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逃离

    平时郁闷无聊,就只有香儿能够留在房间里陪她说说话。

    这样以来,秦晟就彻底被断绝了她与外界所有的往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让人正常都困难。

    更何况本就精神不正常的舒虞。

    就如她所说,秦晟不过是个复制品,玩不过她。

    当她在封闭幽暗的环境下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激发心里扭曲的那一块情绪。

    那晚的记忆随着时间一点点想起,与此同时,更加深刻的还有过去那些年的无尽折磨。

    她心里谋划着,悄无声息。

    当恶意不可以消解是时候,只需要一点导火索,便可将其化作最锋利的剑刃,趁他不备时狠狠的捅上一刀。

    秦晟疏忽了这一点,也低估了舒虞心狠的程度。

    而那个导火索,就是苏灼。

    夜里,香儿突然把她唤起来,压低了颤抖的声音,含着哭腔:“小姐,对不起,那天我出去沐浴……其实,听到了有关丞相的事……”

    “丞相他…他早在一月之前,就领兵出征了……”

    舒虞瞳孔猛然收缩,“什么?”

    “小姐你听我说,漠北可汗进犯我国边境…丞相挂帅出征,那天我听到丞相中了毒箭…已经命、命在旦夕……”

    舒虞听的怔然,许久才缓过劲儿来,眼泪却先一步落在被子上。她极力咬住下唇才让自己保持了镇静。

    她一点都不知道。

    秦晟对她隐瞒,她什么都不知道……

    脑海中迅速闪过片段拼接起来,她最初设定的剧情里,那这种毒是蛮疆蛊……需要用人血做药引来解。

    可除了她,全大燕都没有人知道这种蛊的解法!

    设定里秦晟为了稳住战局而身赴边疆,无意中拯救了女主。

    可那只是设定。

    设定是错的,它已经崩了!

    漠北可汗当众被砍下一只手已经足矣作为警告,没想到还会挑起战争……比原文就推迟了两个月。

    苏灼危在旦夕,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帮、什么都不能帮,难道眼睁睁的等着听她的阵亡通知吗?!

    舒虞红热了眼眶,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却空洞无物。发白的下唇咬被她出了血,手指深深嵌进肉里,仿佛没有一点知觉。

    为什么她在意的都要一个个离她而去?

    每一次她都无力挽救。

    她吐出一口气,竭力让自己身体不再发抖。

    压低嗓音对香儿说:“我必须去救苏灼。香儿,小姐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听我安排,照我说的做。”

    香儿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到门外守卫耳朵里,泪流满面的点头:“香儿一定照小姐说的做。”

    舒虞附在她耳畔说了计划。

    两天内,两人悄无声息的按照计划找齐了所需要的物件。

    第三天,舒虞命人打水沐浴,引诱秦晟上钩。

    傍晚十分,秦晟处理完朝中的事情,听侍卫禀报说夫人这两天安分,便不由自主放下手中笔。

    起身走去不远处的房屋,进门就看到浴桶中一方美背和玲珑曲线,他眸色晦暗,“夫人这是?”

    舒虞像是被看光的良家妇女,慌慌张张的迅速拉起屏风,遮挡住曼妙身姿,声音难以压抑的慌乱:“夜里沐浴太冷,还请王爷回避。”

    秦晟看到她的耳尖明显的红了,低声嗤笑,“夫人怕本王做什么?”

    她反问:“我怕王爷做什么?”

    两句话都是千层意思,意味深长。

    香儿假装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站在门外,给两人关上门。手里小瓷瓶里是偷偷点燃的块状熏香,这香正是之前舒虞推门闻到的另她意识模糊的香料。

    耳边撩水声和锁链声夹杂,秦晟眼神愈发幽深,却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站在远处贪婪的看着屏风上的投影。

    声音沙哑的厉害,“能做的事情很多……”

    “嘶……”

    舒虞看着自己用镣铐边缘割出的伤痕,说是无意间弄上的也可信。耳畔出现了意料之内的脚步声,她捂着手腕伤痕蓦地回头。

    却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看的脸上泛起粉色。

    立刻缩进水里。

    水上因手腕一点血而漂起微红。

    秦晟猛地拉过她的右手,目光也仅仅是落在右手腕处的皮肤上。粗砺的指腹摩挲被镣铐割出的血痕,疼得她痛呼,“轻点!”

    他目光阴郁,“你很想死?”

    舒虞知道他能看出是故意为之,自然都在计划之中。

    “不想,当然不想死,只是太无聊了。”

    俏笑着将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引得他目光闪躲、呼吸加重。

    就在此时,她猝然拉紧缠上他脖子的镣铐链条,恶狠狠的加重力道,看他脸色发紫呼吸困难,笑得可怖,“但我知道王爷很想,并且……”

    听见门外侍卫倒下微响,她倏忽从水里摸出一根长铁钉,狠狠的捅向秦晟的心脏,然后拔了出来。

    带出一连串的血珠。

    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走出浴桶,抽过浴巾擦干净身上水渍,三两下穿戴好了衣物。

    从昏迷的秦晟身上摸出了关塞腰牌藏进袖子里,接过香儿递过来的铁丝和钥匙环,撬开了脚镣和手铐。

    想把他的手锁进去,却发现他腕子比她的要大,索性狠狠踹了一脚出气。

    带着香儿摸险关,几经波折终于逃出了摄政王府。

    两人乔装打扮后拦了辆马车,不过两个时辰的车程就出了京城。出京后在外弄了两匹马,日夜兼程的向西奔去。

    军乘马车从京城到塞北边关需要五日,但舒虞知道苏灼等不起。白天夜里马不停蹄,一路上换了三匹马,终于不辞万里来到了漠北边境的玉兰城。

    舒虞出示腰牌进城,看到夕阳下的玉兰城里人们欢声笑语、安居乐业。城内还是和谐的一片、人们生活不紧不慢,很难想象在不远处的战场上正战火燎眉。

    一路上有关此次征伐西北的谈论她听了不少,他们一概没谈苏灼中毒的事情,看来朝廷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大概了解了现在的战局。

    漠北羌族已经夺下大燕两座城池,在城池内虚伪的给百姓吃穿、给百姓洗脑,百姓就像患了斯德哥摩一样都听从那些羌族蛮人。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