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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感慨

    翁鸿烈知道林虎化功大法的厉害,故此当即变招,舞刀削向林虎的手腕,后者被迫也只得变招,俩人就此斗在一处,他们一伸手,在场的其他人也就当即混战在了一起。

    这几年翁鸿烈跟林虎经常在一起谈论武术,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可却有师徒之实,可以说双方对于彼此的实力都很了解,但如此生死相博还真是第一回,一时双方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转眼就是十几个回合,翁鸿烈不禁是暗自吃惊,他知道林虎这几年武艺是突飞猛进,可没想到居然进步到如许地步,自己在有兵器在手的情况下居然只能勉强跟其打成平手,这要是时间一长自己只怕还要输,对于已经稳坐锦衣卫第一高手宝座多年的他而言,此刻的心情可谓是颇为复杂。

    而林虎虽然最近隐隐也觉得自己的武艺已经渐渐超越了翁鸿烈,但一直没有证实,今天这一交手他才肯定自己比起前者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林虎的心情也有些复杂,翁鸿烈待自己不薄,这次翻脸更多也是因为立场,而不是彼此之间有什么私怨,故此他一直不愿对翁鸿烈下杀手,双方就此陷入了僵局。

    翁,林二人彼此心情复杂,旁人可不像他们那么重感情,袁江乃是纪纲的心腹,这次的行动涉及到他们整个集团的生死存亡,故此当时他就上前跟翁鸿烈双战林虎,而且是刀刀致命,步步紧逼,摆明是一心想把林虎给置于死地。

    林虎见状不禁是心头火起,他跟翁鸿烈有交情,跟袁江可没那么多的顾忌,当即便下了狠手。

    按说袁江的武艺本身也不算弱,可跟林虎还无法相比,才几个回合,就被林虎一招“龙战于野”是命中肩头,袁江当时就如同断线的风筝是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是反弹落地,许久也未能站起。

    林虎见状当时就想上前生擒袁江,结果此时翁鸿烈的长刀又已经到了,袁江这一受伤,似乎刺激到了翁鸿烈,假如这次行动失败自己势必也将万劫不复,故此他招数中是不再留情。

    林虎一看心中也是颇为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就是那么复杂,也许昨天还是朋友,但今天就因为种种原因反目成仇,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想到这里林虎也不再留情,最近新从柯长发,张万安等人那里学来的高招是陆续放了出来,很快翁鸿烈便落入了下风。

    忽然林虎的手一把抓住了翁鸿烈的胳膊,后者当时近乎本能地用力挣脱,翁鸿烈精通鹰爪擒拿手,这胳膊上的功夫是非同小可,但很快他就感觉自己使出的力量宛若泥牛入海是无影无踪,他这才想起来林虎会化功大法,自己这么做是正中对方的下怀,当即他赶忙抱元守一,劲力内缩。

    那一瞬间林虎有些犹豫,回想起几年来翁鸿烈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他实在不愿下狠手,但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最终林虎一狠心,混元功的内劲便逼了过去。

    当时翁鸿烈感觉手臂是一阵发冷,顿时意识到林虎想干什么,当时不禁暗自叫苦,要是不运功抵御,自己是非受内伤不可,可一旦运功抵御内力又会被林虎化尽,左右都是个死局,但翁鸿烈终究是不甘心,另一只手当即使出鹰爪擒拿手中的绝招是直扣林虎的咽喉。

    林虎知道翁鸿烈这招的厉害要是被扣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当时只得一狠心,加大了混元功的输出,最终就在翁鸿烈的手即将碰到林虎咽喉之前的那一刹那,他自己已经被混元功震得重伤呕血,最终其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是仰面倒地。

    看到这一幕林虎一时也觉得有些歉然,多年故交不料闹到这般田地,然而此时的局面容不得林虎想太多,他当即高声喊道:“翁指挥都已经受身被擒,弟兄们还不放下武器,是更待何时!?”

    翁鸿烈带来那批人一看主将受伤,当时不禁是士气大跌,有些人便无心再战,恰好在此时外面又来了一队人马,将交战双方包围了起来。

    “都住手,我们是金吾卫的,现奉旨接管诏狱以及一应人犯,谁敢反抗一律视为早反!”

    林虎闻听忙招呼己方的人都赶忙住手,而翁鸿烈带来的人不少原本就无心再战,此时见状赶忙是放下武器,少数困兽犹斗者也很快就被金吾卫众人给制服。

    等林虎跟对方的头领见面一聊才知道,自己义父曹永贵联合一众内侍真把纪纲给告下来了,现在朱棣下令金吾卫暂时接管诏狱,并且派人前去抓捕纪纲,准备深究此案。

    林虎闻听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次的抉择并没有错,之后翁鸿烈,袁江等人悉数被擒,林虎等人则作为证人被保护起来,准备随时作证。

    原本林虎还有些担心纪纲执掌锦衣卫多年,树大根深,朝廷能否顺利抓捕他,可结果除了在抓捕纪纲时遇到了些许抵抗,其余的行动进行得出奇的势力,没多久锦衣卫乃至朝廷中跟纪纲关系密切的相关人等是悉数被擒,原本看似庞大势力就这样轰然倒塌。

    起初林虎对此也觉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归根结底纪纲还只是一个天子的爪牙之臣,他的所有权势说穿了无非是狐假虎威,一旦皇帝想收回这一切无疑将会是轻而易举的,虽然纪纲的失败有其咎由自取之处,但跟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有关系,毕竟不是谁都当赵高或者王莽。

    之后就是经典的墙倒众人推,当初纪纲得势时能够做到指鹿为马,文武百官没人敢指出其错误,可如今他失势了,立刻各种告发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看起来纪纲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看到这些林虎也不禁是有些感慨,他倒不是同情纪纲,就是觉得这些朝廷官员一个个看似道貌岸然,平时嘴上谈的也都是忠孝仁义,可结果呢?全都是势利小人,想的都是明哲保身,靠这么一批人怎么能够治理好国家?

    然而林虎又想这也不能全怪这些人,朱棣自己就得位不正,故此那些正直的,有原则的人必定不会支持他,而朱棣对于这些人也采取的是高压打击,天长日久朝廷里可不就剩下一帮没骨气的势力小人吗?这也只能说是君主专制的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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