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陆小凤的声明
陆小凤一边想着朱万群刚刚的话，一边离开了司法局。
“杯子太小，一点小动作，水就会展露出全部的变化。可如果将水放到一条河，乃至大海里面，你再去动他，水的变化还会那么明显吗？如果你的眼睛只能看到一杯水，那你就容易忽略更大范围里面的变化。”
阳光明媚，空气中混杂的热度，似乎在告诉世人，最炎热的季节即将到来。
陆小凤看了法医出具的关于孟晓莲的几份报告，一份报告上显示那根被烧的木棍上存在孟晓莲的体液成分，另一份报告上注明死者身上存在人为拖拽的伤痕，身上另有汽油残留物，气管中存在焦炭颗粒。
陆小凤大致还原一下案发的过程：孟晓莲被浇上汽油点燃后，身体由于巨大痛楚激发了对于生的强烈渴望，于是奔向水流。在奔跑的过程中，孟晓莲跑丢了一只鞋，孟晓莲可能已经跑进了河里面，所以她的下半身烧伤痕迹不明显。随后凶手进入河中，阻拦孟晓莲将头埋进河里，并将其拖拽到河对岸，看着她被烧死。
凶手为什么要杀孟晓莲？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与孟晓莲到底认不认识？
带着这些疑问，陆小凤重新来到了李东阳的家。
见到李东阳的父亲，陆小凤道，“李大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打扰您一下。”陆小凤根本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回答，直接发问，“李东阳最近一次回家，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这问题你们问了不下三遍了，你们这些做警察的，为什么不赶紧去破案，反倒是一直找我问这些问题？我说了很多次了，他当时回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就是吃饭，聊天，然后便去睡觉了。”
陆小凤道，“我知道反复问询对您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只是我问和他们问不一样，每个细节都有可能是破解案件的关键。所以，请您担待、配合。”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
老人一惊，愕然看着陆小凤，“你、你见过他了吗？”
陆小凤仔细观察老人的表情，见他的样子，似乎是真诚的，于是继续问道，“你们关系如何，小儿子经常来看你们吗？”
老人摇头道，“自打他搬去南城，我已经有几年没见他了，他也不送封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哎，我老伴现在是不在家，她若是听到小儿子的事，只怕又要流眼泪了。”
虽是这样说着老伴，陆小凤还是看到眼前的这个老人，眼角似乎也有泪光闪烁，他本不想惹人伤心，但是现在案情扑朔迷离，每个人，每个环节，都很重要。陆小凤只得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去南城？”
“警官，我想问你件事，我那小儿子没有犯事吧？”等看到陆小凤摇头后，老人方才像是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我实在不想同别人说，但你们是警察，即便我不说，你们也会查到的。”
“我那小儿子，上中学便开始和一群不三不四的青年混在一起，我们说过几次，但他根本不听，后来还干了些鸡鸣狗盗的勾当，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所以也只是被抓住了也只是教育了事。到了高二，他便说什么都不念书了，一天天只知道在社会上闲逛。”
“等到东阳上了班，被分到了物资采购的部门。有一天，小儿子找到东阳，叫他哥想办法将他也弄到公司去混口饭吃，东阳不肯，还骂了他几句，然后小儿子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后来才听说他去了南城。”
陆小凤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另一种猜想，旋即继续问道，“李东阳和孟晓莲，他们结婚几年了？”
“五年，嗯，对，是五年。”
“你的小儿子和李东阳吵架离开是哪年的事？”
“三年前，农历八月十五。”
在一个家庭团圆相聚的日子，偏偏却有人离开了这个家。
老人继续道，“我们虽然也骂过他，骂他不学好，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在他离开的一千多个日夜里，我和老伴又何尝不是在煎熬里呢？”
孩子？
陆小凤脑中一道闪电击过，试探着问道，“您的大儿子和儿媳，也就是李东阳和孟晓莲他们要孩子了吗？”
老人道，“按照我和老伴的想法，是叫他们结婚便要，但是东阳说他工作忙，还总需要出差，又说他想趁着年轻攒些经验，多赚些钱，等过几年再要孩子。”老人叹一口气，“哎，这一等就是五年，他在工作上确实也有些进步，也算是混了一个部门小领导，但是孩子，哎……”
陆小凤明白，老人想说的是，以后即便是有了孩子，却再也不是和孟晓莲的了。
时光荏苒，这漫长岁月，也只是对时间来讲，对个人来讲，不过短短几十年，若有些意外，便更少了。
