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收集（4）
徐晏清回复不太清楚，心中却打鼓，纪岁和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纪少臣开门见山：“你那侍女是我带走的，不过不是抓，是请去山庄做客了。”
果然是他。
但是霜雪不是他的人吗？怎么会把她抓走呢？
“为什么？”
纪少臣看着眼前狠盯着自己却毫无杀伤力的眼神，蓦地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双相似的眼睛，也是这样盯着他问为什么。
可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父母不在，我想我作为故知和你的长辈，还是有说这些话的权利的。以我对你母亲的了解，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女扮男装去朝堂中沉浮。你我两家皆是重诺之人，婚约既然已经定下，就不能反悔。因而你想像男子一样娶妻做官，我是绝不同意的。”
“我要求你辞官，在纪府待嫁，两月后，就是你和兰芝的婚礼。”
这位大臣终于不再装作一个和蔼长辈的模样，露出了他最专制、强硬的一面。
“所以你抓走霜雪就是为了威胁我？”
纪少臣不再否认：“不是威胁，只是没有精力再陪你玩过家家。新娘没有了，你还要成亲吗？”
拿他的人来威胁自己，莫不是真以为她是个圣母的性子？
徐晏清摇摇头：“没有了霜雪，我未必不能娶其他女子。你难不成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抓起来？”
纪少臣略微有一点惊讶，但是面上不显，反而质疑道：“你非要娶妻在朝堂中往上爬，怕不是只为了生存吧？你获取权力，是为了什么？或者，我应该问你，你在查什么？”
心中重重一顿，徐晏清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怎么突然发难。她努力压制自己发抖的手，稳了稳声音回复：“你想太多了。”
纪少臣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刁难她，又提起来霜雪：“霜雪这个姑娘，确实是我的人。不过她是在来了上京之后，才被我揪住了把柄捏在手里的。其实霜雪，还真是待你真心。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女子，我倒还真怀疑她是爱上了你！”
今夜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自爆？
徐晏清摸不清纪少臣的心思，只能被动地沉默。
纪少臣继续说道：“霜雪第一次去找你，是她真心想和你一同生活。但是救了你成功留下来确实是我的手笔。只是没想到她心中感念你的恩情，却不顾及我的恩情，五次三番地拒绝我的命令。这次更是违背我的意思坚持要和你成婚。我纪家的媳妇也是她可以染指的么！”
徐晏清懂了，他在用仁义道德逼迫自己。霜雪违抗了他，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又被他抓住不知道困在哪里。若是自己见死不救，倒真是铁石心肠！
“我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联合做的局？”
纪少臣见她一点就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既然这么无关紧要，我又何必大费周折地用她引你来。不管你到底因为什么来了上京，我只告诉你一句，你必须和我儿成婚！我给你五天时间，去处理好大理寺的事情，然后辞官回到纪府待嫁。不然，霜雪的命，你欺瞒圣上的事我都不保证可以安稳渡过。”
徐晏清总想着和永王、纪岁和这样的君子周旋，习惯了他们与自己之间是可以商量的。却几乎忘了，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经历的不能商量的人生。如纪少臣这般，单方面掌握了所有自己的软肋和把柄，而自己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面对这样的劲敌，根本没有胜算。
“不知道纪小公子是否知道他父亲是这样的人？”徐晏清还是没忍住，将情绪展现了出来“更何况，您为什么非要我俩成亲，明明，您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我。”
因为看着纪岁和和徐晏清成亲，就仿佛看到了纪少臣和何秀儿成亲。曾经失去爱人，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遗憾中。只有两人的后代成婚，好像才弥补了这种遗憾。
不过这种话，纪少臣是不会说的。他摆摆手，示意徐晏清可以自行回去休息了。
徐晏清忍不住情绪，直接推门出去。纪岁和竟然一直在门外等候，见状他连忙上前。
“怎么了，你和父亲聊什么了？”
徐晏清没有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要出纪府。
纪岁和连忙拦下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知道霜雪是纪少臣抓走的，还有什么可怕的。也不是其他贼人，李家巷也暂时安全。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纪府待着了。
