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度试水
身处东宫幽禁地，木子齐心中烦躁，借着月光，朝门口看去，见四个守卫来回走动，显然并非摸鱼之辈。
以驭风飞踱术逃走不难，但若被发现，可就坏了大事。如此一想，倒也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次日，正当木子齐欲寻机外出时，重阳拿着一堆炼丹材料送了过来，见此情形，守卫并未阻挡。原来，见木子齐未归，李禄让重阳以送炼丹材料为由，与木子齐保持联系。
炼丹房中，地上一块石板上，木子齐以毛笔蘸水，写下一行小字：
“银丹服之，可诛妖人！”
随即取出一颗银色丸子，递予重阳。
重阳点了点头，接过丸子离去。
心中又担心重阳那边，万一不能将银丹送到总管太监手中，于是又心生一计。
木子齐走到门口，掏出一个银色丸子，对对一名守卫道：“我今日炼丹时偶得一神丹，欲亲自送与菩萨。”
那守卫一见这色泽明亮的银色丸子，眼前一亮，心知是邀功的好机会，当即道：“你用心炼丹，我自会代你呈上。”
木子齐转过头，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多日过去，重阳再来时，木子齐听到了坏消息。
重阳毛笔蘸水，在石板上写下一行小字“银丹已达，妖人转赠下属！”
木子齐一惊，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二人在地板上写了半天，木子齐终于明白事情关键。
原本，他提炼了高纯度汞，服食一定量便可致命。心想，如能将这高纯度的水银作为超级仙丹，送予其服食，必可成功。
当朝官员、太监常服仙丹，炼丹朱砂中含大量汞，世人对汞认识不深，皆以为对身体有益，可延年益寿，木子齐在书中看到过该类故事，想以信息差的方式，实现对总管太监的降维打击。
岂知，总管太监早前也收到过汞制仙丹，但色泽均不如木子齐提炼。当见到这色泽明亮的银丸时，对这高纯度的仙丹虽有几分欢喜，但也知其不过是延年益寿之用，但先后收到两枚，立即失去兴趣。
“物以稀为贵”，每个朝代皆是如此。
夜，静谧无声。
炼丹房中的木子齐，推开了后窗，捡起一块石头，朝后院中扔去。听到响动的两名守卫冲进屋内，见后窗开着，便跃窗而出，朝后院追去。二人寻了会儿未见人影，迅速通知另外两人，四人一齐向后院找去。
躲在床底的木子齐爬了出来，向总管太监所呆的大殿潜去。
大殿中，木子齐取出弹弓，将磷弹备好。殿中檀香袅袅，心神顿觉轻松，药僮的嗅觉中，这是是养心宁神的佛手柑。上一次来时就闻到，今世的记忆，遇到时，才会记起。
檀香袅袅中，他静静呆在檀香一侧，像一只猎豹，待着猎物出现。
总管太监昊月佛，视白天为至阳，夜晚为至阴，故而只在晚间活动，白天则不见踪影。第一次从李公公处听到此事时，他心中甚为诧异。但此时，方有些理解这怪人的修为，对幻人神功这类玄幻至极的功法，自然是需要幽静安神的环境。
一声轻“咳”，龙椅背后，长长的指甲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拨开了帘子。昊月佛走了出来。木子齐拉出弹引，准备射出磷弹。
“咚！……咚！咚！”千钧一发之际，打更声忽然传来，木子齐一惊，心口一阵剧痛，脸上冒出冷汗，忙伸手捂住胸口，弹弓往下掉去，他急忙抓住磷弹，但那弹弓已落到地面。
一个微弱的响动声传出，弹弓落地的碰击弄出了动静，木子齐躲在香炉背后，一动也不敢动。
“嘣嘣”，后方大殿的门板咧咧作响，木子齐猜得到，是昊月佛弹出的兰花指。紧接着，脚步声中，有人往自己所处方向走来。
木子齐的心砰砰直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已跳到了嗓子眼。
“喵！喵！喵！”忽然间，三声猫叫穿透大殿上空。
