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夜晚奔去
在这样一个秦声也无法弄明白的世界里，科技的发展是远远超出他的认知的。
生物技术，人体的改造，航天技术，大威力的武器……
但是，又相当的割裂。
法里尔区简直就像是南非贫民窟打了一个科技补丁，该乱的还是乱。除了出事以后存活率比以前高不少，食物还更难吃了。鸡肉速成地如同嚼纸片一般，牛奶的蛋白质是足够了，但是毫无天然奶的香气。
除非有影响极其恶劣的案子，或是哪个等级很高的逃犯逃进了这里，警察甚至都不想来到这里执勤，每次也只是在与另一个区的交界处巡逻两圈就离开了。
当然，法里尔区也有它的优点。
那就是它的地下市场，也就是黑市。
各种稀奇古怪，不符合生产规定的人体器官，邪恶的人体改造技术，杀伤力惊人的禁忌武器，能够产生各种各样幻觉的药物……不少家境优渥的体面人也会偷偷来到这里，挑选一些新奇玩意。警用透视的眼球，同时十六根手指输入的手掌，以及能够藏入全自动武器的武器，超过额定电压的高爆发力人造肌肉，给一些异装癖使用的性特征器官，以及满足各种性癖的机器玩偶。当然，像秦声这样的特殊人才也在他们的目标之中。
秦声和伊达住在一处偏僻的小楼的里。
在法里尔区，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住所的。
这里不少人还住着用廉价建材制造的铁皮房之中，一层叠着一层。穷人们用简单的钢筋支架，建出了像货架一般的结构，而每层货架上，都用铁皮搭建了十分简陋的房子。这些房子伸出了电线、网线、水管连接到几个大支管上，密密麻麻，十分混乱肮脏。挂着电线的支架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而这幢二层的小楼，看起来至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不少家居都已经腐朽。但莱安自己给这幢房子安装上了现代的设备，至少能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连上极其迅速的网络。
伊达只知道秦声会接下一些警察转给他的二手任务，那点微小的金额当然不够两人的花销。
他不会浪费自己特殊的能力。
秦声会每半个月左右，进行一次没有别人知道的狩猎。
而他的武器，自然就是他的身体。
一个人型的emp。
秦声没有接受改造手术的原因很简单，第一，黑市的医生一身的改装器官，根本没法靠近赤裸的他进行手术。第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坚信着这一点，未来一定要治好自己的身体，。第三，他的“疾病”也给他带了无比强大的武器，一个在法里尔区几乎可以横着走的武器。
两人吃完了晚饭，伊达会在网上进行一些秦声懒得去管的社交活动，到了夜里很早就睡下了。
这时，秦声会换上他黑色的大衣，以及一顶几乎可以完全遮住面部的帽子，前往港口，或是这里的大型货物中转站。
这些地方，都会有帮派的交易。药物，武器，以及许多能值上很多钱的外星矿物。
在这样一个接近于未来的世界，现金自然早已难觅踪迹。秦声在得到这些赃物以后，还不得不抽空交给一个常常游走于各个大区之间的贩子特洛特，让他到远一点的地方卖掉。每次的抽成都接近五成，秦声虽然心疼，也只能照办。
他今天的目标，却不在法里尔区。
骑着红色的摩托来到关卡处，他将摩托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当然，之所以把摩托喷成红色，还是为了致敬大友克洋的《阿基拉》，至少秦声觉得，在这样的世界里，骑摩托不骑鲜红的，就没那味儿。
利用昂贵的假证件，秦声很顺利地通过了这里。
随后，他叫了一辆计程车，前往了这里最为豪华的酒店。
进入酒店，询问前台，进入电梯，四十一层。
一切都很顺利。
每到一处监控前，他都会摘下手套。
监控室里的屏幕很快黑了一半。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秦声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幅较薄的手套。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有四个保镖
秦声十分自然地走了过去。
“喂，不要靠近这里。”
保镖立即对他警告道。
秦声不顾阻止，继续走上前。
一个装着粗壮机械臂的保镖立即伸出手，想要揪住秦声的衣领。剩余三人的手都摸向了衣袋里的手枪。
但是，就当秦声用手轻轻碰到那人的手指时，整个手臂立即停住了。这是手臂自身内置的应急措施，防止短路后的意外产生。
