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别人的幻境
就在郑唯纠结应该怎么样才能在幻觉里保存记忆时，郑唯再次感知到了另一边关海的行动。
“我现在能够感知到关海，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交流呢？”郑唯想着，尝试绕过那只蓝色的章鱼向关海那边递消息。
但是很快郑唯就发现不行。无论如何，他的意识都绕不过蓝色章鱼所在的神殿。
就在郑唯着急的时候，关海从包里掉出了一张黑色的硬卡纸。
硬卡纸上面，白色的粉末绘制着一个符文。关海按下黑色硬卡纸的边缘，一道紫色的光从符文边缘“燃烧”，而后白色的符文被紫色占据，闪烁着淡淡的紫光。
接着，关海的意识变得清明。郑唯听见了他的心声。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旬他们果然有准备。郑唯心想，解开手上的包扎，沾着自己的血开始在衣服上画符。
擦干净手上的血，郑唯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出了一道白色的郑唯没见过的符文。
有点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郑唯想，没有线索的东西想了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接着，郑唯划开另一只手，沾着血画了照片上的正向符文。
一道蓝光闪过。
郑唯再次回到了家的场景中。就在郑唯迷迷糊糊打算起床时，无意间低头，郑唯回忆起了一切。
嗯，很顺利。郑唯想，不过接下来应该怎么诱导自己来到神殿附近？
自我暗示？
郑唯找出纸和笔，在上面尝试描绘出神殿的场景。可是当时情况紧急，郑唯没有太注意周围的场景。
磕磕绊绊的画了许久，郑唯也只是画了个雏形。
思考中，郑唯打算从高出跳下来试试看。
说到回忆，暗示，需要一定的外界场景推动。那次的高出坠落是郑唯位数不多的记忆，通过这个关键动作说不定可以通过既视感让潜意识重复当时的场景。
郑唯想着，拉开门。这时，他隐约看到手臂上的白光一闪。接着他一脚踏空，从某处落了下来。
白雾晃动，郑唯看见神殿，看见王座，和王座上的蓝色身影以及他身后的蓝色肉球。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许久，他有充足的时间观察这里。但是他无法行动。
“只是回放，无法操纵。”郑唯想，“看来这里的主观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影响潜意识的，难怪要抹去记忆。”
随着身体的缓慢下落，郑唯仿佛看了一场悠久的开了慢速的回放。
他看见蓝色王座上的“妖王”上复杂的符文，蓝光流动下里面的一只黑色的眼睛。看见蓝色的肉球闪着的蓝光背后藏着淡淡的，流动的白色纹路。顾决从蓝色肉球后面冲出来，提着刀斩向王位。江旬漫不经心的走出来，视线落到了左侧墙上的壁画上。
“在这里。”郑唯想。
壁画上确实刻有复杂的符文。按理来讲，这种壁画除了符文该有一些装饰性的线条。但是郑唯不需要考虑这个，他不需要破解这个符文背后是什么。这就像是高考时候的政治题，只要不写写大逆不道的言论，多写不扣分。
郑唯用右手凌空描绘那个壁画。描绘完毕，一道蓝光亮了起来。
绘画的途中，郑唯依旧在缓慢下落，周围的一切郑唯都在观察。他看见，在他的左后方，有一个人，一个全黑眼睛的人，在冷冷的看着顾决冲向王座。
而从那个视角看去，他和江旬看的是同一幅壁画！
那只妖王和江旬是一个意识空间的！
后知后觉的郑唯此时已经完成了符文的描绘，蓝光已经亮起。郑唯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
再次苏醒时候，郑唯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的旁边。
郑唯心脏一跳，后来看树的年龄不大长的也正常，应该是地球上比较常见的那种，现在大概率事在地球上的一个普通的森林旁边，松了口气。
森林旁边是草地，草地上绿草鲜花露水，脚下土地紧实，草只有大概五厘米高。
一切正常……且美好。
啊，生活。郑唯感叹，看到这些正常的植物他简直热泪盈眶。
话说。我的幻觉是和家人度过了美好的一天，父母恩爱朋友和善。这个幻觉应该是有一定美好诱导的。不知道江旬的美好的一天是怎么样的。出来野炊吗？
郑唯往草的方向走了两步，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草上的某处，沾了几个血点。
