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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幕后之人

    外围的人群渐渐让开一道可以通过地道路。

    身居高位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凌人的气场,没有一言一语,千侍营地士卒自发让开道路,谁都明白这个人身份高得可怕。

    一人一虎就那么静静从街道尽头缓缓而来。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这个骑着金纹白虎的清冷女人。

    朱桐瑞聚精会神地看向街道尽头,可以决定今晚走向的女人终于来了,他的心情顿时忐忑起来,有点拿捏不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朱桐瑞和曾言的瞳孔几乎同时骤缩。

    不同于其他人,能坐到千夫长这个位置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曾经在四疆镀金过的,曾言自然明白这身军服的意义。

    随着女人越来越近,除了记忆中的那身独属于西疆边军的苍白色军服,更让人震惊地还有女人军服上的浅金色纹路,那...那可是独属于平西王室的专属标志啊还有那接近三米高的金纹白虎,你大爷的,平西王的坐骑?哦,不对,不对,那头白虎的体型比这个还要壮实。

    朱桐瑞思绪乱飞,更加疑惑女人的身份。广瑜鲸的情报中参与夺权的势力里面有俩个平西王的子嗣,但问题是这俩人都是男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金纹代表地是正统平西王室,唯有平西王的子嗣可以穿这种衣服,哪怕是平西王的儿媳妇也不可能穿这种衣服。她到底是谁?

    “你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女子居高临下俯视着朱桐瑞不咸不淡道,在朱桐瑞胡思乱想时,女人已经来到了身前。

    本就骤缩的瞳孔,在扫到女人的肩章时,朱桐瑞顿时失了神。

    女人看着失神的朱桐瑞移开了视线,一切在意料之中。反而扭头看向一脸纠结的刘德僧。“既然你找到了人,那我先说声谢谢,给李裕安带句话,好意我心领了,之后会亲自报答。”女子毫无表情道。

    “不...不用谢。”刘德僧愧疚地低下了头。

    “嗯,这里的事,你可以解决吧。”女人点了点头认真道。

    顿时,刘德僧如鲠在喉,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点了点头。

    “认出这身衣服了吗?”女人扭头看向曾言。

    对于女人的面颊,曾言不敢逾越,低着头点了点头。他可太懂这个身份是什么意思了,这种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个小小千夫长哪敢多说什么,当年在西疆,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认识就行,人我带走了,剩下的你和他交流。”女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道细细地银链,猛地挥出打破朱桐瑞身上的禁锢。

    “跟我走吧。”女人扫了一眼活动手腕的朱桐瑞道。

    朱桐瑞疑惑地望向骑在金纹白虎上的女人,先是指了指自己,后又指了指金纹白虎。“我上去?”。

    “墨迹。”女人扫了一眼,没有一点废话的意思银链再次飞出,捆住朱桐瑞的脖子,不等朱桐瑞反应过来,驱赶着白虎,向南城门而去,完全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刘德僧,牵着朱桐瑞就走,在场的所有人无人敢多言。

    “你大爷的,傻妞,原来你搁着等我呢。”朱桐瑞被白虎拽地突然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大骂道,至于女人的身份早就抛之脑后。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老子不跑好不好。”朱桐瑞屈辱地挣扎着不甘道。

    “哎哟,大姐,我错了,我给您道歉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叫你傻妞的,你不傻。”

    “你是知道的,刚出狱嘛,有点怨气很正常。”

    “我真错啦,你看你人美心善,我这人就是嘴臭,错了错了,真错了。”

    “你说话啊,草,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给老子当狗呢,你大爷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老子不去西疆了,我要回硫沙狱......”

    “毒妇,你不得好死。”

    “死八婆,你就等着吧,让老子卖命,想屁吃吧。”

    ......

