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与死的考量
“我和你讲这些，你得好好听啊。到时候万一我挂了，这些都能派的上用场的。”江旬说。
“你会？呱。”这一声呱简直惊天动地，那株无念果晃了晃飞了一颗。
“那么惊讶干嘛，人都会挂。万一呢，这些东西谁都说不准。不是强就能活下来。说不定像你这种新手保护期的萌新更有可能活下来呢。”江旬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好像会死的不是他。
郑唯捂着嘴，一脸惊恐，看看他，再看看雨林，眼睛瞪大更像青蛙。
“你接受……呱。”这一呱方圆十米的鸟飞尽。
你这么轻松就接受这件事了？你不害怕吗？人对于死亡不该有着最基本的恐惧的吗？
“接受？嗯，还好吧。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死亡只是一种失败，嗯，就像玩游戏一样，就是不能重来。所以，在生存的时候，能捞一个就捞一个，你说呢？”江旬说这，又飞快的接了句，“好了别说了，现在到别人的地盘了你别给他喊过来了。”
郑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该死，忘记问这个效果什么时候消失了。
不会是永久的吧？
那我该怎么和那些同学们解释？说我去修闭口禅了可以吗？
他们越往山下走太阳越大，最后他们走到了山脚下时，太阳已经悬在正空中了。郑唯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太阳高度角几乎是90度，完全就是赤道正午的状态。而周围都是棕黄色的草原。
这个地方是热带草原气候，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是热带雨林气候。而太阳的升降不是基于时间而是基于位置，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再往下会是另一个气候区？
郑唯思索着，忽然发现一点。
这个地方的气候变换好像不是基于时间，太阳的升降也不是基于时间而是基于位置。而地球，姑且算这里不是地球，他所在的地球上，气候的变换也是原子太阳和地球的相对位置，最根本的是地球不同地区从太阳上获得的能量不同。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里也有一个类似于太阳的能量体，它运行的规则不同于地球，有着一个全新的相对运动？
而这个能量会不会是江旬说的混沌能量？
郑唯看着天上的太阳，开始尝试再脑子里构建新的模型。
“我建议你先活下来再说，而不是在这里乱想。”江旬说。
郑唯一惊，心想你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你会读心术吗？
这就是你的血脉天赋？我现在骂他两句他听得到吗？
“你回头。”江旬说。
郑唯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蜥蜴挂在树上，这个蜥蜴通体火红，大概三米多长，趴在三颗连起来的树上，此时已经没有了头，看断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断口处肉质血红，还能依稀看到蠕动的肉。而往地上看，只看到一团黑色的聚集物，黑点还在蠕动，从蠕动的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红色。
“闭嘴。你要是敢喊出来我转身就跑。”江旬冷漠的说。
郑唯死死扒住自己的嘴。
“你心也太大了。”江旬说，“刚刚那个是火焰蜥，咬掉它脑袋的是钗尺，是一种小巧的鸟类怪物。它喜欢动物尤其是哺乳类动物的骨髓，越聪明的它越爱。思考能够吸引到它。刚刚它应该是来捕食你的。但是刚好那只蜥蜴也看上你了。钗尺比较善妒，不喜欢别人觊觎它的猎物，所以先干掉了那只蜥蜴。”
郑唯……
好……好病娇的鸟。只有我能得到你，只有我能碰你，其他人想想都不行。
虽然碰的过程惨烈了一点。
又多了一个骂人的话啊，郑唯控制不住的想。以后骂人蠢可以说钗尺是绝对看不上你这种人。
郑唯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思绪如同翻滚的江水滔滔不绝。前面说过，他越紧张的时候越喜欢乱想。
这算思考吗？思考的定义是什么？啊啊啊不对住脑啊不要再想了！郑唯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气沉丹田开始属羊。
江旬用不理解的眼神看了郑唯一眼，心想孩子终于疯了吗。
“你不用太紧张，这东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每次捕猎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江旬说。