“回家。”
见纪岁和还要拦着她，徐晏清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别跟着我了！”
纪岁和不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深夜去质问父亲的事情，他做不来。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晏清远去。
回到李家巷之后，徐晏清一夜都没有睡着。她并不想辞官，一开始是为了找寻父亲当年的真相，后来是发现自己真的喜欢这个职业。但是如今，不仅有霜雪一条命在纪少臣手中，还有自己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的把柄在。
联想到张易知交给自己的案子，徐晏清心头多了一计。
翌日，徐晏清前往大理寺“辞官”。事出突然，张易知很是震惊，但是在书房一炷香之后，便听到书房中一阵拍桌声，然后是徐晏清大步往外走的模样。
永王在四川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收到徐晏清的回信了，托人打听才知道徐晏清申请了辞官。只是顾元朗不在，相关的辞官批准无法签署，只能是人走了，但是手续还未完成。但是在外人眼里，她已经不再是大理寺的官员了。
陆尧年知晓她对工作的认真，不敢想象她这么突然就辞官。且这件事毫无风声，也没有在信中说过只言片语。莫不是又要像从前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心中有些着急，陆尧年甚至想直接回上京。然而最近偏偏是查案的关键时间，很多案情浮出水面，他实在是动不得身。却不想，等他回京时，等待他的将是晴天霹雳。
却说徐晏清搬到纪府后，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只是沉默寡言。纪岁和虽然不知道父亲如何劝的动她辞官，但是见她这幅样子心中难受的很，只想着帮她缓解。
“晏清，你要如何才能开心些？”
“霜雪呢？我想见她。”
纪岁和已经知道霜雪是被自己父亲关起来的，只是这个人他也没有权利处置。他只知道霜雪被放了出来，却没有放到徐晏清身边，而霜雪也轻易进不得纪府，所以两人一直没有见到面。
“父亲放她走了，这件事我没有办法。”
徐晏清见不到霜雪也罢了，她想去的另有其他地方。
“我终日在屋内憋着无所事事，若是可以，我想去书房看书。”
这件事好办也不好办。
“父亲的书房藏书多，却轻易进不得。不若我帮你借些书来，你看着打发打发时间？”
徐晏清摇摇头：“那不还是在这间卧房关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纪少臣开门见山：“你那侍女是我带走的，不过不是抓，是请去山庄做客了。”
果然是他。
但是霜雪不是他的人吗？怎么会把她抓走呢？
“为什么？”
纪少臣看着眼前狠盯着自己却毫无杀伤力的眼神，蓦地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双相似的眼睛，也是这样盯着他问为什么。
可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父母不在，我想我作为故知和你的长辈，还是有说这些话的权利的。以我对你母亲的了解，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女扮男装去朝堂中沉浮。你我两家皆是重诺之人，婚约既然已经定下，就不能反悔。因而你想像男子一样娶妻做官，我是绝不同意的。”
“我要求你辞官，在纪府待嫁，两月后，就是你和兰芝的婚礼。”
这位大臣终于不再装作一个和蔼长辈的模样，露出了他最专制、强硬的一面。
“所以你抓走霜雪就是为了威胁我？”
纪少臣不再否认：“不是威胁，只是没有精力再陪你玩过家家。新娘没有了，你还要成亲吗？”
拿他的人来威胁自己，莫不是真以为她是个圣母的性子？
徐晏清摇摇头：“没有了霜雪，我未必不能娶其他女子。你难不成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抓起来？”
纪少臣略微有一点惊讶，但是面上不显，反而质疑道：“你非要娶妻在朝堂中往上爬，怕不是只为了生存吧？你获取权力，是为了什么？或者，我应该问你，你在查什么？”
心中重重一顿，徐晏清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怎么突然发难。她努力压制自己发抖的手，稳了稳声音回复：“你想太多了。”
纪少臣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刁难她，又提起来霜雪：“霜雪这个姑娘，确实是我的人。不过她是在来了上京之后，才被我揪住了把柄捏在手里的。其实霜雪，还真是待你真心。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女子，我倒还真怀疑她是爱上了你！”
今夜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自爆？
徐晏清摸不清纪少臣的心思，只能被动地沉默。
