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遇害
高山水在城主府的客房里静坐。
在外人眼中，高山水只是盘起腿，闭目养神，可如果在魂师看来，就能从淡淡的魂力波动中感觉出来高山水这是在修炼魂力，只是不知是用的什么办法。
然而实际上，高山水体内虽然魂力流动缓慢，但魂力经过的每一处，都会被大量的能量清洗滋润，以至于浑身经脉都在微微颤抖。不久后，高山水的经脉愈发充盈，仿佛一条条充气的长条气球。
“呼。”伴随着一阵呼气声，高山水体内的那股神奇能量如同泄气一般忽然溢出，经脉也瘪了下去，恢复原样。
“又来了。”高山水睁开眼。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不过中年人面容却很儒雅，行为举止间透露出不凡的风貌，这是南城城主。
“高神医，后生有礼了。”
高山水不耐烦挥了挥手，说：“我早就想说了，你一个城主，天天过来跟我请安，算什么意思，我也不参朝政，你一天来一次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只要神医在敝舍一日，后生作为城主就要尽一天地主之谊。”
“嗯……”高山水思考了一下，“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不敢，只是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叶丞相侯尚书，都对您敬爱有加，我这小人物就更不敢怠慢了。”
高山水面无表情，心说这家伙天天过来敷衍我一下也是无可奈何，但我也着实是不想再让人打扰了，要不然就出去找个地方住吧。可是万一郭重那小子突然开了窍来找我拜师，找不到的话……那就找不到吧，反正这弟子也是可有可无。不过这趟来只是去边境采点草药的，要是不收那小子，我留在南城也没有意义了，不如就直接走吧。
“好，我明日就动身，打道回府。”
“我这就让下人帮您置办行李。”
“行了，我也没什么行李，应该也用不上你置办。”
“那怎么行，出门没盘缠可是很麻烦的，拿上点东西，算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城主此时笑呵呵地说。
“行了，你忙你的吧。”
“嗯……”
“怎么了？”高山水平静说。
那城主先鞠了一躬，起了身也是低头，避免直视高山水的眼睛，语气更加柔和，说：“小人想斗胆问神医，您觉得一个月后，叶丞相真能将武魂，推广至普罗大众吗？”
“我看他给我写的信上不是说，已经开始着手宣扬工作了吗？”
“那，您是觉得能？”
“当然能。”
“可是，万灵帝国那边，会任由磐宇帝国发展武魂事业吗？”
“不任由又如何，他们又挡不住。”
“但群众若是有了武魂，到时候，群雄并起，秩序破坏，北方还有万灵帝国虎视眈眈，形成外忧内患的局面，大家肯定都不愿意，普及武魂这种事，又怎么开展下去？”
“这就不用多虑了，叶丞相早已拟定新的秩序准则，而且普通民众出现魂力的概率实际上很低，不然也不会历史上那么多人觉醒武魂，却没几个有魂力的了。到时出现的魂师，顺从的收纳，叛逆的杀死，就行了。”
“那么，如果魂师成为战争的主力，现在辛辛苦苦培养的军队，又能发挥什么用呢？”
“没关系，警戒营不是很有对付魂兽的经验吗？到时候……”
高山水沉默了一下。
“就算是魂师，如果有了众多普通人的帮助，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
高山水意识到，警戒营虽然是军队，但平时对付的并非是人类，而是一群野兽，二者完全不是一个情况。这次普及武魂能力的举措，表面上看似平稳，实际上波涛汹涌，只是现今的磐宇帝国高层，维持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平衡早晚会被打破，而且一破必定就要改天换地，问题在于这平衡什么时候打破。
虽然以高山水两世为人的经验，认定了武魂普及乃是大势所趋，可是但就目前的历史阶段来看，这个举动还是有点早。这也就注定了现在的局势经不起折腾，一旦出现大点的变故，事情很可能就会失去控制，许多人为此做出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
所以如果有人要捣乱，警戒营……想来也是入手的好目标之一。
高山水费了点功夫，把那城主给打发了，待房间里想了想。