那脚步声突然快速折返，往帘子处退去。
木子齐惊骇之下，出了一声冷汗，听到脚步声远去，悄悄退出大殿。
那三声猫叫声，是木子齐所发。
他曾从书中看到过，武皇当年问鼎后宫，便全面清算后宫对手，萧淑妃是其宫斗对手，最终被武皇砍去手足，投进酒瓮中，名为“骨醉”之刑，萧淑妃临死之前留下诅咒：“愿来世变猫，让武皇这个狐狸精变成老鼠，我一生掐着它的咽喉。”曾经爱养猫的武皇，从此怕猫，听闻猫叫，便惊悸不已。
木子齐在宫中已有多日，未见到一只猫。
从贞观年间起，养猫之风在门阀世家中已经盛行，宫中无猫，让木子齐奇怪。
为了搞钱，木子齐可没少读各种书籍。明白“因为相信所以看见”的道理，对行正道者如此，对妖邪之人也不例外。
情急之下，便学了三声猫叫，没想到还真救了自己一命。
只因昊月佛东施效颦，连怕猫这一出，竟也全学了去。
那打更声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三声猫叫起死回生，如此荒唐之事，在这个糟糕的穿越世代，被木子齐碰上了。
回到东宫炼丹房，四名守卫仍然未归，木子齐仍是惊魂未定。
想到昊月佛那可怕的兰花指，木子齐心有余悸。
对手如此强大，唯有智取，不可硬拼。
心中又想起与李禄对话，昊月佛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他又想到那本书《君臣相起发事》，君臣相处之道中，人性与后世并无本质区别。
上一世股灾中帐户爆仓后，他曾看过大量心理学书籍，又一遍遍复盘，看自己是否会在帐户4000万时清仓离场。冷静推演的结果，却是仍然会再爆仓一次。他的结论是，人性的贪婪和恐惧，始终不会改变。
是了，人总有弱点，因为千变万变，人性不变。作为上一世魔都搞钱人，他曾总结过两条经验：一、爱听恭维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偏见，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无所谓真相。
相到这两条，木子齐一时又多了些信心，他知道，尽管昊月佛是个可怕的对手，但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三日之后，就是金丹大会，这一天，宫中所有有头有脸的太监都会到场，大大小小的太监会在殿外守候，见证昊月佛幻人神功的大成。这一轮挑选出的三名炼丹道人，将献上有长生功效的仙丹，以助昊月佛完成幻人神功从第八级到九级的转化。
木子齐知道，这一天是他的机会，尽管他生死难料。
炼丹房中，木子齐将枣子、杏脯、西山香兰、曼陀罗花等各种草药一一整理，又把炼好的丹药一一检查，心中盘算着对策。
他将曼陀罗花一次次提纯，甚是用心。这一世的道僮，对奇花异草信手拈来；如同他上一世对搞钱法则的驾轻就熟。
油灯下，木子齐取出了一个荷包，那是李氏绣的。荷包虽是碎布拼接，手工精致，拼接巧妙，木子齐呆看片刻，随后打开荷包，放了几块杏脯塞于荷包中，欢欢吃杏脯的馋样，浮现在他脑海中。
木子齐开始了静静打座。心中却一时无法空明，想着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以及就要到来的金丹大会。
前两轮的计策，仓促之下，急于求成，以致无功而返。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轻敌或求速胜，都是致命的。
接下来，是沉着应对的时候了。
我可以在牢中，以稻草墙灰做沙漏，以磷火助燃，以稻草为燃料，以铜盆夜壶为容器，用胃酸提炼浓盐酸，和铁化学反应，制造氢爆。难道，现在还会比那个夜晚更糟糕吗？
不会的！
木子齐自问自答，他坚定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道光，撕开这个漫漫长夜。