郑唯汗毛炸起左顾右盼，周围放松的美景瞬间回到了和雨林一般的危机四伏。放松的心情无影无踪，郑唯小心翼翼的顺着血点找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片血淋淋的场景。四下都是尸体，断手和断脚满地都是。周围有六顶安装好的帐篷围城一圈，帐篷布上溅满了血。而帐篷中间放着一个简易的篝火，上面放着一口铝锅，里面咕噜咕噜的煮着什么东西。
结合周围的场景，锅里煮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郑唯看看周围空空如也的场景，想起顾决说的“其实你看到的我们，都是变态哦。”这句话。
所以对于江旬来说，他的美好的一天就是在四肢乱飞的地方野炊吗？
应该说，这其实是他的一场试炼，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于他来说，美好的一天就是战胜敌人。
郑唯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口锅边。他一定要确定这里煮的是什么，他不能接受江旬其实是个汉拔尼这件事。
他走到锅边，发现上面翻滚的水是绿色的，漂浮的都是些絮状的东西。
郑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至少人肉煮不出绿色的水。
郑唯上前翻动了一下那口锅，接着郑唯感觉到什么东西破碎了。
是他和江旬之间的意识空间？
下一秒，郑唯感觉到风声呼啸，郑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一滚，一把锋利的刀擦着郑唯耳边过去。
接着郑唯就感到小腹一痛，然后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江旬掐着郑唯脖子，眼神冷的像是他手里的刀。
“冷静，这是，幻觉……”郑唯感觉脖子上越来越大的力量松了下去。
眼前的江旬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是现实世界过来的人。”
接着他松开手，上下打量了郑唯：“我不认识你。看来这个幻觉还有消除记忆的功能。”
郑唯感到脖颈一松，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你，才发现这是幻觉。”
这时，郑唯才发现，眼前的江旬身量很小，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左右。
“发现很久了。一直出不去。”江旬说，稚嫩的脸上极其冰冷。
“你出不去？”郑唯惊讶，“你给其他人留了恢复记忆的符文，没有留自己的？”
江旬低头沉思：“所以，那是恢复记忆的符文？”
接着江旬抬头：“有。但是被抢走了。”
郑唯：“果然，妖王果然在这里。”
江旬皱眉：“妖王？”
郑唯纠结的组织语言：“呃，说来话长。”
“那就等会再说。先帮我把他们埋了。”江旬说，指了指一边大树下的坑。
郑唯看看坑，再看看江旬，心说江旬小时候看着冷漠其实还是挺重感情的。
所以他的梦境是被妖王破坏了？
“这些是你的朋友吗？”郑唯问。
江旬点了点头，从坑边捡起一根小木棍继续挖。
“哦。”一时间，郑唯觉得有些难过。和好朋友一起野炊，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幻境。
“该死的妖王。”郑唯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说。
“不是那个外来者干的。”江旬冷漠的说。
郑唯：“啊？”
江旬一脸冷漠：“是我杀的。我知道这是幻觉，所以把他们都杀了。那个妖好像很怕我。”
郑唯愣住了：“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江旬：“幻觉而已。活下去他们才是我朋友。”
郑唯一边挖坑一边看着江旬冷漠的笑脸，觉得汗毛倒立。如果说江旬对这些朋友没有感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就不会选择将他们埋起来了。但是如果说有感情，他杀人的时候手段残忍，从刀口看刀刀一刀致命，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郑唯的帮助下，江旬很快就把那些人埋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说发生了什么。”
