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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长的一天

    混乱的思绪整晚折磨着格温。

    她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世界的少女格温怎么了?她想来想去,那她30岁的身体呢?她的秘书贝基会发现她的老板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吗?《太阳先驱报》会不会用这样的标题报道她的神秘死亡:“女子神秘死亡:脸被她的两只猫吃掉了!”照片!”?

    她在上面盘旋,看着下面的自己,她的身体开始在床上扭动,轻轻地呜咽着,好像被夜惊吓到了。在她的脑海里,另一个她的敌意把自己向像折纸一样折叠在一起。崩溃,整理,浓缩,直到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和模糊。

    苏醒的情景又一次在她内心的眼睛里闪过。一个个弯弯曲曲的小符号爬过她的视线,这是她发烧时大脑的表现。她愤怒地伸出手,抓住那些虚幻的符号,就像从天上的星云中扯下一把把星尘。

    她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充满活力,另一个充满黑曜石般的恶毒,像溶解的双星一样互相吞噬。每当一道阴影从她身体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一道闪电就会把它驱散到表面之下。在她心中充满了光芒,在光线几乎要爆发的地方,阴影把它当作燃料消耗掉了。

    她的生存斗争一直持续着,直到它变成了一个轻盈的女性剪影,一个黑曜石玻璃雕塑。慢慢地,她的意识回到了她的身体,永远锚定在物质位面上的宿主上。

    格温觉得自己仿佛目睹了宇宙的织锦,是厄洛斯和塔纳托斯的相互作用。从1到2,从2到3,然后从3到无尽。

    格温在上午晚些时候醒来,因失眠而疲惫不堪。当她躺在床上,全身瘫软在一滩咸汗里的时候,她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碎了。

    耶稣。格温揉了揉肿了的眼睛。她哭了吗?她的嘴唇干裂,舌头像着了火;她非常需要喝一杯水。

    像举起哑铃一样,她痛苦地在胸前移动着一只手臂。格温发出一声勉强的咕哝,在一阵晕眩的虚弱中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撞在下面的地毯上,深深地吸了几大口空气,每吸一口气,她的躯干就像会受到电击。

    这就是愚蠢而不明智的训练的代价吗?格温试图回忆她昨晚的行为。难道用努力就不能战胜天赋吗?

    格温靠着床头柜站着;她颤抖的腿就像湿意大利面一样。

    她看了看钟。

    11点。

    “哦,该死,”她咒骂道。

    她见母亲就要迟到了;这比试图移动她饱受摧残的身体更可怕。

    格温强迫自己淋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让热水从她身上流过。蒸汽舒缓了她受伤的肌腱,缓解了喉咙的干燥。

    她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格温自己不记得有过这样的情感脆弱时刻,至少自从她的旧世界家庭走了他们自己的路以来没有。

    但她年轻的身体只有15岁,是一个脆弱的、充满荷尔蒙的血肉之躯,正在经历青春期的生化结构。她清楚地感到无助的心灵和喜怒无常的身体之间的不协调,使她既年轻又年老。

    格温关掉了水龙头。

    现在,她必须去见她的另一位母亲。

    在衣柜的一个特定区域里,放着她母亲送给她的所有礼物。根据海伦娜的命令,无论何时他们见面,格温都应该公开表达她对母亲“温柔关爱”的感激之情。

    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摆了出来。

    她目光敏锐,挑出了一条蓝色法式圆领连体百褶裙和一双老格温一直擦得闪闪发亮的玛丽·詹姆斯鞋。从另一个抽屉里,格温打开一个天鹅绒包裹,取出一个她根本买不起的皮包。

    这种选择很适合她那骨瘦如柴的青春期身材。梳完桀骜不驯的头发,补上眉毛和睫毛后,她踏着咔嗒的鞋跟飞奔下了六层楼。

    当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时,格温发现她的另一个自我不喜欢把腿露在外面的感觉,担心她修长而匀称的四肢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不过,现在她对这种不成熟的自我意识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女人的美是她自己的美;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火车站离她住的街区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从福里斯特维尔到城市环城的路上比格温预想的要拥挤得多,当“去中环的终点站”经过雷德芬时,车上已经挤满了人。她被火车车轮撞击轨道的声音催眠了,她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她该如何提起自己黯淡无光、毫无竞争力的觉醒,希望不要在这个过程中放弃自己。

    在这个世界或另一个世界,她和母亲的关系充其量是混乱的。格温从经验中知道,在他们每月亲切的会面和时髦、昂贵的晚餐背后,是对她不会辜负母亲伟大期望的期望。

    “额……”

    一声反射性的呻吟从她嘴里发出,让格温大吃一惊。她迅速转过身来,对着一群不耐烦的乘客,以掩盖自己红扑扑的脸。一想到海伦娜冰冷的脸,她就想薅自己的头发。

    抓紧点,姑娘!格温控制着她那不守规矩的少女身体。她情绪这么不稳定过吗?

