推有棂,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给她盖好。

    如果没有这个小时候的婚约,她应该可以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吧?而不是和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夫。

    他也算明白了人在最无助的时候看什么都像救赎,有棂只不过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靠了唯一能收留她的南家。

    在她之前他没有一件像样的帮助过她的事,在她之后他没有拿得出手的爱意。他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就别在吃醋了,当过客要有过客的自觉。

    他将有有棂抱进书房那个小卧,唯一一个看书累了就能休息的地方。替她盖好被子转而坐在书桌上处理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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