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头
八号口中念念有词，模糊不清的咒语从他嘴里喃喃而出，像是一段民俗小调，但却声音尖锐，类似京剧里的旦角。
他的外貌异常狰狞，脏乱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上，令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突然，他抓住头发向上用力一提，竟将自己的脑袋拎在手里。
脑袋在空中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抖声。脸皮逐渐脱落，血肉模糊的面孔扭曲着，眼珠子几乎要脱离眼眶。
然而，即使没有了脑袋，八号仍然继续念叨着法决。他的声音混杂着痛苦和兴奋，如同一个被邪魔附身的疯子。
这一幕诡异的景象，让任何见到的人都无法忘怀。
“邪祟！哇呀呀呀，我看你往哪里跑！”
他猛地向后倒退两步，一团团布满血丝的肠子，拉起一条“警戒线”，还连带着心肝脾肺肾都被拉了出来！
头颅飞手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将五脏六腑尽数吞下。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瞪向墙壁上的视神经。
沈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他下意识地想要贴紧墙壁，手上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干脆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
墙壁上的眼球闪烁着红光，紧紧盯着八号。
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感，似乎要将他的大脑撕裂开来。
头颅停在半空，不受控制地颤抖。
“妈的！”
八号大骂一声。
视神经不断扭曲，如同一条活物般不断挣扎，一股剧烈的疼痛，但他却并未放开。
肠子在手上绷紧，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八号额头上布满冷汗，表情扭曲痛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突然间，肠头发出一声尖锐的裂声，紧绷的肠身瞬间变得松弛，失去支撑。
“啊啊啊啊！！请祝弟子一臂之力！”
他抬起一根苍白的手指，头颅开始发出阵阵颤动。
头颅发出一声巨响，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鲜血混合着脑浆，夹杂着残留的神经纤维和皮肤碎屑落在地上。
八号瞬间倒退几步，“唰”的一下子，从胯下掏出一串红线铜钱剑，指向视神经，大喝一声：“请神上身！”
这一声，吓得沈启浑身一激灵。
而在下一刻，断头处开始痉挛，数不清的蜈蚣从那血肉模糊的断面中蠕动，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八号的脖子上没有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挥剑身，铜钱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一道红光闪过，周围的视神经纷纷被斩碎，化为尘埃消散。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目光扫视着四周，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他们走到将沈启送进病房，随即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八号，似乎并没有对他没有脑袋，却仍旧能活着的这件奇事，而产生任何不安情绪。
反倒是像个老友似的，递上一根烟，打趣道：“八号，你真是老了。”
八号皱眉，将那根烟揉搓成一团，扔到一边儿，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刚习得掌心雷，什么妖魔邪祟，都挨不住我这一掌！”
他像是发泄不安情绪似的胡乱骂了几句，转而盯着对方的胸牌，拱手抱拳：“老陈，没想到你已经升迁到特遣队了？”
没有。”老陈无奈地摇了摇头：“主物质位面的非自然现象增多，队员大量阵亡，我因为侥幸活下来，所以才能进入特遣队。”
八号叹了声气：“那小子再不开窍，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老陈收起装备，又掏了一根烟，递到蜈蚣的嘴边，颇为感慨地说道：“你们已经轮回了十五次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八号转头看了一眼病房，抱怨道：“既不能被收容物观测到，又不可以表现出恢复的迹象，条件太苛刻了。”
“总归是要尝试，像我们不就是在不断摸索吗？”
老陈自嘲地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
相比于死，他更怕死得没有价值。
“对了。”老陈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递过来一张照片：“你女儿考上吉大了，那也是不错的学校，以后你退休了，可就要开始享清福了。”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八号搂住女儿的肩膀，静静地站在一起。
“加分吗？”
“加分啊，你女儿有几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了两分。”
“这个废物啊……”
作为特遣队成员的亲属，就算考试交白卷，一样可以进入心仪的学校。
八号看似是在责骂，其实更多的是感到欣慰。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现实世界了。
可是这边的事情处理不完，不止是他不能与家人团聚，就连其他人也只能跟着吃苦受累。
“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我害怕……”
八号将那张照片还了回去，又不断嘱咐老陈：“千万不能再来了，我就算处理不了，死了，还有我师傅给我兜底，他现在只是意识不清，以后总会想起来的，一旦他想起来，而又看到你们……”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对对对！我们以后不能再来了……不过这次有我们兜底，你也能轻松不少，老赵那边怎么样了？”
老陈听了这话，也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这家伙清闲着呢，喝几杯咖啡，观测一下巨山医院的收容物，基本上就可以下班了。”
“我听说，前几次有人在晚上打呼噜，然后就又轮回了？”
说到这里，八号还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个人就是我！”
老陈尴尬地挠了挠头，岔开话题：“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恢复正常了，解决了这些收容物，最危险的……会不会就变成他了？”
“怎么了，你害怕啦？”察觉到老陈的语气有些紧张，八号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老陈盯着病房，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愉快：“他……他可是比那些收容物，还要恐怖啊……你我，还有其他特遣队的成员，都曾经见到过他发疯的样子。”
八号背靠墙壁，掐灭烟头，随即站起身，摘下老陈的防毒面具，套在自己的头上：“这个头盔我先借用了。我现在顶着一副蜈蚣脑袋，我怕会吓坏那个老小子。”