    人群里宋乐看着被牵着走的朱桐瑞上蹿下跳地大骂,瞳孔中闪过一丝丝羡慕,他不了解朱桐瑞的处境,也不了解他的身份,也不关注朱桐瑞此刻被人牵着,他只知道这个年龄与他相似的男子,可以在与他相同的年纪活得如此精彩。

    “西疆?是吗他来自西疆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宋乐瞳孔中浮出一丝丝向往。

    被信号弹闹得人心惶惶的会都民众,突然发现出城的大街上,某男子被铁链拖拽,上蹿下跳。此等趣事一传十十传百,无数人从窗中探出头,观看奇景。但更多的人注意力放在了骑着那头威风凛凛的金纹白虎的女人,看美女这种事自然不能错过。

    “草,你故意的吧。”眼看着叫骂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朱桐瑞猛地反应过来,这娘们明明有本事堵住他嘴的,靠,好黑的心。

    “啊啊啊,误会误会,打扰大家了,情趣情趣,我家这虎妞,就喜欢这套。”朱桐瑞眼珠子一转,猛地开口道。

    “平常都是我这么调教她的,今晚来点不一样的。哈哈,打扰......”

    铁链猛然间游动,捂住朱桐瑞的嘴,白虎加速,拉着朱桐瑞直扑城门。

    急了急了,这娘们急了。

    ......

    刘德僧此刻非常的不好过,一把捏爆讯石,他堂堂硫沙狱典狱长,处处受限,吃力不讨好,他搞不懂,为什么身份越来越尊贵的同时,活得越来越像条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现在那个女人把烂摊子丢给他,他能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来自西部战区司令的谴责。

    “曾千夫长,先让你手下人撤回去吧,我们细聊。”刘德僧无奈道,为了保命,他只能选择低头。然而自始至终他就没有做错一件事。确实,他没有错,只不过他是个背锅的罢了。

    ......

    停泊在会都城外山林间的飞艇拔地而起,飞艇外形近似船舶,大小只有二十米,很大,可是比起朱桐瑞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战争巨舰,这玩意只能算是小型飞艇。

    第一次坐这么精致的飞艇,朱桐瑞满是好奇,四处打量着,飞艇整体材质近似木材,实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材料,和战友喝酒吹牛时,有人说是由好多材料融合的东西,反正就是挺高级,那些高等学院一大堆人在研究各式各样的新玩意,朱桐瑞在学院期间一看这玩意就犯困,简而言之,天生犯克。飞艇内装饰十分奢侈,地板上铺着不知何种蛮兽地白色毛皮,极其柔软,躺在上面j极为舒服,琳琅满目的珠宝,点缀在飞艇顶部,整个飞艇充斥着奢靡之气,有钱真好朱桐瑞感叹道,广瑜鲸的宅院同样如此,借着家庭缘故,对于药材他倒是了解不少,即便如此那些种在院子里的绿植他只认识十分之二,每一株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当然他现在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多么富有。

    随着女人松开对朱桐瑞的束缚,朱桐瑞整理着身上地衣服,经历过战斗后,他身上地衣服破烂不堪,此刻的他就和乞丐一样,所幸战斗造成的外伤并不严重,现在已经结痂。

    看着坐在靠坐在椅子上打量他的女人,朱桐瑞挑了挑眉刻意挑衅道“死八婆,搞两件衣服呗。”

    “我确实需要你帮我做点事,不然也不会专门来接你。”似乎并无外人的缘故,椅子上的女人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

    女人饶有兴趣地拄着脑袋,意味深长地盯着朱桐瑞。“不过,你是怎么觉得,你可以拿捏我?嗯?游隼七营,九队上等兵?谁给你的胆子呢?”

