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绿油油的草坪散发着勃勃生机，即使被踩过的地方也会很快恢复，苏白经过林正军帐篷搭建的地方，四周还被警方的标识线封锁着，就是这一片草坪，曾经见证了一个生命最后的时刻。
苏白蹲下轻轻抚摸着草坪，突然脸色变了一下，“邱警官，警方有没有怀疑过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邱宏停下脚步，转回身来，这里在案发当天就做过现场勘察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里有什么问题？”
“这些草，都还好好的。”苏白扒拉了一下，发现草儿们都很健康。
“因为林正军是一刀制命，所以......”邱宏重新又看了看地面，除了中间尸体躺过的地方有些压断了，其他都还好。
“你有看过他的鞋吗？”苏白想起了她那天为什么那么着急找林林，第一眼看到林正军的尸体，帐篷内很干净，他的鞋脱在帐篷外边，但是鞋带的绑法，有问题。
邱宏从手机里翻出现场照片，鞋子端端正正地摆在帐篷外面，可鞋带......，“你是说这个鞋带不是林正军绑的？”
“恰恰相反，是他绑的，林正军是雇佣兵出身，他状态正常的时候，你有没有可能一刀解决？何况别人？”苏白站起来，拍了拍双手。
“我们也推断是熟人作案。”邱宏对于现场的野营者和林正军的社交关系都做了调查，一无所获。
“我的意思是，这个鞋带的绑法，说明林正军当时在发病状态，而一个狂躁症发病的雇佣兵，几个人对付不是重点，整个草坪没人听见？”苏白在邱宏的照片里指了指那一节鞋带，打了两个死结，而且两边仔细看有不同。
“如果不在帐篷里，那么林正军发病是在树林里！”邱宏觉得有些事情理清了，有些事情更复杂了。
“再重新去树林里看看吧！”苏白又走到围栏前，挂在篮子里的食物也没有人补充了，小兔子跳来跳去的，看起来很烦躁。
抬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树林，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里面走去。地面上的脚印杂乱无章，这几天应该有很多人经过，几天前这个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医生。”邱宏紧走几步，绕到了苏白前面，“你跟在我后面走。”
“邱警官，带我去发现林林的地方。”苏白低着头走路，一下子撞到了邱宏身上。
“你没事吧？”邱宏刚才停下来也是为了检查苏白的情况，“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我怕踩到肉虫子。”苏白这些年一直很怕虫子，尤其是树林里才会有的那种又大又恶心的。
“虫子？”邱宏四下看了看，他在树林是认认真真地搜索了两天，离草坪比较近的地方由于经常有野营者和村民进来，所以虫子和杂草都不多，“是那种发红的肉肉的？”
“别形容了！”苏白闭上眼睛抬起了一只脚，几秒钟后又换了另一只脚。
“苏医生。”邱宏的嘴角都在笑，他觉得现在苏白可爱极了。“那种虫子在这里没有的，水源附近才有！”
“我那天就在这里看到了一只。”苏白继续问到：“林林是在哪里找到的？”
“水源附近。”邱宏也明白了苏白的意思，“有人搬动了林正军的尸体，把水源附近的虫子也带了过来，所以，林正军和林有有是死在一起的。”
“那里离这儿有多远？”苏白已经继续走了，其实不管再进来多少次，她还是会窒息。
“认识路的话15分钟左右，但是这个树林很容易迷路，陌生人进来很可能出不去。”邱宏想起那两天的搜索，对于警察署的很多同事来说，都是噩梦。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苏白努力在想案情，来分散不舒适的情绪。邱宏在关注苏白脚下，很怕哪里会突然爬出一只虫子。
水汽越来越重，一股腥气隐隐地传过来。
闷热、潮湿、泥泞，苏白的后脑和脖子开始发冷，她马上转过身，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树林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大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苏白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次没有变小孩，不是在梦里。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了个号码，然后，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出来做坏事不关手机吗？”苏白提高了声音，“景辛，为什么？”
“哈，那个傻瓜才不会舍得伤害你！”吴冲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景辛的手机。
“你？为什么杀林正军？”苏白在这一刻之前还在犹豫，而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因为他该死。”吴冲的脸扭曲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吴冲了。
“你和景辛是什么关系？”苏白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吴冲的脸，仔细看的话，两个人还真有点像。
“他舅舅是我爸爸。”吴冲翻了个白眼，显然这是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你小时候有什么不开心吗？”苏白看到了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患者，表面可能是个正常人，但内心完全没有同理心，冷漠，喜欢审判，而这种人格的形成，通常伴随着童年阴影、被暴力对待，当然，也有可能是遗传。
“问那么多干什么！”吴冲大吼了一声，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你到这里来干嘛！我看到灯亮了，当然以为是景辛回来了，谁知道不是！”
“你想陷害景辛，杀林正军很冒险啊！”苏白又仔细想了下，“还是你先杀了林正军，正好看见院子里的灯亮了，才想到的。”
“别套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吴冲的脸抽了抽，像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
“跟我一起进来的警察呢？”苏白看着泥泞的地面，各种凌乱的脚步和拖拉的痕迹。
“那个小警察！哈哈哈！”吴冲笑了起来，歇斯底里的。
“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些，还有谁？”苏白的眼睛瞪大了，她感到一阵无名火，从心底深处升腾起来。
