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

    苏白心里有种感觉,她的照片不是偶然被发现的,“我上次来的时候,一层有两个AI模拟人保安,刚才没有看到,小潘警官你看到了吗?”

    “保安?没有。”小潘警官回忆了一下,除了金小东,他看到的都是在园区上班的职员。

    “小潘警官,你确认金小东没有发现你吗?”苏白觉得真相就快来了。

    “你是说?”程紫秋显然也想到了,“金小东是故意?”

    “你们应该也觉得奇怪吧,这里应该有很多东西都被搬走了,为什么特意把我的照片留下?”苏白又走过去看着那张办公室的艺术照,光影的运镜真的很棒。

    “金凌山故意让金小东引我们发现,是要挑衅?”程紫秋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挑衅,而是另两个字“示爱”。

    “这张照片......”苏白把照片拿下来,用手遮住了一大半,转向程紫秋,“是不是很眼熟?”

    “徐婷婷的书签?”程紫秋敲了一下脑袋,他的心里好像被压了块大石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我猜魏晓晴家里的某个地方也会有。”苏白轻轻抚摸着照片,又下意识的翻到背面,只见那里有几个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程紫秋拿过照片,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苏白此刻则在反思,她和金凌山有这么......熟吗?

    “金小东的身份信息有吗?”苏白抬起头,她有一种感觉,金凌山就在附近。

    “有。”程紫秋掏出手机,看了看,“金小东,17岁,住址在新东五村,刚才已经有一队人过去了。”

    “新东五村?”苏白拽着程紫秋的胳膊就往园区大门走去,“带我去看看。”

    两分钟后,苏白站在了“新东五村”的大铁门里,这里白天和晚上的气氛还真是差别挺大,一排排整齐的平房没有一户像是有人走动的样子,街道上除了几个匆匆走过来的警察也是空无一人。

    “没回来过?”程紫秋冲着为首的一个警察问道。

    “程队。”那个警察停了下来,行了礼,说到:“金小东的住址没有人,整个村子只有几户,没发现异常。”

    “金小东住的是哪一间?”程紫秋微微点了头,环视四周,顿时觉得这里和苏白住的小区雷同,主打人少、房多。

    而苏白正一脸纠结的回忆着上次自己遇见的那12个保安和老村长,难道那12个保安也都有对应的真人?

    恍惚间,苏白跟着程紫秋走到了一个小院子前,正对着的是三间平房,院子里两边的土地里种了些蔬菜,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

    程紫秋穿过院子走进房间,苏白跟在后边进了右边的卧室,四面白墙,衣柜和木板床的搭配,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看了看,衣物摆放的也挺整齐,奇怪的是,最下边的一格里,是一些看起来像小婴儿的衣服。这时背后一阵风吹来,阴冷的感觉顺着肩膀袭上来,苏白缓缓回过身,看到窗户开了一条缝,一只橘色的猫站在了窗台上。

    “大橘!”苏白看着两、三米外,窗台上仰头凝视自己的橘猫叫道。

    橘猫没有应声,身体已经躬了起来,摆出一副不友好的样子。

    苏白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猛一看一模一样,但是这只比大橘小了不少,身上纹理好像也不太一样。

    “小橘。”苏白在余光里看到程紫秋出了门,知道他是去抓猫的,只好硬着头皮吸引橘猫的注意。而这个称呼似乎得到了橘猫的认可,它微微放松了身子,“喵喵”地叫了起来。

    “小橘,你是金小东的猫吗?”苏白一脸真诚的和橘猫交流时,程紫秋已经绕到了窗户外边,一把按住了“小橘”的屁股。

    苏白跑到书房找到猫笼的时候,程紫秋已经和“小橘”搏斗了几个回合,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合力把它塞进猫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没被挠到吧?”苏白看了看略显狼狈的程紫秋。

    “没事。”程紫秋起身打了个电话,就在苏白和“小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刚才遇见的那个警察跑了过来。

    “把这只猫带回去,让物证处化验一下它的毛发上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找个兽医看看年龄和健康情况。”程紫秋说完把“小橘”交给了警察,重新走回了房间。

    苏白又在三个房间里绕了一圈,在衣柜的最下边停住了,“这些是小橘的衣服吧?”她把花花绿绿的小衣服拿在手里,从上面的走线来看,应该是有人自己缝制的,难道金小东喜欢做针线?

    “看什么呢?”程紫秋从也走了进来,接过了苏白手上的几件小衣服,啧啧称奇:“这又是蕾丝花边,又是蝴蝶结的,不是金小东缝的吧?”

    “他……。”苏白掏出手机,给刘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她查一下“苏白氏”的病例中有没有一个叫金小东的“双向情感障碍”患者。

    “这孩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程紫秋往院子四周看了看。

    “不会太远,他会回来喂猫的。”苏白挑了挑眉毛,走出金小东家,准备回“苏白氏”。

    走过一个个荒芜的小院子,正好旁边的院子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站在那里,看到苏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奶奶,您别怕,我是心理医生,金小东是不是……?”苏白弯下身子平视着老太太的眼睛问到。

    “哎,那孩子可怜啊!从小就脑子不好。”老太太拍着大腿说。

    “那只猫是他什么时候养的?”苏白继续问。

    “那不记得,是村长家的大猫下的。”老太太翻着白眼回忆到。

    怎么感觉是个NPC啊?苏白的直觉说,下一步需要去村长家。

    苏白想起上次遇到村长时的情形,走到院子门口,本来想等等程紫秋,却发现大门开着,有两个警察在里面边问边记录着什么。

    她跨进院子,就和村长的眼神撞到了一起,他白天看起来更年轻些,头发乱糟糟的,双眼睛不大却有光,然而在看到苏白的一刹那,村长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分明是一个目光浑浊的老人。

    径直走到村长面前,苏白刚要开口,手机响了,刘主任的信息,“金小东三年多前因为双向情感障碍和重度抑郁接受过金大夫的治疗,后来没有再出现过,听说他在来苏白氏看病前就认识金大夫。”

    “又是金凌山!”苏白小声念叨着抬起头,再一次对上了村长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好像被击中了,猛地震动了一下。

    “金……!”苏白的第一个字还没有叫出来,就被冲过来的村长一把抓住,一把尖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虽然是心理医生,好歹读的医科,尤其是金凌山这种天才式的人物,手术刀拿的四平八稳,位置找的也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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