秦声并不放手，又过了几秒，那人的手臂里飘出了烧焦的味道。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但也就犹豫了一下，都冲了过来，两人的拳头立即向他袭来，另一人赶紧掏出枪。
秦声直接将手套拽下，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四个人的胸口都发出电流的声音，很快就躺到了地上。如果有谁的心脏是人造的，那就很难撑过这一劫了。
离秦声最近的，脑后直接出现了火花，逐渐散发出糊味，眼睛逐渐失神。
看来是个义体人。
重新戴上手套，推开门，房间里面的人也都倒了一片。只剩下一个胖子惊恐地瘫在沙发前。看来他的脊椎也是人造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坐在沙发上，直接滑了下来，整个人伏在地毯上。
秦声走到那胖子眼前，看到胖子甚至连把墨镜扶回脸上的力气都没有，便弯下腰，问道：
“看来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锕矿石在哪里？”
胖子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将近，嘴里含糊地乱叫，电子脉冲的威力太强，让他的电子脑受损，很难准确地发声。
听了半天，秦声终于听明白，交易者就在这家酒店的二十五楼的房间里。
秦声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不过他知道，这胖子叫伊戈，曾经靠高利贷和劣质药物起家，害了不少家庭，曾经让半个法里尔区的瘾君子都成为了严重的残疾，然后又通过贩卖义体和假肢大赚了一笔，不少没钱手术的很快就死在街头，或是家里。
走出房间之前，他再一次摘下手套。顿时，哀嚎此起彼伏。
从四十一层到二十五层的这段距离里，秦声都没遇见什么人，这让他感到些许的奇怪。
2501，也是顶级的套件。门口没有守卫，秦声也没怎么犹豫，推开了门。
一片漆黑。
被耍了？
但突然，灯光亮起，房间的中央，伊达正被绑在椅子上，满脸眼泪，十分无助地看着他。
“伊达！”
秦声管不了太多，箭步上前，想要解救她。
但他扑了个空，踉跄了一大步。
秦声直接穿过了伊达的身体。
立体影像！
那也就是说……
秦声一回头，伊达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灰白色的西装，精致面容妆束都显示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毫不避讳地将自己面貌展露给秦声。
“你很特殊，我很喜欢你。”男人笑了笑，示意秦声放下无谓的枪。“你和我很像，都是这个星球上所剩无几的原生人，缺陷最多的人类，也是最完美的人类。”
“混蛋，你要干什么！”秦声心中十分紧张，光从这个投影，他根本无法判断目标所处的位置。
“如果你不是那么早拒绝我的任务和报价，也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但只要你的选择正确，这将不失为一件好事。”
“伊达……”秦声默默地念道。
“不用太紧张，刚刚的影像也只是吸引你的注意力。”
男人打了个响指，他身旁的被绑住的伊达立刻粉碎成一颗颗像素，消散开了。
随后，又出现了一个全景影像。伊达正坐在秦声生平从未坐过的飞机头等舱里，单独的隔间，专属的酒保，以及堪比地面水平的法式菜肴。
“只要我们能够合作，伊达不仅不会收到任何虐待，相反，她会经历她这辈子最豪华的待遇。并且我的委托能够顺利完成能够成功，我能够提供给你一笔钱，或者是我的私人医疗服务，治好你身上一切的……你应该明白吧。”
“如果我不合作呢？”秦声故作冰冷地答道。
男人耸耸肩，“那我就什么都不能保证了。”
“傻子才不合作！”秦声将枪收回了大衣里。“说吧。”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落地窗由原本的一片黑暗，霎时间透明起来，可以看到外面繁华都市的景象。
不远处的摩天大楼上，显映着移民的动态广告。
但窗外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
是极速旋转的气流！
一架有着淡蓝色涂层的城市管理直升机此刻慢慢地冒头，直到完全出现在秦声的视野里。
“先上飞机，这里的城市没有足够条件的发射场，现在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四千里以外的，最近的飞行器发射场。”
男人的身影随着投影的关闭消失了。