苏白蹲下轻轻抚摸着草坪，突然脸色变了一下，“邱警官，警方有没有怀疑过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邱宏停下脚步，转回身来，这里在案发当天就做过现场勘察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里有什么问题？”
“这些草，都还好好的。”苏白扒拉了一下，发现草儿们都很健康。
“因为林正军是一刀制命，所以......”邱宏重新又看了看地面，除了中间尸体躺过的地方有些压断了，其他都还好。
“你有看过他的鞋吗？”苏白想起了她那天为什么那么着急找林林，第一眼看到林正军的尸体，帐篷内很干净，他的鞋脱在帐篷外边，但是鞋带的绑法，有问题。
邱宏从手机里翻出现场照片，鞋子端端正正地摆在帐篷外面，可鞋带......，“你是说这个鞋带不是林正军绑的？”
“恰恰相反，是他绑的，林正军是雇佣兵出身，他状态正常的时候，你有没有可能一刀解决？何况别人？”苏白站起来，拍了拍双手。
“我们也推断是熟人作案。”邱宏对于现场的野营者和林正军的社交关系都做了调查，一无所获。
“我的意思是，这个鞋带的绑法，说明林正军当时在发病状态，而一个狂躁症发病的雇佣兵，几个人对付不是重点，整个草坪没人听见？”苏白在邱宏的照片里指了指那一节鞋带，打了两个死结，而且两边仔细看有不同。
“如果不在帐篷里，那么林正军发病是在树林里！”邱宏觉得有些事情理清了，有些事情更复杂了。
“再重新去树林里看看吧！”苏白又走到围栏前，挂在篮子里的食物也没有人补充了，小兔子跳来跳去的，看起来很烦躁。
抬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树林，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里面走去。地面上的脚印杂乱无章，这几天应该有很多人经过，几天前这个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医生。”邱宏紧走几步，绕到了苏白前面，“你跟在我后面走。”
“邱警官，带我去发现林林的地方。”苏白低着头走路，一下子撞到了邱宏身上。
“你没事吧？”邱宏刚才停下来也是为了检查苏白的情况，“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我怕踩到肉虫子。”苏白这些年一直很怕虫子，尤其是树林里才会有的那种又大又恶心的。
“虫子？”邱宏四下看了看，他在树林是认认真真地搜索了两天，离草坪比较近的地方由于经常有野营者和村民进来，所以虫子和杂草都不多，“是那种发红的肉肉的？”
“别形容了！”苏白闭上眼睛抬起了一只脚，几秒钟后又换了另一只脚。
“苏医生。”邱宏的嘴角都在笑，他觉得现在苏白可爱极了。“那种虫子在这里没有的，水源附近才有！”
“我那天就在这里看到了一只。”苏白继续问到：“林林是在哪里找到的？”
“水源附近。”邱宏也明白了苏白的意思，“有人搬动了林正军的尸体，把水源附近的虫子也带了过来，所以，林正军和林有有是死在一起的。”
“那里离这儿有多远？”苏白已经继续走了，其实不管再进来多少次，她还是会窒息。
“认识路的话15分钟左右，但是这个树林很容易迷路，陌生人进来很可能出不去。”邱宏想起那两天的搜索，对于警察署的很多同事来说，都是噩梦。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苏白努力在想案情，来分散不舒适的情绪。邱宏在关注苏白脚下，很怕哪里会突然爬出一只虫子。
水汽越来越重，一股腥气隐隐地传过来。
闷热、潮湿、泥泞，苏白的后脑和脖子开始发冷，她马上转过身，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树林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大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苏白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次没有变小孩，不是在梦里。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了个号码，然后，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出来做坏事不关手机吗？”苏白提高了声音，“景辛，为什么？”
“哈，那个傻瓜才不会舍得伤害你！”吴冲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景辛的手机。
“你？为什么杀林正军？”苏白在这一刻之前还在犹豫，而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因为他该死。”吴冲的脸扭曲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吴冲了。
“你和景辛是什么关系？”苏白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吴冲的脸，仔细看的话，两个人还真有点像。
“他舅舅是我爸爸。”吴冲翻了个白眼，显然这是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你小时候有什么不开心吗？”苏白看到了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患者，表面可能是个正常人，但内心完全没有同理心，冷漠，喜欢审判，而这种人格的形成，通常伴随着童年阴影、被暴力对待，当然，也有可能是遗传。
“问那么多干什么！”吴冲大吼了一声，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你到这里来干嘛！我看到灯亮了，当然以为是景辛回来了，谁知道不是！”
“你想陷害景辛，杀林正军很冒险啊！”苏白又仔细想了下，“还是你先杀了林正军，正好看见院子里的灯亮了，才想到的。”
“别套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吴冲的脸抽了抽，像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
“跟我一起进来的警察呢？”苏白看着泥泞的地面，各种凌乱的脚步和拖拉的痕迹。
“那个小警察！哈哈哈！”吴冲笑了起来，歇斯底里的。
“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些，还有谁？”苏白的眼睛瞪大了，她感到一阵无名火，从心底深处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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