    “!”

    她沉思的内省被一种从大腿上爬上来的触觉侵犯粗暴地打断了,整个躯干都起了鸡皮疙瘩。突然有一种可怕的、黏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个异物附身压在她的屁股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僵住了,就像一只鹿被困在火球的路径上,她的身体变得僵硬,瘫痪的震惊压倒了所有的意识。

    格温!控制一下!

    通过纯粹的意志力,她的狂怒恢复了她的一些行动能力。对她的人身攻击是一种暴行!她被侵犯了。她要求立即把她的冒犯者从尘世中驱逐出去!

    慢慢地,她转过脸来,使出她那双异色淡褐色的眼睛的全部力量。

    噼里啪啦!”

    空气中充满了臭氧的气味。

    她身上的紧张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格温感到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一阵猛烈的魔法闪光点燃了她身体的管道,伴随着令人眩晕的魔法流失的感觉。一条亚紫色的分流电流沿着车厢的金属门跑过去,像一道闪电似的在车厢表面爬行。上面,流明灯泡亮了好几个数量级,然后迸裂出一阵火花,漫射到整个车厢。

    随着公共显示屏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声警报响彻了整个车厢。

    “公共交通工具上禁止使用魔法。”

    “违反《运输安全法》是触犯联邦法律的。”

    “保持冷静,警察马上就到现场。”

    “保持静止。占卜咒语正在生效。”一个欢快的女声告诉乘客们。

    格温周围出现了一圈空地。乘客们互相窃窃私语。

    这个恶棍是谁,这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满脸恐惧的年轻人坐在他的屁股上,头发像爱因斯坦一样浓密,他的裤子上有一块湿漉漉的地方,一个电脉冲使他立即失禁。

    “饶了我吧,”冒犯者呻吟道。“我不是故意的,这……这是个意外。”

    “天哪,你看到了吗?”

    “准元素法师!”

    “真是个倒霉的混蛋……”

    “这就像当众攻击一只神奇的野兽……”有人开玩笑说。

    “上帝啊,我真希望醒来时能变成准元素主义者“一位乘客叹了口气。

    “我希望不会有延误,”一个更务实的声音加入了第一个声音。

    在她下面,那个年轻人呜咽着。

    “我不知道!”我没有……”攻击她的人卑躬屈膝地说。

    撇开厌恶的感觉不谈,格温和冒犯她的人一样震惊。

    那是什么鬼东西?

    格温试着回忆过去的十秒钟。

    那个男人肮脏的爪子碰了碰她的屁股,然后火花四溅。格温很快在自己的内心寻找,感觉自己失去了法力。毫无疑问,她曾做过过什么事,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马车的另一边拉开了,人群让出一条路,让看守的军官们进去。他们的制服显示他们是铁路公司的法师,既是售票员又是警卫。

    “好吧,散开,”穿着海军制服的指挥官命令道。“谁施的闪电咒?”

    当他们看到人群围着格温围成一圈时,他们的态度变得难以置信。

    “喂!。”其中一人脱帽致意。“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十几个声音同时说话,两位军官注意到大家的一致意见。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其中一个人问那个罪犯,他已经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了。

    “那……那是个意外……”年轻人坚持说。

    “不。”高级军官捏了捏他的鼻梁。“你最好对自己说的话有把握,原因有两个。第一,你刚刚袭击了一名法师,第二……”

    他转向格温。

    “小姐,我们需要你的学生证。”

    “是的,先生。”格温严肃地回答,从手提包里拿出她的身份证。

    “第二,你侵犯未成年人。”

    那人脸色苍白,还淌着水。

    “……也就是说,不管你犯了什么罪,我们都有权对你使用心灵魔法。”警官得意地笑着说:“那么,平民,你想要什么?”

    “我试图不恰当地碰她……”侵犯她的人供认不讳,像泡过的拉面一样让步。

    “那么现在。”警官们注意到对方的致谢,然后礼貌地转向格温。

    “请出示身份证,小姐……你没有太大的麻烦,但在公共交通系统上使用魔法仍然是犯罪。”

    从警官犹豫的语气中,格温意识到那人的命令还有回旋的余地。除了被指控犯有公共罪行所带来的麻烦之外,有一个记录会让她的学习成绩很差。

    在考虑下一步行动时,格温感到一阵微风从她两腿间吹过。她的另一个自我可能会泪流满面,但格温并不是萎缩的紫罗兰。男性,尤其是位高权重的男性,对女人的同情心非常大。

    “对不起。”格温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她把身子靠在门板上,这样就突出了她又长又白的腿。她抬起头来看着军官们,低垂的眼睛因痛苦而湿润。

    “我不知道有人会抓住我的……这……”她选择了一个更幼稚的词汇。毕竟她才15岁。“我太害怕了……我失去了控制;我不太会咒语……我昨天才觉醒……”

    军官们的脸上充满了同情和同情。

    这个可怜的女孩!

