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起过节（二）

    于是拿饭店里的餐纸写上一些普通话，让对方猜东北话：“淘气”

    张晨光有多少年没有使用过这样的东北土话了：“闹挺”。

    说完自己竟有点脸红。

    “带一个三国人物的四字俗语用来形容开朗的女生”

    肖雄调动自己所有的三国知识阁那儿想，当得知答案是“破马张飞”，懂得的不懂的都笑得前仰后合。

    “说来奇怪，这个词儿总是老师用，而且还泛指。”熙绪回味着自己带着两个红脸蛋，总是和好朋友笑成一团的童年时光。

    彼时她家的经济情况很不理想，常常得穿她妈妈穿剩的衣服鞋子，有一次六年级的她穿了一双半高跟二棉鞋，结果一只鞋跟掉了，她竟以为自己的脚出了毛病，后来同学们捡了一个鞋跟，她最好的朋友吴娜捡了一块煤核儿当街给她修起鞋来。

    修完之后大家一起笑呀闹呀，就是破马张飞地那样闹上一整个回家路，那样的场景不要说回去，就是街上见一见也没有了的。

    “不经意的”，多诗意的语言，带着徐志摩的神韵，东北话呢：“不经忍儿地”。

    熙绪说：“来个小众的，膨胀。”

    张晨光说飘了，她回说不对，是“肥疯”，张晨光说好像记得，熙绪说“怎么是好像记得，应该是不记得，我妈专用的词儿，每次准备揍我之前，会先用这个词儿警告我一下。”

    张晨光回忆着对方十六岁时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到张老师挨揍的情形，或许不假，那份混不吝许是童年时种下了，很多年之后慢慢发了芽。

    随着整个愣（全部），晃常儿（经常），座地根儿（原本），沙楞儿地（快点），这些久违的词汇说出来，两个19岁离开家的人百感交集。好多词儿读起来齿颊留香，这些家乡话却让人嘴里尽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