郑唯赶忙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
“至于恢复记忆的符文，我画在了衣服上。”郑唯说，“但是好像对你没用。”
江旬用一种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郑唯：“你都说了，幻觉的启动来自视觉。我看不见，当然没用。”
“可是我没用记下来那个符文。”郑唯说，“要不我再回一次我的幻境？”
江旬摇摇头：“不可以。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妖应该已经盯上你了。这里也是他的意识空间，他的权限比我的大。你再次回来，很有可能被他狙击。”
“呃，那现在怎么办？”郑唯问，心想这样问一个小孩子有点丢人。
“我们不是来杀它的吗。”江旬说，“它就在这里。杀了就好了。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留有后手。”
郑唯看着十三四岁的江旬，发现小时候的他和长大的他区别很大。成年时期的江旬狂的内敛温润，尽管你知道他是装的。小时候的江旬没有那一层伪装，所以多了狂的鲜明冷漠。
龙傲天max幼年版……
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中二的事情来，不然我怕到时候江旬杀我灭口。做为已经上岸了的前中二少年郑唯心想。
“所以，我们该怎么找到那个妖王？”郑唯问。
江旬说：“不容易。它有着幻境的权限，躲开我们非常简单。不过有一个比较极端的办法。”
郑唯：“什么。”
江旬将目光放在了篝火堆上：“毁了整个幻境。”
杀人……埋尸……放火。
郑唯看着满山的火焰，心想一个幻境，邪恶三件套就齐活了。
“我听说执掌幻境的妖王被称之为虚幻与傲慢之主。”乘着火烧着，江旬问，“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傲慢呢？”
郑唯思考了一会：“我的猜测，它不是傲慢，是恐惧。它似乎不完整，神殿的权限似乎高于它的权限。而且我怀疑它其实也是一个篡位者，恐惧于有人模仿它，所以一直伪装标示自己的强大和贬低他人的弱小，看起来似乎是傲慢。但是其实这都是它的掩盖罢了。”
江旬眉头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话说，我怎么会惹到虚幻与傲慢之神？”江旬问。
呦，你小时候很有礼貌嘛江旬，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狂了。
“嗯，你的说法是想要夺取妖王的权能。”郑唯说。
“可是。”江旬皱眉，“妖王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被人为杀死吗。”
“我觉得有可能。”郑唯试图鼓励不自信的小江旬，毕竟他的实体还在水里泡着，要是江旬怂了他可就回不去了，“你说过，妖王的名字与其说是称号，不如说是判词。而妖也只是一群弱小的背叛者而已。”
江旬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暴走了，扯着郑唯的领子：“原来你真是人啊！该死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拉我入幻境的妖。神经病你体质特殊能不能单独点出来或者瞒起来！”
郑唯看着突然陷入暴走的江旬一脸……？？
这是怎么了？什么体质特殊什么妖王？
江旬平静下来：“人的血是不可能有混沌能量的。甚至连契约生物的血也不会有混沌能量。这个世界上只有妖的血才会有混沌能量。高等级的妖体内甚至不会有血液，而是液态的实质化高浓度混沌能量。”
“不过。”江旬叹了口气，“也不一定。我记得有一个妖的权能很特殊。但是那非常罕见。是我先入为主了。凭借这一点我认为你是来诱骗我的。不过就算没有这一点，我也会怀疑你。现在，你通过考验了。妖是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的。”
呃……原来是这样。也是，毕竟幻境中莫名其妙的冲出来一个人说我是你朋友的话确实非常可疑，尤其是刚刚被抢走了东西的情况。
不过我觉得那个妖不会出来了。郑唯想，毕竟现在的情况，他只要拿着江旬的记忆随便找个地方趴着直到外面暴雨将我们淹没就可以了，它应该不会出来挑衅增加风险。
或者说。
郑唯忽然想到一点：“等等。我能够凭借着符文在各个意识空间里穿梭，妖王有混沌能量有符文知识，它是不是也可以在不同的意识空间里自由穿梭？”