陆小凤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他的心里有两个人影正在激烈冲撞。
那是孙一茜和沙曼。
孙一茜正当此时，沙曼却杳无音迹。
如果有一天，自己身边的朋友、爱人一个个先自己离去，自己即便是有二千余年的寿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小凤的心忽然燥热起来。
那是烦躁难耐的热，是怒气无处发泄的热，是愤慨命运不公的热。
不知不觉间，陆小凤竟然转到了帝财大学。
刚进校门，走了不远，便见到有一群人正在僵持着。
其中，好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一茜！
她来这里做什么？
陆小凤放目远眺，看出另一端为首是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自己昨天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赫然正是出口伤人的那个赵曼曼。
“怎么，陆小凤不要你了？你自己来这里找我算账？哈哈哈……”赵曼曼刺耳的声音经由空气层层传递，陆小凤听得明明白白。
“你放屁”，孙一茜竟然爆了粗口，不过赵曼曼也是欠骂，“陆小凤才没有不要我，他已经亲口说了，我是他的女朋友，你才是没人要的便宜货。”
“哼，口说无凭，有能耐你叫他来，当着我们的面，重新说一遍，他能来这说出来，我就信。信口胡说，我也会——陆小凤说了，我是她的心肝小宝贝，切……”
孙一茜跺脚道，“啊呸，你——你是什么人，陆小凤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不要妄想把你勾引别的男生的方法对付陆小凤，他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哦，是吗，那他为什么昨天一直盯着我的胸看呢？”赵曼曼戏谑笑道。
“你放屁，陆小凤才不是那样的人。”
“天下男人都一个样，看见漂亮女的都一个德行，你把他想的那么好，没准陆小凤现在正在哪里风流快活呢，哈哈哈……”
“你——”孙一茜刚刚说了一个字，忽然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一双手随即将她拥入怀中，冷寂与热烈，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语气，此刻竟在一个男人的嘴中同时出来：
“孙一茜是，我，陆小凤的女朋友，希望在场的各位，都记清楚了。”
“杯子太小，一点小动作，水就会展露出全部的变化。可如果将水放到一条河，乃至大海里面，你再去动他，水的变化还会那么明显吗？如果你的眼睛只能看到一杯水，那你就容易忽略更大范围里面的变化。”
阳光明媚，空气中混杂的热度，似乎在告诉世人，最炎热的季节即将到来。
陆小凤看了法医出具的关于孟晓莲的几份报告，一份报告上显示那根被烧的木棍上存在孟晓莲的体液成分，另一份报告上注明死者身上存在人为拖拽的伤痕，身上另有汽油残留物，气管中存在焦炭颗粒。
陆小凤大致还原一下案发的过程：孟晓莲被浇上汽油点燃后，身体由于巨大痛楚激发了对于生的强烈渴望，于是奔向水流。在奔跑的过程中，孟晓莲跑丢了一只鞋，孟晓莲可能已经跑进了河里面，所以她的下半身烧伤痕迹不明显。随后凶手进入河中，阻拦孟晓莲将头埋进河里，并将其拖拽到河对岸，看着她被烧死。
凶手为什么要杀孟晓莲？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与孟晓莲到底认不认识？
带着这些疑问，陆小凤重新来到了李东阳的家。
见到李东阳的父亲，陆小凤道，“李大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打扰您一下。”陆小凤根本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回答，直接发问，“李东阳最近一次回家，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这问题你们问了不下三遍了，你们这些做警察的，为什么不赶紧去破案，反倒是一直找我问这些问题？我说了很多次了，他当时回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就是吃饭，聊天，然后便去睡觉了。”
陆小凤道，“我知道反复问询对您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只是我问和他们问不一样，每个细节都有可能是破解案件的关键。所以，请您担待、配合。”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
老人一惊，愕然看着陆小凤，“你、你见过他了吗？”
陆小凤仔细观察老人的表情，见他的样子，似乎是真诚的，于是继续问道，“你们关系如何，小儿子经常来看你们吗？”
老人摇头道，“自打他搬去南城，我已经有几年没见他了，他也不送封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哎，我老伴现在是不在家，她若是听到小儿子的事，只怕又要流眼泪了。”