“决定了，先给叶扶相写封信，然后直赶千明警戒营那边，让他们注意点，然后就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完，高山水取纸笔，沾好墨提笔，默念了一句：“如果我赶到那里后那群人还活着的话。”
……
“咦？五花蟒？”
“哇！真的是五花蟒，而且好狼狈，你看，它看见了我们还想跑呢！看体型应该是刚饱餐一顿啊。”
“要杀赶紧杀，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耽搁。”
“已经在杀了，只不过不大好整条带回去，就只拿蛇骨蛇皮吧。”
“这里怎么会有魂兽呢？虽然我对警戒营没什么好感，但那群人对付魂兽水平还够看。”
“谁知道，嘿，这蛇肚子里还有个人呢，衣服也已经被消化掉了，身上也有很多烧伤！”
“死了吧，丢旁边别管了，剔了骨头就快走，一会儿该动手了。”
“明白明白，抓漏网之鱼是吧，我可不觉得那群低能人能在七叔手下逃走。”
……
“嗯……”牛老六看着地上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警戒营出了边境线后，就恢复了七个连队分开，相互呼应的战术，牛老六开始了斥候的工作，继续在七连附近做侦查工作。而现在牛老六就有个新发现。
这毫无疑问不是魂兽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除了魂兽，牛老六不觉得其他生物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那些痕迹非常的浅，浅到寻常人都无法注意的程度，可是痕迹所表现出来特征，是与深浅无关的，因此经验丰富的牛老六敢断定这不是魂兽会留下来的痕迹。可是痕迹间的距离保持在了一个很微妙的区间，有的痕迹间间隔较短，有的间隔较长，长的特别长，短的特别短，并且痕迹都很隐蔽，这一般说明这魂兽是一个擅长速度的潜伏的类型，因为需要极强的隐蔽意识、精湛的身法以及魂力的支撑才能做到。
这就出现了矛盾。
此时，一支无头箭带着信射到了牛老六面前，牛老六抓住箭，打开里面的信，倒吸一口冷气。
牛老六飞奔至七连的百夫长那里，箭和信都直接扔掉了，虽然这不合规矩，可也顾不了那么多。
信上是，魂师斩首，营长阵亡。
……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警戒营被不知道哪方势力的魂师袭击了，而且危在旦夕，是吧？”
“没错。”
牛老六有点意外，他本以为七连长听到消息就会立刻带兵赶过去，没想到那百夫长现在竟然在思考。
“你还在想什么？”
“牛爷，您相信我的决定吗？”
此话一出，牛老六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牛老六虽然有点纠结，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元老，很快就说：“你才是长官，当然要听你的。”
“嗯。”七连百夫长点头，将弟兄们聚在一起，喊道：“咱们警戒营，遭遇魂师了。”
然而将士们并没有太过意外。
百夫长对这个反应很满意，接着说：“所有二十以下的，全部出列，由小弓带着，逃吧。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支援一连。”
这时，连队里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郭重他们的弓队长，对此意见更大，毕竟弓队长对这里情结挺深的。
“军令不可违，行动！”
说完百夫长就带着他的旺财英勇出发了。
老兵们也马上跟了上去，王虎本来也想去，但被弓队长给拦下了，一群没过二十的小伙子留在原地面面相觑，非常迷茫，最后还是由弓队长这个老兵，发挥了主心骨作用，带着千明警戒营留下的火种开始了逃亡。
牛老六跟百夫长说：“如果你活下来，将来一定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千夫长的。”
百夫长笑了笑，没说话。
千明警戒营只要能活下一个，那么这次针对他们的袭击就失败了，或者说留下了漏洞。而现在，正是逃跑的关键时机，包围圈很可能没有完全形成，机会非常大。
至于为什么不一起跑，一来是为了争取时间，拖延那个斩首的强大魂师，另一方面……
杀了他们的千夫长，就算没法报仇，那么至少要让他疼一疼。