老陈也没介意，只是寒暄了几句，扭转腰带，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的外貌异常狰狞，脏乱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上，令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突然，他抓住头发向上用力一提，竟将自己的脑袋拎在手里。
脑袋在空中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抖声。脸皮逐渐脱落，血肉模糊的面孔扭曲着，眼珠子几乎要脱离眼眶。
然而，即使没有了脑袋，八号仍然继续念叨着法决。他的声音混杂着痛苦和兴奋，如同一个被邪魔附身的疯子。
这一幕诡异的景象，让任何见到的人都无法忘怀。
“邪祟！哇呀呀呀，我看你往哪里跑！”
他猛地向后倒退两步，一团团布满血丝的肠子，拉起一条“警戒线”，还连带着心肝脾肺肾都被拉了出来！
头颅飞手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将五脏六腑尽数吞下。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瞪向墙壁上的视神经。
沈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他下意识地想要贴紧墙壁，手上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干脆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
墙壁上的眼球闪烁着红光，紧紧盯着八号。
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感，似乎要将他的大脑撕裂开来。
头颅停在半空，不受控制地颤抖。
“妈的！”
八号大骂一声。
视神经不断扭曲，如同一条活物般不断挣扎，一股剧烈的疼痛，但他却并未放开。
肠子在手上绷紧，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八号额头上布满冷汗，表情扭曲痛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突然间，肠头发出一声尖锐的裂声，紧绷的肠身瞬间变得松弛，失去支撑。
“啊啊啊啊！！请祝弟子一臂之力！”
他抬起一根苍白的手指，头颅开始发出阵阵颤动。
头颅发出一声巨响，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鲜血混合着脑浆，夹杂着残留的神经纤维和皮肤碎屑落在地上。
八号瞬间倒退几步，“唰”的一下子，从胯下掏出一串红线铜钱剑，指向视神经，大喝一声：“请神上身！”
这一声，吓得沈启浑身一激灵。
而在下一刻，断头处开始痉挛，数不清的蜈蚣从那血肉模糊的断面中蠕动，发出刺耳的咔嗒声。
八号的脖子上没有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挥剑身，铜钱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一道红光闪过，周围的视神经纷纷被斩碎，化为尘埃消散。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目光扫视着四周，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
他们走到将沈启送进病房，随即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八号，似乎并没有对他没有脑袋，却仍旧能活着的这件奇事，而产生任何不安情绪。
反倒是像个老友似的，递上一根烟，打趣道：“八号，你真是老了。”
八号皱眉，将那根烟揉搓成一团，扔到一边儿，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刚习得掌心雷，什么妖魔邪祟，都挨不住我这一掌！”
他像是发泄不安情绪似的胡乱骂了几句，转而盯着对方的胸牌，拱手抱拳：“老陈，没想到你已经升迁到特遣队了？”
没有。”老陈无奈地摇了摇头：“主物质位面的非自然现象增多，队员大量阵亡，我因为侥幸活下来，所以才能进入特遣队。”
八号叹了声气：“那小子再不开窍，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老陈收起装备，又掏了一根烟，递到蜈蚣的嘴边，颇为感慨地说道：“你们已经轮回了十五次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八号转头看了一眼病房，抱怨道：“既不能被收容物观测到，又不可以表现出恢复的迹象，条件太苛刻了。”
“总归是要尝试，像我们不就是在不断摸索吗？”
老陈自嘲地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
相比于死，他更怕死得没有价值。
“对了。”老陈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递过来一张照片：“你女儿考上吉大了，那也是不错的学校，以后你退休了，可就要开始享清福了。”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八号搂住女儿的肩膀，静静地站在一起。
“加分吗？”
“加分啊，你女儿有几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加了两分。”
“这个废物啊……”
作为特遣队成员的亲属，就算考试交白卷，一样可以进入心仪的学校。
八号看似是在责骂，其实更多的是感到欣慰。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到现实世界了。
可是这边的事情处理不完，不止是他不能与家人团聚，就连其他人也只能跟着吃苦受累。
“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我害怕……”
八号将那张照片还了回去，又不断嘱咐老陈：“千万不能再来了，我就算处理不了，死了，还有我师傅给我兜底，他现在只是意识不清，以后总会想起来的，一旦他想起来，而又看到你们……”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对对对！我们以后不能再来了……不过这次有我们兜底，你也能轻松不少，老赵那边怎么样了？”
老陈听了这话，也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这家伙清闲着呢，喝几杯咖啡，观测一下巨山医院的收容物，基本上就可以下班了。”
“我听说，前几次有人在晚上打呼噜，然后就又轮回了？”
说到这里，八号还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个人就是我！”
老陈尴尬地挠了挠头，岔开话题：“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恢复正常了，解决了这些收容物，最危险的……会不会就变成他了？”
“怎么了，你害怕啦？”察觉到老陈的语气有些紧张，八号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老陈盯着病房，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愉快：“他……他可是比那些收容物，还要恐怖啊……你我，还有其他特遣队的成员，都曾经见到过他发疯的样子。”
八号背靠墙壁，掐灭烟头，随即站起身，摘下老陈的防毒面具，套在自己的头上：“这个头盔我先借用了。我现在顶着一副蜈蚣脑袋，我怕会吓坏那个老小子。”
老陈也没介意，只是寒暄了几句，扭转腰带，随即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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