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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疑云重重

    然而当她视线一扫过朱桐瑞的身下,突然又仔细看了过去,眼眶中顿时渐渐蕴满了怒气。

    “咳咳,那个,呃,那个吃的再来点。”眼见败露朱桐瑞尴尬地遮了遮连忙说道。

    “狗东西!你敢耍我?”女人攥紧拳头,站起身来道。

    “靠,老子哪儿耍你了,你丫饿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妈的,死八婆,是你先骂人的。”从一开始就在演戏的朱桐瑞已经十分肯定,这女人压根不会动他,有恃无恐地反骂道。

    “你找死!”女人踏出一步压着怒火道,同时白虎也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吞掉朱桐瑞。

    “呵呵,来来来,想杀我?割喉还是剖心?就这?愣着干啥?演戏?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好像在和我撒娇。”朱桐瑞走到女人身前仰着脖子比划道。

    瞧着嚣张跋扈的朱桐瑞,女人气地涨红了脸。我撒你妈的娇,女人真想撕了这头蠢猪的嘴,她也意识到已经暴露了大破绽,现在这家伙完全就是有恃无恐。若是之前朱桐瑞对她表现不敬,可以说他是在拿命赌,毕竟一切的推测都不能百分百想象,但是现在完全就是死死拿捏住了她,换句话讲就是攻守易形了,她丧失了绝对的主动权。

    深吸两口气,女人一拳把朱桐瑞砸开“滚远点。”

    平复好一会情绪后,女人深深地看向朱桐瑞,她真的太小看了这家伙,如果说从头到尾这家伙一切都是有意而为,那这个人的心机未免太恐怖,换做是她也很难能够如此冷静地面对困局。

    看着漫不经心坐到地毯上,吊儿郎当看天花板的朱桐瑞,明显在等她开口,女人颓然地坐下扶着额陷入深思,现在的朱桐瑞完全是不可控的,已经打乱了她下一步部署,她现在很想舍掉这步棋,并非没有朱桐瑞她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而是代价太大了以朱桐瑞为核心做出的一系列举措就会荡然无存,她最近一年多的大多举措就会成为笑话,这是女人无法接受的,她需要在三年内摆脱现有的困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人揉了揉脸,复杂地看向朱桐瑞试探道“到西疆你继续回游隼使,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你不会出事。”

    “扯淡呢?不去,小爷哪也不去就赖定你了。”朱桐瑞瞪大眼睛好似看白痴一样。虽然说平西王是被陷害的,可是这些东西可都是广瑜鲸告诉他的,广瑜鲸那种层次能了解到的事实,西疆的士兵知道什么?他哪敢确定西疆的士兵知道多少东西,估计他在西疆某些平西王的死忠粉眼里,他们参与行动的人就是实打实的叛徒。

    “你!那我要你有何用?”女人胸口剧烈起伏。

    “咋滴,看不惯杀了呗。”朱桐瑞挑了挑眉挑衅道。

    “好好好。”女人被气笑,攥着手掌咬牙切齿地盯着朱桐瑞“老娘真是找了个祖宗,事成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叽里呱啦地,再吵吵别想着你那破计划了,真够蠢地居然能想到利用我这种身份的人,也不知道脑子里面是什么?”朱桐瑞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心中有些期待,感觉这女人很快就要吐点真货了。

    “呵呵呵,觉得可以和我鱼死网破了?”气恼在一瞬间消散,女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朱桐瑞。

    “好玩,原来你怕死啊,行,呵呵以后就跟我身边吧。”罢了,女人一言不发就冷冰冰地盯着朱桐瑞。

    这就同意了?朱桐瑞泄气地撇了撇嘴,他还想着套这个女人的话没想到被这个女人反过来套了他的话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太可怕了,她怎么这么能忍?朱桐瑞早就做好了去外面吹风的准备,没想到女人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做出了反应。这就是幕后黑手的恐怖之处吗?