在外人眼中，高山水只是盘起腿，闭目养神，可如果在魂师看来，就能从淡淡的魂力波动中感觉出来高山水这是在修炼魂力，只是不知是用的什么办法。
然而实际上，高山水体内虽然魂力流动缓慢，但魂力经过的每一处，都会被大量的能量清洗滋润，以至于浑身经脉都在微微颤抖。不久后，高山水的经脉愈发充盈，仿佛一条条充气的长条气球。
“呼。”伴随着一阵呼气声，高山水体内的那股神奇能量如同泄气一般忽然溢出，经脉也瘪了下去，恢复原样。
“又来了。”高山水睁开眼。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不过中年人面容却很儒雅，行为举止间透露出不凡的风貌，这是南城城主。
“高神医，后生有礼了。”
高山水不耐烦挥了挥手，说：“我早就想说了，你一个城主，天天过来跟我请安，算什么意思，我也不参朝政，你一天来一次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只要神医在敝舍一日，后生作为城主就要尽一天地主之谊。”
“嗯……”高山水思考了一下，“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不敢，只是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叶丞相侯尚书，都对您敬爱有加，我这小人物就更不敢怠慢了。”
高山水面无表情，心说这家伙天天过来敷衍我一下也是无可奈何，但我也着实是不想再让人打扰了，要不然就出去找个地方住吧。可是万一郭重那小子突然开了窍来找我拜师，找不到的话……那就找不到吧，反正这弟子也是可有可无。不过这趟来只是去边境采点草药的，要是不收那小子，我留在南城也没有意义了，不如就直接走吧。
“好，我明日就动身，打道回府。”
“我这就让下人帮您置办行李。”
“行了，我也没什么行李，应该也用不上你置办。”
“那怎么行，出门没盘缠可是很麻烦的，拿上点东西，算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城主此时笑呵呵地说。
“行了，你忙你的吧。”
“嗯……”
“怎么了？”高山水平静说。
那城主先鞠了一躬，起了身也是低头，避免直视高山水的眼睛，语气更加柔和，说：“小人想斗胆问神医，您觉得一个月后，叶丞相真能将武魂，推广至普罗大众吗？”
“我看他给我写的信上不是说，已经开始着手宣扬工作了吗？”
“那，您是觉得能？”
“当然能。”
“可是，万灵帝国那边，会任由磐宇帝国发展武魂事业吗？”
“不任由又如何，他们又挡不住。”
“但群众若是有了武魂，到时候，群雄并起，秩序破坏，北方还有万灵帝国虎视眈眈，形成外忧内患的局面，大家肯定都不愿意，普及武魂这种事，又怎么开展下去？”
“这就不用多虑了，叶丞相早已拟定新的秩序准则，而且普通民众出现魂力的概率实际上很低，不然也不会历史上那么多人觉醒武魂，却没几个有魂力的了。到时出现的魂师，顺从的收纳，叛逆的杀死，就行了。”
“那么，如果魂师成为战争的主力，现在辛辛苦苦培养的军队，又能发挥什么用呢？”
“没关系，警戒营不是很有对付魂兽的经验吗？到时候……”
高山水沉默了一下。
“就算是魂师，如果有了众多普通人的帮助，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
高山水意识到，警戒营虽然是军队，但平时对付的并非是人类，而是一群野兽，二者完全不是一个情况。这次普及武魂能力的举措，表面上看似平稳，实际上波涛汹涌，只是现今的磐宇帝国高层，维持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平衡早晚会被打破，而且一破必定就要改天换地，问题在于这平衡什么时候打破。
虽然以高山水两世为人的经验，认定了武魂普及乃是大势所趋，可是但就目前的历史阶段来看，这个举动还是有点早。这也就注定了现在的局势经不起折腾，一旦出现大点的变故，事情很可能就会失去控制，许多人为此做出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
所以如果有人要捣乱，警戒营……想来也是入手的好目标之一。
高山水费了点功夫，把那城主给打发了，待房间里想了想。
“决定了，先给叶扶相写封信，然后直赶千明警戒营那边，让他们注意点，然后就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完，高山水取纸笔，沾好墨提笔，默念了一句：“如果我赶到那里后那群人还活着的话。”
