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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尸虫

    有那么一时间,他不禁所有毛孔都张了开来,仿佛仍身处在那令他惊恐的石室中。就连胖子问他“掉下去后是个什么地方?有没有遇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也只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石室”。

    出于疑惑,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对胖子说:“……胖子,我问你个事。关于兰姨异变的传闻,你知道多少?有没有验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纯属村民们以讹传讹?”

    胖子刚开始还有些脑子转不过来,随后立刻仰头哈哈大笑,“嘿,狗子行啊。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吗?咋?去地下室走了一趟咋还给你思想觉悟变低了嘿。

    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亲眼瞧过,我老爹不让我去。但大家都一致这么说,想来不是空穴来风。不过,经你上次批评我觉得很对,现在是科技信息社会,咱得相信科技之光啊!

    关于兰姨异变这种说法,咱也不能说不完全同意,只能说或许是真的被什么东西咬过,因为自他们从女娜岛回来后几乎再没露过面。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异变,可能是病毒。兰姨感染了某种厉害病毒,所以会发生一些肢体变化。以前,你知道的咱这穷山僻壤的鬼地方,医学认知十分有限,只有一个治疗头疼脑热的村医。他连风湿都治不好,哪会治什么病毒感染。所以没什么可信度。

    哎对了,咱俩今天来这儿不就是亲自来验证这个消息的吗?是不是真的自己有眼睛自己看呗。咋?你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你已经亲眼见过兰姨啦?就关在围墙底下的石室中?”

    苍符听完后,神色不由自主地凝重了。

    胖子见他这么惆怅,当即也深知问题的严重性,不禁正色几分,问他:“不会吧不会吧?狗子,你真的见过兰姨啦?”

    苍符不禁迟疑。他再一次认真回忆着当那个“瘤”转过来以后的景象,皮肤干皱发黑,但眉目分明,轮廓清晰,仔细一看,那神情说真的的确很像兰姨。

    这幅画面他恐怕一辈子都很难忘了。而且在他还没认出对方之前,兰姨就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把心脏摘下来的那一刻,说得也是“阿姨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这样的长辈之姿,言行举止如果对方是个真真切切的人,可不正是兰姨十几年前对小辈们的和蔼仪态吗?

    但……说实话他仍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心中也疑惑万千。

    因为那时候他虽然已经恐惧到极点,但严格来说,对方本质上仍属于植物科类。这点他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这棵树……怪异得令人头皮发麻。而且那颗果实应该不是一只普通的果实,感觉告诉他,这棵树的秘密,异变之后所有玄机应该都在那只苹果上。

    所以他不敢吃。

    胖子挠着头,说:“怪哉。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了。这女娜岛上到底有什么鬼玩意儿?咬一口人就变样,怎么会这么邪乎?哎狗子,你看到兰姨最终变成了个什么怪物?她有没有伤害你?”

    苍符还没回答,第二靖又端来一个陈旧的铜火盆,里面炭火燃得通红。仍冒着缕缕轻烟。看来是刚生起来的。

    于是连忙示意胖子闭嘴,哪有当着主人面儿去谈论人家双亲的。

    看向第二靖,苍符有一肚子的疑问想当面问问他,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总不现身?海神观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物?而且面对这么多流言蜚语却不作回应?尤其是,石室自己看到的那棵诡异的树到底是不是兰姨?

    然而,放下火盆之后他又要走。苍符连忙抓着他,喊了一声:

    “青青……”

    第二靖抬头看看苍符,说:“水”。说完又走了。还特意把门也带上,以防火盆的热空气外漏。

    胖子暂时抛开之前的凝重,往椅子上一躺,长长舒了口气。四仰八叉甚是惬意,说:“嘿!算你有良心。咱都来了这么久了,该受的不该受的罪都受了,才想起来要给咱斟茶赔礼道歉。得,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小爷我就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

    好一会儿,第二靖又回来了。手里确实有水,不过不是胖子想象中的茶水,而是又端来一个红双喜脸盆,也是温热的水,放在桌脚下。

    胖子不明白了,“哎哎?怎么个意思啊闷罐,不带你这样的嘿,端个盆是把我们当水牛了么?”

