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义
中央区的代尔莫尼克酒店，秦声停下了车，后罗兰一起走进了酒店。
秦声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以及一顶福尔摩斯风格的猎鹿帽。
如此怪异的穿着自然引起了身着西装的礼宾员的阻止。
“抱歉，先生，这里是邀请制酒店，您必须出示——俱乐部的标识。”
礼宾员用手背示意。
这家杀手俱乐部的标识，是手背上的烙印。
秦声点了点头，慢慢摘下了手套，并展示给礼宾员。
但看到秦声空空如也的手背以后，礼宾员有些疑惑：
“先生，您没有……”
说着，整个人都无法动弹，连发声系统都短路了。
秦声轻轻地将礼宾员扶着靠墙，让罗兰继续对付，自己则走向了前台。
前台并不是美丽可人的女士，而是一个经验老到的中年人，有着在这个行业极强的人脉。
高山原。
之所以让他坐在前台，因为酒店的本质事实就是一个暗杀任务的交易所，成员来到这里，不只是为了下榻，而一定有生意要谈，或是有事情要解决。
之所以不在线完成具体任务的交代，除了为了保证保密性，还有就是为了传承上百年的仪式感。
“您好，请摘下口罩和墨镜可以吗，如果您有阳光恐惧症，我会保证身份认证很快就好。”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近几年来，绊脚石俱乐部的成员，接到过的金额最大的委托，是有多少钱？”
高山原并没有改变礼貌的微笑。
“这个我不便透露。但是据我所知，昨天晚上有一个公开任务，价值足足一百二十亿円哦。”
秦声扯开了口罩，摘下墨镜，同样报以微笑。
“你说的，是我吗？”
高山原没有完全失态，而是用颤抖的手，握住了桌子下面的枪。
“你是来寻求保护的吗……这里可不太安全。”
秦声摇了摇头，“酒店内部禁止杀人吗？”
“不，不禁止。虽然有一点惩罚措施，但是俱乐部尊重每一个成员的选择。”
“好的。”秦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还没有完全注意到他，只有一两个人开始把目光投向这里。
“在你眼里，是一百二十亿円重要，还是你的人脉和名声重要？”
高山原的额头不断冒汗。
“你在让我选择吗？”
“你已经早就在选择当中了，你熟悉这个行业，肯定知道，如果你现在就想取下我的脑袋，在真正交货之前，还是会被一大群人追杀。包括俱乐部可爱的成员们。就算拿到了钱，仍然会有你的旧相识会觉得你背叛了他们。你的人脉，你的名声，此时都会产生副作用。”
“那如果我不管你们呢？”高山原还想强硬一下。
“那我就立刻向全世界发一条动态，我现在就在代尔莫尼克酒店，就在你的手上。”
高山原无声地沉默了一会，说道：“快把口罩和墨镜戴上，我能保证你一段时间的安全。”
说着，他那处一张卡片，交到他的手里。
“三楼，雪莱间，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晚上。之后这里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说完，他赶紧联系自己的助手来接班，自己则收拾了一番，急匆匆地离开了酒店。
“看来他真的对自己的人脉更加看重……更想保全自己的周全。”秦声感叹道。
“在这个行业待了这么久，当然会知道明哲保身的重要性。光是这些年的中介费用估计就给他挣了不少钱，能保证衣食无忧，没必要为这么多人争抢的任务而犯一次险。”罗兰也坏笑着说道。
公寓内。
风森赶紧用另一只能动的手抽出了枪，向真岛的额头射击。
乒！
子弹被弹开了。
真岛的额头上，仿生皮肤被擦破，露出了少见的金属隔层。
风森这下知道，眼前的真岛已经不是昨天晚上所遇到普通角色，而是从业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职业杀手。
他只能自己身体的哪些部分需要高强度的保护，与一般使用高韧性的减震材料不同，真岛在自己的脑壳一圈加了更厚的金属保护层，但这也使他的脑袋异常沉重。
刚刚只要风森能够做出一点假动作，扰乱真岛的直觉，根本不会被直接计算好移动的路径，被提前准备好的一棍撂倒。
风森知道，现在自己的身手根本无法与真岛抗衡，假如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两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至死都不会说出秦声的下落的。
这也是他自己决定中途下车，回到了家里。
他感到了自己的愚笨与自大。以为复仇是如此的简单。
但仅仅踏出了真实的第一步，就出现了如此之多的麻烦。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出充足的准备。至少，至少在中途的路上，报个警，或是提前观察好……
他现在仅有的武器是埋在手臂里的一枚炸药，甚至不知道昨天被秦声短路以后是否还能使用。
但即使能够引爆，也只是杀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杀手，自己和哥哥都会丧命。
真岛见到风森已经被吓倒，将手中的杂志扔掉，重新整理了一下紧绷的衬衫，拿走风森手中的枪，顶在他哥哥的额头上，冰冷地说道：
“一分钟之内，秦声的下落。一分钟之内不说出来，你哥哥先走。再说不出来，你们两个一起走。我已经是杀手中最有耐心的了。”
风森整个人都开始疯狂的犹豫。他总来没有违反过自己的诺言，他也几乎从没有想过这样做。
但之前的一切，都有着为父报仇的动力在持续加持着，此时，他却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抉择。
他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风森甚至想过，即使说出来，秦声也能够逃脱，甚至也能够原谅他。
但是——
风森活着的意义，无非是他生命中的“义”。
孝顺是义，为父报仇是义，信守承诺也是义。
只要违逆了任何一个“义”，他就失去了灵魂存在的资格。
在第一次遇到秦声时，敢于同归于尽时的决然，完全来源于他心中的“义”。
“不可能的，我不会说。我……”
他打开了手臂中炸药的倒计时。
“要死，就一起死。秦声先生会为我报仇的。”
