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
办公室在二层尽头的一个房间，里面很不协调的摆着一台超大屏幕电脑，三面墙壁前都是到顶的书架，摆放着一个个的纸箱。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程紫秋问道。
“是，这个戒断所看起来挺老，其实成立只有三十多年，再之前是一所医院。”张末一屁股坐在了电脑桌上。
“电脑里也没有？”苏白看着这个崭新而又边边角角都是灰尘的电脑，提问道。
“没有，这电脑是人家明非赞助的，平时根本没人用。”张末提到“明非”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明非？”程紫秋也走过来，这台电脑无疑是件明晃晃的奢侈品。
“对啊！不光这台电脑，整个戒断所里每个房间的电视，还有楼道里安保系统的部分设备，都是明非赞助的。”张末似乎对“明非”公司的作法很满意。
苏白走到了书架边，开始查找有可能遗漏的文件，脑子里挥之不去是“明非”的刘博士，总觉得他有不对劲。
书架上的资料看起来不少，其实很多纸箱都没有装满，还夹杂着一些照片、手工品、画框之类的物品，真正有用的记录并不多。苏白一边翻看着各种资料，一边感慨，“苏白氏”的病例管理工作简直是完美。
程紫秋已经放弃了，只是站在旁边和张末聊天：“那每年的病人名单保存在哪里？”
“这个当然有，不然我怎么知道徐婷婷是哪年转走的。”张末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几个很厚的笔记本，本子的里里外外都被翻得卷了边。
于是，几个写着某某年病人收入/转出记录的笔记本立刻吸引了程紫秋和苏白的注意。两个人作了分工，程紫秋看2335年转出的那一本，苏白看的是2331年到2334年收入的病人记录，根据徐婷婷的身份信息，她是2326年出生的，戒断所不同于孤儿院，太小的孩子应该不会送过来，至少应该在5岁以上。
“转出记录里为什么没有转到哪里的记录？”程紫秋已经在笔记本里找到了徐婷婷的名字，然而信息却少的可怜，只有2335年5月14日，徐婷婷，女，9岁，因病情可控转出，医生签字。
“啊？”张末凑过来看了看，“那谁知道啊！这35年我还没毕业呢！”
“那这个签字的医生呢？”程紫秋对着一个狂草风格的签名观察了半天，也不太确认是什么。
张末挠了挠头发，说出去问问其他人，就转身走了。
苏白被一行行不同字迹的记录折磨的头晕脑胀，索性休息一会儿，走过来看程紫秋的这本。
“是姓刘吗？”程紫秋一边嘟囔着，一边把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
“啊！”苏白一把抢过笔记本，叫到：“刘文娟。”
正不明所以的程紫秋也猛地站了起来，瞪着苏白：“是谁？”
“苏白氏病案室的刘主任。”苏白转身靠在了电脑桌上，她对刘主任有印象应该是很多年前了，但是熟悉还是到了B市之后，十几年前的刘主任应该是刚毕业不久。
“我问了食堂的阿姨，这里的医生总共就十几位，没人认识这个签名。”张末急匆匆地走了回来，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道。
苏白伸手在医生签字上摸了摸，这显然不是近几年写上去的，字迹的晕染程度和纸张的折损看起来是匹配的，她和程紫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先找到徐婷婷的收入记录吧，然后再去问问食堂阿姨，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苏白接着刚才的收入记录重新看了起来，而程紫秋也挑了另一本一起看，在不停的挠头，眨眼，走来走去之后，两个人再次交流了眼神，没有徐婷婷的收入记录。
“记漏了？”苏白现在相信，刘文娟一定不是重名，就是曾经担任过邢青蓝助理，而现在又在她身边工作的刘主任。
“还有一种可能。”程紫秋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一把抓住了苏白的胳膊，“是2330年或者以前收入的，所以记录被烧毁了。”
“三岁？”苏白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三岁的孩子会被送到重度精神异常戒断所？
几分钟后，苏白坐在一张油得发亮的木凳子上，戒断所食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森的，她就这样看着桌子对面的程紫秋和食堂阿姨对话。
“阿姨，您是什么时候在戒断所工作的？”
“那可得有二十多年了。”
“大火那年，您在不在？”
“在啊！大火前一年我就来了。”
“那您记不记得有个小姑娘叫徐婷婷？”
“徐…婷婷？那可不记得，这么多年，戒断所里这大人小孩加起来，也得有千八百个了。”
“那这里的医生您都认识吧？有个叫刘文娟的女医生有印象吗？”
“没有！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
“那这里的孩子，都是有病才进来的嘛？”
“对啊！没病的不会送到这里。”
苏白看着食堂阿姨，她看上去超过六十岁了，花白的头发，脸却是黝黑黝黑的，眼神坦荡又直接，并没有四处乱飘，看起来不像说假话。
“婆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苏白扭过头去，看见一个实际年龄应该接近三十岁，但是心理年龄不会超过十岁的女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小文啊！”食堂阿姨笑着站起来，朝着冰柜走过去，大概是去拿吃的了。
被叫做小文的女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转眼间到了桌子前，露出了典型痴傻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白的脸。
程紫秋刚要站起来，就听见小文战战兢兢的叫了声：“漂亮姐姐。”
“你好，小文，我叫苏白，你可以叫我……”苏白站起来，在小文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和她在一个高度。
“你不是。”小文打断了苏白的话。
“什么？”苏白一时没理解小文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自己眼前那张流着口水的脸顷刻间就变了，眼睛睁大了，嘴角也向上勾了起来，下巴也向前顶了出来。
