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离开
与纪岁和谈完，徐晏清反倒是坚定了接下来的打算。听小厮说纪岁和已经出了永王府，陆尧年又来到正厅。
“聊完了？”
“对。”
一时空对无言。
“殿下，我先回房了。”
徐晏清打算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只是怎么和永王告别，她倒还要想一想。
“去吧。”明明陆尧年还想问两人聊天的内容，却还是忍下了，装作大方的摆手让人走。
徐晏清回房一看，基本都是衣裙，还都是永王给自己置办的。既然如此，倒也都不用收拾了。她把贴身的衣服收拾了包裹，正在这时，霜雪进来了。
“晏清，你在干嘛呢？”
徐晏清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锁门。
“没什么。”
霜雪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瞬间猜到了。
“你是不是想走了？”
徐晏清想，这也不是个秘密，迟早所有人都要知道的。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霜雪先是想，永王会放她走吗？只是转而一瞬，她便站回了徐晏清的身边。
“那我也收拾收拾，和你一起走。反正之前，你都差点娶我了，你是甩不掉我了。”
徐晏清没想到霜雪是这个反应，她有些惊讶：“永王府不好吗？我感觉你在这里还蛮开心的。”
霜雪反问：“那你不开心吗？你为什么要走呢？”
想到永王府上下对自己的关照，徐晏清没法说自己不贪念在永王府的日子。只是，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些什么。
“我想继续入朝为官。”看出霜雪的疑惑，徐晏清接着说道“之前大理寺的人都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如今应该也不知道。除了永王几人，应该没人知道我就是那个探花郎。”
霜雪隐隐能理解徐晏清想做的，又不太明了：“你入朝为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前的徐晏清是为了生计，为了父亲的平凡，为了母亲的隐瞒；后来的徐晏清是为了公平，是为何有些事男子可以做，女子不能做的不理解。
若是处于权力中心，是否就可以推动女子学堂的发展，可以推动女官制度的发展，是否就可以让女子有更多的可能性，而非只能嫁人生子，靠父靠夫靠子。
霜雪懵懵懂懂，却又觉得和自己一路走来的心境有些契合。为了姐姐，也为了自己，她几经辗转，如今才有了些立足的可能性。有些艰难是世道艰难人人皆难，有些艰难仿佛只是因为男女身份的不同。
“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聊过之后，霜雪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虽说她是无条件支持徐晏清的，但是毕竟在永王府有些时日，她觉得自己是看得清一些事情的。
永王绝不是因为少时的情谊而对徐晏清如此上心，徐晏清对永王应该也不只是单纯的下属的忠诚。两人仿佛隔着一层窗户纸，就差一个指头戳破。
那···是否要让永王知道徐晏清的打算呢？
这次的案件被定为开元七年肃清案，因为清楚奸佞的后续收尾还没有做完，永王暂时又陷入了忙碌。尤其是最近，为了快点结束案件，他留在公署都未回永王府。
徐晏清觉得不用道别的离开还是较为平和的，于是收拾了几件物品，衣服也都是女装，她也不必带走。当人大摇大摆走出永王府的时候，管家还以为人是逛街去了。直到第三天还未见人，才意识到不对。
只是管家送信去时，永王已经知道了某人的离开。
“见信如晤：殿下，我已叨扰多日，现朝堂稳定，是时候返回大理寺就职。我已去信，顾大人准我官复原职，之前的辞呈还未来得及送到内阁，也就不必要麻烦天听。此间种种变故，谢殿下护我周全。晏清感念于心，有缘报答。我的住所仍在李家巷，日后殿下需要我奉茶谈心，尽管来信。--晏清。”
此话说的，倒是一派诚恳。仿佛他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一样。实际呢？
完全是个没有良心的狠心的坏蛋！
永王狠狠推翻了面前的桌子，门外有人在问，只得了他怒气满满的回复。
“滚！”
曾经和钰为丞相，永王的势力尚且与他平衡，如今暂时没有新的势力，永王一家独大，已经是权势滔天。晏清以为风平浪静，实际是雷霆之怒。
永王怒气冲冲离开了官衙，回到了永王府。听管家汇报完这几日的情况，才一个人去了徐晏清的屋子。见所有女装都没有拿走，便知道这人是铁了心了又要女扮男装。只是梳妆台上的簪子拿走了，四处翻找也没有找到，永王的怒火才被平息了一点。
若是所有的心意都被白白践踏，他真的是气的想杀人！
俶尔转身离开，管家问是否要套车，他只大步向前，从小厮手里牵走了一匹马，便扬长而去。
等到到了李家巷，才发现屋内仅有霜雪。看天色尚早，他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徐晏清，怕是还在大理寺办公。没有理会霜雪的呼喊，陆尧年直接登马去了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陆尧年未曾下马，直接骑马闯进了档案室外面的院子。听到外面喧哗，徐晏清出门看看情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人拦腰放到了马上。等到出了大理寺，徐晏清才看清掳走自己的人是谁。
“殿下？”
陆尧年一脸不善，没有回答。徐晏清想着这人怕是生气了，也不敢出声。只是难受地被箍在男人身前，一动不动。
等到了城外一处湖边，陆尧年才缓缓停了马，又将人放了下来。不出意外，又是这一身打扮，就凭借这一身打扮，这人到底骗了自己多少年！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沉默许久，先开口的还是永王。
徐晏清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一人为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亲王，一人为茕茕孑立、步步为营的孤女，按照两人的关系，似乎自己的离开才是理所应当的，现如今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个荒郊野岭，这到底要解释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永王自己开口：“对你我，你便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聊完了？”
