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补

    见如此,叶离天也便失了兴趣。

    提着酒葫芦,洋洋洒洒地消失在百姓的视野里。

    今天是与李鸣德约定的日子,此时尚还有半个时辰至正午,自然不能迟到。

    日中不至,则是无信!

    况且,不仅是李鸣德有求于他,他也有事需要县府的帮助。

    百姓们望着叶离天离开的方向,感慨了声“轻狂当属少年郎。”

    敢当街调戏那位的独女,也是生平仅见了。

    就在其离去不久,大小姐便再度驱马,吩咐李叔控制住车马缓缓前行。

    当今郡守有令,凡入城之人无论身份尊卑,须按辔徐行。违令者可斩!

    纵使是县令独女,她也莫敢不从。

    县府位于一县之中,亦是权力中心。

    县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派,红门白墙、搭着些黑瓦,除了两头伏在门前、栩栩如生的石狮睁目而立,给人以无尽之威严。

    县府共有六间厅舍,居于首位的是最大的正殿,是百姓诉怨与县令处理事务的地方,可谓是人来人往。

    第二间屋舍就要冷清些,是其游历在外的嫡长子李雄鹿的居所,只不过有两三年未归,只有几个负责卫生的丫鬟在打扫。

    第三间屋子虽然简陋,但有假山池沼,一树梨花,书香飘散。乃其嫡次子李鸣德之舍。

    至于第四间屋子,朱门红墙,顶上琉璃瓦。院中下人丫头无数,忙碌地奔波着。毫无疑问,这是那位大小姐李凤雅的屋子。

    收回“神念”,叶离天有些诧异。

    里面的屋子除了大小姐的屋子,都很简单朴素,与其传言的“清兼无私”无假。

    但以叶离天“神念师”第二境所蕴生的神念加上“叶字玉”的增幅,竟能将县府的两亩地一览无余。

    一般来讲,县府具有县府核心机密,会布下阵法隔绝神念窥探。

    自然不可能是幻阵,“叶字玉”还有窥破“虚妄”之用。

    这县府不大,却大有一种神秘之感。

    一处幽暗的屋舍。

    一个双鬓微白的中年人盘腿而坐,似有所察觉,忽地睁开双眼。

    ……

    “慢着!”府中二守卫同时举起银枪,交错着阻住叶离天去路。

    “今日县令大人设宴,无邀请函者不允打扰。”其中一位守卫傲慢地道。

    见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穿着寒酸,想来也不会有邀请函。

    邀请函?他忽然想起前日李鸣德似乎给过他一个铜牌子,被他随手放在“叶字玉佩”里了。

    他意念一动,那铭刻着“天阳”二字的铜牌便出现在其手中。

    他将其掷向刚刚那个守卫,他接过一看,瞳孔微缩,冷汗冒出。

    “请!”他将银枪一把丢在旁,将铜牌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另一个守卫同样如此,鞠躬让道并连说“对不起”。

    叶离天淡淡地从二者身边穿过,步入府内。

    殿中已有八位炼药师服饰的人立在殿中,一袭紫袍,胸前绘着个灿金的“药”字。

    他们的年龄普遍不大,大多在二十岁将近三十岁的年纪,正值壮年,最大的也不过四十罢了。

    而年龄最小者尚未及冠,约在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挂着淡笑与众人攀淡。

    人群之中还有个同样挂着微笑与众人交谈的熟人,自然就是李鸣德。

    当叶离天步入大殿时,大殿顿时平静下来。

    诸位炼药师纷纷皱眉,怎么混进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屁孩?

    他们又怎知,这个“毫不相干”的少年人也是一位不弱于他们的炼药师。

    还是李鸣德反应快,连忙迎了上来,“叶公子,您也来了。”

    叶公子?他们只把叶离天当作一个来混面熟的大家公子,故以便装出行。

    毕竟炼药师这身份也是很有用的。

    此念一生,眼中轻蔑之色更是毫不加以掩饰。

    叶离天只是微颔其首。

    众炼药师都在无聊地闲谈着,没有人主动找他说话,他也自然不会主动找他们闲谈。

    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他在七岁那年,学会了孤。

    九岁那年,学会了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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