    “干嘛,看上了?”朱桐瑞有点毛骨悚然地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人开口道。

    “喂,死娘们,被吓傻了?”朱桐瑞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发呆的女人,他拿捏不定这娘们到底什么情况,他到底有没有赌对。

    “你可以叫我的全名,别拿那些污言秽语侮辱我,我姓楼名梦吟。事已至此你想活下去还是好好配合我,我相信你不会选择死去,我会给你活着的希望。”女人回过神来开口道。

    “切,觉得你这话谁能......咳咳咳...楼?你真是平西王的闺女?你是私生女?”朱桐瑞瞪大眼睛诧异道,他还以为这个女人身份恐怕是假扮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平西王室,楼姓是个很少见的姓氏,朱桐瑞只听说过大秦平西王楼斯霖这一个人姓楼。

    “不是。”女人冷哼道。

    “啊,你不是平西王室?”朱桐瑞顿时不解道。

    “是,我的身份没有问题,这些对你没有用,不要说废话。”女人冷冰冰道,她现在心情极度不好。

    朱桐瑞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不会是他妹妹或者他姐姐吧。”

    “可以不要和一头蠢猪一样问来问去吗,我们现在可以好好交流了吗?我的态度已经很诚恳了。虽然说是我在利用你,可是也是我把你从硫沙狱里运作出来,两者相抵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提前让我去西疆?”朱桐瑞沉思片刻后,问出和女人产生冲突的根本原因。

    “我对外的人设是一个一心为楼斯霖伸冤的女人。”楼梦吟道。“你如果知道我把运作出来费了多大功夫,你就应该感谢我,像你这种人,各方都不想让你活着出来。”

    朱桐瑞皱了皱眉,从广瑜鲸那儿,他获得了很多狱中了解不到的消息,虽然涉事敏感,但是已经过去两年,他这种小人物不可能有人一直盯着,女人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了,明显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两年前的命令是你下的?”朱桐瑞继续问道。女人之前说的话其实真的影响到了他,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太重要。

    “不是和你说了吗,两年前的命令是我亲自下的吗”女人抱胸冷哼道。“怎么想杀我?还是说要给你的袍泽报仇?”

    “放屁!你的话前后矛盾。”朱桐瑞情绪激动道,一旦涉及到当年的幕后黑手他就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

    “呵,狗嘴放干净点,你是聪明人,不要自误你问的东西本就是你不能知道的,下令的人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你不是很聪明吗?肯定能想明白吧?”女人抱胸冷哼道。

    “死八婆,能不能挑明了说。”朱桐瑞看着神情高傲的女人不耐烦道,这娘们说话跟谜语人一样他怎么能懂。

    “老娘撕了你的嘴,你再叫一句!”女人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草,我跟你这种傻逼交流不了一点!”女人气恼地抓了抓头发道。这蠢货到现在还在挑衅她,主要她还舍不得动他,她真的是服了人生第一次见这种傻冒,她所遇到的那些人,哪个和她敢这么没大没小地说话,她的身份、实力哪怕是这傻冒的命都捏在她手里,这货完全就无视了。她明白朱桐瑞就是那个逼上绝路的人在绞尽脑汁寻找逃出生天的方法,但是这是她无法接受的,被一个蝼蚁捏住辫子传出去她要丢死脸了。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狗嘴放干净点,我并非非你不可,不要用污言秽语侮辱我,否则我们一切免谈,我已经允许你称呼我的全名了。”女人咬牙切齿道。

    “哦,好的,楼梦吟。”朱桐瑞悻悻道,他也怕惹急了这个女人。

    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的快要恶心死她了,他说话怎么就这么贱呢,她已经后悔告诉这个蠢猪自己的名字。

    “楼斯霖出事之前我顶替了信天隼的称谓,所以在很多人眼里是我下的令,但是那段时间正在进行权力交替游隼使并不完全在我手中,那个人现在生死不知,你能懂吗?”女人深吸口气,平复情绪后平静道。