    多么可爱的小东西!给她一个记录肯定会毁了她的生活-都是因为这个人渣平民!一些人类的垃圾不过是半兽人的饲料!

    “我们记录一下吧,小姐。”两人中年长的那位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用担心。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场真正的事故。”

    当格温把手放在胸口,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时,她不再是在演戏了。头脑是有能力的,但身体是不够的。

    “谢谢你,”她甜美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啊,人群发出嘘声。马车里的人满意地点点头。正义得到了伸张。这件事可以成为午餐时的谈话会,再配上牛油果碎。

    当火车停靠在市中心时,警察记下了格温的详细信息。

    格温向他们道了声“祝你快乐”,然后她意识到,与母亲的约会,她肯定要迟到了,这让她再次感到恐惧。离开中环后,她开始冲刺。咔哒咔哒,咔哒咔哒,走到哪里都能回头。格温很快就到了公园边的喜来登酒店,毫无疑问,她的母亲正处于烧毁酒店的边缘。

    “夫人?”一个男仆欣赏地望着格温气喘吁吁的身躯。

    格温用手拉直了头发,跟着男仆进了咖啡馆。她不用找太远就能找到妈妈。海伦娜·黄总是占据最显眼的位置。

    海伦娜坐在酒吧里,穿着一件太紧的裙子,可笑地把她那曲线美的身体裹得紧紧的。她的母亲身材高大,性感,但她有一种方式来携带她的华丽的肉体,就像一些女人一样。即使在室内,她也戴着经典的古奇(Gucci)棕色墨镜遮住脸,配上一大片层叠的黑色卷发。她剪短的裙摆露出了健美、古铜色的大腿,仍然柔软而紧致,她的胸部挤压出一条引人注目的乳沟,吸引了房间里男男女女偷偷的目光。

    “对不起,我迟到了!”格温本能地用一种特别甜美的声音说。

    海伦娜转过身来,好像什么地方有照相机似的。

    她的母亲摘下墨镜,甩了甩她浓密的头发,露出黑色的眼线和浓密的睫毛,衬托出一双生动的眼睛。

    “我可爱的吉娜薇,”她的母亲用她那病态而丰富的声音吟诵着,充满了对激动人心的事情的承诺。格温是她的真名,但她的母亲希望这个名字更有“文化气息”。

    穿过地板,这个性感的女人拥抱了她柔软的女儿,形成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女性形象。在海德公园喜来登酒店的茶室里,一个青春灿烂的少女,一位慈爱的母亲,鲜花和甜点的背景——这就是海伦娜的完美世界。

    尽管迟到了一个小时,餐厅领班还是为两人安排了一张空桌子,母女俩坐下来吃蛋糕,喝咖啡。

    看着母亲在瓷器上留下完美的唇印,格温感到心痛。下午茶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但是现在,就像是皇家格雷伯爵把她的胃翻过来。格温挣扎着要把草莓酥饼送到嘴唇上,又没能吞下那块酸溜溜的甜点,于是她选择说出真相。

    “那么……”她隔着一条纱巾礼貌地咳了咳,“我昨天做了能力测试,我是一个唤魔者。”

    她母亲淡褐色的眼睛是两个琥珀绿色的眼球。

    “那太好了,亲爱的,”她母亲用一种充满冷漠的态度说。他们说,最糟糕的忽视不是厌恶,而是停止关心。“然后呢?”

    “只是……亲和度很低。”格温想看一看,但她的身体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海伦娜的虹膜比格温的更引人注目,一种稀有的绿色和同心的黄色环,给人一种盯着猎物的可怕印象。

    “我……明白了。”她妈妈笑了,但那是带着牙齿的笑。

    他们默默地喝茶。

    格温不知道她另一个母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知道她母亲的家族在悉尼非常富有。海伦娜的哥哥和他的妻子是平庸的法师,但也是投机取巧的房地产经纪人。他们的儿子理查德在悉尼首屈一指的私立魔法学校王子学院当水魔术师。格温的丧偶祖父曾经是一位著名的魔法师,但现在已经老了。

    海伦娜一定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格温能给她一些东西,让她向哥哥炫耀,但这个白日梦现在已经彻底破灭了。

    “妈妈,我在火车上被一个男人摸了,”格温突然说,这句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施了一个咒语……”

    “时间不早了,”她母亲突然插嘴说。

    “妈妈……”

    “格温,时间太晚了。”海伦娜又说了一遍,她的语气因而冷淡。

    当格温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试图挽回一些尊严时,她母亲的表情变了。海伦娜认为她说谎是为了发泄怒气吗?想要得到同情标记?就连她的生母也没有这么坏过!