    “嘶,你看我底裤了?知道这么多?”朱桐瑞佯装惊恐道。

    “呵,真看不见我的肩章?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吗。”女人被朱桐瑞此刻的行为搞的有些失笑道。

    人的笑容很大程度显示着这个人的性格,这娘们的笑容,让朱桐瑞看得打了个寒颤,一笑百媚生,最贴切不过了。

    “哦,我还见过猪笑呢。”朱桐瑞摊了摊手,走向一旁地椅子吊儿郎当地坐下。这娘们的肩章代表的身份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他就丧失话语权了。他还在试探这个女人,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对于幕后之人的重要性。但是知道的越多,疑惑同样越多,他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价值为什么值得这些人这么折腾。刚才女人明显和刘德僧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反而更像是女人和刘德僧幕后之人的一场交易,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可没有听说过平西王有个女儿这件事。

    “呵,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女人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没办法正常和这家伙交流了,这张嘴太欠了,和音讯里面一样欠,还真没有人敢称呼她为死八婆的。

    “八婆,你可真别笑了,巨丑的。”朱桐瑞撇了撇嘴。

    “咯嘣。”女人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来朱桐瑞顿时心生不妙。

    “没人教过你老实是怎么写吗,虽然说要用你,可你听我有说过要怎么用你吗?”

    “草,停,怕了你了,您老人家笑起来真好看。”朱桐瑞向起身后退了退。我去了,别掀桌子啊,咱好好聊啊。

    “呼。”女人长出一口气,刹那间,闪身至朱桐瑞身前,一个鞭腿重重踢在朱桐瑞腹部,不等被踢飞银链从女人袖口探出,猛地将朱桐瑞拉回来,又是一脚踹到胸口,然后又拉了回来,然后又是一脚......

    “老人家?我很老?”

    “老娘看你能踏入锻体极境,还觉得你挺不错的。”

    “活着的人不止你一个,王坎,同样还活的好好的。”

    “崽种,王坎是不是没教过你,面对你的信天隼大人要老老实实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嘴真的很恶心?”

    朱桐瑞就像被踢皮球一样,被女人踢了无数脚。女人将力道把握地很好,并没有伤到朱桐瑞的内脏但也足够让朱桐瑞感受到疼痛。

    “你就这么想想套我话?哦,肯定了我是信天隼了?这信息有用吗?”女人一脚踩住胸口居高临下盯着朱桐瑞笑道。

    “呵,你可真有意思,明明可以好好交流,非要挨一顿揍,你不是喜欢吃软不吃硬嘛,怎么偏偏在我这儿来软不得行,非要来硬的?”说着又是一脚。

    “呸,你的力道让我感觉好像在撒娇。”朱桐瑞笑嘻嘻道。

    “你可真聪明,现在肯定了我不会对你下重手,是不是特别高兴呢?真棒,有你这样的兵,我可真应该骄傲。”女人蹲下身来勾起朱桐瑞的下巴,盯着朱桐瑞的眼睛笑道,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当然我也很幸运,这一次我没有看走眼哦,有胆子、够聪明,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说真的你的经历只是被我选择的前提罢了。”说话间,女人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圈,仅可探入一只手的银色波澜凭空浮现,女人探手将一支翠绿色药瓶取了出来在朱桐瑞眼前晃了晃。

    “南疆巫师的毒蛊扛得住吗?”女人妩媚地笑道,那笑容中满满地全是嘲讽,似乎在说朱桐瑞是个小丑。

    “磨磨唧唧的,要控制我早说呗,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朱桐瑞笑了起来,对于被控制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事实上命随时都会丢了,被控制又能如何,他现在完全就是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反正被控制更加能够说明他短时间内不会死。

    “嘴硬要有限度,说话要有脑子。”女人微微一笑,捏住朱桐瑞的嘴巴,粘稠地深绿色液体从瓶口倾倒进朱桐瑞的口中。仅是片刻间朱桐瑞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好似万蚁噬心一般,他死死咬住牙关,他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露怯,可是非人的呜咽声还是从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豆大的汗滴从身上上渗出。

    “哎,怎么这么倔呢?乖乖听话不好么,哦?怨我不给你和父母团聚的时间?哎呀,那可真不好意思,在外的人设就是那样呢,一个没脑子而又极力想证明价值的花瓶,我需要保持人设的哦。”女人带着怜悯喃喃自语道。

    “亦或者是...你在怨我当初为何下令?”女人手指游戳着朱桐瑞心口的位置妩媚地笑了起来。“天真!你又知道什么呢。乖乖去外面吹吹风吧”罢了女人站起身,一脚将朱桐瑞踢了出去,银链紧随其后,将朱桐瑞吊在了飞艇外。

    ......

