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感染新冠
我出生在孤山脚小的一个小山村，孤山的每一处角落都印满了我童年的足迹，但我从未发现过它有任何的神秘之处……
2022年12月，BJ，某个不值得记忆的周末……之所以说是“某个”，无非是因为近几年的周末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
我叫陆九川，一个没社交没朋友亦没有亲人关怀的类透明人，在周末能做的以及做得最多的事无非就是刷手机睡大觉。
神情木然地刷，不分白昼地睡，过去几年是这样，未来几年，如果不出意外，也大抵还会遵循这个模式，毕竟对我这种小亿万来说，有很多事，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得选择。
但在这个周末，这个已被执行许久的模式似乎迎来了它的终点……
我没心情刷手机，窝在床上也迟迟委不出舒服的姿势。倒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多，也不是因为在刷手机的时候被某个鸡汤文给扰乱到了心智。
我自己了解自己，钢铁直男一个，既不矫情做作，也不多愁善感。之所以睡不着，无非是因为我感染了新冠，难受，仅此而已。
浑身酸痛，胸口乏闷，喉咙里更像是闷了一团火。那种喊不出，挥不动的感觉，真的像极了自己的憋屈人生。
喝了水，吃了药，同时还不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自己能在周一的时候像个正常人，毕竟钱得赚饭得吃，房租水电得交……
可就在闭眼的那一瞬间，那早已不知沉寂多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周末，陌生号码无声拦截，能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想必是跟自己熟悉的人。深吸一口气，努力翻个身，发现电话是从老家的母亲那边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母亲的声音就随之钻了出来。“喂，你干嘛呢？吃饭了吗？”，话音被拉的很长，显然是喝了酒的。
我试着清下嗓子，但随之传来的喉咙剧痛让我不得不在中途放弃掉这个想法。于是便强行收敛了下心神说道：“吃过了，躺着呢，咋啦妈，打电话有事吗？”
“我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浓浓的酒气充斥着埋怨，夹杂着质问。
其实要是放在几年前，我想不出三秒就能跟电话的那一头儿吵作一团。但现在，不知是因为长大了还是麻木了，对待这般境遇，反倒没了最初那般的在意。
我放平呼吸，用沉默去静候电话那头声音的再次响起。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电话那头猛地吼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问问他过年还回不回来。”一样的酒气，一样的抱怨，是父亲。
“你那边疫情咋样？过年还回来吗？”母亲顺着那边的话茬问道。
“回不回去现在还定不下来，得到时候再说，疫情这边一直都不怎么乐观，这不最近放开了，连我自己也得上了。”
“啥？你也得了！”母亲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个度，听起来不像是对我的关怀，更像是对身边人的口头通报。
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凭空多出一个“也”字。老家那边不是没人得这个病吗？
但转念一想，在他们心中，或许早已把我当成了一个身在远方的，既熟悉又一年见不上几面儿的“陌生人”。
对他们来说，我的感染，跟他们在新闻里看到某座城市感染人数加一没有任何区别，而如果非要说区别，无非是我这个人，他们认识，“熟悉”。
“你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就不能让我们消停一下吗？有疫情就老实儿呆着得了，乱逛什么？这下好了，得上了，真是活该……”
从母亲的电话被转到父亲手中的那一刻起，他的嘶吼就没有停下过一秒。
我心想着怎么就让你们不省心了？怎么就让你们不招消停了？上班休息两点一线何来闲逛一说？病是放开后得的，药是我自己买的，前前后后跟你们能扯得上一毛钱关系？
而且这事儿放到现在也不是事了啊，吃药休息等康复，这不跟感冒一样吗？怎么到了自己亲爹嘴里就成了活该了呢！
当然了，以上这些话并不能说出来，因为说也白说；而且我当前的状态确实不好，强行掰扯做无用功，到头来只会加剧我的病情。
我打起精神，强行挤笑说道：“哎妈呀，这才多大个事儿啊，而且我这马上就要好了，正好这两天周末，可以不上班，我这吃药喝水再睡上几觉儿，用不了几天就能康复，一点儿也不影响上班……”
“你可行了！从小到大，你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电话那头的父亲很不耐烦，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抱怨，接着便把电话甩给了身边的母亲。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哎！“，叹了口气，母亲接着说道：”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好的时候给妈来个电话，要是没钱，就跟家里这边吱上一声儿。”
可能是被我生病的消息吓到了，也可能是源于磨灭不掉的母子亲情，总而言之，母亲的酒清醒了不少，言语之间，也多了一丝许久未见的慈祥与温柔。
“没事啊妈，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就放心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吃了药有点犯困，我得睡上一觉儿。”
“行，睡吧。”
挂断电话，总觉得内心有股说出不的惆怅在疯狂蔓延。但转念一想，虽说自己对这个家早就没有了留恋，但不念父亲念母亲，毕竟从前的母亲可不是现在的这般样子。