郑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它又紧张起来，找出包里的笔和一张纸写上：“这里只有一只鸟……呱……”
郑唯写着写着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呱。郑唯摔笔，什么玩意只要是交流都能呱是吧！这个能力居然还是概念级别的！
还写得巨大，一张纸都被沾满了。
“扑哧。”江旬笑道，“咳，这玩意不是群居，但不一定只有一只。你别动脑啊！”
话音刚落，郑唯感到脖子后面一凉。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一道纯白的影子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
一只白色的鸟状生物站在他的面前，它看上去小巧，但是却有着将近一米长的喙。喙的边缘锋利无比，就像是一把小钢刀。如果它刚刚飞的再往下一点，就会将郑唯的脑袋给割下来。而它不能往后飞的原因是郑唯附近刚好有一道下垂的树干，它如果往下的话会和树来一个亲密接触。
郑唯看来看那颗救命的树枝，后知后觉一身冷汗，短短两分钟与死亡擦肩而过两次，这让它浑身发冷。
“它着急了。”江旬说，“这东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情志非常差，不是很会判断周围的环境。你运气不错，我们之前捕捉这玩意的时候这种陷阱得自己计算位置自己布置，你居然刚好就站这了。”
“新，新手保护期？”郑唯哆哆嗦嗦的说。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呱”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贝壳蛙，就是给你喝的恢复体力的蛙，他的汁液只要受到惊讶就能被自我意志排除。”江旬说。
郑唯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不早说。
不过早说也没有用，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很难被吓到。这也就是江旬不告诉他排除方法的原因吧。
白鸟扑腾了一下翅膀，警惕的看了两人一眼，准备离开。
江旬看了眼即将离去的钗尺，说：“看好了，这是你见到的第一个契约生物。”
“什么生物？”郑唯问。
“这只蜥蜴只是变异的生物，和你来的地方所在的生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生存形式上发生了一点改变。但是这只不同，钗尺携带了一定契约能量，是妖的分支和眷属。”
郑唯哆哆嗦嗦的看向那只白鸟，它拍打着翅膀，锋利的喙闪着白光。眼神犀利，仿佛是在思考休息一会再发起一次进攻还是先离开。
按理来讲这种头重脚轻的结构它是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的，它的前端自重远远大于后端，飞的时候喙本能的朝下倒去。但是眼前的白鸟扑打翅膀极其轻盈，仿佛那将近一米的喙不存在一般。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让开哦。”一道声音响起，接着是利箭破空的声音。一个黑衣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两道箭矢从天而降穿过钗尺的眼睛和翅膀，刚刚还眼神犀利打量郑唯的白鸟死不瞑目——他的眼睛被箭矢穿透了。
“好久没见过这么急的钗尺了，当着它的面疯狂动脑子，兄弟你很狂嘛。”来人从树上犯下，一身漆黑，带着一把复古的弓和寥寥几根箭，痞笑着上前自来熟的揽过郑唯。
“没有”郑唯说。
“没有，没有啥？”黑衣男子说。
“它什么都不知道。没死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江旬帮郑唯回答说。
“哦，欧皇啊。”黑衣男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以可以回头帮我抽个卡呗。艾玛次次保底真的受不了了。”黑影男子放开郑唯，然后看向江旬，双手抱胸，“什么情况啊老哥，你又从哪里捡来一个小白。拿去喂小羊？”
郑唯？？不是哥我还在这呢。
“不是小白。他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误入这里的，不知道身世也没有契约能量。”江旬摊手。
“普通人？”黑衣男子咧嘴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刷的夸下脸，拔出腰间的短刀指着郑唯，“普通人留着他干嘛，杀了呗。”
郑唯瞪大眼睛，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活跃的气氛突然就开始打打杀杀了。