……
“咦？五花蟒？”
“哇！真的是五花蟒，而且好狼狈，你看，它看见了我们还想跑呢！看体型应该是刚饱餐一顿啊。”
“要杀赶紧杀，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耽搁。”
“已经在杀了，只不过不大好整条带回去，就只拿蛇骨蛇皮吧。”
“这里怎么会有魂兽呢？虽然我对警戒营没什么好感，但那群人对付魂兽水平还够看。”
“谁知道，嘿，这蛇肚子里还有个人呢，衣服也已经被消化掉了，身上也有很多烧伤！”
“死了吧，丢旁边别管了，剔了骨头就快走，一会儿该动手了。”
“明白明白，抓漏网之鱼是吧，我可不觉得那群低能人能在七叔手下逃走。”
……
“嗯……”牛老六看着地上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警戒营出了边境线后，就恢复了七个连队分开，相互呼应的战术，牛老六开始了斥候的工作，继续在七连附近做侦查工作。而现在牛老六就有个新发现。
这毫无疑问不是魂兽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除了魂兽，牛老六不觉得其他生物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那些痕迹非常的浅，浅到寻常人都无法注意的程度，可是痕迹所表现出来特征，是与深浅无关的，因此经验丰富的牛老六敢断定这不是魂兽会留下来的痕迹。可是痕迹间的距离保持在了一个很微妙的区间，有的痕迹间间隔较短，有的间隔较长，长的特别长，短的特别短，并且痕迹都很隐蔽，这一般说明这魂兽是一个擅长速度的潜伏的类型，因为需要极强的隐蔽意识、精湛的身法以及魂力的支撑才能做到。
这就出现了矛盾。
此时，一支无头箭带着信射到了牛老六面前，牛老六抓住箭，打开里面的信，倒吸一口冷气。
牛老六飞奔至七连的百夫长那里，箭和信都直接扔掉了，虽然这不合规矩，可也顾不了那么多。
信上是，魂师斩首，营长阵亡。
……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咱们警戒营被不知道哪方势力的魂师袭击了，而且危在旦夕，是吧？”
“没错。”
牛老六有点意外，他本以为七连长听到消息就会立刻带兵赶过去，没想到那百夫长现在竟然在思考。
“你还在想什么？”
“牛爷，您相信我的决定吗？”
此话一出，牛老六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牛老六虽然有点纠结，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元老，很快就说：“你才是长官，当然要听你的。”
“嗯。”七连百夫长点头，将弟兄们聚在一起，喊道：“咱们警戒营，遭遇魂师了。”
然而将士们并没有太过意外。
百夫长对这个反应很满意，接着说：“所有二十以下的，全部出列，由小弓带着，逃吧。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支援一连。”
这时，连队里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郭重他们的弓队长，对此意见更大，毕竟弓队长对这里情结挺深的。
“军令不可违，行动！”
说完百夫长就带着他的旺财英勇出发了。
老兵们也马上跟了上去，王虎本来也想去，但被弓队长给拦下了，一群没过二十的小伙子留在原地面面相觑，非常迷茫，最后还是由弓队长这个老兵，发挥了主心骨作用，带着千明警戒营留下的火种开始了逃亡。
牛老六跟百夫长说：“如果你活下来，将来一定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千夫长的。”
百夫长笑了笑，没说话。
千明警戒营只要能活下一个，那么这次针对他们的袭击就失败了，或者说留下了漏洞。而现在，正是逃跑的关键时机，包围圈很可能没有完全形成，机会非常大。
至于为什么不一起跑，一来是为了争取时间，拖延那个斩首的强大魂师，另一方面……
杀了他们的千夫长，就算没法报仇，那么至少要让他疼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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