“对。”
一时空对无言。
“殿下，我先回房了。”
徐晏清打算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只是怎么和永王告别，她倒还要想一想。
“去吧。”明明陆尧年还想问两人聊天的内容，却还是忍下了，装作大方的摆手让人走。
徐晏清回房一看，基本都是衣裙，还都是永王给自己置办的。既然如此，倒也都不用收拾了。她把贴身的衣服收拾了包裹，正在这时，霜雪进来了。
“晏清，你在干嘛呢？”
徐晏清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锁门。
“没什么。”
霜雪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瞬间猜到了。
“你是不是想走了？”
徐晏清想，这也不是个秘密，迟早所有人都要知道的。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霜雪先是想，永王会放她走吗？只是转而一瞬，她便站回了徐晏清的身边。
“那我也收拾收拾，和你一起走。反正之前，你都差点娶我了，你是甩不掉我了。”
徐晏清没想到霜雪是这个反应，她有些惊讶：“永王府不好吗？我感觉你在这里还蛮开心的。”
霜雪反问：“那你不开心吗？你为什么要走呢？”
想到永王府上下对自己的关照，徐晏清没法说自己不贪念在永王府的日子。只是，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些什么。
“我想继续入朝为官。”看出霜雪的疑惑，徐晏清接着说道“之前大理寺的人都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如今应该也不知道。除了永王几人，应该没人知道我就是那个探花郎。”
霜雪隐隐能理解徐晏清想做的，又不太明了：“你入朝为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前的徐晏清是为了生计，为了父亲的平凡，为了母亲的隐瞒；后来的徐晏清是为了公平，是为何有些事男子可以做，女子不能做的不理解。
若是处于权力中心，是否就可以推动女子学堂的发展，可以推动女官制度的发展，是否就可以让女子有更多的可能性，而非只能嫁人生子，靠父靠夫靠子。
霜雪懵懵懂懂，却又觉得和自己一路走来的心境有些契合。为了姐姐，也为了自己，她几经辗转，如今才有了些立足的可能性。有些艰难是世道艰难人人皆难，有些艰难仿佛只是因为男女身份的不同。
“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聊过之后，霜雪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虽说她是无条件支持徐晏清的，但是毕竟在永王府有些时日，她觉得自己是看得清一些事情的。
永王绝不是因为少时的情谊而对徐晏清如此上心，徐晏清对永王应该也不只是单纯的下属的忠诚。两人仿佛隔着一层窗户纸，就差一个指头戳破。
那···是否要让永王知道徐晏清的打算呢？
这次的案件被定为开元七年肃清案，因为清楚奸佞的后续收尾还没有做完，永王暂时又陷入了忙碌。尤其是最近，为了快点结束案件，他留在公署都未回永王府。
徐晏清觉得不用道别的离开还是较为平和的，于是收拾了几件物品，衣服也都是女装，她也不必带走。当人大摇大摆走出永王府的时候，管家还以为人是逛街去了。直到第三天还未见人，才意识到不对。
只是管家送信去时，永王已经知道了某人的离开。
“见信如晤：殿下，我已叨扰多日，现朝堂稳定，是时候返回大理寺就职。我已去信，顾大人准我官复原职，之前的辞呈还未来得及送到内阁，也就不必要麻烦天听。此间种种变故，谢殿下护我周全。晏清感念于心，有缘报答。我的住所仍在李家巷，日后殿下需要我奉茶谈心，尽管来信。--晏清。”
此话说的，倒是一派诚恳。仿佛他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一样。实际呢？
完全是个没有良心的狠心的坏蛋！
永王狠狠推翻了面前的桌子，门外有人在问，只得了他怒气满满的回复。
“滚！”
曾经和钰为丞相，永王的势力尚且与他平衡，如今暂时没有新的势力，永王一家独大，已经是权势滔天。晏清以为风平浪静，实际是雷霆之怒。
永王怒气冲冲离开了官衙，回到了永王府。听管家汇报完这几日的情况，才一个人去了徐晏清的屋子。见所有女装都没有拿走，便知道这人是铁了心了又要女扮男装。只是梳妆台上的簪子拿走了，四处翻找也没有找到，永王的怒火才被平息了一点。
若是所有的心意都被白白践踏，他真的是气的想杀人！
俶尔转身离开，管家问是否要套车，他只大步向前，从小厮手里牵走了一匹马，便扬长而去。
等到到了李家巷，才发现屋内仅有霜雪。看天色尚早，他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徐晏清，怕是还在大理寺办公。没有理会霜雪的呼喊，陆尧年直接登马去了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陆尧年未曾下马，直接骑马闯进了档案室外面的院子。听到外面喧哗，徐晏清出门看看情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人拦腰放到了马上。等到出了大理寺，徐晏清才看清掳走自己的人是谁。
“殿下？”
陆尧年一脸不善，没有回答。徐晏清想着这人怕是生气了，也不敢出声。只是难受地被箍在男人身前，一动不动。
等到了城外一处湖边，陆尧年才缓缓停了马，又将人放了下来。不出意外，又是这一身打扮，就凭借这一身打扮，这人到底骗了自己多少年！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沉默许久，先开口的还是永王。
徐晏清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一人为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亲王，一人为茕茕孑立、步步为营的孤女，按照两人的关系，似乎自己的离开才是理所应当的，现如今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个荒郊野岭，这到底要解释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永王自己开口：“对你我，你便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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