“不了，我觉得还是可以捞起来的。放心，快死的时候我会解决他的。”江旬说。
黑衣人耸耸肩：“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接着再次一把揽过郑唯，“欧皇老弟，继续啊，不要停。”
郑唯：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持好运，但是你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所以我现在能继续思考了吗？
黑影男子松开郑唯，走向钗尺，和江旬一起熟练的翻开鸟的肚皮，从里面剥离出一个圆球样的东西，然后拆开了它的脑子，将它的喙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钗尺的喙极其锋利，靠近身体的那一部分则略钝。将它整个拆下来，看上去就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锋利的短刀，仔细看它在阳光下流转着金色的纹路。
郑唯没有跟过去，只是在一边看着江旬将珠子收好。黑衣男子将喙拨下来后递给江旬，江旬摇摇头，黑衣男子咕哝了一声，看口型是不知好歹，然后将喙藏到了腰间的暗袋里。
郑唯踌躇了一会，上前问：“你们收集这些，有什么用吗？”
“炼药。”黑衣男子说，“这是拥有着契约力量的妖，虽然血脉低微，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像我们这种平民学生只能用得起这些咯。”
“炼药……是那种让人升级的丹药？”
“不是。”黑衣人咧嘴一笑，郑唯每次看他笑就心下一惊，“是献祭的药。用来增加契约的强度。斯，我发现哦，少年你真的很爱思考唉。来，你们这些天天动脑子的欧皇和我们这些平时不动脑的说一下，你刚刚在想什么，逼得这个倒霉蛋。”说着黑衣人垫了垫手里的喙，“连多两步都不肯等，刚停在树上就朝你发起了攻击？”
“我在想，这里太阳的起落是根据位置决定的。而这里的气候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而变化。我来的地方太阳本质上对于地球来说是一个能量体，地球上气候的变化是不同地区从太阳摄取能量不同导致的。那么这里的所谓太阳其实就是你们说的混沌能量，这里与我所在地区不同的气候形式是因为这里能量与地球的相对运动不同而导致的。”郑唯说。
黑衣男子点点头：“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太阳会是混沌能量呢。”
郑唯：“江旬说，这里是是相对于地球的另一个世界。既然是另一个世界，有另一套运行体系也是很正常的吧。”
黑衣男子说：“嗯，不错。不过你可以想的更大一点。我们不仅不是一个地球，我们还不是一个宇宙。这里的一切都是混沌的，能量在妖身上。这些妖来自远古，能够吸收这些狂暴的能量，而我们是这些妖身上的寄生虫，靠着吸食妖身上的能量生存。这些大妖存在的地方与不稳定的空间衔接……你知道空间衔接吧？”
郑唯点头。
“知道就好。这些大妖与不稳定的空间衔接，然后碰撞出土地，提供生存空间。大妖提供能量，做为代价，我们给它想要的压制并且吸收那种狂暴能量……仪式？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大妖的一部分权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黑衣人说，“斯，好像有哪里不对。江旬，你说说看？”
江旬：“得了吧，他又不是我们圈子里的。到时候要抹去他的记忆，他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黑衣人：“哎呀，别这么说，乐观点，万一他路上挂了呢。”
郑唯：……
谢谢你的乐观，我忽然不想知道真相了。
“别哭丧个脸嘛。”黑衣人揽过郑唯，“你也乐观一点，万一路上挂的是我们呢。是吧，到时候我交你的就是你的生存之本。”
“唉，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黑衣男子说着拿出那个喙塞到郑唯手里。郑唯手里一沉，觉得着玩意比想象中的还沉。还真是为难鸟兄了。
“世事无常，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这个你拿着，如果我们被怪兽抓走了记得给我们一刀。”
“啊？”郑唯想起江旬说的，在这里死亡会给它们补充能量。
“啊什么，横竖都是死，不能让这些东西强大下去，否则下一批考试的同学得多可怜啊。记得啊。”黑衣人拍拍郑唯的肩膀。
郑唯拿着那个喙，觉得万分沉重。
同类相杀相护，这些人究竟是生存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却还能这么谈笑风生的呢？
他想起之前高考的时候，一个朋友因为情绪崩溃而大哭。当时他的同学安慰他没关系，考砸了就考砸了。还能死了不成。