虽是这样说着老伴，陆小凤还是看到眼前的这个老人，眼角似乎也有泪光闪烁，他本不想惹人伤心，但是现在案情扑朔迷离，每个人，每个环节，都很重要。陆小凤只得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去南城？”
“警官，我想问你件事，我那小儿子没有犯事吧？”等看到陆小凤摇头后，老人方才像是心里落下一块石头，“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我实在不想同别人说，但你们是警察，即便我不说，你们也会查到的。”
“我那小儿子，上中学便开始和一群不三不四的青年混在一起，我们说过几次，但他根本不听，后来还干了些鸡鸣狗盗的勾当，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所以也只是被抓住了也只是教育了事。到了高二，他便说什么都不念书了，一天天只知道在社会上闲逛。”
“等到东阳上了班，被分到了物资采购的部门。有一天，小儿子找到东阳，叫他哥想办法将他也弄到公司去混口饭吃，东阳不肯，还骂了他几句，然后小儿子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后来才听说他去了南城。”
陆小凤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另一种猜想，旋即继续问道，“李东阳和孟晓莲，他们结婚几年了？”
“五年，嗯，对，是五年。”
“你的小儿子和李东阳吵架离开是哪年的事？”
“三年前，农历八月十五。”
在一个家庭团圆相聚的日子，偏偏却有人离开了这个家。
老人继续道，“我们虽然也骂过他，骂他不学好，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在他离开的一千多个日夜里，我和老伴又何尝不是在煎熬里呢？”
孩子？
陆小凤脑中一道闪电击过，试探着问道，“您的大儿子和儿媳，也就是李东阳和孟晓莲他们要孩子了吗？”
老人道，“按照我和老伴的想法，是叫他们结婚便要，但是东阳说他工作忙，还总需要出差，又说他想趁着年轻攒些经验，多赚些钱，等过几年再要孩子。”老人叹一口气，“哎，这一等就是五年，他在工作上确实也有些进步，也算是混了一个部门小领导，但是孩子，哎……”
陆小凤明白，老人想说的是，以后即便是有了孩子，却再也不是和孟晓莲的了。
时光荏苒，这漫长岁月，也只是对时间来讲，对个人来讲，不过短短几十年，若有些意外，便更少了。
陆小凤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他的心里有两个人影正在激烈冲撞。
那是孙一茜和沙曼。
孙一茜正当此时，沙曼却杳无音迹。
如果有一天，自己身边的朋友、爱人一个个先自己离去，自己即便是有二千余年的寿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小凤的心忽然燥热起来。
那是烦躁难耐的热，是怒气无处发泄的热，是愤慨命运不公的热。
不知不觉间，陆小凤竟然转到了帝财大学。
刚进校门，走了不远，便见到有一群人正在僵持着。
其中，好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一茜！
她来这里做什么？
陆小凤放目远眺，看出另一端为首是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自己昨天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赫然正是出口伤人的那个赵曼曼。
“怎么，陆小凤不要你了？你自己来这里找我算账？哈哈哈……”赵曼曼刺耳的声音经由空气层层传递，陆小凤听得明明白白。
“你放屁”，孙一茜竟然爆了粗口，不过赵曼曼也是欠骂，“陆小凤才没有不要我，他已经亲口说了，我是他的女朋友，你才是没人要的便宜货。”
“哼，口说无凭，有能耐你叫他来，当着我们的面，重新说一遍，他能来这说出来，我就信。信口胡说，我也会——陆小凤说了，我是她的心肝小宝贝，切……”
孙一茜跺脚道，“啊呸，你——你是什么人，陆小凤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不要妄想把你勾引别的男生的方法对付陆小凤，他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哦，是吗，那他为什么昨天一直盯着我的胸看呢？”赵曼曼戏谑笑道。
“你放屁，陆小凤才不是那样的人。”
“天下男人都一个样，看见漂亮女的都一个德行，你把他想的那么好，没准陆小凤现在正在哪里风流快活呢，哈哈哈……”
“你——”孙一茜刚刚说了一个字，忽然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一双手随即将她拥入怀中，冷寂与热烈，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语气，此刻竟在一个男人的嘴中同时出来：
“孙一茜是，我，陆小凤的女朋友，希望在场的各位，都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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