    苍符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第二靖看看苍符,说:“等等。”说完,第四次出了门。

    正当两人一脸狐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昂————”的嚎叫,一声接着一声,凄惨无比。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使得十分渗人。苍符忍不住打了一寒颤,细听,很耳熟。像是来自之前穷追着他们不放的紫晶螺的。

    胖子哈哈笑了起来,往椅子上一靠,说:“行啊这家伙。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咯。你说打海兽就打海兽呗,咋还想着在你面前邀个功啥的。啧啧……”

    第二靖回来了,满手是血,右手还握着一柄约莫半米左右的刀。一股脑儿在之前给苍符他们擦洗血迹的脸盆里清洗起来。

    然后从血水中捞出一颗约莫拇指般大小的血红珠子,递给苍符说:“吃下去。”

    “吃……?”苍符有点受惊。

    胖子也一时兴起凑了过来,看着那珠子说:“我说是什么啊就吃?这啥玩意儿?你从那海兽身上取下来的?结石吗?”

    “内丹。”

    “内……”胖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等坐稳后又凑了过来拿过珠子,一脸唏嘘地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别说,那血红的珠子在烛光的烘托下反射出层淡淡的红光,比红宝石还色深一个度,十分漂亮。他不禁感叹道:“嚯,这可是件稀罕宝贝嘿!珍稀得很,没想到这玩意儿体内居然有?难怪这么难对付。不过……杀螺取珠,狗子你要修仙?”

    苍符猛摇头。

    胖子看向第二靖:“我说闷罐儿,这玩意儿能给人吃吗?狗子为什么要吃?如果吃了会怎么样?”

    第二靖说:“有益无害。”

    “有益无害?”胖子挑着眉,又盯着珠子看了一会儿,之后递给苍符:“那就吃呗,咱二哥都这么说了。”

    苍符:“……”

    说到“吃”,不禁令他又想起那只心脏苹果,和这个珠子同样都是血红的,也还是从那海兽体内取下来的东西。虽然没有跳动,完完全全的一颗玻璃球,但表面仍有着紫晶螺的余温,紫晶螺的腥气。只要一想起来那长长的舌头和嘴里喷出来的粘稠液体,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打心底里是拒绝的。但比起那棵人体树,第二靖的脸上多有一分耐性和理解,仿佛知道他之前曾经历过什么,眼下正等着他做足了思想斗争。之后,该怎么吃还得怎么吃。

    避不了,实在没办法,苍符干脆心一横,闭着眼睛快速丢进嘴里伴着唾液咽了下去。

    咸,跟吞了一勺盐似的咸到发苦,苦得舌头根发麻。在喉咙的时候还卡了一下,他捶了几下才顺利落进肚中。

    紫晶螺的余温暖暖的,随后腹部也暖暖的。逐渐蔓延开来,连身子和血液都开始升温。

    一旁的胖子迫不及待地问他:“咋样咋样?啥味儿?有什么显著疗效没?”

    第二靖:“……”

    苍符压抑着想吐的冲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热。”

    “热?”胖子看看玻璃窗上泛起的浓重雾气,又摸着苍符额头,微微挑眉说:“卧槽,这么快?敢情行走的暖宝宝啊,那是不是以后的冬天就都不怕被冻着了?”

    说完,又对专注清洗刀具的第二靖说:“二哥嘿,这么好的东西还有没有了?也给哥们儿我整一个呗。”

    第二靖没打算回话,倒是苍符突然说:“等等……我感觉……不太好……”

    他显得如坐针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然后一会儿挠挠脖颈,一会儿挠挠身子,然后又去挠手臂,说:“痒!好痒……怎么回事?”

    “痒?”胖子看向第二靖。只见他从清洗完刀具又放到火盆上烤,过程专注到双耳不闻外事。他忍不住问:“狗子这到底是咋了?闷罐儿!”

    苍符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隔着衣物从头挠到脚;尤其是手臂部分,他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在暗暗蠕动,都在向着同一个方位汇聚。

    第二靖烧好了刀尖,站起身来把苍符按回椅子上。卷起他的袖子,露出皮肤,两人都惊呆了。

    一年前那里曾被女尸胃液沾染过,自那之后便留下这些白芝麻粒儿。后来侵蚀蔓延,形成了自手肘以下一半的手臂都成了白斑。

    依旧不痛不痒,不喝酒运动的时候基本没有任何显著症状。苍符都快忘了这茬,然而,现在竟全部都凸跳了起来!

    异常兴奋,在他的皮肤下不停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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