“我现在能够感知到关海，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交流呢？”郑唯想着，尝试绕过那只蓝色的章鱼向关海那边递消息。
但是很快郑唯就发现不行。无论如何，他的意识都绕不过蓝色章鱼所在的神殿。
就在郑唯着急的时候，关海从包里掉出了一张黑色的硬卡纸。
硬卡纸上面，白色的粉末绘制着一个符文。关海按下黑色硬卡纸的边缘，一道紫色的光从符文边缘“燃烧”，而后白色的符文被紫色占据，闪烁着淡淡的紫光。
接着，关海的意识变得清明。郑唯听见了他的心声。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旬他们果然有准备。郑唯心想，解开手上的包扎，沾着自己的血开始在衣服上画符。
擦干净手上的血，郑唯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出了一道白色的郑唯没见过的符文。
有点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郑唯想，没有线索的东西想了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接着，郑唯划开另一只手，沾着血画了照片上的正向符文。
一道蓝光闪过。
郑唯再次回到了家的场景中。就在郑唯迷迷糊糊打算起床时，无意间低头，郑唯回忆起了一切。
嗯，很顺利。郑唯想，不过接下来应该怎么诱导自己来到神殿附近？
自我暗示？
郑唯找出纸和笔，在上面尝试描绘出神殿的场景。可是当时情况紧急，郑唯没有太注意周围的场景。
磕磕绊绊的画了许久，郑唯也只是画了个雏形。
思考中，郑唯打算从高出跳下来试试看。
说到回忆，暗示，需要一定的外界场景推动。那次的高出坠落是郑唯位数不多的记忆，通过这个关键动作说不定可以通过既视感让潜意识重复当时的场景。
郑唯想着，拉开门。这时，他隐约看到手臂上的白光一闪。接着他一脚踏空，从某处落了下来。
白雾晃动，郑唯看见神殿，看见王座，和王座上的蓝色身影以及他身后的蓝色肉球。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许久，他有充足的时间观察这里。但是他无法行动。
“只是回放，无法操纵。”郑唯想，“看来这里的主观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影响潜意识的，难怪要抹去记忆。”
随着身体的缓慢下落，郑唯仿佛看了一场悠久的开了慢速的回放。
他看见蓝色王座上的“妖王”上复杂的符文，蓝光流动下里面的一只黑色的眼睛。看见蓝色的肉球闪着的蓝光背后藏着淡淡的，流动的白色纹路。顾决从蓝色肉球后面冲出来，提着刀斩向王位。江旬漫不经心的走出来，视线落到了左侧墙上的壁画上。
“在这里。”郑唯想。
壁画上确实刻有复杂的符文。按理来讲，这种壁画除了符文该有一些装饰性的线条。但是郑唯不需要考虑这个，他不需要破解这个符文背后是什么。这就像是高考时候的政治题，只要不写写大逆不道的言论，多写不扣分。
郑唯用右手凌空描绘那个壁画。描绘完毕，一道蓝光亮了起来。
绘画的途中，郑唯依旧在缓慢下落，周围的一切郑唯都在观察。他看见，在他的左后方，有一个人，一个全黑眼睛的人，在冷冷的看着顾决冲向王座。
而从那个视角看去，他和江旬看的是同一幅壁画！
那只妖王和江旬是一个意识空间的！
后知后觉的郑唯此时已经完成了符文的描绘，蓝光已经亮起。郑唯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
再次苏醒时候，郑唯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的旁边。
郑唯心脏一跳，后来看树的年龄不大长的也正常，应该是地球上比较常见的那种，现在大概率事在地球上的一个普通的森林旁边，松了口气。
森林旁边是草地，草地上绿草鲜花露水，脚下土地紧实，草只有大概五厘米高。
一切正常……且美好。
啊，生活。郑唯感叹，看到这些正常的植物他简直热泪盈眶。
话说。我的幻觉是和家人度过了美好的一天，父母恩爱朋友和善。这个幻觉应该是有一定美好诱导的。不知道江旬的美好的一天是怎么样的。出来野炊吗？
郑唯往草的方向走了两步，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草上的某处，沾了几个血点。
