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四小调：独唱
只消厄里斯往后看，就能看到一片人头齐刷刷朝着海伦的方向转动，直到她消失在幕布之后。
舞台上的人退幕，观众们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台上的女演员坚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没有就这么僵下去。
只是她一个人唱的独角戏，比起原本排练时要明显弱了几分，更别说此时观众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这场演出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没关系，他想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青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继而观赏起接下来试图力挽狂澜的女主演。对方很努力地用着精湛的技术挽救这完全崩塌的氛围。
可惜没几个观众买单，大多数仍然望眼欲穿，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场戏上，少数的也是点评刚刚那段表演的优劣，几乎没人在意接下来的演出。
只剩下歌莉娅和一旁的德维尔还有心思欣赏女主演的倾情演绎，整个剧场一时被观众们赞叹海伦的声音覆盖，甚至隐隐覆盖了演出的音乐和演员的歌唱声。
女主演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从在剧院里混开始，就没遇到过观众这么不买单的情况，被别人压戏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也没这么彻底。
台下浩瀚的观众，注视着她，在意她的恐怕不超过一个巴掌。
她本就对海伦升起的那点厌烦之心更快成长，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下，促使她做出冲动之举。
她想起这里还是舞台，咬咬牙，难堪地把自己的戏份接着往下演完。
青年在底下默默的观赏这出戏剧，看见台上演员几乎是铁青的脸色，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平静的神色。真情实意地观看演员的付出。
身旁的少女面带异色，看着许多人身上的丝线一点点褪去灰黑色，而整个会馆里的丝线却骤然变多。
她明白，这是原有的命运轨迹上做出了改变，而据她浅薄的经验，常人无论努力多少次都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的，这也是歌莉娅为什么没有想过谋逆命运的原因。
她借着喝水的动作，又看着自己身边的德维尔。不幸的是，他身上的灰黑色虽然变浅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为浓重的，甚至冒着血色的黑色，是非常不祥的征兆。
德维尔大概率后面会不得好死，或者说不以他想要的方式迎接死亡。少女收回了想要说出口的劝告，闭上眼睛不再多看。
命运无法被他们这种人能改变，歌莉娅不知道是谁改变了这一切，但对于她而言，能不碰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场气氛尴尬的演出终于在20分钟之后落幕了，女演员几乎是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失态，飞快地跑下台，也不知道是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哭了。
但不论怎么样，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青年好整以暇地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茶喝完，看向一旁的少女，站起身：“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一步。”
少女好半响没有应答，只是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他，他疑惑地喊了一声，确认了对方眼里看的到他不知道的一些东西，暂时又没法追问。
歌莉娅感觉自己之前积攒的能量好不容易消失，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新人逆着光站在她身前，仿佛就是这一点特殊的光，让她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陡然增加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丝线，以及原本相当多的混杂的，仿佛没有目的地的丝线，全部都系于他一个人之手，其中绝大部分是灰黑色的，只有少部分是彩色的。
那意味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温和有礼的青年，在未来将会收割相当多生灵的生命。而在今天这场演出之前，本来还有至少数千甚至数万人不会因为他而丧命。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正如德维尔所说，她身处暴风眼而不自知，还以为其他地方都和自己这里一样晴空万里。
“歌莉娅，我得先走了。”青年看见对方无意之间像是在扯掉什么的小动作，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正常状态，他给她端上新的小蛋糕：“不必慌张，眼见为实这句话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少女看着逆着光，就好像背对着阳光的青年，垂下眼睫，情绪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撼动命运的，不，也许不止他一个，只是这段时间自己也放松了。
歌莉娅甚至开始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兰瑟就是当天遇到的那个吗？又或者说，她一开始对于这种大城市来的富家子弟的猜测就是错误的。这些不过是是他们外表的一层保护皮。
厄里斯在完全陷入自己小世界的少女面前挥了挥手，无奈道：“既然没反应的话，那我先走了。对了，你记得跟着院长，他好像在另外一边的餐桌上和别人聊天谈项目，来这的路程你比我还熟，应该不会走失什么的吧？”
青年以幽默轻松的语气调侃出来，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不禁诧异道：“怎么？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加料蛋糕？脑子都傻了不成？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得先走了。”他拿上自己脱下来的大衣，真要走时。
少女拉住她的袖子，待青年面露不解的回头，才缓缓道：“我没事，你先走吧，记得回医院。”不知是抱着什么心理，她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一句，闭上口不再发言。
青年朝歌莉娅点点头，转身朝后台走去，在那里还有一只急需鼓励的和打压的夜莺，他是想捧出一个足够美丽优雅善良的女主角，可不是一个目光浅短到令人发笑的蠢货。
他转过拐角，一道声音就拦住了他，前面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微卷的金发披在肩膀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刚刚我表演的怎么样？大家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
海伦开始不安地揪着衣服：“早知道我就不出风头了。前辈好像对我挺不满的，一上来就瞪了我一眼。”她有些惴惴不安，却有些稍微的引导：“前辈在剧院里待了这么久，只是个新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话音刚落，就有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抓住她：