“你不是。”小文又说了一遍，就猛然把苏白推到在地上，自己一下跨坐上来，两只手掐住了苏白的脖子。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程紫秋问道。
“是，这个戒断所看起来挺老，其实成立只有三十多年，再之前是一所医院。”张末一屁股坐在了电脑桌上。
“电脑里也没有？”苏白看着这个崭新而又边边角角都是灰尘的电脑，提问道。
“没有，这电脑是人家明非赞助的，平时根本没人用。”张末提到“明非”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明非？”程紫秋也走过来，这台电脑无疑是件明晃晃的奢侈品。
“对啊！不光这台电脑，整个戒断所里每个房间的电视，还有楼道里安保系统的部分设备，都是明非赞助的。”张末似乎对“明非”公司的作法很满意。
苏白走到了书架边，开始查找有可能遗漏的文件，脑子里挥之不去是“明非”的刘博士，总觉得他有不对劲。
书架上的资料看起来不少，其实很多纸箱都没有装满，还夹杂着一些照片、手工品、画框之类的物品，真正有用的记录并不多。苏白一边翻看着各种资料，一边感慨，“苏白氏”的病例管理工作简直是完美。
程紫秋已经放弃了，只是站在旁边和张末聊天：“那每年的病人名单保存在哪里？”
“这个当然有，不然我怎么知道徐婷婷是哪年转走的。”张末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几个很厚的笔记本，本子的里里外外都被翻得卷了边。
于是，几个写着某某年病人收入/转出记录的笔记本立刻吸引了程紫秋和苏白的注意。两个人作了分工，程紫秋看2335年转出的那一本，苏白看的是2331年到2334年收入的病人记录，根据徐婷婷的身份信息，她是2326年出生的，戒断所不同于孤儿院，太小的孩子应该不会送过来，至少应该在5岁以上。
“转出记录里为什么没有转到哪里的记录？”程紫秋已经在笔记本里找到了徐婷婷的名字，然而信息却少的可怜，只有2335年5月14日，徐婷婷，女，9岁，因病情可控转出，医生签字。
“啊？”张末凑过来看了看，“那谁知道啊！这35年我还没毕业呢！”
“那这个签字的医生呢？”程紫秋对着一个狂草风格的签名观察了半天，也不太确认是什么。
张末挠了挠头发，说出去问问其他人，就转身走了。
苏白被一行行不同字迹的记录折磨的头晕脑胀，索性休息一会儿，走过来看程紫秋的这本。
“是姓刘吗？”程紫秋一边嘟囔着，一边把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
“啊！”苏白一把抢过笔记本，叫到：“刘文娟。”
正不明所以的程紫秋也猛地站了起来，瞪着苏白：“是谁？”
“苏白氏病案室的刘主任。”苏白转身靠在了电脑桌上，她对刘主任有印象应该是很多年前了，但是熟悉还是到了B市之后，十几年前的刘主任应该是刚毕业不久。
“我问了食堂的阿姨，这里的医生总共就十几位，没人认识这个签名。”张末急匆匆地走了回来，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道。
苏白伸手在医生签字上摸了摸，这显然不是近几年写上去的，字迹的晕染程度和纸张的折损看起来是匹配的，她和程紫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先找到徐婷婷的收入记录吧，然后再去问问食堂阿姨，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苏白接着刚才的收入记录重新看了起来，而程紫秋也挑了另一本一起看，在不停的挠头，眨眼，走来走去之后，两个人再次交流了眼神，没有徐婷婷的收入记录。
“记漏了？”苏白现在相信，刘文娟一定不是重名，就是曾经担任过邢青蓝助理，而现在又在她身边工作的刘主任。
“还有一种可能。”程紫秋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一把抓住了苏白的胳膊，“是2330年或者以前收入的，所以记录被烧毁了。”
“三岁？”苏白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三岁的孩子会被送到重度精神异常戒断所？
几分钟后，苏白坐在一张油得发亮的木凳子上，戒断所食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森的，她就这样看着桌子对面的程紫秋和食堂阿姨对话。
“阿姨，您是什么时候在戒断所工作的？”
“那可得有二十多年了。”
“大火那年，您在不在？”
“在啊！大火前一年我就来了。”
“那您记不记得有个小姑娘叫徐婷婷？”
“徐…婷婷？那可不记得，这么多年，戒断所里这大人小孩加起来，也得有千八百个了。”
“那这里的医生您都认识吧？有个叫刘文娟的女医生有印象吗？”
“没有！不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
“那这里的孩子，都是有病才进来的嘛？”
“对啊！没病的不会送到这里。”
苏白看着食堂阿姨，她看上去超过六十岁了，花白的头发，脸却是黝黑黝黑的，眼神坦荡又直接，并没有四处乱飘，看起来不像说假话。
“婆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苏白扭过头去，看见一个实际年龄应该接近三十岁，但是心理年龄不会超过十岁的女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小文啊！”食堂阿姨笑着站起来，朝着冰柜走过去，大概是去拿吃的了。
被叫做小文的女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转眼间到了桌子前，露出了典型痴傻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白的脸。
程紫秋刚要站起来，就听见小文战战兢兢的叫了声：“漂亮姐姐。”
“你好，小文，我叫苏白，你可以叫我……”苏白站起来，在小文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和她在一个高度。
“你不是。”小文打断了苏白的话。
“什么？”苏白一时没理解小文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自己眼前那张流着口水的脸顷刻间就变了，眼睛睁大了，嘴角也向上勾了起来，下巴也向前顶了出来。
“你不是。”小文又说了一遍，就猛然把苏白推到在地上，自己一下跨坐上来，两只手掐住了苏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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