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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发丧回京

    将裴南一的遗体收拾好放入棺椁后,整个济北城便换成了白旗,每个将士头上、手臂上都绑了一条白绫,全军都为永宁王的逝世感到悲伤。

    裴晏写好报死讯的书信,便让快马送回上都了。虽然悲痛,但是他还不能立刻送父亲的遗体回去,北境战事未了,他绝不能让父亲拼死守住的疆土被上燕夺了去。

    此战,必须将燕军彻底打回去!

    众将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时,裴晏穿好战甲,头戴白练出现在作战营帐之中。

    “众将可愿,跟随我杀敌?”

    裴晏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大伙儿愣了一下,便纷纷躬身道:“我等愿追随将军!”

    见众人表态,裴晏欣然一笑,便转身看向了作战地图。

    “上燕大军因环境原因,多穿以棉为主的棉甲,若是以油毡火攻,可有退敌可能?”裴晏思索半晌,突然问道。

    众人听闻,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说道:“将军,这油毡火攻虽是妙计,可如今是冬季,到处都是冰雪,会不会太冒险?”

    也是,被火烧了往雪地里一滚不就没事了吗?

    “那诸位将军可有良策?”裴晏追问道。

    “这……”众人皆不言语。

    见状,裴晏也没有多问,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上燕跟南越之间,有一条上河,除了冬季会封冻,其他季节便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因北方人不善水,所以他们除了冬季以外都不敢贸然进攻。

    如此说来……

    “谁能告诉我这上河之上的冰面有多厚?”灵光一到,裴晏连忙问道。

    “将军,这冰面该有一尺之厚!”那副将说道。

    “一尺多吗?”裴晏喃喃自语道,“那应该可行!”

    “众将,传我军令,每个将士都到城里人家借一把铁秋,凿子之类的铁器,在下次进攻前,每个人身上都必须背着一把顺手的铁器!”

    “末将领命!”最外面的一个副将拱手道。

    众人都疑惑不解,要这铁器何用?

    裴晏没有解释,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布置一下任务,前卫副将,你率一队先行,直冲上河对岸的燕军大营,边打边撤,把他们引到这上河的冰面上。”

    “末将领命!”前卫副将拱手说道。

    裴晏点了点头,“右卫副将,你带领一队人埋伏在这上河南岸,一旦燕军主力踏上这上河冰面,立即带人开始凿这冰面。”

    “末将领命!”右卫副将拱手应道。

    “左卫副将,你带一队人,一旦前卫过了上河的中线区域,便带人过去增援。”

    “末将领命!”左卫副将答道。

    “诸位各司其职,一旦右卫陈将军的快将冰面凿穿,我会发信号让你们撤回,记住,撤回的速度一定要快!”裴晏说完,转过身看着众人,“可都明白?”

    “末将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不一会儿,全城的将士都在敲百姓的门,问他们借铁器。

    南越凌云历三十九年一月二十日,卯正。

    天色微亮,前卫副将李将军便率领一队骑兵北上而去,他刚走了一会儿,右卫陈将军便也带着一队腰上都别着一把铁器的将士跟随而上了,接着是左卫的洪将军。

    看左卫的队伍已经模糊不清了,裴晏才跃上马带着大部队缓缓出发。

    一切都按计划好的那样,前卫李将军带着队伍冲杀进燕军大营,外面的厮杀声将还未睡醒的徐从璋从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徐从璋大喊道。

    一名卫兵慌张的跑进大帐,“将军,南越军攻进来了!”

    “什么?!”徐从璋从塌上滚了下来,慌忙起身找自己的衣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刚刚吃了败战和死了主帅的南越军竟隔了一夜又如此迅猛的卷土而来。

    徐从璋穿好衣服拿好武器,迅速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指挥着部队迎敌。

    前卫李将军看燕军越来越多,便下令开始撤退。

    刚睡醒的徐从璋正一肚子火气,见南越军要跑,便不假思索的让部队追了上去,他现在只想着直接杀过去攻下这济北城。

    被燕军追赶的前卫将士边打边退,直至退到了上河之上,燕军也是毫无退意的追赶上来。

    右卫陈将军见状,便立即下令开始凿冰,一时间厮杀声,铁器与冰面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左卫洪将军看前卫将士已退到上河南岸,便带人冲杀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裴晏骑在马上,看着这场面也是热血沸腾,但他现在作为主帅,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莽撞。

    过了半晌,右卫来报,“将军,冰面已凿穿!”

    “好!”裴晏大喊一声,“传令,火器队上去,待我军撤回南岸后,便把这上河冰面给他炸了!”

    “末将领命!”后卫裴驰将军应声道,便带着火器队上去了。

    看到火器队就位,裴晏下令,“鸣鼓!”

    “咚咚咚~”随着一阵战鼓声传来,南越军迅速开始撤退,徐从璋见状以为南越军要跑,便下令开始进攻,大片燕军纷纷冲到了这上河之上。

    待到南越军刚撤回南岸,裴驰便一声令下,众将士纷纷开始点火。对岸的徐从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即传令撤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燕军听到撤退的鼓声后纷纷调头就跑,可是南越的火器已经开始爆炸。

    剧烈的震动使得冰面出现裂痕,随着火器的连续爆炸,整个冰面都被炸开,还在上面的燕军统统都掉入了上河之中。一时间哀嚎声响彻云霄,可是流水无情,迅速将那些落水的燕军将士冲走了。

    看到此情景,徐从璋暴怒的眼睛充满血丝,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自己眼前零零散散的幸存者,深深的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只能无奈的叹息,“这战,败了!”

    看到燕军这惨状,南越大军皆大喊着挥动自己手中的武器,“赢了!赢了!”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士们齐声大喊,看着他们开心的笑着,裴晏心里却有一丝悲凉。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方法迅速被送到北境各守城将士手中,他们用同样的方法重创了燕军和北狄大军,至此,这一场北境战事,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了。

    回到济北城,裴晏便来到裴南一的棺木旁,抚摸着那冰冷的棺椁,“父王,儿子这就送你回家!”

    待安排好北境事宜后,裴晏便脱下盔甲,披麻戴孝,抬着裴南一的灵位,发丧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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