生物技术，人体的改造，航天技术，大威力的武器……
但是，又相当的割裂。
法里尔区简直就像是南非贫民窟打了一个科技补丁，该乱的还是乱。除了出事以后存活率比以前高不少，食物还更难吃了。鸡肉速成地如同嚼纸片一般，牛奶的蛋白质是足够了，但是毫无天然奶的香气。
除非有影响极其恶劣的案子，或是哪个等级很高的逃犯逃进了这里，警察甚至都不想来到这里执勤，每次也只是在与另一个区的交界处巡逻两圈就离开了。
当然，法里尔区也有它的优点。
那就是它的地下市场，也就是黑市。
各种稀奇古怪，不符合生产规定的人体器官，邪恶的人体改造技术，杀伤力惊人的禁忌武器，能够产生各种各样幻觉的药物……不少家境优渥的体面人也会偷偷来到这里，挑选一些新奇玩意。警用透视的眼球，同时十六根手指输入的手掌，以及能够藏入全自动武器的武器，超过额定电压的高爆发力人造肌肉，给一些异装癖使用的性特征器官，以及满足各种性癖的机器玩偶。当然，像秦声这样的特殊人才也在他们的目标之中。
秦声和伊达住在一处偏僻的小楼的里。
在法里尔区，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住所的。
这里不少人还住着用廉价建材制造的铁皮房之中，一层叠着一层。穷人们用简单的钢筋支架，建出了像货架一般的结构，而每层货架上，都用铁皮搭建了十分简陋的房子。这些房子伸出了电线、网线、水管连接到几个大支管上，密密麻麻，十分混乱肮脏。挂着电线的支架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而这幢二层的小楼，看起来至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不少家居都已经腐朽。但莱安自己给这幢房子安装上了现代的设备，至少能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连上极其迅速的网络。
伊达只知道秦声会接下一些警察转给他的二手任务，那点微小的金额当然不够两人的花销。
他不会浪费自己特殊的能力。
秦声会每半个月左右，进行一次没有别人知道的狩猎。
而他的武器，自然就是他的身体。
一个人型的emp。
秦声没有接受改造手术的原因很简单，第一，黑市的医生一身的改装器官，根本没法靠近赤裸的他进行手术。第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坚信着这一点，未来一定要治好自己的身体，。第三，他的“疾病”也给他带了无比强大的武器，一个在法里尔区几乎可以横着走的武器。
两人吃完了晚饭，伊达会在网上进行一些秦声懒得去管的社交活动，到了夜里很早就睡下了。
这时，秦声会换上他黑色的大衣，以及一顶几乎可以完全遮住面部的帽子，前往港口，或是这里的大型货物中转站。
这些地方，都会有帮派的交易。药物，武器，以及许多能值上很多钱的外星矿物。
在这样一个接近于未来的世界，现金自然早已难觅踪迹。秦声在得到这些赃物以后，还不得不抽空交给一个常常游走于各个大区之间的贩子特洛特，让他到远一点的地方卖掉。每次的抽成都接近五成，秦声虽然心疼，也只能照办。
他今天的目标，却不在法里尔区。
骑着红色的摩托来到关卡处，他将摩托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当然，之所以把摩托喷成红色，还是为了致敬大友克洋的《阿基拉》，至少秦声觉得，在这样的世界里，骑摩托不骑鲜红的，就没那味儿。
利用昂贵的假证件，秦声很顺利地通过了这里。
随后，他叫了一辆计程车，前往了这里最为豪华的酒店。
进入酒店，询问前台，进入电梯，四十一层。
一切都很顺利。
每到一处监控前，他都会摘下手套。
监控室里的屏幕很快黑了一半。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秦声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幅较薄的手套。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有四个保镖
秦声十分自然地走了过去。
“喂，不要靠近这里。”
保镖立即对他警告道。
秦声不顾阻止，继续走上前。
一个装着粗壮机械臂的保镖立即伸出手，想要揪住秦声的衣领。剩余三人的手都摸向了衣袋里的手枪。
但是，就当秦声用手轻轻碰到那人的手指时，整个手臂立即停住了。这是手臂自身内置的应急措施，防止短路后的意外产生。
秦声并不放手，又过了几秒，那人的手臂里飘出了烧焦的味道。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但也就犹豫了一下，都冲了过来，两人的拳头立即向他袭来，另一人赶紧掏出枪。
