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公子变了

    赵康大咧咧闯进房间,正要白话一通自己的所见所闻,却见房间里,乌泱泱跪了很多人。

    许多女仆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

    就是那些平日里负责打杂的下人此刻也懵逼的跪在地上,碎碎念着:“公子息怒……”

    再看老谭,仿若做法一般,与扶苏对视着。

    两人似乎在比试谁的定力更强。

    直到……

    赵康吐了吐舌头,想要悄悄退去,却被扶苏叫住:“赵康,你敢迈出去一步,我就让你变得和谭老一样,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和女人上床。”

    “嘶~~~”赵康倒吸口气,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

    这回是真的凉了。

    老谭一听,脸都绿了:“公子,老奴虽然是个阉人,可毕竟在郑妃跟前服侍了几十年,如今又跟着公子,你怎可如此羞辱咱家?”

    他怒哼一声,气鼓鼓走开了。

    房间里,那些跪着的女仆和下人们彼此观望,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却是扶苏一声怒斥:“都给老子滚!”

    之后,把开裆裤一丢:“把中间缺的位置给老子补上,要不然老子把你们都给阉了。”

    其中几个阉人哆嗦着回道:“公子,我们已经被阉过了。”

    “那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

    赵康等着众人退去,轻手轻脚关好门,这才凑到扶苏身边:“公子,你这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呢?”

    “他娘的,弄一帮女人来给老子穿衣服,咋的,老子自己不能穿吗?”

    扶苏抱怨一通,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还光着屁股,便找来大氅披上,暂时遮羞,他来到窗边,向外望一眼,只见外面乌压压站着一群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却又不敢离开半步。

    老谭则在一颗老树下,一只手攥拳,狠狠打在上面,树干微颤,落叶飘舞。

    扶苏吃惊的瞪大了眼:“老谭是不是练过?”

    赵康也挤过来瞧了瞧:“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公子,不是我说你,谭老在公子府里可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你不该当众羞辱他,瞧把这老头气的。”

    “你不说话能死吗?”

    扶苏自觉理亏,狠狠在赵康屁股上踹一脚:“我就是觉得,被人这么服侍着,就好像废物一般,我又不是瘫痪在床,干嘛非要这样。”

    “咦,公子,瘫痪何解?”

    “您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突然就不适应了?”

    “还有那绔,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穿的,您非要缝补上,这与理不合,公子,您最近越来越怪了。”

    赵康在扶苏周围转了转,一副看怪物的表情:“我想想,好像昨天开始,您就不正常了,公子呀,要不然咱们去瞧瞧郎中吧,蒙将军那里一定有最好的军医……”

    “瞧你大爷。”

    “我大爷又不在,瞧他干嘛。”赵康挠挠头,越发无奈了。

    而扶苏,此刻却依旧站在窗前,静静观察着老谭。

    想来,他肯定已经怀疑上自己了。

    必须要让他们接受全新的自己才行!

    扶苏一次次提醒自己。

    不久后,缝好的裤子送了进来。

    接下裤子的第一秒,扶苏的脸彻底黑了,这尼玛,竟然是用女人的手绢缝补上的,瞧着原先黑褐色的裤子与米白色的手绢拼凑在一起,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

    对付穿吧。

    此刻扶苏已经不再纠结这些了。

    他恍然醒悟一般,也许,是自己太矫情了。

    有那工夫去和他们计较裤子好不好穿,倒不如等自己稳定下来,找两个绣娘,按照自己的样式重新做几条裤子就好。

    再有早上服侍的问题,只需要和老谭讲清楚,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会他收了心思,瞥向赵康:“你小子一大早就鬼嚎着,到底谁死了?”

    “公子,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我再去褚郡丞家的路上,听到一件怪事,昨晚不知为何,苏郡尉府上的一个亲信死了,人就丢在他府门前。”

    “苏郡尉?”扶苏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在酒席开始一半的时候,马恒才把这人介绍给他。

    可堂堂郡尉,在上郡执掌着很多事务,权势不小,谁敢公然杀他的亲随?

    蹊跷。

    确实蹊跷。

    不过又一想,这与自己何干?

    扶苏撇了撇嘴,不在意的哼一声:“以后,少一些八卦,多一些努力,我让你去请褚郡丞,人到了吗?”

    “哦,他答应一会就来。”

    “不过公子呀,这死人和八卦有啥关系,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就是让你少鸡婆,少去打听那些没用的消息。”

    “公子,我可不鸡婆,你才鸡婆呢。”

    “你…!”

    府门外,褚郡丞的马车徐徐而来。

    早有亲随上前,递上拜帖。

    褚安走下马车,抬头看一眼公子府的门匾,门匾朴素而不奢华,这让他心里踏实不少,公子还是曾经的公子,并没有因为贬来上郡而骄奢淫逸。

    很快,有门童来迎,引着他向府内走去。

    过了前院,转走一条长廊,向客厅方向走着,褚安却突然顿住脚步。

    他倾耳细听。

    长廊之外,不远处的花园里,有人轻声细语,正讨论着什么。

    “今早幸好你没在,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公子今天一反常态,好多人都说,他可能是中邪了,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嚷着要把所有男人都阉了呢。”

    “真的呀。”一个女人声音发颤的反问道。

    另一人压低着声音,嘘了一声,又说:“就连谭老都气坏了,你说,打从咱们被买进公子府里,啥没见过,别说是他更衣了,就是出恭时,也不曾避讳咱们,如今,他把绔给缝补上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那咱们可咋办呀,这里可是上郡,若公子真的变了,性情暴戾的话,咱们早晚不得被他活埋了呀。”

    “这……”女人们忽然安静了。

    门童催促好几次,褚安都不曾理会,只屏住呼吸,用力去听。

    即便如此,才勉强听了个七七八八。

    此刻他心里疑云大动,正有些不知所措,门童又一次催促,才把他从惊愕中叫了回来。

    褚安尴尬一笑:“烦请继续引路。”

    可这心里,依旧在打鼓。

    公子变了,难不成,这一次,真的押错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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