    “啊?意思是你是背黑锅的?那到底是谁下的令,之前的那位?”朱桐瑞皱着眉道。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包括为什么二皇子的尸体会在那个队伍里,一切的疑点所有人都不知道。”女人沉吟片刻道。

    “你知道那是尸体?”朱桐瑞震惊道。是的当初情况是大战发生在即,他所在的游隼使七营九队深入大周战区风蚀谷地带执行刺探任务,观察大周兵力动向,而后发现一支不明队伍向大秦方向行进,上报后短短两个小时游隼使出动四营上千号人,伏击全歼了那支队伍。可以说朱桐瑞参与了全程,可是并没有人去注意那支队伍里平平无奇地棺椁,可就是那具不起眼的棺椁,在三天后让游隼使战后存活下来的七百多人全部被扣押到硫沙狱,平西王在大战爆发之际,强行召回帝都,理由是蓄意伏杀皇嗣。

    整件事充满了疑点,首先是在上报后游隼使的态度,游隼使的职能是探查军情,一旦发现异动将会直接上报战略总部,由战略部定夺派遣常规部队,所以游隼使根本不会参与类似于大规模伏击的任务,游隼使本就人少,上上下下一共就不到两千人,这种大规模正面战斗,哪会有脑残会让本就伤亡率极高的游隼使参与。

    其次战前游隼使所有人都会被发配出去四处刺探军情,匪夷所思的是战区那么大,整个西疆战线绵延上千里,游隼使居然在短短两个小时集结了四个营一千号人。要知道哪怕是大秦最快的飞艇的在极限速度下,横跨上千里的战线也要三个时辰,更何况谁敢那么赶路,怕是刚升空就让轰下来了吧,如果说依靠人力那岂不是人人都是第六境起步的强者?很明显这是早就有所图谋的,上千号人在风蚀谷地区刺探,不是朱桐瑞所在的小队发现那支队伍,就是其他小队发现,一切都是蓄意而为。

    再然后就是那支队伍,假设他们是在运送二皇子的尸体,那么身为大秦人,遇到自家人,第一反应肯定是亮明身份,可是那支队伍与他们见面就殊死反击,仅仅两百人面对上千号训练有素单兵实力颇为强悍的游隼使伏击,反而击杀了接近三百游隼使。自始至终,没有人注意到二皇子的棺椁,那些人压根不像是来运输尸体的,更像是一群死侍。

    最后就是游隼使压根注意到的棺椁被万里之外的帝都知晓,尸体变成了活人,他们所有人变成谋杀皇嗣的凶手,而那场即刻爆发的战斗以西疆边军群龙无首,龟缩不战,处于交战区的防线整整退缩了近百里。无疑是大秦的耻辱,即便是自己亲儿子死了,作为一个皇帝当以大局为主,丢疆弃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西疆之地,三国征战无数年,拼死拼活都是为了多占一块地,哪怕是将防线推进哪怕一米都是胜利,一下子退了近百里的防线真是国之大耻。要注意这里的意思是防线退缩了近百里,实际面积多了去了。帝国西疆与大明和大周接壤,三国之间的土地经常变来变去。今天你占我这点,明天我占你那点,千百年来三个国力相仿地大国就这样常年征战,在朱桐瑞地感受里,就宛如专门为了战斗去战斗,反正就那句老话铁打的将军,流水的兵几乎每天都会有运兵船将从腹地运来新兵。

    思绪回笼,女人瞧着朱桐瑞认真思索的模样,轻蔑地笑了笑“呵,你以为你知道很多?蠢猪,你知道的所有东西,我都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有怀疑对象吗?”朱桐瑞没搭理女人有些急切道。他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其他人怎么样他都不关心,可是九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现在一个个含冤而忘,朱桐瑞的心底没有报仇的想法那就是放屁,换谁能忍这种事。现在他卷入这场争斗里,虽然不知道会产生多大涟漪,他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就算现在弄不了那个人,起码他也能有个方向。