    你这个自私的婊子!她想大叫一声。

    她的身体反应是痉挛。

    “下次?”格温听到自己在咩咩叫,她的内脏在模仿椒盐卷饼。

    她的脸因沮丧和痛苦而涨得通红。海伦娜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了什么?格温十几岁的身体发出的巴甫洛夫反应超出了她的掌握能力。

    “我去打电话。”她母亲回答说,她的眼睛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再见。”

    格温一直走到海德公园,才有了一种冲动,她撕下了昂贵的裙子,把她的香奈儿包送给了最近的流浪汉。她想哭;上帝知道她可以好好地尖叫和嚎叫。她昂贵服装的柔软面料刺激了她的皮肤。她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纪念碑两旁的标志性柏树下,试图在逻辑和精神病争夺控制权的时候重新找回自己。

    这场斗争被证明是徒劳的。

    她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想吐。

    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从她那黑暗的心灵深处冒了出来。

    “呕!”

    下午茶来了,伴随着她的星体形态中魔法的共鸣爆发。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淹没了她,莫名的饥饿感席卷了她的身体。一股暗能量的分流,只能在视线的边缘看到,包围了她的周围。她脚下茂盛的草坪开始撕裂和瓦解,巨大的柏树的树干被擦伤,在金色的树干上挖出沟槽。

    效果似乎只持续了一秒钟,但她的活力却被耗尽了。她的世界开始旋转,她倒在柏树,倒在一堆枯萎的根。

    格温坐了下来,吓了一跳,她的身体好热,伴随着关节疼痛。她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迷你裙瑟瑟发抖。

    我是在城市中心,在公共场所失去意识的吗!格温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癫痫感到惊讶。她很幸运没被袭击或者更糟!

    她本能地伸手去摸她的包,那个贵得离谱的包,她母亲送给她的手提包。

    自然,它找到了一个更好、更精明的主人。

    现在她想哭了,而且不是为了另一个自我。这种绝望是她自己的,她试图接受一连串似乎没完没了的糟糕事件。首先,她觉醒了,变成了垃圾。然后,她在火车上被猥亵了。现在她昏迷不醒,被抢劫了。也许她在回来的路上也会被人摸,完成那该死的四因素。

    格温觉得,如果她现在就在这里哭,就不会感到羞耻;她应该受到一点情感上的流血,不管是成年女性还是其他。

    更不用说她确实在流血。

    她的“手机”也不见了,她的现金也不见了。

    谢天谢地,她的裙子口袋里还有身份证、一张货币卡和一张火车票。

    格温茫然地盯着她面前那棵被砍到的树,某个混蛋破坏了公园。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神圣的。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只是她的第二天。

    她的衣服脏了,鞋子上满是灰尘,皮衣也磨损了。她裸露的大腿上满是鸡皮疙瘩,没有准备好面对凉爽的黄昏。她受伤的膝盖在打颤。

    她只想回家。她拿到了她的票,这就足够了。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双手拂过裙子。它需要干洗。更多的钱,更多她负担不起的费用。

    就像血液一样,她的心情是一种生锈的、渗出的忧郁。

    “我想这就是人们自杀的原因吧,”看着火车进站,格温想。真是糟糕的一天。

    她在中环的警察局门口停了下来,报了案。她把父亲的通讯留给警官们,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向站台,前往南悉尼。

    在火车上,她紧紧地把自己抱在双层车门的玻璃上,那是一幅令人怜悯的图画。她身上有瑕疵的衣服和刚刚结痂的膝盖,一定彻底点燃了同路人的想象力。

    当福雷斯特维尔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已经礼貌地向几个撒玛利亚人解释说她没事,现在要回家了。在雷德芬,她曾威胁要打电话给铁路公司的警卫,因为一个好色的工头以为她无家可归,想知道她每晚的费用。

    当她终于打开公寓的门,她被父亲惊讶的表情吓了一跳。

    “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他开始说,但宋莫叶的脸上并没有担心的表情。相反,它带着一种内疚的表情,就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孩子。她很粗鲁,格温知道,但她现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太疲惫了,无法和父亲打交道。她推开宋莫叶,向厨房走去,家里放着药箱。

    “嘿!回你的房间去……”

    格温看着她的父亲。

    一个女人从厨房里喊道。

    “莫叶,一切都好吗?”这是一个她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fuck!格温听到自己内心在尖叫。fuck!

    她下周就搬出去了,但这家伙。

    这个自私的混蛋!

    等五天再跟一个女人调情,她爸会死吗?珀西去哪了?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格温没有洗过衣服,也不在意,跌跌撞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父亲生气地命令她留下来。她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它锁在身后。

    明天又会有什么新的奇迹?格温痛苦地想。她的身体撞在床上,她的脑子里充满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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