现在考砸了居然真的会死。
“你会？呱。”这一声呱简直惊天动地，那株无念果晃了晃飞了一颗。
“那么惊讶干嘛，人都会挂。万一呢，这些东西谁都说不准。不是强就能活下来。说不定像你这种新手保护期的萌新更有可能活下来呢。”江旬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好像会死的不是他。
郑唯捂着嘴，一脸惊恐，看看他，再看看雨林，眼睛瞪大更像青蛙。
“你接受……呱。”这一呱方圆十米的鸟飞尽。
你这么轻松就接受这件事了？你不害怕吗？人对于死亡不该有着最基本的恐惧的吗？
“接受？嗯，还好吧。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死亡只是一种失败，嗯，就像玩游戏一样，就是不能重来。所以，在生存的时候，能捞一个就捞一个，你说呢？”江旬说这，又飞快的接了句，“好了别说了，现在到别人的地盘了你别给他喊过来了。”
郑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该死，忘记问这个效果什么时候消失了。
不会是永久的吧？
那我该怎么和那些同学们解释？说我去修闭口禅了可以吗？
他们越往山下走太阳越大，最后他们走到了山脚下时，太阳已经悬在正空中了。郑唯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太阳高度角几乎是90度，完全就是赤道正午的状态。而周围都是棕黄色的草原。
这个地方是热带草原气候，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是热带雨林气候。而太阳的升降不是基于时间而是基于位置，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再往下会是另一个气候区？
郑唯思索着，忽然发现一点。
这个地方的气候变换好像不是基于时间，太阳的升降也不是基于时间而是基于位置。而地球，姑且算这里不是地球，他所在的地球上，气候的变换也是原子太阳和地球的相对位置，最根本的是地球不同地区从太阳上获得的能量不同。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里也有一个类似于太阳的能量体，它运行的规则不同于地球，有着一个全新的相对运动？
而这个能量会不会是江旬说的混沌能量？
郑唯看着天上的太阳，开始尝试再脑子里构建新的模型。
“我建议你先活下来再说，而不是在这里乱想。”江旬说。
郑唯一惊，心想你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你会读心术吗？
这就是你的血脉天赋？我现在骂他两句他听得到吗？
“你回头。”江旬说。
郑唯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蜥蜴挂在树上，这个蜥蜴通体火红，大概三米多长，趴在三颗连起来的树上，此时已经没有了头，看断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断口处肉质血红，还能依稀看到蠕动的肉。而往地上看，只看到一团黑色的聚集物，黑点还在蠕动，从蠕动的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红色。
“闭嘴。你要是敢喊出来我转身就跑。”江旬冷漠的说。
郑唯死死扒住自己的嘴。
“你心也太大了。”江旬说，“刚刚那个是火焰蜥，咬掉它脑袋的是钗尺，是一种小巧的鸟类怪物。它喜欢动物尤其是哺乳类动物的骨髓，越聪明的它越爱。思考能够吸引到它。刚刚它应该是来捕食你的。但是刚好那只蜥蜴也看上你了。钗尺比较善妒，不喜欢别人觊觎它的猎物，所以先干掉了那只蜥蜴。”
郑唯……
好……好病娇的鸟。只有我能得到你，只有我能碰你，其他人想想都不行。
虽然碰的过程惨烈了一点。
又多了一个骂人的话啊，郑唯控制不住的想。以后骂人蠢可以说钗尺是绝对看不上你这种人。
郑唯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思绪如同翻滚的江水滔滔不绝。前面说过，他越紧张的时候越喜欢乱想。
这算思考吗？思考的定义是什么？啊啊啊不对住脑啊不要再想了！郑唯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气沉丹田开始属羊。
江旬用不理解的眼神看了郑唯一眼，心想孩子终于疯了吗。
“你不用太紧张，这东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每次捕猎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江旬说。
郑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它又紧张起来，找出包里的笔和一张纸写上：“这里只有一只鸟……呱……”