    那深绿色粘稠液体带来的痛楚超越预料,就好像生吞一口岩浆一样,远在朱桐瑞承受范围之外身体反应完全不由自主,朱桐瑞明白这一次的他的试探失败了,这个女人早就看透了他小丑般的伎俩。朱桐瑞是知道的人在愤怒的情况下,会控制不住言语,故而笃定不会危及性命,他就不断地挑衅女人,可是看那女人的反应,完全不似被激怒一般。

    服软么?朱桐瑞在心里左右摇摆。信天隼!下令!是了,平西王早都出事了,这女人怎么还好好的,她有大问题。剧痛让他的脑海高度运转起来,一切细节被他回想起来。

    在官方的解释里,被大明软禁多年的二皇子被解救,借道大周通过西疆返回大秦,平西王麾下的部队提前接到命令,伏击了那支队伍,杀死了二皇子,平西王因此被扣上了谋杀皇嗣的罪名,革职软禁在帝都接受调查,过了不久那支队伍里的一位营长招供,承认平西王的指使。朱桐瑞就是那支部队的人他知道一部分真相,对于这些对外的解释在他眼里全身破绽。但那又如何明眼人都知道平西王是被冤枉的。甚至有无数平民连连上书、游行、抗议,可是帝都依旧毫无动静。

    明显女人并不是拿他知道的东西去救平西王。拿他去夺权?可笑他就是个大头兵,那会是干什么呢?身体承受痛苦时,朱桐瑞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他搞不懂到底为什么要用他。要知道虽然他的境界低,可是他牵扯到的事情很严重,把他捞出来肯定是费了大功夫。

    是了她没有选择王坎那个叛徒,而是选了他,她看重他的潜力!这说明什么?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朱桐瑞细细思索,但依旧毫无线索。

    明明有更多的方式将他带回来,可那个女人又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下刻意羞辱他呢,并且任由他胡言乱语?

    女人人前人后大相径庭的性格让人奇怪到底哪种才是她真实一面呢?

    她如此费尽周折,要拿他做什么呢,真是步履维艰,现在被控制他又如何脱身呢?他一点都不想参与西疆的乱局,他很想回到会都,回到广瑜鲸身边。

    渐渐地朱桐瑞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他今天一直没有好好地休息,早就没了精力,哪怕此时飞艇极快地速度,导致他就和风筝一样飘在空中,身体在承受着强大的冲击,依旧无法让他拾起精力对抗,昏迷中的朱桐瑞不知道的是,女人弄到他体内的绿色液体在有意识地汇聚到他地心脏之中。

    体修注重熬打筋骨,凝聚肉身血气,通过血气增幅力量,战斗时依靠纯粹地肉身力量。血气不同于灵气,只能流转在体内,无法外放,亦无法如灵修一般灵活运转灵力释放强大地灵技。朱桐瑞半路入门,16岁时在广瑜鲸的指导下耗时一年才凝聚出血气步入锻体境,每个人的体魄都有极限,亦或者每个物种,毕竟体修的力量体系借鉴于蛮兽和妖,说是借鉴还不如说是抄袭呢,不过这都是几万年前的事了,锻体境通俗来讲将便是不断压榨体魄凝聚血气,千万年间的经验,锻体境人类的体魄所能凝聚血气极限便是十牛力,能突破极限超过十牛力者,便为锻体境极境,朱桐瑞早已在两年半前便超过了十牛力,这两年不幸中的万幸,硫沙狱中的折磨让他在极境更上一层楼,此刻的他所能施展的力量极限足有十二牛力。事实上,他随时可以踏入下一步,铸骨境。他也能感觉到继续在锻体境蹉跎也将毫无意义,他的骨骼支撑不了超过十二牛力的力量,否则骨骼将会动辄碎裂。只是自从重获自由他一直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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