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火车上（一）

    车子发出之后，张晨光过来找熙绪，他们还一直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于是她把手机交到张晨光的手上，示意他拨自己的号码。

    张晨光拿着她的手机，怀疑的眼神看过来，她回道：“君子坦荡荡。”

    张晨光用她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之后，她又补了一句：“我还有一个小人长戚戚的手机。”

    这种语境，让张晨光觉得自己词汇不足，脑子也不足。

    她问他饿不饿，张晨光这次实心实意的饿了。她说：“我要去餐车吃饭了，我小时候觉得火车上的饭是珍馐美味，我去认证一下我小时候是不是傻。”

    张晨光示意熙绪穿上鞋，做好了抬腿去餐车的姿势。她说：等我回来你再去哈，因为我社恐。

    木讷的张晨光这次没有沉默：“我偏要看看你怕我能怕成啥样。”

    “那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张晨光以为她又想要避开他。熙绪说：“放心吧，我用五分钟设计一下怎么下这个上铺，一准儿跟上你。”只有一只手机大小的踏板，张熙绪小姐不禁又神经质起来，想号召大家打扑克，然后谁输，就去深情抚摸那只突兀的迷你的脚踏板，权当惩罚。

    在餐车吃饭的时候，她向张晨光表示感谢，谢谢他愿意多花时间陪她一个大闲人坐火车。

    张晨光却问：“怎么觉得你突然不健谈了呢？”

    “嗯，不想和你深交。”

    “说说你想和谁深交？陈戈？”

    “陈戈兢兢业业教我弹吉他，我给他学费，钱的关系最实在，必须深交。”

    “嗯，你不也兢兢业业教琴，然后我姐给你学费吗？”

    “是，没错，但这里没你呀！我和表少爷已经单独吃过饭啦.”

    “表少爷是谁？”

    “你外甥！”

    “那你怎么称呼我姐？”张晨光突然对表少爷这个称呼产生了浓厚兴趣。

    “大姑奶奶”

    “那要是我姨她们你们这黑话怎么称呼？”

    “这是下人对上人的称呼，再问一个就打骨折，姨太太。”熙绪有点要怒。

    “不是姨奶奶或是姨姥姥吗？”

    “小姨奶奶是你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人，让婚姻法给取缔了。”

    张晨光笑着问：“什么时候在哪里，你们吃的饭？”

    “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有着悠久历史的江苏省锦溪古镇。”这跟火车报站名一样的口吻，张晨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突然想起轩轩装神弄鬼说的那一套，原来是张老师。回忆着轩轩对着那个一袋什么饼发呆的样子。

    “你们吃了什么馆子，你送了他一袋吃的？”

    “嗯，麦芽塌饼，很多年前认识那家人的，你知道吗，那小媳妇多轴，先卖邻居再卖我，一边作饼她一边咽唾沫，你说这叫什么事，我抱着必吃的决心等着烙了多少锅？”

    “很好吃吗？”

    “嗯，你就看厨师一边作一边馋那你就放心买吧”

    张晨光笑了：“那我是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了，从来没见过厨师被自己给馋得咽唾沫。”

    “我把地址给你，你去看那漂亮的老板娘如何急死顾客的。”

    说着离开桌子：“我回客了。”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一句，她的语言系统里混着好多五方杂地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