郑唯写着写着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呱。郑唯摔笔，什么玩意只要是交流都能呱是吧！这个能力居然还是概念级别的！
还写得巨大，一张纸都被沾满了。
“扑哧。”江旬笑道，“咳，这玩意不是群居，但不一定只有一只。你别动脑啊！”
话音刚落，郑唯感到脖子后面一凉。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一道纯白的影子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
一只白色的鸟状生物站在他的面前，它看上去小巧，但是却有着将近一米长的喙。喙的边缘锋利无比，就像是一把小钢刀。如果它刚刚飞的再往下一点，就会将郑唯的脑袋给割下来。而它不能往后飞的原因是郑唯附近刚好有一道下垂的树干，它如果往下的话会和树来一个亲密接触。
郑唯看来看那颗救命的树枝，后知后觉一身冷汗，短短两分钟与死亡擦肩而过两次，这让它浑身发冷。
“它着急了。”江旬说，“这东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情志非常差，不是很会判断周围的环境。你运气不错，我们之前捕捉这玩意的时候这种陷阱得自己计算位置自己布置，你居然刚好就站这了。”
“新，新手保护期？”郑唯哆哆嗦嗦的说。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呱”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贝壳蛙，就是给你喝的恢复体力的蛙，他的汁液只要受到惊讶就能被自我意志排除。”江旬说。
郑唯瞪大了眼睛，心说你不早说。
不过早说也没有用，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很难被吓到。这也就是江旬不告诉他排除方法的原因吧。
白鸟扑腾了一下翅膀，警惕的看了两人一眼，准备离开。
江旬看了眼即将离去的钗尺，说：“看好了，这是你见到的第一个契约生物。”
“什么生物？”郑唯问。
“这只蜥蜴只是变异的生物，和你来的地方所在的生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生存形式上发生了一点改变。但是这只不同，钗尺携带了一定契约能量，是妖的分支和眷属。”
郑唯哆哆嗦嗦的看向那只白鸟，它拍打着翅膀，锋利的喙闪着白光。眼神犀利，仿佛是在思考休息一会再发起一次进攻还是先离开。
按理来讲这种头重脚轻的结构它是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的，它的前端自重远远大于后端，飞的时候喙本能的朝下倒去。但是眼前的白鸟扑打翅膀极其轻盈，仿佛那将近一米的喙不存在一般。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让开哦。”一道声音响起，接着是利箭破空的声音。一个黑衣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两道箭矢从天而降穿过钗尺的眼睛和翅膀，刚刚还眼神犀利打量郑唯的白鸟死不瞑目——他的眼睛被箭矢穿透了。
“好久没见过这么急的钗尺了，当着它的面疯狂动脑子，兄弟你很狂嘛。”来人从树上犯下，一身漆黑，带着一把复古的弓和寥寥几根箭，痞笑着上前自来熟的揽过郑唯。
“没有”郑唯说。
“没有，没有啥？”黑衣男子说。
“它什么都不知道。没死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江旬帮郑唯回答说。
“哦，欧皇啊。”黑衣男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以可以回头帮我抽个卡呗。艾玛次次保底真的受不了了。”黑影男子放开郑唯，然后看向江旬，双手抱胸，“什么情况啊老哥，你又从哪里捡来一个小白。拿去喂小羊？”
郑唯？？不是哥我还在这呢。
“不是小白。他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误入这里的，不知道身世也没有契约能量。”江旬摊手。
“普通人？”黑衣男子咧嘴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刷的夸下脸，拔出腰间的短刀指着郑唯，“普通人留着他干嘛，杀了呗。”
郑唯瞪大眼睛，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活跃的气氛突然就开始打打杀杀了。
“不了，我觉得还是可以捞起来的。放心，快死的时候我会解决他的。”江旬说。
黑衣人耸耸肩：“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接着再次一把揽过郑唯，“欧皇老弟，继续啊，不要停。”