决定生死的金丹大会，就要来了！
以驭风飞踱术逃走不难，但若被发现，可就坏了大事。如此一想，倒也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次日，正当木子齐欲寻机外出时，重阳拿着一堆炼丹材料送了过来，见此情形，守卫并未阻挡。原来，见木子齐未归，李禄让重阳以送炼丹材料为由，与木子齐保持联系。
炼丹房中，地上一块石板上，木子齐以毛笔蘸水，写下一行小字：
“银丹服之，可诛妖人！”
随即取出一颗银色丸子，递予重阳。
重阳点了点头，接过丸子离去。
心中又担心重阳那边，万一不能将银丹送到总管太监手中，于是又心生一计。
木子齐走到门口，掏出一个银色丸子，对对一名守卫道：“我今日炼丹时偶得一神丹，欲亲自送与菩萨。”
那守卫一见这色泽明亮的银色丸子，眼前一亮，心知是邀功的好机会，当即道：“你用心炼丹，我自会代你呈上。”
木子齐转过头，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多日过去，重阳再来时，木子齐听到了坏消息。
重阳毛笔蘸水，在石板上写下一行小字“银丹已达，妖人转赠下属！”
木子齐一惊，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二人在地板上写了半天，木子齐终于明白事情关键。
原本，他提炼了高纯度汞，服食一定量便可致命。心想，如能将这高纯度的水银作为超级仙丹，送予其服食，必可成功。
当朝官员、太监常服仙丹，炼丹朱砂中含大量汞，世人对汞认识不深，皆以为对身体有益，可延年益寿，木子齐在书中看到过该类故事，想以信息差的方式，实现对总管太监的降维打击。
岂知，总管太监早前也收到过汞制仙丹，但色泽均不如木子齐提炼。当见到这色泽明亮的银丸时，对这高纯度的仙丹虽有几分欢喜，但也知其不过是延年益寿之用，但先后收到两枚，立即失去兴趣。
“物以稀为贵”，每个朝代皆是如此。
夜，静谧无声。
炼丹房中的木子齐，推开了后窗，捡起一块石头，朝后院中扔去。听到响动的两名守卫冲进屋内，见后窗开着，便跃窗而出，朝后院追去。二人寻了会儿未见人影，迅速通知另外两人，四人一齐向后院找去。
躲在床底的木子齐爬了出来，向总管太监所呆的大殿潜去。
大殿中，木子齐取出弹弓，将磷弹备好。殿中檀香袅袅，心神顿觉轻松，药僮的嗅觉中，这是是养心宁神的佛手柑。上一次来时就闻到，今世的记忆，遇到时，才会记起。
檀香袅袅中，他静静呆在檀香一侧，像一只猎豹，待着猎物出现。
总管太监昊月佛，视白天为至阳，夜晚为至阴，故而只在晚间活动，白天则不见踪影。第一次从李公公处听到此事时，他心中甚为诧异。但此时，方有些理解这怪人的修为，对幻人神功这类玄幻至极的功法，自然是需要幽静安神的环境。
一声轻“咳”，龙椅背后，长长的指甲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拨开了帘子。昊月佛走了出来。木子齐拉出弹引，准备射出磷弹。
“咚！……咚！咚！”千钧一发之际，打更声忽然传来，木子齐一惊，心口一阵剧痛，脸上冒出冷汗，忙伸手捂住胸口，弹弓往下掉去，他急忙抓住磷弹，但那弹弓已落到地面。
一个微弱的响动声传出，弹弓落地的碰击弄出了动静，木子齐躲在香炉背后，一动也不敢动。
“嘣嘣”，后方大殿的门板咧咧作响，木子齐猜得到，是昊月佛弹出的兰花指。紧接着，脚步声中，有人往自己所处方向走来。
木子齐的心砰砰直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已跳到了嗓子眼。
“喵！喵！喵！”忽然间，三声猫叫穿透大殿上空。
那脚步声突然快速折返，往帘子处退去。
木子齐惊骇之下，出了一声冷汗，听到脚步声远去，悄悄退出大殿。
那三声猫叫声，是木子齐所发。