舞台上的人退幕，观众们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台上的女演员坚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没有就这么僵下去。
只是她一个人唱的独角戏，比起原本排练时要明显弱了几分，更别说此时观众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这场演出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没关系，他想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青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继而观赏起接下来试图力挽狂澜的女主演。对方很努力地用着精湛的技术挽救这完全崩塌的氛围。
可惜没几个观众买单，大多数仍然望眼欲穿，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场戏上，少数的也是点评刚刚那段表演的优劣，几乎没人在意接下来的演出。
只剩下歌莉娅和一旁的德维尔还有心思欣赏女主演的倾情演绎，整个剧场一时被观众们赞叹海伦的声音覆盖，甚至隐隐覆盖了演出的音乐和演员的歌唱声。
女主演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从在剧院里混开始，就没遇到过观众这么不买单的情况，被别人压戏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也没这么彻底。
台下浩瀚的观众，注视着她，在意她的恐怕不超过一个巴掌。
她本就对海伦升起的那点厌烦之心更快成长，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下，促使她做出冲动之举。
她想起这里还是舞台，咬咬牙，难堪地把自己的戏份接着往下演完。
青年在底下默默的观赏这出戏剧，看见台上演员几乎是铁青的脸色，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平静的神色。真情实意地观看演员的付出。
身旁的少女面带异色，看着许多人身上的丝线一点点褪去灰黑色，而整个会馆里的丝线却骤然变多。
她明白，这是原有的命运轨迹上做出了改变，而据她浅薄的经验，常人无论努力多少次都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的，这也是歌莉娅为什么没有想过谋逆命运的原因。
她借着喝水的动作，又看着自己身边的德维尔。不幸的是，他身上的灰黑色虽然变浅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为浓重的，甚至冒着血色的黑色，是非常不祥的征兆。
德维尔大概率后面会不得好死，或者说不以他想要的方式迎接死亡。少女收回了想要说出口的劝告，闭上眼睛不再多看。
命运无法被他们这种人能改变，歌莉娅不知道是谁改变了这一切，但对于她而言，能不碰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场气氛尴尬的演出终于在20分钟之后落幕了，女演员几乎是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失态，飞快地跑下台，也不知道是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哭了。
但不论怎么样，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青年好整以暇地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茶喝完，看向一旁的少女，站起身：“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一步。”
少女好半响没有应答，只是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他，他疑惑地喊了一声，确认了对方眼里看的到他不知道的一些东西，暂时又没法追问。
歌莉娅感觉自己之前积攒的能量好不容易消失，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新人逆着光站在她身前，仿佛就是这一点特殊的光，让她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陡然增加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丝线，以及原本相当多的混杂的，仿佛没有目的地的丝线，全部都系于他一个人之手，其中绝大部分是灰黑色的，只有少部分是彩色的。
那意味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温和有礼的青年，在未来将会收割相当多生灵的生命。而在今天这场演出之前，本来还有至少数千甚至数万人不会因为他而丧命。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正如德维尔所说，她身处暴风眼而不自知，还以为其他地方都和自己这里一样晴空万里。
“歌莉娅，我得先走了。”青年看见对方无意之间像是在扯掉什么的小动作，瞳孔一缩，随即又恢复正常状态，他给她端上新的小蛋糕：“不必慌张，眼见为实这句话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少女看着逆着光，就好像背对着阳光的青年，垂下眼睫，情绪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撼动命运的，不，也许不止他一个，只是这段时间自己也放松了。
歌莉娅甚至开始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兰瑟就是当天遇到的那个吗？又或者说，她一开始对于这种大城市来的富家子弟的猜测就是错误的。这些不过是是他们外表的一层保护皮。
厄里斯在完全陷入自己小世界的少女面前挥了挥手，无奈道：“既然没反应的话，那我先走了。对了，你记得跟着院长，他好像在另外一边的餐桌上和别人聊天谈项目，来这的路程你比我还熟，应该不会走失什么的吧？”
青年以幽默轻松的语气调侃出来，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不禁诧异道：“怎么？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加料蛋糕？脑子都傻了不成？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得先走了。”他拿上自己脱下来的大衣，真要走时。
少女拉住她的袖子，待青年面露不解的回头，才缓缓道：“我没事，你先走吧，记得回医院。”不知是抱着什么心理，她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一句，闭上口不再发言。
青年朝歌莉娅点点头，转身朝后台走去，在那里还有一只急需鼓励的和打压的夜莺，他是想捧出一个足够美丽优雅善良的女主角，可不是一个目光浅短到令人发笑的蠢货。
他转过拐角，一道声音就拦住了他，前面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微卷的金发披在肩膀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刚刚我表演的怎么样？大家好像一直都在盯着我。”
海伦开始不安地揪着衣服：“早知道我就不出风头了。前辈好像对我挺不满的，一上来就瞪了我一眼。”她有些惴惴不安，却有些稍微的引导：“前辈在剧院里待了这么久，只是个新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话音刚落，就有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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