2022年12月，BJ，某个不值得记忆的周末……之所以说是“某个”，无非是因为近几年的周末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
我叫陆九川，一个没社交没朋友亦没有亲人关怀的类透明人，在周末能做的以及做得最多的事无非就是刷手机睡大觉。
神情木然地刷，不分白昼地睡，过去几年是这样，未来几年，如果不出意外，也大抵还会遵循这个模式，毕竟对我这种小亿万来说，有很多事，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得选择。
但在这个周末，这个已被执行许久的模式似乎迎来了它的终点……
我没心情刷手机，窝在床上也迟迟委不出舒服的姿势。倒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多，也不是因为在刷手机的时候被某个鸡汤文给扰乱到了心智。
我自己了解自己，钢铁直男一个，既不矫情做作，也不多愁善感。之所以睡不着，无非是因为我感染了新冠，难受，仅此而已。
浑身酸痛，胸口乏闷，喉咙里更像是闷了一团火。那种喊不出，挥不动的感觉，真的像极了自己的憋屈人生。
喝了水，吃了药，同时还不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自己能在周一的时候像个正常人，毕竟钱得赚饭得吃，房租水电得交……
可就在闭眼的那一瞬间，那早已不知沉寂多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周末，陌生号码无声拦截，能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想必是跟自己熟悉的人。深吸一口气，努力翻个身，发现电话是从老家的母亲那边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母亲的声音就随之钻了出来。“喂，你干嘛呢？吃饭了吗？”，话音被拉的很长，显然是喝了酒的。
我试着清下嗓子，但随之传来的喉咙剧痛让我不得不在中途放弃掉这个想法。于是便强行收敛了下心神说道：“吃过了，躺着呢，咋啦妈，打电话有事吗？”
“我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浓浓的酒气充斥着埋怨，夹杂着质问。
其实要是放在几年前，我想不出三秒就能跟电话的那一头儿吵作一团。但现在，不知是因为长大了还是麻木了，对待这般境遇，反倒没了最初那般的在意。
我放平呼吸，用沉默去静候电话那头声音的再次响起。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电话那头猛地吼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问问他过年还回不回来。”一样的酒气，一样的抱怨，是父亲。
“你那边疫情咋样？过年还回来吗？”母亲顺着那边的话茬问道。
“回不回去现在还定不下来，得到时候再说，疫情这边一直都不怎么乐观，这不最近放开了，连我自己也得上了。”
“啥？你也得了！”母亲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个度，听起来不像是对我的关怀，更像是对身边人的口头通报。
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凭空多出一个“也”字。老家那边不是没人得这个病吗？
但转念一想，在他们心中，或许早已把我当成了一个身在远方的，既熟悉又一年见不上几面儿的“陌生人”。
对他们来说，我的感染，跟他们在新闻里看到某座城市感染人数加一没有任何区别，而如果非要说区别，无非是我这个人，他们认识，“熟悉”。
“你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就不能让我们消停一下吗？有疫情就老实儿呆着得了，乱逛什么？这下好了，得上了，真是活该……”
从母亲的电话被转到父亲手中的那一刻起，他的嘶吼就没有停下过一秒。
我心想着怎么就让你们不省心了？怎么就让你们不招消停了？上班休息两点一线何来闲逛一说？病是放开后得的，药是我自己买的，前前后后跟你们能扯得上一毛钱关系？
而且这事儿放到现在也不是事了啊，吃药休息等康复，这不跟感冒一样吗？怎么到了自己亲爹嘴里就成了活该了呢！
当然了，以上这些话并不能说出来，因为说也白说；而且我当前的状态确实不好，强行掰扯做无用功，到头来只会加剧我的病情。
我打起精神，强行挤笑说道：“哎妈呀，这才多大个事儿啊，而且我这马上就要好了，正好这两天周末，可以不上班，我这吃药喝水再睡上几觉儿，用不了几天就能康复，一点儿也不影响上班……”
“你可行了！从小到大，你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电话那头的父亲很不耐烦，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抱怨，接着便把电话甩给了身边的母亲。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哎！“，叹了口气，母亲接着说道：”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好的时候给妈来个电话，要是没钱，就跟家里这边吱上一声儿。”
可能是被我生病的消息吓到了，也可能是源于磨灭不掉的母子亲情，总而言之，母亲的酒清醒了不少，言语之间，也多了一丝许久未见的慈祥与温柔。
“没事啊妈，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就放心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吃了药有点犯困，我得睡上一觉儿。”
“行，睡吧。”
挂断电话，总觉得内心有股说出不的惆怅在疯狂蔓延。但转念一想，虽说自己对这个家早就没有了留恋，但不念父亲念母亲，毕竟从前的母亲可不是现在的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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