郑唯汗毛炸起左顾右盼，周围放松的美景瞬间回到了和雨林一般的危机四伏。放松的心情无影无踪，郑唯小心翼翼的顺着血点找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片血淋淋的场景。四下都是尸体，断手和断脚满地都是。周围有六顶安装好的帐篷围城一圈，帐篷布上溅满了血。而帐篷中间放着一个简易的篝火，上面放着一口铝锅，里面咕噜咕噜的煮着什么东西。
结合周围的场景，锅里煮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郑唯看看周围空空如也的场景，想起顾决说的“其实你看到的我们，都是变态哦。”这句话。
所以对于江旬来说，他的美好的一天就是在四肢乱飞的地方野炊吗？
应该说，这其实是他的一场试炼，这些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于他来说，美好的一天就是战胜敌人。
郑唯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口锅边。他一定要确定这里煮的是什么，他不能接受江旬其实是个汉拔尼这件事。
他走到锅边，发现上面翻滚的水是绿色的，漂浮的都是些絮状的东西。
郑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至少人肉煮不出绿色的水。
郑唯上前翻动了一下那口锅，接着郑唯感觉到什么东西破碎了。
是他和江旬之间的意识空间？
下一秒，郑唯感觉到风声呼啸，郑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一滚，一把锋利的刀擦着郑唯耳边过去。
接着郑唯就感到小腹一痛，然后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江旬掐着郑唯脖子，眼神冷的像是他手里的刀。
“冷静，这是，幻觉……”郑唯感觉脖子上越来越大的力量松了下去。
眼前的江旬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是现实世界过来的人。”
接着他松开手，上下打量了郑唯：“我不认识你。看来这个幻觉还有消除记忆的功能。”
郑唯感到脖颈一松，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你，才发现这是幻觉。”
这时，郑唯才发现，眼前的江旬身量很小，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左右。
“发现很久了。一直出不去。”江旬说，稚嫩的脸上极其冰冷。
“你出不去？”郑唯惊讶，“你给其他人留了恢复记忆的符文，没有留自己的？”
江旬低头沉思：“所以，那是恢复记忆的符文？”
接着江旬抬头：“有。但是被抢走了。”
郑唯：“果然，妖王果然在这里。”
江旬皱眉：“妖王？”
郑唯纠结的组织语言：“呃，说来话长。”
“那就等会再说。先帮我把他们埋了。”江旬说，指了指一边大树下的坑。
郑唯看看坑，再看看江旬，心说江旬小时候看着冷漠其实还是挺重感情的。
所以他的梦境是被妖王破坏了？
“这些是你的朋友吗？”郑唯问。
江旬点了点头，从坑边捡起一根小木棍继续挖。
“哦。”一时间，郑唯觉得有些难过。和好朋友一起野炊，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幻境。
“该死的妖王。”郑唯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说。
“不是那个外来者干的。”江旬冷漠的说。
郑唯：“啊？”
江旬一脸冷漠：“是我杀的。我知道这是幻觉，所以把他们都杀了。那个妖好像很怕我。”
郑唯愣住了：“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江旬：“幻觉而已。活下去他们才是我朋友。”
郑唯一边挖坑一边看着江旬冷漠的笑脸，觉得汗毛倒立。如果说江旬对这些朋友没有感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就不会选择将他们埋起来了。但是如果说有感情，他杀人的时候手段残忍，从刀口看刀刀一刀致命，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郑唯的帮助下，江旬很快就把那些人埋了起来。
“好了，你可以说发生了什么。”
郑唯赶忙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
“至于恢复记忆的符文，我画在了衣服上。”郑唯说，“但是好像对你没用。”
