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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周六的早晨,余林一般会在床上赖上一会儿再磨磨蹭蹭起床上班,但今天不行。

    昨天晚上陈慧没有回答,让他一阵头大,应该是说的太难听了。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穿好衣服。看了看时间才7点,生物钟保持的还不错。

    明天20号了,进大寒。

    “胡哟,真冷。”

    下楼又去那个煎饼摊位买早餐,上次之后就常来吃一顿,摊主大叔都跟他熟了。

    “程哥,老样子,来一个。”

    和陈慧碰面后,他便留意到这家煎饼摊。城管一般是去县城的学校附近抓“整洁”,刚好余林住的地方偏的很。

    第二天待他上班时,便又去那里买份饼,——确实好吃。

    他也被摊主记下了,互通了姓名,到现在能在等待的时间里能聊上一会儿。

    “行,加个蛋。今天也要上班吗?”

    大叔很熟稔操持手上的伙计,顺口问起。

    “不是,有事要去办。天冷了,生意好不好做?”

    “就那样,家里小子上小学了,学费稍微轻松了些。”

    “是嘛,那好。”

    余林想起了小羽,但不必说出来。煎饼很快递到他手上,接过,付钱。

    “以后搬家了,就吃不着了。”

    余林笑着说道。

    “哈,有机会再来。”

    余林记得公交路线,但他走上一段路才发现需要步行好久才能搭上车,足够他吃完手上的饼了。

    漫长的乘车时间,虽然早有意料,但不禁对之前定见面地址的自己谴责。终于下了车来到小区门口,里面的弯弯绕绕和相似的楼底门面差点让他寻不找单元门口。

    “B栋3单元,对上了,还有那家理发店,没错。”

    紧张兮兮地登上三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是不是太早了?”

    安静的楼梯间隐约传来一阵脚步,然后门扣一松。陈慧挽上发簪,穿着围裙先后退步,“进来吧,我买了一双新的拖鞋,可能比较大,我目测是可以穿的。”

    “嗯,是不是来早了?”

    “刚好,我煮了些粥,先吃点东西吧,粗粮馒头可以吗?”

    但没等余林回答,她先行步入客厅中。

    余林搓了搓手,提高音量回答称好。坐在玄关处搭配的小矮凳上换鞋,安静把鞋子整齐放好。

    再次来到屋子里,他站在客厅边缘,陈慧已经端上一大碗的小米粥从厨房出来。

    “去洗洗手,然后吃饭吧。”

    屋子已经提早开上空调,暖和的房间里,餐桌上的碗盆上冒着热气。

    从进来到坐上座位,他只是被动的回答“嗯”、“好”、“谢谢”。

    陈慧淡然未觉,但男人顿感无地自容。

    “怎么了?”

    没见他动筷,陈慧疑惑问道。

    “我,就可能不适应吧,抱歉,我不太会说话,你怎么这么,自然?”

    她咬了口馒头,想了想。

    潜意识把他当陈威一样,自然的动作就是习惯。

    “不知道,你又不是坏人,我没什么防备还让你难自处?”

    “也不是,说实话,我还有些高兴。那,我就不客气了。”

    低头喝上一口稠得透香的粥,他当然决口不提昨晚没回答的问题,安静承情便好。

    “我今天搭着公交车过来,不好意思,之前定的位置对你来说那么偏。”

    余林端上碗,余光瞅向陈慧。

    “那么久的事不要在意,不过你想清楚了?”

    “什么?”

    口水顺着馒头往下咽。

    “昨天……”

    陈慧放下手中的馒头,幽幽地朝余林说:“储存金,你说交由我打理。”

    来了,来了,完蛋完蛋。不知道昨晚的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果然是只能隔着手机能说的话,现在面对面总有莫大的压力汇聚。

    “就是那样,咳咳,我想的是小羽的一些细节开支我完全掌握不了,这心细的管钱最好,我这人毛病太多。”

    陈慧转了转筷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林又咽了次口水,馒头中的淀粉化成糖似的莫名有些甜。

    就在他吃口馒头不是,喝口粥也不是,终于,陈慧张口了。

    “不用给我,到时候给小羽办个存折,你存进去也好啊,顺便绑定张卡什么的。”

    “好,那行。”

    深吸,放松。

    “你准备的差不多了吗,搬家?”

    “是吧?嗯,差不多了。”

    此时的他脸上藏不住东西,陈慧轻叹又道:“接完小羽去你那里看看?之前也没机会去,现在就有时间。”

    “可检查……”

    “有时间。”

    “去威哥家吃饭……”

    “有,时,间!”

    还能说啥,男人活着或许应该学学鹌鹑,能缩头就不要犹豫。更何况,饭还这么香。

    吃过饭,余林接过锅碗瓢盆开始在水槽中进行固液分离,没有油性物质的干扰,只需要些许热水,实验进行的很成功。

    陈慧回了房间,他在多联系菜馆习得三年的手上功夫,洗净抹干动作娴熟。在他擦干手上的水渍时,女人已经出来了。

    深黑色的毛衣包裹住了细白的脖颈,外套一件过膝的灰色呢子大衣。发簪卸下,长发倾泻如墨。

    “走吧,接小羽回家。”

    不知为何没有当初所想的激动,忽而有了些许力量,继续遐想未来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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