郑唯：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是让我保持好运，但是你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所以我现在能继续思考了吗？
黑影男子松开郑唯，走向钗尺，和江旬一起熟练的翻开鸟的肚皮，从里面剥离出一个圆球样的东西，然后拆开了它的脑子，将它的喙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钗尺的喙极其锋利，靠近身体的那一部分则略钝。将它整个拆下来，看上去就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锋利的短刀，仔细看它在阳光下流转着金色的纹路。
郑唯没有跟过去，只是在一边看着江旬将珠子收好。黑衣男子将喙拨下来后递给江旬，江旬摇摇头，黑衣男子咕哝了一声，看口型是不知好歹，然后将喙藏到了腰间的暗袋里。
郑唯踌躇了一会，上前问：“你们收集这些，有什么用吗？”
“炼药。”黑衣男子说，“这是拥有着契约力量的妖，虽然血脉低微，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像我们这种平民学生只能用得起这些咯。”
“炼药……是那种让人升级的丹药？”
“不是。”黑衣人咧嘴一笑，郑唯每次看他笑就心下一惊，“是献祭的药。用来增加契约的强度。斯，我发现哦，少年你真的很爱思考唉。来，你们这些天天动脑子的欧皇和我们这些平时不动脑的说一下，你刚刚在想什么，逼得这个倒霉蛋。”说着黑衣人垫了垫手里的喙，“连多两步都不肯等，刚停在树上就朝你发起了攻击？”
“我在想，这里太阳的起落是根据位置决定的。而这里的气候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而变化。我来的地方太阳本质上对于地球来说是一个能量体，地球上气候的变化是不同地区从太阳摄取能量不同导致的。那么这里的所谓太阳其实就是你们说的混沌能量，这里与我所在地区不同的气候形式是因为这里能量与地球的相对运动不同而导致的。”郑唯说。
黑衣男子点点头：“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的太阳会是混沌能量呢。”
郑唯：“江旬说，这里是是相对于地球的另一个世界。既然是另一个世界，有另一套运行体系也是很正常的吧。”
黑衣男子说：“嗯，不错。不过你可以想的更大一点。我们不仅不是一个地球，我们还不是一个宇宙。这里的一切都是混沌的，能量在妖身上。这些妖来自远古，能够吸收这些狂暴的能量，而我们是这些妖身上的寄生虫，靠着吸食妖身上的能量生存。这些大妖存在的地方与不稳定的空间衔接……你知道空间衔接吧？”
郑唯点头。
“知道就好。这些大妖与不稳定的空间衔接，然后碰撞出土地，提供生存空间。大妖提供能量，做为代价，我们给它想要的压制并且吸收那种狂暴能量……仪式？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大妖的一部分权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黑衣人说，“斯，好像有哪里不对。江旬，你说说看？”
江旬：“得了吧，他又不是我们圈子里的。到时候要抹去他的记忆，他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黑衣人：“哎呀，别这么说，乐观点，万一他路上挂了呢。”
郑唯：……
谢谢你的乐观，我忽然不想知道真相了。
“别哭丧个脸嘛。”黑衣人揽过郑唯，“你也乐观一点，万一路上挂的是我们呢。是吧，到时候我交你的就是你的生存之本。”
“唉，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黑衣男子说着拿出那个喙塞到郑唯手里。郑唯手里一沉，觉得着玩意比想象中的还沉。还真是为难鸟兄了。
“世事无常，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这个你拿着，如果我们被怪兽抓走了记得给我们一刀。”
“啊？”郑唯想起江旬说的，在这里死亡会给它们补充能量。
“啊什么，横竖都是死，不能让这些东西强大下去，否则下一批考试的同学得多可怜啊。记得啊。”黑衣人拍拍郑唯的肩膀。
郑唯拿着那个喙，觉得万分沉重。
同类相杀相护，这些人究竟是生存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却还能这么谈笑风生的呢？
他想起之前高考的时候，一个朋友因为情绪崩溃而大哭。当时他的同学安慰他没关系，考砸了就考砸了。还能死了不成。
现在考砸了居然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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