江旬用一种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郑唯：“你都说了，幻觉的启动来自视觉。我看不见，当然没用。”
“可是我没用记下来那个符文。”郑唯说，“要不我再回一次我的幻境？”
江旬摇摇头：“不可以。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妖应该已经盯上你了。这里也是他的意识空间，他的权限比我的大。你再次回来，很有可能被他狙击。”
“呃，那现在怎么办？”郑唯问，心想这样问一个小孩子有点丢人。
“我们不是来杀它的吗。”江旬说，“它就在这里。杀了就好了。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留有后手。”
郑唯看着十三四岁的江旬，发现小时候的他和长大的他区别很大。成年时期的江旬狂的内敛温润，尽管你知道他是装的。小时候的江旬没有那一层伪装，所以多了狂的鲜明冷漠。
龙傲天max幼年版……
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中二的事情来，不然我怕到时候江旬杀我灭口。做为已经上岸了的前中二少年郑唯心想。
“所以，我们该怎么找到那个妖王？”郑唯问。
江旬说：“不容易。它有着幻境的权限，躲开我们非常简单。不过有一个比较极端的办法。”
郑唯：“什么。”
江旬将目光放在了篝火堆上：“毁了整个幻境。”
杀人……埋尸……放火。
郑唯看着满山的火焰，心想一个幻境，邪恶三件套就齐活了。
“我听说执掌幻境的妖王被称之为虚幻与傲慢之主。”乘着火烧着，江旬问，“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傲慢呢？”
郑唯思考了一会：“我的猜测，它不是傲慢，是恐惧。它似乎不完整，神殿的权限似乎高于它的权限。而且我怀疑它其实也是一个篡位者，恐惧于有人模仿它，所以一直伪装标示自己的强大和贬低他人的弱小，看起来似乎是傲慢。但是其实这都是它的掩盖罢了。”
江旬眉头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话说，我怎么会惹到虚幻与傲慢之神？”江旬问。
呦，你小时候很有礼貌嘛江旬，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狂了。
“嗯，你的说法是想要夺取妖王的权能。”郑唯说。
“可是。”江旬皱眉，“妖王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被人为杀死吗。”
“我觉得有可能。”郑唯试图鼓励不自信的小江旬，毕竟他的实体还在水里泡着，要是江旬怂了他可就回不去了，“你说过，妖王的名字与其说是称号，不如说是判词。而妖也只是一群弱小的背叛者而已。”
江旬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暴走了，扯着郑唯的领子：“原来你真是人啊！该死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拉我入幻境的妖。神经病你体质特殊能不能单独点出来或者瞒起来！”
郑唯看着突然陷入暴走的江旬一脸……？？
这是怎么了？什么体质特殊什么妖王？
江旬平静下来：“人的血是不可能有混沌能量的。甚至连契约生物的血也不会有混沌能量。这个世界上只有妖的血才会有混沌能量。高等级的妖体内甚至不会有血液，而是液态的实质化高浓度混沌能量。”
“不过。”江旬叹了口气，“也不一定。我记得有一个妖的权能很特殊。但是那非常罕见。是我先入为主了。凭借这一点我认为你是来诱骗我的。不过就算没有这一点，我也会怀疑你。现在，你通过考验了。妖是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的。”
呃……原来是这样。也是，毕竟幻境中莫名其妙的冲出来一个人说我是你朋友的话确实非常可疑，尤其是刚刚被抢走了东西的情况。
不过我觉得那个妖不会出来了。郑唯想，毕竟现在的情况，他只要拿着江旬的记忆随便找个地方趴着直到外面暴雨将我们淹没就可以了，它应该不会出来挑衅增加风险。
或者说。
郑唯忽然想到一点：“等等。我能够凭借着符文在各个意识空间里穿梭，妖王有混沌能量有符文知识，它是不是也可以在不同的意识空间里自由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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