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汴梁

    二十四、汴梁

    两匹快马飞速跑在管道上，不过一日便行至汴梁。进了城去驿站换了马车，本想继续南下，城里却正巧在过中秋节，摩肩接踵皆是人群，马车堵的寸步难行。

    化名为路百里的正是永王。换下了以往低调却华贵的衣衫，穿上了金灿灿绣着金线的外袍，倒真像个视钱如命的商贾。只那张脸，没了以往的贵气压着，倒多了些纨绔子弟的放荡不羁。

    穿了一天女装，徐晏清倒是把自己当做了男扮女装的角色好好扮演，也不再感到别扭和害怕。只是脖子酸痛的厉害，也背地里埋怨几番陆尧年非要给自己的头上插的那只金簪。

    “路小妹，今天不赶路了。看这城中这么热闹。兄长便带着你好好感受一下汴梁的中秋节庆典！”

    看着永王把行李往客栈一放，就大步往外走的模样，徐晏清也不禁腹诽。

    真正想玩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而且，都是乔装，为什么你有名字，我就叫路小妹啊！

    “快点啊！”陆尧年嫌徐晏清磨磨蹭蹭，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外拎。

    中秋佳节，大开宵禁。

    玩杂耍的、画糖人的、糕点铺子、首饰铺子满满当当地塞在主路上。永王好似解放了束缚，走路的步伐虽然还有所克制，眼神却紧紧粘在一路上的摊贩。

    徐晏清紧紧跟着陆尧年的背影，看他眸中露出的欢喜，也暗暗地心生欢喜。

    从前不知道他是永王，听说永王在朝中排除异己、翻云覆雨，只觉得上位者远在天边，城府深步步为营。天边人突然变成了眼前人，却更品出些不易与心疼。

    前方的身影比少时看更高大了，可是这一路走来，看着也更寂寞了。

    罢了，只当是好好过个节日，随他吧。

    “喂，想什么呢？”

    陆尧年突然回头，惊醒了徐晏清的思绪。

    一朵簪花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中，看着他眼神有些躲闪，徐晏清想趁机探究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徐晏清微微靠近，小声呢喃，仿佛是生气了：“我是男人！”

    陆尧年尴尬躲开，用手挡了下嘴缓解尴尬：“我，我就是想应个景，我知道你介意男扮女装，只是这街上的女子都簪花，我怕你成了异类！”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呢？

    徐晏清没理会永王，自顾自往前走，脑中满是疑云。

    从前及笄后不久，自己明明跟他坦白过身份，难不成他喝醉了便什么也记不得了？如果陆尧年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那相遇后这些诚惶诚恐的时日岂不都是自己吓自己？

    耳边突然一痒，原是陆尧年从后面追了上来，把那朵花还是簪到了徐晏清的耳旁。

    看着徐晏清疑惑的眼神，陆尧年真诚解释道：“我当真不是取笑你。我们好像被盯上了，你且伪装一下寻常女子，不要露了马脚！”

    不远处有一男子鬼鬼祟祟，一直看着他二人。徐晏清看过去时，对方又躲躲闪闪起来。

    倒像是真的被盯上了。

    徐晏清没取下花，只是默认和陆尧年一起加快步伐。

    无论看多少次，陆尧年总觉得身边的人长的就像是个姑娘一般。小时候性格还可爱一点，遇到难处还会躲起来偷偷哭。长大了连这点可爱都没有了，总是一副死板样。

    除了依旧长的很小白脸。

    只是这话只能放心里讲讲，不然惹了她犯倔，又白白生气不理人了。

    路的尽头是汴梁的城门，城门正围着大圈人，原是打火花表演要开始了。

    打火花是中原特色的一种技艺。打花人就站在中心，抡起一个大火球，挥舞到空中时炸开无数的火花，似满天星河突然出现在眼前。极是绚丽夺目，视觉盛宴。

    陆尧年看了眼后面紧跟的人，拽着徐晏清就钻进了人群。那人被人群拦在了外面，困在人群中动不得。而钻进第一排的两人则陷入了打火花的震撼，忘了趁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