秦声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以及一顶福尔摩斯风格的猎鹿帽。
如此怪异的穿着自然引起了身着西装的礼宾员的阻止。
“抱歉，先生，这里是邀请制酒店，您必须出示——俱乐部的标识。”
礼宾员用手背示意。
这家杀手俱乐部的标识，是手背上的烙印。
秦声点了点头，慢慢摘下了手套，并展示给礼宾员。
但看到秦声空空如也的手背以后，礼宾员有些疑惑：
“先生，您没有……”
说着，整个人都无法动弹，连发声系统都短路了。
秦声轻轻地将礼宾员扶着靠墙，让罗兰继续对付，自己则走向了前台。
前台并不是美丽可人的女士，而是一个经验老到的中年人，有着在这个行业极强的人脉。
高山原。
之所以让他坐在前台，因为酒店的本质事实就是一个暗杀任务的交易所，成员来到这里，不只是为了下榻，而一定有生意要谈，或是有事情要解决。
之所以不在线完成具体任务的交代，除了为了保证保密性，还有就是为了传承上百年的仪式感。
“您好，请摘下口罩和墨镜可以吗，如果您有阳光恐惧症，我会保证身份认证很快就好。”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近几年来，绊脚石俱乐部的成员，接到过的金额最大的委托，是有多少钱？”
高山原并没有改变礼貌的微笑。
“这个我不便透露。但是据我所知，昨天晚上有一个公开任务，价值足足一百二十亿円哦。”
秦声扯开了口罩，摘下墨镜，同样报以微笑。
“你说的，是我吗？”
高山原没有完全失态，而是用颤抖的手，握住了桌子下面的枪。
“你是来寻求保护的吗……这里可不太安全。”
秦声摇了摇头，“酒店内部禁止杀人吗？”
“不，不禁止。虽然有一点惩罚措施，但是俱乐部尊重每一个成员的选择。”
“好的。”秦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还没有完全注意到他，只有一两个人开始把目光投向这里。
“在你眼里，是一百二十亿円重要，还是你的人脉和名声重要？”
高山原的额头不断冒汗。
“你在让我选择吗？”
“你已经早就在选择当中了，你熟悉这个行业，肯定知道，如果你现在就想取下我的脑袋，在真正交货之前，还是会被一大群人追杀。包括俱乐部可爱的成员们。就算拿到了钱，仍然会有你的旧相识会觉得你背叛了他们。你的人脉，你的名声，此时都会产生副作用。”
“那如果我不管你们呢？”高山原还想强硬一下。
“那我就立刻向全世界发一条动态，我现在就在代尔莫尼克酒店，就在你的手上。”
高山原无声地沉默了一会，说道：“快把口罩和墨镜戴上，我能保证你一段时间的安全。”
说着，他那处一张卡片，交到他的手里。
“三楼，雪莱间，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晚上。之后这里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说完，他赶紧联系自己的助手来接班，自己则收拾了一番，急匆匆地离开了酒店。
“看来他真的对自己的人脉更加看重……更想保全自己的周全。”秦声感叹道。
“在这个行业待了这么久，当然会知道明哲保身的重要性。光是这些年的中介费用估计就给他挣了不少钱，能保证衣食无忧，没必要为这么多人争抢的任务而犯一次险。”罗兰也坏笑着说道。
公寓内。
风森赶紧用另一只能动的手抽出了枪，向真岛的额头射击。
乒！
子弹被弹开了。
真岛的额头上，仿生皮肤被擦破，露出了少见的金属隔层。
风森这下知道，眼前的真岛已经不是昨天晚上所遇到普通角色，而是从业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职业杀手。
他只能自己身体的哪些部分需要高强度的保护，与一般使用高韧性的减震材料不同，真岛在自己的脑壳一圈加了更厚的金属保护层，但这也使他的脑袋异常沉重。
刚刚只要风森能够做出一点假动作，扰乱真岛的直觉，根本不会被直接计算好移动的路径，被提前准备好的一棍撂倒。
风森知道，现在自己的身手根本无法与真岛抗衡，假如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两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至死都不会说出秦声的下落的。
这也是他自己决定中途下车，回到了家里。
他感到了自己的愚笨与自大。以为复仇是如此的简单。
但仅仅踏出了真实的第一步，就出现了如此之多的麻烦。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出充足的准备。至少，至少在中途的路上，报个警，或是提前观察好……
他现在仅有的武器是埋在手臂里的一枚炸药，甚至不知道昨天被秦声短路以后是否还能使用。
但即使能够引爆，也只是杀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杀手，自己和哥哥都会丧命。
真岛见到风森已经被吓倒，将手中的杂志扔掉，重新整理了一下紧绷的衬衫，拿走风森手中的枪，顶在他哥哥的额头上，冰冷地说道：
“一分钟之内，秦声的下落。一分钟之内不说出来，你哥哥先走。再说不出来，你们两个一起走。我已经是杀手中最有耐心的了。”
风森整个人都开始疯狂的犹豫。他总来没有违反过自己的诺言，他也几乎从没有想过这样做。
但之前的一切，都有着为父报仇的动力在持续加持着，此时，他却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抉择。
他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风森甚至想过，即使说出来，秦声也能够逃脱，甚至也能够原谅他。
但是——
风森活着的意义，无非是他生命中的“义”。
孝顺是义，为父报仇是义，信守承诺也是义。
只要违逆了任何一个“义”，他就失去了灵魂存在的资格。
在第一次遇到秦声时，敢于同归于尽时的决然，完全来源于他心中的“义”。
“不可能的，我不会说。我……”
他打开了手臂中炸药的倒计时。
“要死，就一起死。秦声先生会为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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