纪少臣继续说道：“霜雪第一次去找你，是她真心想和你一同生活。但是救了你成功留下来确实是我的手笔。只是没想到她心中感念你的恩情，却不顾及我的恩情，五次三番地拒绝我的命令。这次更是违背我的意思坚持要和你成婚。我纪家的媳妇也是她可以染指的么！”
徐晏清懂了，他在用仁义道德逼迫自己。霜雪违抗了他，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又被他抓住不知道困在哪里。若是自己见死不救，倒真是铁石心肠！
“我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联合做的局？”
纪少臣见她一点就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既然这么无关紧要，我又何必大费周折地用她引你来。不管你到底因为什么来了上京，我只告诉你一句，你必须和我儿成婚！我给你五天时间，去处理好大理寺的事情，然后辞官回到纪府待嫁。不然，霜雪的命，你欺瞒圣上的事我都不保证可以安稳渡过。”
徐晏清总想着和永王、纪岁和这样的君子周旋，习惯了他们与自己之间是可以商量的。却几乎忘了，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经历的不能商量的人生。如纪少臣这般，单方面掌握了所有自己的软肋和把柄，而自己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面对这样的劲敌，根本没有胜算。
“不知道纪小公子是否知道他父亲是这样的人？”徐晏清还是没忍住，将情绪展现了出来“更何况，您为什么非要我俩成亲，明明，您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我。”
因为看着纪岁和和徐晏清成亲，就仿佛看到了纪少臣和何秀儿成亲。曾经失去爱人，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遗憾中。只有两人的后代成婚，好像才弥补了这种遗憾。
不过这种话，纪少臣是不会说的。他摆摆手，示意徐晏清可以自行回去休息了。
徐晏清忍不住情绪，直接推门出去。纪岁和竟然一直在门外等候，见状他连忙上前。
“怎么了，你和父亲聊什么了？”
徐晏清没有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要出纪府。
纪岁和连忙拦下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知道霜雪是纪少臣抓走的，还有什么可怕的。也不是其他贼人，李家巷也暂时安全。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纪府待着了。
“回家。”
见纪岁和还要拦着她，徐晏清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别跟着我了！”
纪岁和不知道两人到底谈了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深夜去质问父亲的事情，他做不来。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晏清远去。
回到李家巷之后，徐晏清一夜都没有睡着。她并不想辞官，一开始是为了找寻父亲当年的真相，后来是发现自己真的喜欢这个职业。但是如今，不仅有霜雪一条命在纪少臣手中，还有自己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的把柄在。
联想到张易知交给自己的案子，徐晏清心头多了一计。
翌日，徐晏清前往大理寺“辞官”。事出突然，张易知很是震惊，但是在书房一炷香之后，便听到书房中一阵拍桌声，然后是徐晏清大步往外走的模样。
永王在四川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收到徐晏清的回信了，托人打听才知道徐晏清申请了辞官。只是顾元朗不在，相关的辞官批准无法签署，只能是人走了，但是手续还未完成。但是在外人眼里，她已经不再是大理寺的官员了。
陆尧年知晓她对工作的认真，不敢想象她这么突然就辞官。且这件事毫无风声，也没有在信中说过只言片语。莫不是又要像从前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心中有些着急，陆尧年甚至想直接回上京。然而最近偏偏是查案的关键时间，很多案情浮出水面，他实在是动不得身。却不想，等他回京时，等待他的将是晴天霹雳。
却说徐晏清搬到纪府后，失去了往日的笑颜，只是沉默寡言。纪岁和虽然不知道父亲如何劝的动她辞官，但是见她这幅样子心中难受的很，只想着帮她缓解。
“晏清，你要如何才能开心些？”
“霜雪呢？我想见她。”
纪岁和已经知道霜雪是被自己父亲关起来的，只是这个人他也没有权利处置。他只知道霜雪被放了出来，却没有放到徐晏清身边，而霜雪也轻易进不得纪府，所以两人一直没有见到面。
“父亲放她走了，这件事我没有办法。”
徐晏清见不到霜雪也罢了，她想去的另有其他地方。
“我终日在屋内憋着无所事事，若是可以，我想去书房看书。”
这件事好办也不好办。
“父亲的书房藏书多，却轻易进不得。不若我帮你借些书来，你看着打发打发时间？”
徐晏清摇摇头：“那不还是在这间卧房关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