秦声直接将手套拽下，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四个人的胸口都发出电流的声音，很快就躺到了地上。如果有谁的心脏是人造的，那就很难撑过这一劫了。
离秦声最近的，脑后直接出现了火花，逐渐散发出糊味，眼睛逐渐失神。
看来是个义体人。
重新戴上手套，推开门，房间里面的人也都倒了一片。只剩下一个胖子惊恐地瘫在沙发前。看来他的脊椎也是人造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坐在沙发上，直接滑了下来，整个人伏在地毯上。
秦声走到那胖子眼前，看到胖子甚至连把墨镜扶回脸上的力气都没有，便弯下腰，问道：
“看来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锕矿石在哪里？”
胖子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将近，嘴里含糊地乱叫，电子脉冲的威力太强，让他的电子脑受损，很难准确地发声。
听了半天，秦声终于听明白，交易者就在这家酒店的二十五楼的房间里。
秦声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不过他知道，这胖子叫伊戈，曾经靠高利贷和劣质药物起家，害了不少家庭，曾经让半个法里尔区的瘾君子都成为了严重的残疾，然后又通过贩卖义体和假肢大赚了一笔，不少没钱手术的很快就死在街头，或是家里。
走出房间之前，他再一次摘下手套。顿时，哀嚎此起彼伏。
从四十一层到二十五层的这段距离里，秦声都没遇见什么人，这让他感到些许的奇怪。
2501，也是顶级的套件。门口没有守卫，秦声也没怎么犹豫，推开了门。
一片漆黑。
被耍了？
但突然，灯光亮起，房间的中央，伊达正被绑在椅子上，满脸眼泪，十分无助地看着他。
“伊达！”
秦声管不了太多，箭步上前，想要解救她。
但他扑了个空，踉跄了一大步。
秦声直接穿过了伊达的身体。
立体影像！
那也就是说……
秦声一回头，伊达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灰白色的西装，精致面容妆束都显示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毫不避讳地将自己面貌展露给秦声。
“你很特殊，我很喜欢你。”男人笑了笑，示意秦声放下无谓的枪。“你和我很像，都是这个星球上所剩无几的原生人，缺陷最多的人类，也是最完美的人类。”
“混蛋，你要干什么！”秦声心中十分紧张，光从这个投影，他根本无法判断目标所处的位置。
“如果你不是那么早拒绝我的任务和报价，也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但只要你的选择正确，这将不失为一件好事。”
“伊达……”秦声默默地念道。
“不用太紧张，刚刚的影像也只是吸引你的注意力。”
男人打了个响指，他身旁的被绑住的伊达立刻粉碎成一颗颗像素，消散开了。
随后，又出现了一个全景影像。伊达正坐在秦声生平从未坐过的飞机头等舱里，单独的隔间，专属的酒保，以及堪比地面水平的法式菜肴。
“只要我们能够合作，伊达不仅不会收到任何虐待，相反，她会经历她这辈子最豪华的待遇。并且我的委托能够顺利完成能够成功，我能够提供给你一笔钱，或者是我的私人医疗服务，治好你身上一切的……你应该明白吧。”
“如果我不合作呢？”秦声故作冰冷地答道。
男人耸耸肩，“那我就什么都不能保证了。”
“傻子才不合作！”秦声将枪收回了大衣里。“说吧。”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落地窗由原本的一片黑暗，霎时间透明起来，可以看到外面繁华都市的景象。
不远处的摩天大楼上，显映着移民的动态广告。
但窗外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
是极速旋转的气流！
一架有着淡蓝色涂层的城市管理直升机此刻慢慢地冒头，直到完全出现在秦声的视野里。
“先上飞机，这里的城市没有足够条件的发射场，现在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四千里以外的，最近的飞行器发射场。”
男人的身影随着投影的关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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