他曾从书中看到过，武皇当年问鼎后宫，便全面清算后宫对手，萧淑妃是其宫斗对手，最终被武皇砍去手足，投进酒瓮中，名为“骨醉”之刑，萧淑妃临死之前留下诅咒：“愿来世变猫，让武皇这个狐狸精变成老鼠，我一生掐着它的咽喉。”曾经爱养猫的武皇，从此怕猫，听闻猫叫，便惊悸不已。
木子齐在宫中已有多日，未见到一只猫。
从贞观年间起，养猫之风在门阀世家中已经盛行，宫中无猫，让木子齐奇怪。
为了搞钱，木子齐可没少读各种书籍。明白“因为相信所以看见”的道理，对行正道者如此，对妖邪之人也不例外。
情急之下，便学了三声猫叫，没想到还真救了自己一命。
只因昊月佛东施效颦，连怕猫这一出，竟也全学了去。
那打更声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三声猫叫起死回生，如此荒唐之事，在这个糟糕的穿越世代，被木子齐碰上了。
回到东宫炼丹房，四名守卫仍然未归，木子齐仍是惊魂未定。
想到昊月佛那可怕的兰花指，木子齐心有余悸。
对手如此强大，唯有智取，不可硬拼。
心中又想起与李禄对话，昊月佛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他又想到那本书《君臣相起发事》，君臣相处之道中，人性与后世并无本质区别。
上一世股灾中帐户爆仓后，他曾看过大量心理学书籍，又一遍遍复盘，看自己是否会在帐户4000万时清仓离场。冷静推演的结果，却是仍然会再爆仓一次。他的结论是，人性的贪婪和恐惧，始终不会改变。
是了，人总有弱点，因为千变万变，人性不变。作为上一世魔都搞钱人，他曾总结过两条经验：一、爱听恭维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偏见，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无所谓真相。
相到这两条，木子齐一时又多了些信心，他知道，尽管昊月佛是个可怕的对手，但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三日之后，就是金丹大会，这一天，宫中所有有头有脸的太监都会到场，大大小小的太监会在殿外守候，见证昊月佛幻人神功的大成。这一轮挑选出的三名炼丹道人，将献上有长生功效的仙丹，以助昊月佛完成幻人神功从第八级到九级的转化。
木子齐知道，这一天是他的机会，尽管他生死难料。
炼丹房中，木子齐将枣子、杏脯、西山香兰、曼陀罗花等各种草药一一整理，又把炼好的丹药一一检查，心中盘算着对策。
他将曼陀罗花一次次提纯，甚是用心。这一世的道僮，对奇花异草信手拈来；如同他上一世对搞钱法则的驾轻就熟。
油灯下，木子齐取出了一个荷包，那是李氏绣的。荷包虽是碎布拼接，手工精致，拼接巧妙，木子齐呆看片刻，随后打开荷包，放了几块杏脯塞于荷包中，欢欢吃杏脯的馋样，浮现在他脑海中。
木子齐开始了静静打座。心中却一时无法空明，想着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以及就要到来的金丹大会。
前两轮的计策，仓促之下，急于求成，以致无功而返。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轻敌或求速胜，都是致命的。
接下来，是沉着应对的时候了。
我可以在牢中，以稻草墙灰做沙漏，以磷火助燃，以稻草为燃料，以铜盆夜壶为容器，用胃酸提炼浓盐酸，和铁化学反应，制造氢爆。难道，现在还会比那个夜晚更糟糕吗？
不会的！
木子齐自问自答，他坚定的眼神中，仿佛有一道光，撕开这个漫漫长夜。
决定生死的金丹大会，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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