    “不知道,又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怎么拿捏住了我让你飘起来了?你觉得你够资格知道真相?”女人耸了耸肩冷笑道。

    “你为什么不关心?你不是平西王室吗。你不想为平西王伸冤?”朱桐瑞费解道。

    “楼斯霖早就死了,伸什么冤?再说了,他的事关我什么事?他那两个儿子忙着掌权,巴不得和楼斯霖撇清关系。我甚至还巴不得他早点死呢。”女人不屑地耸了耸肩道。

    “什么!死、死了?”朱桐瑞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匪夷所思道。

    “哦,忘了,这件事就一小撮人知道,楼斯霖到帝都的第二天就死了。”女人无所谓地笑道。

    “平西王战功赫赫,他为什么会死,他就算是杀了太子也不会死啊,他护了西境多少百姓平安,他死了不怕西域乱起来吗?他死了,不怕西疆边军叛乱吗?”信息量太大朱桐瑞有些接受不了地喃喃道。

    在所有人的共识里,任何人都可能叛乱,可是整护卫着大秦四野的那四位异姓王是完全不可能叛变的,这种人若是惦记皇权,只要一句话,成千上万的人就会为他披上皇袍。仅仅一句莫须有,就让这种人死了?这皇帝是傻逼吧!朱桐瑞德心中第一次对这位贤明的帝王产生了质疑,他有想过这一切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搞得手笔,毕竟只有这样一切不可能才会变成可能,可是朱桐瑞只是想想罢了。

    钦宁督郡在地域上属于帝国西域,平西王是朱桐瑞从小到大耳中都能听出茧的人,街坊邻里口口称颂,无数人自行祭拜的人,他居然死了?那他们这么多年算什么?玩笑吗?

    所有深陷硫沙狱被严刑拷打逼供的游隼使都相信他们的平西王会洗脱嫌疑,亲自接他们出狱,哪怕是明知西疆某些人为了封口不断派人刺杀,游隼使上上下下七百人除了王坎没有一个人松口,去污蔑他们的平西王,他们都清楚只要他们不松口平西王就不会出事。

    第二天!到帝都的第二天!他们还在押送到硫沙狱的途中啊,游隼使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到死都想不到他们的王居然早就死了?那他们这些人遭受的折磨就是场玩笑吗?

    朱桐瑞脑子晕乎乎地,他睁大眼睛看着脸上渐渐露出笑意的楼梦吟,真想这个女人是在骗他。

    飞艇内响起朱桐瑞一声声沉闷地喘息声,他直勾勾地盯着楼梦吟,盯着这个善变的女人。幻想着下一刻这个女人能说句‘抱歉,我开了个玩笑。可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朱桐瑞陷入了迷茫,他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是被选中的可怜蛋,为什么一直坚信平西王会来接他们。明明!明明是平西王亲自挨个拍着他们的肩,告诉他们坚持住他会马上来接他们的啊。

    “怎么,想给他报仇?”楼梦吟瞧着失了神的朱桐瑞幸灾乐祸道。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什么身份!”朱桐瑞攥着拳嘶吼道。

    他是一个极度好面子的人,哪怕是这个女人掌控着他的命运,可是他一直在刻意和这个女人保持着平等的姿态,哪怕这个女人美地一塌糊涂,一颦一笑都可以勾起他的生理反应,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失去理智。此刻平西王身死的消息让他脑袋一片空白,若非完全不是这女人的一拳之敌,他会攥着这个女人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了!是的!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对于平西王的事一直置之度外,这完全不是一个平西王室该有的态度,反而对于平西王的死显得幸灾乐祸,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企图进入西疆乱局咬一口肉地狼。

    “啊?蠢猪,你真没听说过楼梦吟这三个字?平西王妃不知道?”楼梦吟捂着嘴大笑起来,瞧着朱桐瑞失去理智的样子楼梦吟心中畅快极了,这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她是什么身份?这蠢猪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一个下位者可以坐到一个上位者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在朱桐瑞身上吃的瘪终于让她释放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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